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對撕肉者的改造如火如荼地進行時，迦爾納與各個天使子嗣的關系也在頻繁的交流中逐步升溫。
各個戰團在關注撕肉者改造進展的同時，也逐漸認可了改造手術的效果，并各自收下了穿越者們送來的毀滅者武裝STC。
整個艦隊的氣氛隨著不斷的交流顯得異常活躍，一場小小的變革正在數個戰團之間悄然醞釀。
就在艦隊規劃好航線，即將啟程前，去往隔壁一個機械教掌握的開拓者世界，完成了為巴爾調配工業資源的考爾返回了旗艦，只感覺天塌了。
“這符合邏輯嗎？”
沉思者陣列孜孜不倦地羅列出如今那些撕肉者戰士的數據，考爾的目光死死盯著那些充滿了既視感的改造細節，眉頭緊鎖。
他轉向身側的原鑄之首，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困惑與不安。
“自然是不合邏輯的。”
原鑄之首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他們與這些古代戰士相遇不過一年，從未暴露過任何關于原鑄星際戰士改造手術的信息，自己也從未進入過他們的視野。
可是——
他又抬頭看了眼手術數據。
眼前的數據卻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荒謬。
“那這是什么？”
考爾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包裹著一層仿生皮膚的干枯手指點在了一位撕肉者戰士的人體透視圖上。
“這是‘肌肉線圈’，能夠大幅度強化阿斯塔特的肉體力量。”
原鑄之首平靜地回答道，語氣中沒有一絲波動。
“這又是什么？”
考爾的手指移向了另一個部位，聲音中帶著一絲急促。
“這是‘貝利薩留爐’，能夠賜予一位瀕死阿斯塔特第二條生命。古代戰士們還開發出了全新用法，用緩慢釋放干細胞修復身體損傷的方式沖抵毀滅者武器裝備所帶來的副作用。”
好家伙，連名字都不改。
考爾的大腦仿佛短路了一瞬，他的手指再次指向了那個插入胸口神經接口的機械裝置，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還有這個呢？”
“這是‘圣頌型器官調節系統’，用以保障新增器官正常運作，促進阿斯塔特二次發育。”
“成功率呢？”
“百分之百，圣血天使的基因種子足以對變種人進行改造，基因兼容性很高。”
原鑄之首調閱出了自己的調查報告，還有那份已經落到各個戰團藥劑師手里的指導手冊，考爾的目光在那些數據上掃過，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沒錯，這些器官他都認識，但就是因為全認識，這才清楚問題的嚴重性。
“.你是說，我剛剛在皮埃爾德完成的原鑄星際戰士手術改造，只是經過了不到半年的時光，羅穆路斯他們就獲得了相同的改造手術。”
考爾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壓抑的憤怒與困惑。
他不斷審查著戰艦各處的記錄，以及他與穿越者們第一次相遇后，這些穿越者們所經過的每一個地方，可無論他如何查找，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然后他們還對改造手術進行了修正，在去掉亞空間成分的同時，以科技手段復刻了一套能夠讓植入器官發揮完整作用的圣頌垂體，然后擴散給了各個戰團？”
“沒錯。”
原鑄之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而且不止，手冊還包含了對各個戰團基因種子的不同而進行原十九道手術的詳細指導，如果一位藥劑師能完全看完，只要他不失誤，以及基因適配度足夠，基本上很難失敗。”
無數數據匯集于大腦，考爾又是一愣。
他一無所獲。
這艘船上沒有任何可能存在的問題，甚至在黑暗靈族那次入侵之后，就再也沒出現過訪客記錄。
考爾甩了甩手上這份厚重的紙質報告，心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只要是不沾染亞空間，帝國對于基因改造的容忍度其實非常高。不單單是生物賢者，就算是不少戰團都有著自己的基因改造項目。
根據分身傳遞回的信息，太空野狼就在弄什么‘完美之狼’的研究，想要克服狼人化的基因疾病。
天才的想法，他當初怎么就沒想到對手術進行劣化用以通過審核？
“對了，進行了這項手術之后，未來的原鑄星際戰士手術能否正常進行？”
考爾可沒忘記如今這銀河的百萬星際戰士在未來可都是能直接升格為原鑄星際戰士的，要是這項改造有什么后遺癥，那就不能大規模進行推廣了。
“我已經按照指導手冊的流程進行了復刻，肌肉線圈與貝利薩留爐都是完整狀態，只是圣頌型器官調節系統無法發揮其原本作用，屆時直接植入圣頌垂體就好。”
原鑄之首匯報道。
手術的改造非常完美，幾乎把任何情況都考慮到了。
這是不是太過于完美了？
考爾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創造這一項改造手術花費了一千三百年，甚至完善都是在皮埃爾德上完成的。
而如今，這些古代戰士卻在短短半年內復刻并改進了他的成果。
“我最近應該沒有清除記憶吧？”
他有些不確定地詢問，聲音中帶著一絲自我懷疑。
按道理，如果是涉及了羅穆路斯他們的記憶，考爾是不會選擇清理的，因為這四人遠超尋常阿斯塔特，甚至遠超于禁軍，獨特得就像是那些早已失落的原體。
但是萬一呢？
“您上次進行記憶上傳是九年前。”
“你有沒有失憶？”
考爾又問道，目光緊緊盯著原鑄之首。
“.我不知道。”
普瑞馬斯很想說沒有，但是泄露出去的手術數據卻不會騙人，此刻也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迷茫。
“做手術的是亞瑟？”
考爾又問。
“是的。”
普瑞馬斯點點頭。
雖然目前幾位大人推廣的軍事手冊，靈能使用指導手冊，藥劑師手術改造指導手冊，都是根據阿斯塔特圣典格式來的，但是依舊能看出個人風格。
“哦，暗黑天使啊。”
考爾恍然大悟。
任何完全沒有頭緒的問題，只要和這個軍團沾上關系，那就會變得合理。
有頭緒就怪了，沒頭緒才對。
“那沒事了。”
考爾感覺自己好像能猜到一萬年前泰拉統一戰爭時期，帝皇是怎么直接從虛空中掏出來十八萬暗黑天使了。
有這種水平的人在，根本不愁拿不出兵員。
“大賢者，我們需要阻止嗎？”
“阻止什么？”
考爾反問。
先不說他想不想，如今的巴爾匯集了七個戰團，兩艘榮光女王和十余條戰列艦組成的艦隊。
這已經是能不能做到的問題了。
很顯然，目前考爾帶領的這支勘探者艦隊是做不到消滅這么多戰團的。
這些古代戰士是真夠激進的，從第一次遇見卡迪亞人就將之收編為太陽輔助軍，到現在直接擴散原鑄星際戰士改造手術，還帶著一大幫子不安分的戰團試圖突破圣典的限制。
考爾杵著機械權杖，覺得自己應該去拜會一番羅穆路斯。
為什么要阻止？
他的眼中帶著笑意。
他們的目的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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