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震懾平章郡諸外罡,通竅之下第一人!
“若是不敢隨我上陣殺敵,那便繼續在這里貓著,抓些蟊賊吧。”
鄭均的聲音飄揚出來,攜帶著雄渾的真罡之氣,聲音洪亮,字字如雷,震得四周空氣都仿佛凝固。
這讓隱藏在街角深邃之處的兩道身影不由為之一怔,臉色鐵青,拳頭緊握,卻始終不敢上前一步。
雖然鄭均的話語之中略帶一縷譏諷,但他們也是清楚,眼前這人絕非他們能招惹的存在。
鄭均的名號,早已響徹整個平章郡,若是不知道還好,若是知道了,誰還敢輕易觸其鋒芒?
鄭均見那六扇門、鎮撫司的百戶、銀章巡捕不敢上前,當即搖了搖頭,接著便不再言語,邁開步子,朝著郡守府內踏去。
步伐沉穩,氣勢如山,仿佛天地間無人能擋。
“鄭公,請!”
韓扈早已候在門口,見鄭均朝街角激嘯結束,連忙主動上前,十分謙卑的弓著身子,小心翼翼地為鄭均引路,生怕有半點怠慢。
畢竟對于如今的韓扈而言,情況已經大不相同了。
當初鄭均在蓄氣境,就能打得韓扈找不到東南西北。
如今踏入了外罡,而且還是外罡三重。
既然如此,那斬殺自己,豈不是如同殺雞?
而且還有一點。
那就是鄭均現在是州牧任命的博州平寇校尉,督康樂、平章二郡諸軍事,按照軍方的官職而言,鄭均此刻正是韓扈的頂頭上司。
無論是實力還是官身,鄭均都是要高于韓扈的。
因此,韓扈可不敢不盡心竭力。
生怕鄭均因往日恩怨,一刀把他砍殺了。
至于鄭均,則是完全沒有砍殺韓扈的心思。
他此番前來平章郡,也只是為了安定平章郡諸君之心罷了。
雖然道不同,但不相為謀還是算了。
若是能夠威壓平章郡,徹底將平章郡收入囊中,自然是能夠為自己的偉業增進一大步。
踏入郡守府后,鄭均周身真罡微微流轉,感知如潮水般擴散開來,瞬間便將府內的氣息盡數捕捉。
府中十余道氣息強弱不一,有的沉穩如山,有的浮躁如風,但很明顯,其中足足有十一二位外罡武者。
最強的那道氣息,乃是一尊外罡三重武者,正是平章郡守唐豫。
至于其他人,鄭均倒是只能分辨出張郡丞和馮監軍。
其余并不清楚。
他側目瞥了一眼身旁點頭哈腰的韓扈,語氣淡漠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韓將軍,今日這宴會倒是熱鬧吶,都有哪些人來了?”
韓扈聞言,連忙躬身答道:“回鄭公,郡中官員和豪門悉數到場,無一缺席。郡守大人特意吩咐,鄭公的事兒事情遠大,所以才請來了所有人一同商議……”
鄭均聞言,嘴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目光掃過府內雕梁畫棟的奢華景象,心中卻是了然。
這些人,無非是想探聽他的虛實,想個辦法如何拒絕自己取那四縣罷了。
雖然這一波,是自己侵略如火。
“倒是給足了鄭某的面子啊。”
鄭均淡淡說道,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韓扈連忙賠笑:“鄭大人威名遠揚,郡中誰人不知?今日能得您賞光,實在是郡守府的榮幸。”
聞言,鄭均看了韓扈一眼。
還挺會說話。
旋即,鄭均便徑直朝宴會廳走去。
韓扈緊隨其后,一路小心翼翼,生怕有半點差池。
剛來到前院,便能見府內燈火通明,絲竹之聲隱隱傳來,空氣中彌漫著酒香與脂粉的氣息,顯得奢靡而浮華。
而此刻,郡守府內。
燈火輝煌的大廳中,絲竹聲聲,舞姬翩躚,酒香四溢。
賓客們錦衣華服,推杯換盞,臉上洋溢著虛偽的笑容,言語間盡是恭維之聲。
唐豫端坐在主位上,雖然手中也是握著一杯金樽,樽內美酒佳釀,但卻是愁眉不展,仿佛手中的美酒,味同清水,一點都沒有想要暢飲的欲望。
平章郡郡丞張默第一時間瞧見了唐豫的愁眉不展,當即笑道:“唐公,為何不飲?”
“實乃心憂啊。”
唐豫深深地嘆了口氣,張口說道:“康樂郡鄭郡守來勢洶洶,討要這黑山四縣,我想拒絕,又恐惹惱了鄭郡守,何解?”
唐豫現在人麻了。
他是做夢都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個地步。
數月前,他還和鄭均見面,對這個年輕的后生,他還是持有贊許的態度。
雖然這個年輕后生天縱奇才,但太過年輕,和自己也不是一代人。
縱使他三五年后,爬到了自己這個境界,自己也早就拍拍屁股走人,回到京城去當京官去了,不會有任何利益沖突。
但他是萬萬沒想到啊……
這哪是三五年啊,這才三五個月,鄭均就已經從蓄氣巔峰,晉升到了外罡三重的境界,和自己處于相同水平。
但戰斗力,卻大不一樣。
這些天來,鄭均戰報頻傳。
又是斬常永平,又是敗張補的。
一人率軍八百,收復康樂郡,硬抗張本功的流寇大軍……
這樣的外罡三重,和自己這個坐在后方,每日飲酒享樂的外罡三重能一樣嗎?
所以,唐豫現在是十分憂愁,不知該如何面對鄭均。
而聽到了唐豫的話語之后,張默立馬苦口婆心的勸導道:“唐公,鄭郡守如今擁兵數萬,據守康樂郡,上有州牧大人、蔡老家主青睞,下有黑山、平韻、榮源、致遠四縣百姓愛戴。”
“既然如此,不如暫且放任之,您的任期只剩兩年有余,何必為了這兩年,和這位絕代天驕產生什么爭執呢?”
說罷,張默頓了頓,繼續道:“至于怎么將這四縣收回來,那也是下一任郡守要操心的事兒了。您政績方面的事兒,自然也有鄭三郎為您托底。”
聽完張默的話語,唐豫深深地看了一眼張默。
他自然知道,這張默是蔡家的人。
前不久鄭均大婚,張默還去親自參加了呢。
唐豫當初也派了使者送了一份賀禮,祝賀鄭均大婚之喜,也同時恭賀蔡家得了位有元丹之姿的乘龍快婿。
雖然偏向性有些大了,但張默說的其實也沒問題。
在某種情況下,自己也是鄭均的舉主。
若是真的能不影響自身的情況下,將這四縣的管轄權讓給鄭均,好似也沒什么問題。
唐豫在心中暗忖。
畢竟他不是個擁有雄才偉業的郡守,雖然天下局勢動蕩不安,但唐豫也不想借一縷東風扶搖直上。
若是如此,將這四縣交給鄭均,也未嘗不可……
不過就在唐豫思忖的時候,忽然間,宴席之中傳來一道憤懣之聲:“張郡丞難道是康樂郡的郡丞嗎?”
聽到這句話,張默眼神一瞇,望向說話之人。
而唐豫一言不發,只是端坐主位之上,坐視場上的情況。
講話之人名為符離,年紀輕輕,不過二十七八歲,便已經有外罡二重的修為,乃是平章郡有名的修行天才,出自平章符氏。
如今在平章郡中,擔任‘功曹’一職,掌管平章郡的人事和官員考核。
一郡之地,除卻郡守、郡丞、長史、郡尉四個高級官職,以及督郵等中等官員之外,還有諸曹。
譬如功曹、法曹、獄曹之類,都是由郡守自行招募,一般來說,新郡守為了維護自己在當地的統治,便于開展工作,這諸曹的位置,都是當地大族擔任。
就比如這符離,便是平章郡第一世家符氏出身,在平章郡中,擔任功曹。
聽到這句話,張默也是瞇著眼睛,開口道:“我自然是平章郡的郡丞,若非如此,豈能給唐公如此建議?”
唐豫眼眸之中閃過一縷異色,當即笑呵呵的張口道:“符功曹若是有什么想法,也盡管提出。”
“黑山四縣,是我們平章郡的四縣,他鄭均雖然是黑山縣出身,但如今已是康樂郡的郡守,又為何要來圖謀我們?”
符離冷冷的開口說道:“這是說,我們平章郡的諸位,都是廢物嗎?”
“符賢侄說得好!”
在一旁,一個外罡一重的老頭拍手叫好,站起身來,正是郡法曹,平章郡著名豪強錢家的家主:“那鄭均也不過是個外罡二重,先前戰報,多是偷襲取勝,他難道還敢來舉兵攻伐我們嗎?”
“他不是說什么過幾日要來咱們平章郡嗎?在座足足有十位外罡,怕他不成?!若是他來了,我等一擁而上,必然要讓這鄭均小兒,給咱們低頭認錯!”
而伴隨著這錢家家主的話語,其余兩三位外罡,也開始出聲附和了起來。
“鄭三郎雖然強悍,但我們也不是吃素的,也不去江湖上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奪魂槍’的名聲!”
“是極,鄭均再能打,難道能打得過我們所有人?屆時我等一擁而上,定然讓那鄭均小兒吃不了兜著走!”
眾人也是紛紛認同。
唐豫任期結束,拍拍屁股走了。
他們怎么辦?
鄭均這樣子,明顯是心懷大志。
若是交好給個面子,那這四縣給就給了。
但看鄭均的所作所為,似乎并不是一個愿意和他們這些地主豪強共存的主啊。
那錢家家主接著便繼續道:“就要讓他這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知道,我們平章諸公,可不是吃素的!”
而錢家家主的話音還沒落下,廳門忽然被一股勁風推開,冷風灌入,燭火搖曳。
眾人下意識轉頭望去,只見一道身影立于門前,黑袍如墨,長發披散,眉目如刀,周身隱隱有罡氣流轉,宛如實質般壓迫而來。
正是鄭均。
他一步踏入廳內,目光如電,直射那錢家家主。
真罡外顯,氣勢如虹,整個廳堂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錢家家主在這一瞬間,登時感覺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危機感自脊背升騰而起,如同深淵中窺視的兇獸,正悄無聲息地鎖定他的身影。
他的臉色驟然如紙般蒼白,仿佛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
手無足措之間,手中的酒杯“啪”地一聲摔在地上,酒水四濺。
“你……你……”
錢家家主盡可能讓自己顯得有些底氣,但見到了鄭均當面,還是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鄭均冷笑一聲,聲音低沉卻如雷霆般在眾人耳畔炸響:“方才,諸位似乎在聊本人?”
廳內鴉雀無聲,無人敢應。
鄭均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那錢家家主眼前,淡淡道:“不知這位是?”
還不等其余人回答,那帶著鄭均趕來的韓扈立馬低聲道:“這位是錢家家主錢伯珣。”
“原來是錢老家主。”
鄭均點了點頭,接著便笑道:“我大軍前線,正缺乏能征善戰之將,錢老家主既然覺得鄭某年輕氣盛,不知可否愿意來我大軍前線,為鄭某指點一二?”
“鄭將軍說笑了。”
錢伯珣尷尬的擠出了一抹微笑,眼神之中的驚恐之色難以遮掩。
這等磅礴的氣息……
這是外罡二重嗎?
不可能啊。
就連郡守唐豫,也沒有這等氣息!
上次見到這樣恐怖的氣息,還是前任的劉郡守啊!
雖然鄭均氣浪濤濤,但還是一名身著皂服的中年男子忍不住站起身來,強壓著怒氣說道:“鄭大人,此舉是否有些不妥?四縣乃是我平章郡中的根本,朝廷當年如此劃分,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你這般搶奪,難道不怕朝廷怪罪嗎?”
而見那皂服男子講話,另一名豪門家主也附和道:“是啊,鄭大人,四縣的百姓安居樂業,若是貿然變動,恐怕會惹得民怨沸騰啊!”
“安居樂業?”
鄭均不由一樂,差點把他逗笑了。
他就是黑山縣人,這靠近黑山的四縣以往都是什么日子,他難道不知道嗎?
要不是鄭均有掛,他早就掛了。
黑山四縣臨近黑山,黑山之上的黑山盜經常滋擾百姓。
那些士紳地主自然無事,但尋常百姓可就倒了霉,經常被這黑山賊劫掠。
除此之外,黑山之上還有妖魔。
妖魔偶爾下山一次,便是吃個十五六人,朝廷也對此不放在心上,這四縣的百姓生活質量可遠遠比不上平章郡的其他四縣。
若不是因為戶籍制度和種種限制,誰愿意在妖魔山腳下生活,就跟妖魔的養殖場似的。
如鄭均這種,家中有人被妖魔、黑山賊所害者,不在少數。“我乃博州平寇校尉,徐國公、州牧大人,令我督康樂、平章二郡諸軍事,我以軍事都督之名,以軍隊接管四縣,以應對賊寇,此事合情合理,朝廷又豈能怪罪?”
鄭均衣袖一揮,當即道:“我這次回平章,就是來調集平章大軍,來應對賊寇!諸位難不成要對抗州牧大人的命令嗎?!”
聽到鄭均這么說,眾人一時之間還真沒有可以反駁的理由。
那皂服中年人聞言,也是愣在當場。
是啊。
強敵在前。
鄭均乃是一軍主將。
按照大周律法,戰爭情況下,一軍主將的地位,要在地方主官之上的。
正如退守嚴廷郡的嚴老將軍,地位就凌駕在嚴廷郡的昌郡守之上。
鄭均的官職,正是‘督康樂、平章二郡諸軍事’的博州平寇校尉。
已經明確指出了職權范圍。
康樂、平章。
別說四縣了,就算是讓唐郡守給他當副手,唐郡守也沒轍,也要聽從州牧大人的命令。
而見眾人無言,鄭均抬頭望向了壓低了氣息,將自己的存在感盡數收回的郡守唐豫,張口道:“唐公,您的意見如何?”
原本還在默默隱藏自己的唐豫聽到了鄭均的話語之后,登時感覺有些為難。
畢竟在場的,都是他平章郡的‘群賢’啊,自己還要靠他們治理郡城呢。
不過面前的鄭均,顯然更強悍一些。
“鄭將軍所言極是。”
唐豫的聲音溫和而沉穩,仿佛在安撫眾人的情緒:“戰時非常,自當以軍務為先!唐某雖為一郡之首,但也深知大局為重。將軍若有任何吩咐,唐某定當全力配合。”
“這四縣之地,自然要全力聽從將軍調度。”
唐豫的話語之中,帶著一些柔和。
而聽到了這句話之后,在場的家族豪強們,似乎有些不太愿意,但一時半刻,也不敢駁了鄭均和唐豫的面子。
“多謝唐公。”
鄭均拱手道謝,接著便看向在場所有臉色難看的外罡武者,當即揚聲道:“諸位似乎對鄭某接手四縣,很不情愿?”
“哪里,哪里。”
錢家家主錢伯珣尷尬的拱了拱手,開口道:“鄭將軍本就是我們平章郡人,平章人管平章人,合情合理,哪兒有不情愿之說啊?”
這老東西,變臉真快!
在場其余人在心中暗罵一聲,但明面上,也不敢和鄭均翻臉,紛紛順著錢伯珣的話語,繼續朝下說去。
“是極,都是平章人,也不算被外人凌辱。”
“沒錯,鄭公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怕是來日能夠修成元丹武圣啊,屆時我們這些平章人也是臉上增光啊。”
眾人紛紛阿諛奉承,而鄭均來此的第一個目的已經完成,接下來就是第二個了。
“諸位也無需這般虛與委蛇了,我也知你們心中不愿。”
鄭均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張口道:“若是哪位朋友,能夠在鄭某手中走過三招,鄭某便能讓出這四縣。”
“若是不能走過三招,諸位家中,可是要送些子弟、資材,隨我同去康樂郡抵御外辱了。”
眾人聞言,頓時一片嘩然,臉上紛紛露出驚訝、不忿之色。
什么意思?
這是看不起我們嗎?
三招?
難道覺得我們連三招都撐不下去?!
這話,簡直在羞辱我等!
堂內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鄭均的條件雖然苛刻,但也并非完全沒有機會。
若是真能在他手中撐過三招,就能夠保住四縣。
可若是失敗,可就要送家中子弟,去前線送死了!
而唐豫見此,也是坐直了身子。
這招好。
鄭均贏了,能削弱家族力量。
鄭均輸了,能把縣城保住。
無論是輸是贏,自己都是賺的啊!
唐豫不由心中暗喜,但明面上還是勸導道:“哎呀,都是自家人,何必刀劍相向呢?鄭將軍實力強大,我等也是眾所周知的……”
“唐公請放心,我不用刀,只是赤手空拳罷了。”鄭均聞言,當即出聲道。
都不用說,他掃一眼在場眾人。
最強者不過外罡二重。
而且年紀不大,不會修行什么太高深的武學。
而自己方才突破外罡三重,實力強悍。
自然是要狂妄一些。
而聽到了鄭均的這句話之后,那符離不由精神一振。
他自認為自己的實力也不弱,即便打不過鄭均,撐過三招也綽綽有余。
而那四縣中,符家的產業最多。
在遲疑片刻之后,符離咬了咬牙,當即緩緩起身,一身華服在燭光下熠熠生輝,對鄭均拱手道:“符某不才,今日想討教一二。”
“請。”
鄭均神色平淡,心中暗喜。
終于有人上鉤了!
而聽到了鄭均的話語,符離雙手一展,周身真罡涌動,隱隱有風雷之聲,氣勢逼人。
衣袍無風自動,腳下的地面甚至微微震顫,仿佛承受不住符離體內那股磅礴的力量,赤紅色的真罡幾欲奪體而出!
他話音剛落,便化身為一道赤紅色的光芒,朝著鄭均殺去。
“符家的踏雁步,符離竟然已經修行到了圓滿的境界,看來是動真格了!”
“這般速度,確實難以招架啊!”
在場的兩名外罡低聲言語,望著那赤紅色的光芒,只覺得符離果真是平章郡有名的天才,竟然已經將這‘踏雁步’修行到了圓滿的境界!
而就在大家低聲竊語之時,只見鄭均袖袍一揮,動作看似隨意,卻有一股磅礴的青金真罡瞬間爆發,如狂濤駭浪般席卷而出!
那青金真罡凝如實質,化作一道無形的氣浪,直奔符離而去。
正在沖殺的符離瞳孔驟縮,心中警鈴大作。
他急忙運轉真罡,雙手在胸前結印,強悍的赤紅真罡凝聚而來,試圖抵擋這股力量!
然而,鄭均的青金真罡卻如山岳般沉重,瞬間沖破了他的防御。
符離只覺得胸口一悶,仿佛被一座巨山迎面撞上,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后飛去。
“砰!”
符離的身體重重砸在宴桌上,杯盤碗盞紛紛翻倒,酒水菜肴灑了一地。
而隨后發出一聲悶響,符離整個人摔在地上,華服沾滿了湯汁酒漬,頭發散亂,臉上滿是驚愕與羞憤。
一招?
只是一招嗎?
我竟然被鄭均,一招秒了?
符離眼神恍惚,一陣迷茫。
廳內一片死寂,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連呼吸都仿佛停滯了。
符離,這位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符家少主,平章郡大名鼎鼎的修行天才,竟在鄭均面前連一招都未能施展,便被輕描淡寫地擊飛了?!
而且這位鄭將軍的樣子,似乎也是未施全力。
這位鄭將軍,恐怕是通竅之下第一人啊。
非通竅,無對手!
在場的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直呼一聲恐怖如斯。
鄭均收回袖袍,神色依舊淡然,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符離,淡淡道:“符公子,承讓了。”
符離臉色漲紅,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卻不敢再與鄭均對視,只是低著頭,聲音沙啞:“鄭將軍……果然名不虛傳,符某……心服口服。”
“既如此,符家愿賭服輸嗎?”鄭均問道。
符離深吸一口氣,將身上的湯汁酒水用真罡分離,接著便沉聲道:“愿賭服輸。”
鄭均點了點頭,又望向了在場的其余人:“諸位還有要來挑戰的嗎?若是沒有,還請諸位一齊出人,隨鄭某共同奔赴康樂郡吧。”
‘我們又沒打,只有符離去打了啊。’
錢伯珣在心中暗自想著,但卻不敢說話,只能賠笑著道:“將軍神威蓋世,我等愿賭服輸,不知將軍都需要什么,我們勢力微小,怕是無法對將軍大業有所幫扶啊。”
“既然諸位愿賭服輸,那就好。”
鄭均點了點頭,環視一眼四周,當即問道:“馮監軍何在?”
“將軍。”
馮賀一臉尷尬的從角落里走了出來,對著鄭均拱手:“下官……”
“回去再說。”
鄭均一揮衣袖,繼續道:“韓將軍、張郡丞,可否為在下介紹一下在場諸位的家族?”
聽到了鄭均的詢問,韓扈、張默立馬開始為鄭均介紹了起來。
片刻之后,鄭均也了解了場上所有人,接著便毫不客氣,按照家族勢力大小,張口道:“方家,出煉血三十人,蓄氣武者不少于一位!”
“卞家、白家,出煉血五十人,蓄氣不少于兩位!”
“錢家,出煉血八十人,蓄氣武者不少于三人!”
“符家,出煉血五十人,外罡一位、蓄氣五位!”
被鄭均點名的五個家族的在場之人,當即感覺有些肉疼。
尤其是錢家,錢伯珣差點就哭出來。
但好在有符家打底。
符家有兩位外罡武者,除卻符離之外,也就只有符離的父親,另一位外罡二重了。
此番看來,符離多半是要跟著鄭將軍一起去康樂前線了。
想到這里,錢伯珣一下子就有些好受了。
“明日集結,莫要給本將糊弄了事!若是被我發現,舉族滅之!”
說罷,鄭均冷冷開口,殺意席卷!
“謹遵將軍之令。”
在場的五個外罡同時行禮,面露苦澀。
而隨后,鄭均又對唐豫笑道:“唐公,此番前來我還有第三件事。”
“希望舉平章郡半數郡兵而走,以作伏兵,襲殺賊寇。”
聽到鄭均的話語,唐豫也是十分佛系,當即道:“鄭將軍乃是朝廷欽定的平寇校尉,督二郡諸軍事,調兵遣將本就是將軍職責所在,不必同唐某多言了。”
“那就多謝唐公了。”
鄭均呼出一口氣來。
如此,自己來平章郡的三件事都算完成了。
鄭均正欲告辭,卻忽然聽到唐豫道:“鄭將軍既然沒什么事兒,就留下一起赴宴吧,正好唐某還有些事兒想要詢問鄭將軍。”
說罷,唐豫忽然壓低了聲音,猶豫了片刻,對著鄭均以真罡細小傳訊道:“鄭將軍,可聽說了陛下御駕親征之事?”
“嗯?”
鄭均聞言,神色一凜。
唐郡守要說的,多半是關于神武皇帝駕崩的事情。
皇帝駕崩之事,目前還沒昭告天下呢。
只待太子回京城繼位,定了新年號,給皇帝定謚號、廟號,這樣才能昭告天下臣民。
看來唐郡守,也有自己的渠道啊。
一念至此,鄭均深吸一口氣,當即拱手笑道:“略有耳聞,不知唐郡守何解?”
而見鄭均如此,唐豫也是了然。
“先吃酒,此事事關重大,還是私下再言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