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古兄,失敬失敬。”
曾安民對著顧湘南行了一禮。
女帝的瞥了一眼蝶兒,隨后伸手至桌前:
“請坐。”
說完,便先行坐下。
蝶兒感受到女帝的目光,瞬間會意,她對著二人行了一禮道:“蝶兒去準備些茶水。”
說著,便緩緩朝著房中而去。
只留下曾安民與女帝二人。
“吳兄。”女帝緩緩抬眸看向曾安民,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問道:
“為何會驚動黑衣衛?”
說完,她的目光便在曾安民的臉上停留著。
緊緊的盯著他。
曾安民先是一愣,隨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實不相瞞,我是在古兄離開教坊司,后腳便走的。”
說到這里,他嘿嘿笑道:
“只是忘了,這個時辰恰逢宵禁,就被黑衣衛給看到了,我身份特殊,不想招惹太多麻煩。”
“只是不曾想,在逃跑之時,恰好遇到了古兄。”
“話說回來。”曾安民一臉奇怪的看著女帝故作疑惑:
“我觀古兄為人正派,身家顯貴,怎么做了那梁上君子?”
女帝的臉色輕輕一滯。
隨后擺了擺手:“此事說來話長。”
“哦~”曾安民恍然的點頭:“確實,每個人都有一些特殊的愛好,這一點我倒是能理解。”
“吳兄方才說你身份特殊……”
她上下打量了一會兒曾安民,隨后挑眉道:
“看來吳兄并非我江國人士。”
這一點曾安民倒也沒直接否認。
本地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是不是外地人,沒必要爭。
“實不相瞞,吳某是跟著圣國使團來的。”
“北圣使團?”女帝一愣,隨后眉頭皺起:“你是北圣朝朝廷的官員?”
曾安民搖了搖頭:“我只是與使團總領白子青有些關系,便趁著他的行程跟在使團后面趕來。”
“這么說,吳兄是想來觀摩血月盛典?”
女帝顧湘南沉吟了一聲,看向曾安民問道。
血月盛典。
這四個字一出。
曾安民的心中便是一動。
血月之夜。
這是他曾在寧國公李戩與南江國的那位神秘官員的密信中看到的。
“倒是叫古兄猜中了。”曾安民咧嘴一笑,一臉的坦然。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理由。
“呵呵。”女帝輕笑一聲。
“請用茶。”蝶兒從屋中出來,將茶具擺在桌上,隨后目光盈盈的看向曾安民道:
“吳先生請。”
“主人請。”
“嗯。”女帝的眼皮輕抬了一下,隨后從桌上將茶水端起,輕輕的吹了一口氣。
彼時,正值黑夜。
小院的門口突然響起暴力的拍門聲。
“啪啪啪!!”
拍門聲短暫而急促。
“開門!”
“黑衣衛例檢!”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曾安民的瞳孔輕輕一縮!
曹國公??
女帝座下最強的猛將!
不過他并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眉頭一緊,凝重的朝著院外看去:
“黑衣衛,追來了。”
說到這里,他又朝著女帝看去極為沉重道:
“古兄,今日怕是……”
他的聲音嚴肅無比。
女帝卻是輕笑一聲,他對曾安民笑了笑道:
“吳兄莫慌,我與朝中有些關系。”
說著,她便淡淡的看了一眼蝶兒。
蝶兒對她行了一禮隨后便朝著院外而行。
“這……”曾安民臉上透著詫異,他眨了眨眼睛,看著女帝問道:
“這叫門之人聽上去中氣十足,應該是有名的高手。”
“這樣的人在朝廷之中地位絕對不低……有把握嗎?”
女帝只是淡笑著,端起手中的茶水抿了一口:
“且看著便是。”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認真的看著女帝:
“古兄,若是沒有把握,也不必冒險。”
“我吳彥祖雖非什么善類,但也絕不愿做那拖累朋友的腌臜貨。”
“你且先走,這里留給我來應付吧。”
說著,他便要起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而去。
“不必。”
女帝聽聞曾安民此言,眸中輕輕一愣。
隨后深深的看向曾安民。
她倒是不曾想,只是隨便在教坊司遇到一位武夫,便有如此俠義心腸。
“交給蝶兒便好。”
她老神在在的為自己添了一杯新茶,隨后拿在口中上一口:
“古某在朝中的關系,還算硬朗。”
何止是硬朗。
曾安民心中暗笑。
但面上還是裝做有些著急,他頓足一下,深深的嘆了口氣:
“罷了,若是一會兒黑衣衛闖進來,我來斷后!古兄不必管我。”
說著,他極為真摯的看著女帝道:
“事因我而起,就這么定了!”
女帝只是淡淡的飲茶,并未開口。
“吱呀~”
隨著院子的大門打開。
蝶兒從院子里走了出去。
具體發生了什么,曾安民看不見,也不知道。
甚至外面連本來還很嘈雜的聲音都安靜了下去。
不多時。
蝶兒從門外回來,將大門關上。
“已經處理好了主人。”
蝶兒恭敬的對女帝顧湘南行禮。
“嗯,下去吧。”
女帝擺了擺手。
“是。”
曾安民一臉震驚的看著蝶兒。
“就……這么成了??”
女帝輕笑一聲:“用得著很復雜嗎?”
曾安民沉默了一下。
隨后他看向女帝,嚴肅問道:“古兄可是京城的豪門世家?”
顧湘南瞥了他一眼,搖頭:“不是。”
“那可是家中有長輩在朝中權傾朝野?!”曾安民咽了一口唾沫。
女帝又淡淡搖頭:“也不是。”
“嗯?”
曾安民一臉懵逼。
他皺眉思考了一會兒,隨后猛的抬頭左右看了看這個院子。
又猛的朝著女帝看去:
“啪!”
他一拍手:
“我懂了!!”
女帝一愣,隨后皺眉看向他:“什么?”
這人怎么一驚一乍的?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將女帝的臉從上到下打量了一會兒:
“只有一個解釋。”
說著,他嚴肅的看向女帝:
“而且古兄如此俊美,更讓俺篤定心中所想。”
“能在朝中有如此力量,卻還是住在這等偏小的院子。”
“莫非古兄乃是當朝女帝私豢的……面首??”
“噗~”女帝的身子一震。
一口茶水直接朝著曾安民噴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