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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個男人,又聽到哈利的話,夏洛克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我就知道是他。”
在哈利驚訝的目光中,夏洛克快步走到那個男人面前。
望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夏洛克很不客氣地問道:
“你來這里干嘛?”
“不過是一如既往地關心你罷了。”
“謝謝,我想我已經收到你的關照了。”
盡管身高不占優勢,但在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夏洛克的氣勢卻絲毫不落下風。
哪怕他在說話的時候還需要仰望對方。
“你還是一貫如此,咄咄逼人——難道你就從沒想過我們是同一陣營的嗎?”
“說來奇怪”,夏洛克歪了歪頭,仿佛是思考了片刻,隨即給出否定的回答,“沒有。”
“我們的共同之處多到你無法想象,相比之下我們的小恩小怨不過只是兒戲。”
聽到夏洛克的回答,男人皺起眉頭,語重心長地說道:
“但會有人因此而難受——你很清楚,這會讓父母擔心。”
原本就不客氣的夏洛克聽到對方這句話,眼神瞬間犀利起來:
“到底是誰在讓他們擔心?我嗎?
我想你需要搞清楚,他們擔心的從來不是我,麥考夫!”
當夏洛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哈利驚呆了。
“等等,別說了,先停一下!”
哈利快步上前,走到兩人身旁。
他看看夏洛克,又看看被夏洛克稱為麥考夫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們剛才說父母……誰的父母?”
“我們的爸爸和媽媽。”
兩人同時轉頭,如同鏡像般的挑眉動作讓震驚的哈利情不自禁后退半步。
夏洛克突然輕笑出聲:
“哈利,這位是我的哥哥,麥考夫·福爾摩斯。”
說完這句話,他又抬頭看了一眼,“呵……又發福了。”
麥考夫依舊皺著眉頭:“恰恰相反,我在增肌。”
他并不認為自己的弟弟看不出這一點。
顯然,他是故意在這么說。
哈利一臉不可思議:“哥哥!你說哥哥?他真是你哥哥嗎?”
“當然是我的哥哥!”
夏洛克顯得有些不耐煩,語氣也變得粗魯起來。
“可他不是……”
“不是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說”,哈利有些猶豫,試探著說道,“幕后黑手?”
“哈!”
夏洛克不禁笑了出來,聽到哈利這么說他又高興了,“說得不錯,我的朋友,相差無幾。”
麥考夫也笑了,他是被氣笑的:
“噢,我的上帝,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在校大學生而已。”
“你說的普通是指還沒畢業就已經為英國政府辦事了嗎?”
夏洛克冷冰冰地說道,他轉向哈利,還不忘解釋一句:
“如果不是他總在課余時間偷干一些雜活,恐怕剛一畢業就已經是女王政府的一員了。”
兩人的對話讓哈利徹底驚呆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稱是夏洛克宿敵的人居然會是他的親哥哥。
更沒有想到,他這位哥哥聽上去竟然這么強!
兩兄弟就這樣在家門口唇槍舌劍戰了起來。
雙方誰都不肯讓步,哈利夾在二人之間,只覺得自己既弱小又無助。
就在這時,門軸突然吱呀作響,推開房門福爾摩斯夫人探頭出來看向兩人:“孩子們,你們是在吵架嗎?”
“沒有!”
“不可能!”
兩人異口同聲后又同時皺眉。
在瞬間后退三步拉開距離以后,夏洛克迅速將手收了回來,麥考夫則若無其事地調整領結角度。
“茶點在書房。”
麥考夫手中的雨傘點向哈利鞋跟的泥印,“記得轉告莫蘭教練,他的防滑蠟配方該更新了,除非他想把會員都培養成地質學家——畢竟不是誰都能從摔跤里收獲砂巖樣本的。”
他轉身時大衣下擺掃過夏洛克褲腳,“跟上,弟弟,除非你想讓我告訴母親你又拆了她的維多利亞式茶炊。“
夏洛克咬了咬牙,冷笑道:“哈利,記得永遠別跟這種像官僚一樣的人打賭——他們連你早餐吃了多少粒葡萄干都記錄在案。“
大兒子回家,福爾摩斯先生和福爾摩斯夫人顯得非常開心。
通過福爾摩斯先生的介紹,哈利和羅恩也在驚訝中得知了夏洛克并不是獨生子,而是還有一位哥哥這個事實。
麥考夫·福爾摩斯比夏洛克整整大七歲,兩人的祖父是世代鄉紳。
夏洛克四歲那年,福爾摩斯全家就前往法國蒙彼利埃旅行,在那里待了整整兩年。
福爾摩斯夫人的法國菜就是在那個時候學會的。
“什么,原來我們這段時間吃的都是法國菜?”
羅恩顯得非常驚訝。
“羅納德先生,你不會不知道吧?英國最好的菜館就是法國菜館。”
麥考夫一邊擺弄著右手的黑色雨傘,一邊笑吟吟地望著羅恩說道。羅恩:“……”
他向來都是只管吃,哪里知道這些。
“離開法國以后,我們又去了荷蘭的鹿特丹,之后還在德國科隆定居了一段時間。”
麥考夫接過福爾摩斯先生的話繼續陳述。
“……夏洛克七歲那年進入了寄宿制貴族學校,家里還為他請了一位家庭教師。
拳擊、擊劍、小提琴都是在那個階段學會的,不得不說,我親愛的弟弟在這方面確實天賦異稟。”
夏洛克哼了一聲,哈利和羅恩則是面面相覷。
他們這才知道,自己這位好朋友的經歷著實有些豐富。
作為一名英國人,年僅七歲就已經去過了法蘭西、荷蘭、德意志。
想想他們的七歲,一個在暗無天日的碗櫥忍受表哥的欺負,一個在草地上羨慕地看著哥哥們打魁地奇。
我們不一樣!
“就在去年,夏洛克大病一場。
原本我們想的是在他病好以后讓他前往約克郡,作為走讀生進入一所預科學校。
沒想到他卻收到了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入學通知書。
剩下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短暫的沉默后,羅恩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么……麥考夫先生,請問你也是巫師嗎?”
聽到羅恩的詢問,麥考夫朝著他露出一個微笑:“你說呢?”
麥考夫并沒有在家里停留太久。
僅僅吃過一頓飯后他就離開了,甚至都沒有住上一晚。
據說他很忙。
但哈利和羅恩實在不明白,作為一個19歲的大學生,到底有什么可忙?
按說這不應該是人生中最輕松的階段嗎?
“你們不必管他”,當被哈利和羅恩問到的時候,夏洛克淡淡說道,“他從來都是這樣。”
“夏洛克,你跟你哥哥的關系似乎不好?”
“那個家伙有一套自己的行為準則,他總是希望讓我過所謂的‘正常’生活,偏偏這是我不喜歡的——你們很清楚,我追求的向來都是自由和刺激。”
“那他到底是不是巫師?”
“當然不是。”
“那么你去霍格沃茨上學,還有我和羅恩的事情是叔叔阿姨告訴他的嗎?”
聽到這個問題,夏洛克臉上露出一抹復雜的神色:“沒有,從來沒有。”
“那他怎么……”
“也許你們不信,但他在觀察和推理方面的確要比我高明。”
夏洛克平靜地說道,“我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個學年已經過去一半,有這么長的時間,已經足夠他做出推斷了。
事實上,他到圣誕節才開始聯系你們,已經比我預料得要遲一些。
看來魔法世界倒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在某方面還是對他起到了一定的阻礙。”
“你說什么?”
聽到夏洛克對于麥考夫的推崇,哈利和羅恩頓時驚呆了。
夏洛克的本領兩人再清楚不過,可現在他卻說麥考夫比他更加高明?
那他還是人嗎?
“哈利,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在屋外見面時的情形嗎?
他剛一見面就說出我們練習了拳擊,并且你還摔了一跤。”
經夏洛克提醒,哈利這才想起還有這么一茬。
主要還是他剛才聽到麥考夫時的聲音時太過驚訝,竟然把這一點忽略了。
“這難道不是你的母親……”
哈利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又犯蠢了。
福爾摩斯夫人固然可以告訴麥考夫他們去晨練,可是練習拳擊和自己摔跤這種事情她可沒辦法知道。
“當然不是!”
夏洛克搖了搖頭,“首先,我們的衣著是寬松的運動服和運動鞋,顯然不是為了悠閑的散步。
其次,我的手腕上有輕微的紅印,他肯定能看出那是拳擊手套綁帶留下的痕跡。
我敢跟你打賭,他甚至連護腕的搭扣方向都注意到了——這一點是我剛剛才想到的。
而你,我親愛的哈利,你一定沒有注意到,自己手肘處翻卷的袖口,粗糲的纖維毛邊正粘著幾粒石英砂。
全倫敦只有圣巴塞洛繆醫院后巷的拳擊場用這種混合砂礫鋪地,所以他才會在最后提到莫蘭教練。
你的左腳鞋跟磨損異常,外側沾著團狀泥印,只有身體失衡后單腳拖地才會形成這種螺旋紋,再加上走路時步伐僵硬,足以證明是在摔倒時受到了輕微的扭傷。
最后,你頸后還沒來得及拭凈的汗珠和比正常呼吸快了0.3秒的頻率,正是持續半小時以上規律運動的體征。
通過這些細節,他推斷出整件事情簡直綽綽有余。”
夏洛克這一番話直把哈利和羅恩驚得目瞪口呆。
“說來可笑,我在去年夏天收到入學通知書的時候,也以為是那家伙搞出來的惡作劇,沒想到是冤枉他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夏洛克也笑了出來,不過他隨即眉頭一皺。
他并沒有告訴自己的兩位朋友,通過今天麥考夫的行為,他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那就是麥考夫知道魔法存在,很有可能比他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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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