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幾天里,于曉麗發現翟達有些不一樣。
更努力了。
不是說他之前不努力...而是更進了一步。
早上比平時早起了一小時,吃飯的時候也拿著筆記本,她有一天兩點多起夜,翟達的房間依舊有燈光,就是不知道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不過她并沒有去管教翟達,只是默默的增加了每天吃飯的營養,雞鴨魚肉輪番上陣,餐桌上永遠擺著新鮮水果。
她的心態和后世程序員有點像。
如果一個程序,不知道為什么居然能跑....那你最好不要去亂動。
翟達的進步是自己努力來的,最多再加上盧薇的努力,她這個當媽的最好別添亂。
只是廠里每日上班,笑的和彌勒佛一樣。
上學路上,翟達單手把玩著一枚普通硬幣。
這是他唯一的放松時間...隨便耍耍。
硬幣在手背每個指縫間快速翻轉移動,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左邊到右邊,右邊到左邊。
旁邊同路上學的人眼睛都看直了。
見身旁一個學弟模樣的男生瞪著眼睛,翟達對他笑了笑。
一拍手腕,硬幣飛了起來,再落下時,一把抓在手中。
伸出兩只手:“在哪只手里。”
學弟猶疑的指了一下右手,剛才親眼看見右手抓的。
翟達張開右手,沒有。
張開左手,也沒有。
學弟呆住了。
翟達讓他手捧著。
然后再次展示干干凈凈的雙手,合掌放在其上方,不斷搓動。
硬幣...一枚一枚的硬幣落了下來,如同下雨一樣。
學弟槑住了。
下意識啪啪啪的開始鼓掌...
因為手上都是硬幣,所以只能拍打著自己的手腕,不知為何配上那胖臉,居然有幾分將軍的魏儼。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但仿佛有人在耳邊悄悄說道:此處應有掌聲!
連帶剛才駐足的其他幾個學生,也開始鼓掌。
掌聲中,翟達收回所有硬幣,將其如一條長龍一般拋起,然后凌空一抓,轉身離去。
再張開手的時候,掌心又只剩下一枚,繼續在拳面上不斷反轉游動。
心里不由感慨套裝效果好啊..
雖然“靈巧雙手”是一個很難量化的效果,但從自己的體感上來說...
相當攢勁!
甚至連左右手的靈活度差別都抹平了...他現在兩只手都是“利手”。
精準、靈活、快捷。
說實話,寫字都比之前好看了,因為他對手的控制能力變強了。
魔術禮裝帶來的所有加成,都沒有這一個來的重要。
要知道,人類最重要的器官,就是大腦和雙手,這是人類能站在自然界頂點的最大依仗。
他獲得的好處,也絕不只是魔術耍的更溜了。
與之相比,另外兩個套裝效果“神奇先生”(魔術道具不會失效不會露出馬腳)和“舞臺中央”(更容易獲得掌聲),基本只作用于魔術表演本身,反倒無所謂...
這給翟達提了個醒,不要因為套裝的“類目”比較偏門就小看,說不定就有驚喜呢?!
比如...也許有漫畫少年套裝,能給個漫畫量呢?
亦或者有馴獸師套裝,人也是獸呢?
這不是很合理?
翟達帶著對“套裝”的美好向往,來到那座每天上學都會路過的天橋,下意識看向馬路邊,沒有看到那輛熟悉的奔馳S350,陸思文會以很高的頻率等他。
可走到天橋上,卻看見陸思文和一個男子靠在欄桿邊緣,陸思文和其挨得很近,似乎關系密切。
“翟同學!早!”
翟達好奇的看向另外一人。
那人推了推眼鏡,主動伸出一只手來。
“翟同學你好,我是陸思文的爸爸陸澤濤。”
翟達有些意外,心說我也沒把你們家女兒怎么樣,這是上學路上堵我么?
我不過用了陸思文的筆而已...
陸澤濤笑了笑:“別緊張,我只是送思文上學罷了。”
此人面相雖然四十多歲,但無論體態、穿著、身高都沒有任何老氣,剛才看背影還以為二十歲出頭呢。
而且面相非常英俊,甚至有點“陸易”的感覺,歲月留下了痕跡但卻沒有破壞過于優秀的基本盤,甚至沒有發福。
年輕時候騙女孩絕對無往不利,翟達心里忍不住想到...
看來陸思文長得這么漂亮,還是爸爸的基因占據了大部分作用,錢雅蓉雖然也不錯,但比陸澤濤差不少。
當然,除了帥以外,稍稍有點油...不是中年油膩的那種,而是上個時代“帥哥”的殘留狀態。
一種刻意為之的“溫文爾雅”。
“她總和我提起這處天橋能讓人找到靈感,就一起爬上來瞧一瞧。”
“找靈感?”
陸澤濤笑著指了指自己:“因為叔叔姑且也算是個作家。”
雖然加了一個姑且,但陸澤濤眼里全是驕傲和認真,似乎期待翟達能夠大吃一驚!
翟達:??
轉頭看向陸思文,這姑娘從沒說過這事兒,哪怕平時交流寫作經驗時也是。
但其實,情況可能和翟達想得不太一樣...
陸澤濤廣義上,算是一個“作家”,是作協成員,并且散裝省作協里也是舉足輕重,并且已經出版了多本實體書...
但狹義上,那都是自費出版的...
水平如何呢...大概就是陸思文都不好意思夸的程度。
但人家有錢,即便只是偶爾豪爽一把,省級作協這種清水衙門也能笑開了花,自然舉足輕重了...
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陸思文的爺爺,曾經也在作家圈子里有點積累。
不過陸澤濤也是真的喜歡寫作,以作家自詡。
他大概有點認知障礙,就像有些人可能表面上是個黑人男性,實則自認為是白人女性但有同性戀且有種族歧視一樣。
陸澤濤表面上是事業有成家庭和睦的老板,但實則自認為是“作家”但作品無法被世人理解罷了。
不過在拜讀過陸澤濤的大作之前,翟達還摸不清這人的情況,只是維持著對同學家長基本的禮儀。
他總覺得今天遇見陸澤濤,是陸思文的有意為之,但卻猜不透具體為何。
直到聽見陸澤濤說道:
“你的路燈與酒,我逛博客的時候也看到了,寫的非常不錯,后來思文說漏嘴了,我才知道是她同學寫的。”
翟達客氣了一番:“隨便寫寫罷了...”
心道然后呢...麻煩快一點,我還要去學習!
陸澤濤寵愛的看了一眼陸思文:
“聽思文說你有在寫長篇小說?她說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她不好給別人看,所以我今天在這等一等,看看能不能得到你的同意,叔叔很好奇。”
“如果合適的話,也許我能推薦給幾個我熟悉的出版社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