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開局在陽谷縣當都頭  第176章 錢糧之處,把握在手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 水滸開局在陽谷縣當都頭 | 祝家大爺   作者:祝家大爺  書名:水滸開局在陽谷縣當都頭  更新時間:2025-02-12
 
援軍來了,在官軍日益增多的云梯車、轒轀車、投石機的過程中,援軍終于是來了。

興許方天定也知道,這么下去,杭州即便有二三十萬軍,城破也只是時間問題。

護國大元帥司行方,鎮國大元帥厲天閏,兩人皆至,麾下賊軍也稱二十萬,其中還有馬軍千余。

蘇武的游騎不斷派出,不斷回來……

賊眾行軍速度不快,好似在往杭州來,卻又走走停停并不著急,那司、厲兩桿大纛倒是威武。

蘇武也知道,兩位大元帥戰略上想得也不差,這是一種牽制,就是讓官軍不能全力去攻城,乃至等待官軍攻城的時候,再從身后殺出來,如此可擊敗官軍之陣。

還都不傻。

童貫大帳之中,眾將一堂,也在商議。

眾人也都知道這賊軍所謀,只看這仗到底怎么打。

今日是作戰會議,朱武、許貫忠、吳用、聞煥章四人也在列席。

童貫大手一揮,只道:“今日議論戰事,在場諸位,只管暢所欲言。”

劉延慶先來開口:“既然賊人援軍到了,此蘇將軍圍點打援之策也,那自當先打援軍,只待援軍一滅,杭州城內必然軍心渙散,只是這援軍也不直來,磨磨蹭蹭,若是追過去打,只怕他們定然又退走了,如此拉拉扯扯,乃賊人拖沓之計也……”

話語說得很清楚,也可見戰爭之事,并不是誰想打就能立馬打起來的,其中很是復雜。

童貫點著頭:“那就當想個辦法才是……”

說著,童貫去看蘇武,便是劉延慶也來看蘇武,乃至滿場眾將,都來看蘇武。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蘇將軍定是智計不凡,先看蘇將軍有沒有辦法再說……

蘇將軍卻是回頭去看,先看朱武。

朱武來言:“京東兩路都虞侯朱武,拜見樞相,拜見諸位將軍!”

眾人皆也點頭,蘇武直接催促:“直來說!”

朱武點頭:“而今,破賊并不難,難就難在如何與賊戰在一處,不免就是引蛇出洞之法,賊援軍在等我軍攻城,只要攻城,他自就來了,那便攻城就是!”

朱武頓了頓,也是在等眾人反應。

蘇武一語:“繼續說……”

朱武再點頭繼續:“賊援軍來,那必是野戰,野戰,騎兵正是用場,京東之軍,輕重騎兵有三千余,西軍各部,騎兵攏在一處,也有三千之多,河東軍也有七八百號,如此一加,我軍騎兵就有七千左右,便就用這七千之騎,對賊援軍二十萬,可勝也!”

童貫聞言,看向蘇武,直問:“可勝嗎?”

蘇武篤定點頭:“可勝!”

童貫又看了看劉延慶,劉延慶立馬也答:“蘇將軍說可勝,那定是可勝!”

童貫微微一想,說道:“那此策倒也可行,諸位可還有謀劃之言?”

蘇武轉頭又去,再看許貫忠。

許貫忠起身來,左右拱手之后,直接開始說:“樞相,諸位將軍,此般謀劃,不若就把兩場戰役當作一場來打……”

“嗯?”蘇武再轉頭。

許貫忠接著說:“我軍有兵將八萬左右,兵力本也足夠,若是假攻城而打援,興許還容易被賊人識破,那援賊一旦調頭而走,再想這引蛇出洞之計,反而更難。不若就真的攻城,也真的打援,直接把那援軍引到杭州城下來,便也讓城頭上的賊軍也親眼看個清楚,只要七千之騎,一陣沖散賊援,城頭之上,必然軍心立馬大震,也更有利于攻城之戰也,如此效果更是顯著,兩戰同時,一舉破城!”

童貫聞言,便是眼眸一亮,只看蘇武去,蘇武也在微微點頭。

吳用忽然起身插了一語:“此計甚好,也可防備北路軍臨時搶功,那北邊之軍,定是想不到我軍會同時兩戰,更也想不到被內外夾擊還能一舉破城,如此,不僅打賊人一個措手不及,也要打得北路軍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蘇武此時,面容已然有笑,吳用啊吳用,似又行了一回。

蘇武回頭又去看,不免也想,麾下這四個軍師,會前是不是已經有過一番交流了。

果然,聞煥章也起身來說:“樞相,諸位將軍,守城之戰,便是繃緊一根心弦,一力奮勇,城中賊軍忽然見援軍來了,自以為我軍會退去先打城外,定然心弦一松,只以為守城之事已成,如此,我攻城之軍再奮勇,興許還真有意外所得!”

四個人,都發了言,幾個方面,說得清楚明白,分析得極其完善。

計策,更也就清楚明白了。

蘇武聽來,那真是欣慰不已,他本頭前也想過,辦法也是類似,但還真沒這四個人想得這般的清楚。

只看那劉延慶,聽得是羨慕不已,笑著來說:“也不知蘇將軍在何處招攬得這么好的軍師謀士,教人艷羨啊……”

劉延慶一夸,朱武許貫忠四人,那自是笑容在臉,心中想來更是美了一番。

童貫更也笑著來說:“謀得好,謀得極好!”

蘇武起身,先看了一圈,再來說:“那就先把賊援軍引到杭州城下來,這里還更顯開闊,水網也少,更有利于騎兵馳騁,樞相,諸位將軍,不若就此定計如何?”

童貫左右一看,說道:“好,那就如此定計!子卿啊,你再來說,誰人先登,誰人二陣,誰人領騎兵!”

童貫已然主動如此來言,只管讓蘇武在軍中把令來行。

蘇武拱手先禮,再看諸位。

請戰之人已然起身:“樞相,將軍,末將韓世忠,愿先登,頭前一陣,著實打得憋屈,此番再先登去,只管把這城池打破,可立軍令狀,不破城池,提頭來見。”

蘇武微微一笑,又看到王荀著急火燎起身來:“不不不,還當如上次一般,末將來先登,便讓我婺州兵最先打進杭州城里去,也可立軍令狀,不成功便成仁!”

又是這兩人在搶,蘇武其實心中已然有了定計,卻還不說,只說:“此番兩戰,自是我與劉總管一人領一邊,樞相坐鎮中軍,我先說,我便領騎兵擊援賊,劉總管總覽攻城之事,不知可否?”

劉延慶笑著起身:“這有何不可!蘇將軍已然與賊人兩番野戰,自是信手拈來,這攻城之戰,當也不難,只待蘇將軍擊潰援賊,這城池必然應聲就破!那就先看蘇將軍之奮勇了!”

蘇武點頭也笑,又道:“那我來點將了?”

這是詢問劉延慶,也是一個基本的尊重。

劉延慶比手:“蘇將軍請!”

蘇武左右一看,朗聲開口:“韓世忠!”

“末將在!”韓世忠面色就喜。

“你弓馬嫻熟,作戰奮勇,正是建功立業之時,此番,由你領西軍之騎,隨我做先鋒!”蘇武如此一語,便是最近才知道韓世忠竟還有一手極佳的射術,能挽兩石之強弓。

也是蘇武想帶著韓世忠打一仗,來援之賊,兩個大元帥,帶上韓世忠,定是大不同。

卻看韓世忠愣了一愣。

蘇武立馬來問:“怎么?你還不愿了?就想去先登?”

韓世忠連忙說道:“不是不是,只是有些意外罷了,只當是先登,既是為馬軍先鋒,有何不可,自隨將軍上陣效死!”

蘇武點頭,再言:“婺州王荀!”

“末將在!”

“婺州兵,再先登!”蘇武軍令如山。

“得令!不成功便成仁,當百死,定破城!”王荀激動不已,便是終于要證明自己了,上一次,器械少,人也少。

這一次,器械這么多,全軍出擊,定是要破城了!

蘇武又道:“此番攻城,自當是全線鋪開,以王荀部主攻城門這一段,左翼魯達所部,右翼小劉總管所部,再左,河東關勝所部,再右,王淵老將軍所部,宣贊所部,隨關勝。姚平仲部在中軍護衛樞相,楊惟忠所部與武松所部作二陣,只看哪一部局勢最佳,便再行沖擊!”

破城,就是一個缺口一旦打出來,那立馬就要投入更多兵力再去,擴大戰果,武松就等著這一刻。

眾人起身,皆是得令。

蘇武看向劉延慶,問:“劉總管,如此可好?”

劉延慶只管點頭:“好得緊!”

蘇武再點:“騎兵七千,韓世忠領三千西軍之騎為中軍鑿陣,林沖領重騎一千伺機而動,兩翼游騎,花榮領左,呼延灼領右!”

“得令!”幾人起身再得令!

“還有兩件事,第一件事,窮寇莫追,騎兵不必深追,擊潰即可。第二件事,一旦破城,先把城門搬開,騎兵隨后即入,賊寇必然四處在逃,殺賊事小,城中錢糧之處,當第一時間掌控在手,萬萬不可遺漏!騎兵入城,只尋錢糧,步卒殺賊,趕出城即可。”

蘇武這一番話,才是精髓所在,只待城池一破,城內之賊,本就組織程度不高,必然四處逃散,追殺他們那是必然的,但也不是主要,城中錢糧,是重中之重,萬萬不能落在譚稹之手。

當然,只要是入城的軍隊,必然會碰上賊寇,城內賊寇實在太多,二三十萬之多,要想尋到錢糧之處,沿路自也需要殺賊。

眾人聞言,自也心知肚明,其實也是個個眼中在放光,這回都知道,要發財了。

發財沒什么不好,發財也是軍心戰意。

蘇武還加一語:“戰事鼎定,諸部,皆有重賞!”

眾人放光的眼神外,又多了一些笑容,蘇武說這話,誰都信,蘇將軍說重賞,那定是重得不能再重的賞了,那必然就是發財了!

不會有假!

在座之人,甚至還互相看了看,都是笑容,城池還沒破,但眾人都知道,這回只要用命,必是盆滿缽滿。

劉延慶也來笑:“那也當讓蘇將軍先分就是……”

這是人情世故。

蘇武只答:“諸部一視同仁,勝戰皆有重賞,立功之人,立功之部曲,更有重賞!”

那就看誰立功了!

在這大宋朝,說錢最好使。

若是錢能買來效死,其實是這個時代最便宜的方式了,只可惜,大宋朝在最關鍵時刻,錢財都濟不上。

若是錢能買來遼人與金人的項上人頭,再貴也是最劃算的買賣,哪怕五百貫一顆,其實也不貴,金國最強之時,也不過五萬左右的軍隊,能值得多少錢?

兩千五百萬貫,就能把金人的腦袋都買完……

兩千五百萬貫是多少,此時此刻,大宋朝一年的賦稅與財政收入的百分之十五而已,軍費的百分之二十左右,這貴嗎?

如果亡國之后,有人告訴宋徽宗趙佶,你拿出兩千五百萬貫,就能避免亡國,還能殺光金人雄霸天下,成為當世雄主,萬世留名,趙佶便是把自己褲帶子都當了,乃至親自動手在汴京先劫掠一番,也能把這筆錢湊出來去買金人的人頭。

可惜,世間沒有什么如果。

也可惜,大宋朝的錢,寧愿被金人毫不費力搶去,也發不到軍漢手中。

那些達官顯貴,那些富貴人家,哪怕自己會死,妻女也被淫,也不愿提前把錢拿出來給軍漢……

真有精銳軍漢可以來賞,一場關鍵戰役之中,五萬大軍,一人賞賜一百貫,也不過五百萬貫而已。

十萬大軍,也不過一千萬貫之數。

但,朝廷從來拿不出這么多來,永遠賞賜不繼。

只問汴京城破的時候,金人從汴京一地,擄去了多少錢財?

絹,五千四百萬匹。大物緞子,一千五百萬匹。金三百萬錠,銀八百萬錠。銅錢更不知多少,多到帶都帶不下,再就是女子與牲畜,糧食都不值錢了……

這還是汴京一地,其他地方更不用說,甚至金國快速的衰敗,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通貨膨脹!

士兵領了大量的錢財,卻買不到多少東西。乃至金國也還有紙鈔之事,發一個人的軍餉,就得用大車去裝,金國人又哪里懂得什么經濟學。

金國軍事之快速崩壞,不僅僅是因為享樂,其實更因為通貨膨脹到了極致。

換句話說,錢太多了,有時候也并不是好事,錢這種東西,要與社會生產的物資數量匹配,如此才合適。

社會生產的物資數量并不見多,一味的錢變多了,不論是紙鈔,還是金銀銅,必然就會通貨膨脹。

還換句話來說,錢對于普通百姓而言,那自是越多越好,這很重要。

但錢對于此時此刻的蘇武而言,他其實沒那么重要,蘇武再如何斂財,其實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花出去,金銀銅布帛,對于蘇武而言,其實沒有任何意義。

蘇武存再多的錢,都沒有意義,只有把錢花出去了,才對蘇武有意義。

這就好比一個國家,國庫里存再多的錢,那都是紙,把錢放出去,放到社會里,放到該用的地方去,那才有意義。

組織與個人的經濟上的區別,就在這里。

蘇武得不斷把自己的蛋糕做大,只要蛋糕越來越大,蘇武永遠都能弄到錢來,一旦蛋糕做不大,再多的錢,那也只是坐吃山空,隨時都空。

所以,蘇武而今,不必去存錢了,他得拼命去花,想方設法去花。

只要花得有意義,花給這些精銳軍漢,就是有意義。

蘇武運回去的錢,也是一定要花出去,是從別的地方買物資回去也好,或者是投資建設也罷,一定要花。

乃至不夠錢花了,借錢搶錢也要接著花,要把錢變成一切可看得到的實體之物,這才是組織發展壯大之道。

此時此刻的蘇武,哪怕借錢,也不是什么問題,一時拖沓還不上,也不是什么問題,只要借得來,只要花出去了。

扣扣搜搜,藏著掖著,吝嗇舍不得,對于此時的蘇武而言,那就是走死路,最后,躺在一堆金屬破爛里死。

也好比這大宋朝,最終就是在金屬破爛里死去的,死后,金屬破爛被別人搶去了,那個搶劫犯,最終也這么死!

只當這些是財富,這些從來不是財富,對于一個大組織而言,對于一方勢力而言,對于一個國家而言,這些從來都是詛咒。

大帳之內,人人都發財的會議開完了,所有人都在期待著這一場豪富盛宴。

眾多軍將各回軍中,去給自己麾下之人傳達蘇將軍的指示精神,發財,人人都發財。

蘇將軍說發財,那就一定發財!

蘇武也是有意在營造這么一種人設人心,這東西,將來一定能發揮巨大的作用。

只待來日那真正最殘忍最血腥的戰場上,蘇將軍在那里說一語,說有錢。

軍漢們人人都能信,都信蘇將軍一定有錢來給,且一定會給!

哪怕戰事緊急,一時間錢到不了位,運不上來或者什么其他……

眾人也要對蘇將軍深信不疑,錢一定會給!

這事,很重要很重要!

一定要避免類似種師中因為賞賜不繼而自己戰死的悲劇。

蘇武何以此時就這般準備了?

因為蘇武來日,宋遼戰場之上,他雖然官職不一定最高,但一定是眼前各支軍隊的主心骨。

再到來日,宋金戰場之上,只要蘇武去到戰場,必然也當是那主心骨一般的人物。

所以,人設人心,此時就要開始打造了。

只看蘇將軍打馬在軍中來去,哪哪的軍漢,看到蘇將軍,那都是一臉的笑,發自內心的笑。

蘇武也故意時不時在各軍之中多多露臉,戰事已然要起,軍中四處備戰,蘇武自就是在巡視各軍備戰情況。

這些上陣不知多少次的精銳軍漢之中,還真就沒有那種要上陣赴死的悲戚之感,竟是多有笑容,一個個好似等不及一般,就是一種躍躍欲試。

錢,就該這么用!

包括頭前蘇武送出去的一百七八十萬貫錢糧,也不是沒有意義,眼前這些人對蘇武說的發財之語深信不疑,那就是之前一百多萬貫的錢買來的!

大秦因何而起?

自也就是異曲同工!

大秦,最早,能分的地多!蘇武,此時,能分的錢多!

如此而已!

便是軍中下了什么令來,要做什么繁瑣之事,軍漢們也不嫌苦嫌累,有的是干勁。

先把云梯車往營前推去,先擺開左右,放在一線,眾軍漢誰都愿意來搭把手,樂在其中,甚至還想干快一點。

頭前去,把前些日子挖的一些壕溝再填平,填出許多大路來,軍漢們也是干勁十足。

夜里,游騎多巡,以防賊軍出城偷襲,巡得也是開心不已,也有抱怨,只問,蘇將軍怎的還不擊鼓聚兵列陣?還要等幾日啊?

倒是一巡吧,也巡出事來了,只看那黑夜壕溝里,有人趴著在爬。

一隊游騎十幾人,便立馬要上前去殺去拿。

倒是那領頭攔了一攔,說道:“一二人、三五人的,不必拿,只管讓他們走。”

麾下也來問:“為何啊?”

領頭之人小聲與左右說道:“都頭說了,說是蘇將軍所命,只管讓他們出去傳信就是。就當沒發現,讓他們慢慢爬吧……”

“一個人頭十貫錢呢……”麾下這人有些舍不得。

領頭的軍漢說道:“這算什么錢,只管打進杭州城去,保你回家蓋幾間大瓦房!”

“行吧行吧……”

只待第二日,北路軍中,大帳之內,也在商議軍事。

譚稹拿著童貫派人送來的書信,說道:“正月廿三大早,就是后日,南邊就要攻城了,諸位議一議……”

議什么?

眾人皆是不語,著實是這大帳里氣氛有些消沉,自打那蘇武在此殺人而去,眾將心中那里又提的起來激情?

辛興宗便是一語:“還請相公吩咐就是!”

譚稹點著頭,左右一看,便來說道:“只管讓他們攻城就是,明明已經收到了賊援軍從西南而來,還要攻城,那童貫吶,許并不是傻,而是過于自信。”

眾人聞言也點頭,這道理沒錯,此時此刻,不先擊援軍,反而還要攻城,那就是自信過頭了,這太不符合兵法之道。

何以這么自信?

當真感覺自己以一敵百?

辛興宗心中則不然,微微皺眉說道:“那邊強軍好幾部,興許真可兩面出擊而不敗……”

譚稹擺著手:“不想他們了,只管讓他們攻城,你們也多派游騎往南去看,城池破不得,那必是損失慘重,軍心渙散,到時候就看咱們的了。若是真如辛將軍所言,城池岌岌可危了,只管來報,咱們立馬聚兵從北也攻城池,到時候,賊人精銳必都在南城,只管坐收漁翁之利,先打破城池,仰賴諸位用命!”

辛興宗對于這番話,倒是認可的,只管開口:“末將先登就是,賊人精銳在南,末將從北先破城池,必是不難。”

譚稹立馬說道:“入城之后,定尋錢糧之處,把握在手!”

辛興宗豈能不懂,點頭來答:“得令!”

眾人此時,都在抬頭,氣氛陡然起來不少,還別說,譚相公此番謀劃,著實不差,若是謀成……

誰人不知,這杭州城內之錢糧布帛,皆被賊人搶掠在手,這杭州可是富庶之大城,那當是一筆多么可觀的錢財?

若是入城去,先搶到手,那豈不……

好似……發財就在眼前,氣氛自也就不低沉了。

“末將定也當用命陣前!”

“末將百死!”

“末將也愿為先鋒!”

“末將也不愿居于人后!”

譚稹左右一看,心中欣慰不少,卻也并不傻,只道:“還是辛將軍為先登,此事定下,就不必多爭論了。”

眾人也是無奈,辛興宗還真有一種得遇看重之感,拱手一禮:“城池必破,軍令狀立下,以末將項上人頭來擔保!”

譚稹認真點頭,擺擺手:“諸位散去,我與辛將軍私語幾言……”

眾人便也散了去,卻是個個心中又起了那幾分不快……

怎么說,諸位也當是譚稹心腹之軍,而今,卻被一個外人比下去了,也不知兩人在大帳里私語什么?

分錢之事?難道到時候,譚相公要把城內錢糧都握在手中?莫不是要給辛興宗多分一些?

那旁人呢?是個什么章程?能給多少?

眾人互相對視著,交頭接耳著,慢慢在散……

大帳之內,只有兩人,譚稹已然在問:“當想個辦法,讓賊人放心北城,當真把精銳全部調到南城去……”

辛興宗一語來說:“那自是廿三日,南邊擊鼓聚兵列陣,咱們不動就是,咱們營中不動,南邊自是精銳盡出,賊人打得艱苦,自就把北城之精銳調往南城去了……”

譚稹搖著頭:“這還不夠……還當再讓賊人更放心幾分,當真從容往城南調兵遣將!”

辛興宗皺眉一想,這事可就難了,難道還能當真通賊不成?

那可就……

辛興宗看著譚稹,有點不敢說,通賊之事他還真心虛不敢。

卻看譚稹來言:“這般,你尋個能挽強弓之人,把這封童貫來的書信射進城里去,讓賊人知曉童貫攻城的時日,讓他們好作準備,此其一也。其二,便也是讓城中賊寇猜測知曉,朝廷官軍,兩軍不合……如此,他們再見我軍不動,當更放心許多,好一心把守城南!”

“這般……”辛興宗也是瞪圓了眼,這也是長見識了。

譚稹又道:“怕什么,這又不是通賊,只有此番你我立了頭功,讓那童貫吃癟,才好在官家面前多得信任,諸位相公也好為咱們說項許多,此你我之前程也!賊寇,自是怎么都會滅,不當滅在童貫之手,而當滅在你我之手。”

辛興宗聞言幾番,點了頭:“此事自當辦妥。”

“速去,好教賊人早早準備妥當。”譚稹已然把那童貫送來的書信遞了過去。

辛興宗接過,自去辦事,把書信射到城頭之上就是。

方天定此時在作甚?

正在城南墻頭之上,只看得城外那云梯車越來越多,直有三十多具,便是心中越發焦急,攻城之日,定就不遠了。

此時也知,上一次官軍攻城,那是試探,也是演練,那演練的效果,方天定看得清楚,心中著實不安。

只看這三十多具云梯車再來,從城墻下鋪開去……

那些奮勇先登之士爬上來……

方天定只問:“怎的還不見援軍出現在城外啊?”

婁敏中自是來答:“許是快了,興許已然就在路上,只待官軍攻城,他們就到!”

“當真會到嗎?”方天定心中不安。

“一定會到!”婁敏中篤定非常。

只看著城外吧,官軍諸般行動,盡收眼底,所有攻城準備之事,樣樣如火如荼……

方天定又來問一語:“怎的就不能出城決死一戰?何以三十萬大軍只能在這城中焦急等候?”

這話問得……婁敏中其實不愿答,太子殿下當真不知道嗎?其實太子殿下知道。

但婁敏中還是來答:“殿下,若是出戰,當早早就出了,卻是官軍過于精銳,我軍精銳不多,其余皆是烏合之眾,當真野戰去打,不免勝少敗多,再想此時城外,官軍圍城之勢已成,溝壑縱橫城外,三十萬大軍,又豈能擺得開陣勢?那官軍騎兵眾多,更是來去馳騁……”

方天定看了看左右,陡然輕聲問得一語:“能突圍嗎?”

婁敏中聽得一愣,也看了看左右近處,還好話語輕聲,無人聽到,便也輕聲來答:“小部人馬興許可突圍,大軍實難……”

還有話語沒說,那就是還當喬裝打扮一番,其實就是偷偷溜走,這城池之大,當真攻城戰起,官軍必也有后手防止突圍,若是真的戰敗了,只要不隨著大批人眾去走,溜走的可能性不小。

因為官軍人手不足,只會去堵截大批人眾,也就會放過小批人馬……

“報……”城樓之下,快騎從北而來。

“何事?”婁敏中轉頭去問。

一封書信便已到手,婁敏中先拆開來看,先是震驚,卻也看得眉頭深皺。

書信便也呈給方天定來看……

方天定看得先是一喜,卻也一憂,只問:“這莫不是官軍陰謀詭計?”

婁敏中也是沉思,這書信的意義,他想得明白,但這事,可信的程度是多少?

婁敏中不敢輕易篤定來答……

(兄弟們,八千整,最近每天都少了一點點,且過兩日,定當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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