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赤仙門  第22章 柳家

類別: 仙俠 | 修真文明 | 大赤仙門 | 古頑石   作者:古頑石  書名:大赤仙門  更新時間:2025-02-10
 
天青峰,十來日過去,許玄已將靈田之事安排妥當。

施緣雨到底是回春山的嫡傳,指點了不少觀中錯漏之處。

她修的是三品的乙木功法,百花品命錄。

這功法能斷花草之品命,倒有些類似巫祝的意思,借著一本品譜,為靈藥一一批命,使之應節氣順時生長,不遭病害,藥性完足。

長明的靈田已經按照土性,分門別類重植了各類靈藥,長勢喜人,看來今年收成能好上不少。

‘到底是螺獅殼里做道場。’

大盤一日不奪回,靈藥之產便長的有限,但大盤和大景原的靈地一比,又算得了什么?

他大赤觀連著三代才出一名溫扶風,且亡于妖災,未給門中留下什么底蘊,比不了原上代代有筑基坐鎮的世家高門。

他如今能走到這一步,還是靠著那八字古篆,但也只是在原上這衰落至極的一代里稍稍站的往前些。

和他師父,和上一代人相比,差的遠了。

朱虞城和溫扶風并稱為道種,修為更是到了筑基后期,功法道行都不是許玄能比的。

即使筑基,許玄恐怕也在這位朱家家主手中撐不了幾回合。

對方真要一統大景,那許玄就只好納頭便拜,乖乖在青巍堵著蓮花寺,不敢生出二心。

但他仍舊對大景原的靈地抱著些隱晦的渴望,原上的各家能代代養出筑基,也是占了靈地之利。

洛青已經是青巍最好的靈山了,但和大景原一比,就有些相形見絀。

如今許玄突破煉氣六重,觀內這幾日由習微師兄主持,他正思慮著去大景原上一趟。

一是去觀一觀原上形勢,拜訪柳家,談談日后謀劃。

二是去鬼市中看看有無陣法相關的消息,門中有了那地炎午元樹,省下不少資糧,也可去尋些秘術,以作護道之用。

藏經閣在妖災中毀了大半,大赤觀傳下的諸多功法秘術要么遺失,要么殘缺,如今正需補缺。

棲云突破煉氣,溫思安不日也將沖擊煉氣四重境界。

門中關于斗法可堪一用的秘術,只有那從明一氣劍訣,但過于艱深,也只有許玄悟透了,溫思安入門。

許玄正待離了天青,卻見自彩云峰飄來一道輕靈的云氣,正是溫思安。

長明有施緣雨在,她欲突破,便回了靈氣更盛的洛青來,不知找許玄有何事。

“可是要去大景原?”

溫思安輕聲問道,同許玄一道向山下走去。

“如今當去看看原上動向,也去那鬼市里尋些功法秘術,不然門中真是沒甚可練的了。”

溫思安輕輕撫平羅裙,轉而看向許玄,柔聲道:

“我正是要同你商議此事。”

“聽施緣雨說,高峽有些靈植的天賦,她煉氣的功法當仔細謀劃。”

許玄聽及此事,也有些頭痛。

溫思安雙眸看向許玄,眼里有些固執,低低說道:

“施緣雨幫我看過高峽,說我這個弟子是個持樞應節,種養藏收的稟賦,若是將來想學靈植之法,適宜修已土和蘊土兩道。”

“修行門中其它功法倒也是無礙,只是有些浪費她這天賦了。”

“如今莫委屈了她,你且幫我去尋尋有無合適的,將來讓她靈植之道上多學學。”

言罷,溫思安便將一袋靈石交予許玄手中,正是她這些年攢下來的,細細碎碎的。

許玄本想推辭,但拗不過她,只能收下,便駕云前往大景原。

‘高峽在靈植上倒是有些天分,可惜門中無這傳承,回春山只是派施緣雨過來,和供奉類似,自然不可能把真傳留下。’

人才、功法、靈物和勢力,這些彎彎繞繞如同張密網纏到了許玄心頭,一點點收緊,他久違地生出股低落的情緒來。

上次這般,還是他苦苦練那從明一氣劍訣,卻始終悟不出劍氣。

那時他就會舍了手中法劍,跑到居真殿去找師父吐吐苦水。

溫扶風就會細細為他講清每一處關竅,安慰他幾句。

如今心中煩惱,又可找誰訴說?

許玄已經是觀中個子最高的了,若是天塌了,也是他去頂上。

雷云破開天光,少時便到了大景原邊緣。

許玄自懷中取出一柳葉形制的玉佩,有些意動,不知是先去鬼市,還是先去柳家。

上次陳家大壽結束,柳秋辭便將這玉佩交予許玄,說是待他到了原上,以法力激發,對方就有感應。

正待許玄猶疑之時,這玉佩卻是自己發出光來,看來是柳秋辭已經知曉他來了。

當下許玄便駕風直直往柳家奔去,鬼市之事,還是等到稍后再說。

柳家占地并不算大,正好位于回春下方,遙遙相望。

剛至柳家陣法外,許玄落了下來,正待拜訪,卻見陣法自開。

一青衣羽扇的公子走了出來,只是這次坐在一青木輪椅上,讓身后侍女推著,下身蓋著一層綢布。

“許觀主來了,還請入內一敘。”

柳秋辭引著許玄沿道而行,入了一園,青磚白瓦,草木郁青,青鳥長鳴,白鹿呦呦,不似凡俗,隱隱透著貴氣。

楊柳依依,清光明滅。

兩人在山環水繞的亭間坐下,旁邊就是一池,白石環繞,雕著落郁二字。

那柳葉隨風落入池中,便化作一條條青鱗寶鯉,悠然自得,偶有些躍出水面的,便又化作柳葉,重回枝頭。

‘筑基級別的寶樹,且靈性勝出我觀那地炎午元樹不知多少。’

許玄看向那柳樹,有些感嘆,一旁的柳秋辭則是讓侍女煮茶去了,見許玄眼神,便笑道:

“這青郁柳是祖上傳下的,代代先輩坐化,都是在這柳樹下,便漸漸有了靈性,但未成精,不可移,能護家。”

“柳道友家中倒是底蘊深厚,非我觀能比。”

柳秋辭不置可否,輕揮羽扇,反問道:

“道友可是突破了煉氣六重,求了命本。”

“正是。”

許玄看了過去,瞳中紫絳的雷光隱現。

柳秋辭見了,點了點頭,神色復雜地說道:

“道友這進度是快,不過段家的那位應當比你還早些,空劍門的嫡傳近日也突破了。”

“至于我,雖服了血氣化的丹藥,如今卻還在求命本的半道上,要些時日煉化。”

言畢,柳秋辭掀起腿上錦布,露出腿來,他下身竟然有些木化,足趾成了糾結纏繞的根須般模樣。

“這是?”

許玄未曾聽聞過求命本會有這般異變的,有些驚到。

“我家修的忌木,求取命本要納木魅入體。”

“倒沒什么害處,就是剛突破時會木化,丑了些,我便想著把這煉到能內藏了,故而要耗些時日。”

柳秋辭細細解釋了,讓許玄感到有些好笑,這位到底是個看重儀表的

“許道友可是也借了血氣突破?”

許玄臉色有些變化,但仍舊沉聲回道:

“正是,我門中有遺留下的一枚借血氣成的寶丹,可增長修為。

“我服了之后五重圓滿,才突破成功。”

柳秋辭倒是沒什么反應,反而說道:

“這血氣好用是好用,各家都在用鬼市里的血丹,只是服了就難窺紫府了。”

“不過我們這批人,也沒這命,只是門中有些成器的后輩,莫要讓其沾染了,有些事我們做長輩的擔下就行了。”

許玄未曾料到柳秋辭是這番回答,眉眼里有些困惑,思來想去,問了一句:

“柳道友,對這血氣是如何看的?”

“如何看?”

柳秋辭未曾想許玄問了這句話,但憶起溫扶風的為人,便有些明白許玄心境了,只是說道:

“你問我如何看?許道友,你我如今是個什么修為?”

“不過煉氣,初求命本。”許玄答道。

“正是如此,這血氣之辯,不是我等能去思量的。”

柳秋辭似有些情緒,只是說道:

“這世道,為善難,大都是同流和污,不主動為惡罷了。”

“讓我思量這些門道,那天上的——”

說到此處,柳秋辭看向天上,有些驚憂,低聲說道:

“世道之亂,自上始,莫以為仙家不吃,紫府不吃,不過吃得高明,吃得隱晦罷了。”

“你若是有心,還是把傳承護好,待到有一日能飛升上去,也同這些人講講道理是不是?”

許玄只是嘆道:

“仙者貴己,能護著山門傳承就好了,處處清高,我卻也沒那個余地。”

“只是盼著下一代人,有不服這血氣的余地。”

柳秋辭興致有些低了,吩咐一旁侍女上茶,品了幾口,才正色道:

“這次讓許道友過來,還是有正事的。”

“可還記得陳家同白青洞爭的那口靈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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