“宮野老師你先別急,既然警方說沒有人員傷亡,那情況應該還好,可能只是手機沒電或者是其他原因。”
安和連忙安慰,一方面也在出著主意:“我們打目暮警部的電話問一下吧,雖然帶隊出警的不是他,不過同為搜查一課的人,他應該能幫忙問問情況。”
宮野志保也盡力冷靜下來,見安和撥打了目暮警部的電話,向他提供起有用信息起來。
“我姐姐在這所練馬中心銀行中工作,職位是社員,平常應該在柜臺活動,所用的名字是廣田雅美。”
“廣田?”安和故作疑惑:“你姐姐跟你不是一個姓嗎?”
“她原名是宮野明美,但之前我因為一些原因要到美國上學,之后她為了保護我,再加上為了避免一些麻煩,就把名字改掉了。”
說到這,宮野志保的眼神黯淡了些。
安和點點頭,不再細問。
很快,目暮警部那邊便有了消息。
“安和君,我剛剛問了下在現場的同事,根據銀行的值班表來看,你說的那位廣田雅美小姐確實是今天輪值,不過不知道為什么,警方這邊并沒有見到她的蹤跡。”
“我知道了,多謝你了目暮警部。”安和通話時開的是免提,所以宮野志保也聽到了目暮警部的回答,此時并不平靜。
“宮野老師,你知道你姐姐在練馬這邊的住所嗎?”
“知道,但是剛剛我給她公寓那邊的固定電話打過去,沒有人接。”宮野志保當然不會忘記嘗試這么基本的事情,不過結果并不樂觀。
“是么......”安和沉思了片刻,從兜里掏出一枚五元硬幣,向上拋出,隨后接住。
背面。
看樣子宮野明美已經不在練馬町的區域內了。
結合搶劫案發生的時間,安和有了猜測。
“宮野老師,你愿意相信我嗎?”他轉過頭,看著宮野志保,神色認真。
“你說。”
宮野志保不是控制不住情緒的人,很快穩定了下來。
“我們現在去一趟米花,如果順利的話,應該可以找到你姐姐。”
“米花?”宮野志保也看到了剛剛他拋硬幣的那一幕,略微沉默,“這就是你的占卜結果?”
“是的。”
“......走吧。”
宮野志保騎上哈雷,將粉色頭盔向安和丟過來。
安和順勢上車,忽然笑了起來:“感謝你的信任,宮野老師。”
“我不是相信你。”宮野志保聲音很淡,“我是相信自己的眼光。”
“雖然啊哇君是個沒藥可救的蛀蟲,但是很遺憾,在我的觀察下,他并不是一個會在大事上肆意妄為的家伙。”
安和感受著體內魔藥的消化,臉上的笑容更加真誠了。
自家這位宮野老師,還真是心軟嘴硬的典例啊。
在對姐姐的擔憂下,結合自己這位學生用時間從她那里贏得的信任,哪怕是“占卜”這樣不靠譜的事情,她也愿意拋去理性本能的質疑,去選擇相信。
半個小時后,看著不遠處窗戶上貼著的“毛利偵探事務所”幾個大字,宮野志保還是忍不住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一絲懷疑。
“你不會是想找偵探幫忙調查吧?”
“當然不是,你看那是誰?”安和指著事務所樓下,一道徘徊躊躇的身影。
“那是......”宮野志保隨他所指望去,喜出望外地認出來,“姐姐?!”
隨后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抹微妙的荒謬感,她側目看向老神在在的安和,這家伙的占卜竟然真的不是空穴來風?
近乎融入本能的理科思維讓她瞬間聯想到占卜學的本質,要支持龐大數據的概率分析以及數論推理,將結果的精準度和偏差值控制到這種程度,所需要的算力可不是常人大腦開發度能支持的。
是組織的催眠所導致的后遺癥么......
宮野志保深深看了安和一眼。
心靈島嶼上,觀眾安和調酒的手法一頓,緩緩放下手上的工具。
“怎么了?”偷盜者安和在一邊練習著光速易容,察覺到他的變化,好奇地看過來。
“沒什么。”觀眾安和搖了搖頭,輕笑一聲,“只是覺得自己運氣不錯。”
他將一顆檸檬擠破,滴在酒杯里完成最后的點綴,舉起這杯剛調好的馬天尼,向著迷霧海遙遙一敬。
“讀心者魔藥開始消化了。”
......
“姐姐!”
宮野明美還在事務所樓下徘徊,權衡著將作為外人的偵探牽扯進這個事件的利弊,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自己身后。
正當她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時,卻真的看到了自己日夜牽掛的妹妹。
“志保?你怎么會在這里?”
見宮野志保身邊還有一個自己沒見過的男人,雖然他并沒有穿一身黑衣,但宮野明美還是下意識警惕起來。
“這位是?”
“我上次跟你提過的,啊哇君,我的學生。”宮野志保簡單介紹了一下,便問道:“我怎么也聯系不上你,出于擔心才讓啊哇君跟我一起來找你,你怎么會跑到米花這邊來?”
“啊......出了一些意外,我的手機壞掉了,所以才沒辦法聯系你。”宮野明美目光略躲閃,有些顧左右而言他的意味,在宮野志保的眼中頗為明顯。
一個極為荒唐的猜想出現在宮野志保腦海中,她懷著一半僥幸,模棱兩可地說道:“姐姐,我已經去過銀行那邊了,關于搶劫案的事情我也已經知道了。”
“是么......”宮野明美嘆了口氣,她本就不擅長欺騙妹妹,聽到這話,也以為自己這個聰明的妹妹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于是將自己和琴酒做交易的事情全盤托出。
說完,不用再懷揣著這個秘密,她也輕松了不少。
“姐姐,你瘋了?!”她卻沒想到宮野志保反應這么大,“琴酒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你跟他做交易?”
“他會讓你萬劫不復的!”
就是再遲鈍,宮野明美也知道剛剛妹妹是在詐自己了,臉色有些苦澀。
“我只是希望你能過得好一點,不用再過這種受制于人的生活,也許是我太貪心了吧。”
宮野志保微怔,此時也說不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