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玉闕  第122章 仙盟的爺才是爺,滴水洞?臭要飯的

類別: 仙俠 | 古典仙俠 | 上玉闕 | 長安九千里   作者:長安九千里  書名:上玉闕  更新時間:2025-02-20
 
洞天看守的修士中有位袁家子,袁七,他不是袁五那類棒槌,而是袁家新銳一代中的聰明人。

見王玉樓離了洞天,袁七眼睛一轉,便找了個借口翹了班,前往袁道深處報信。

“你是說王玉樓和林櫻一起離開了洞天?”袁道深對于這個忽然得來的消息有些驚愕。

他不知道是該夸袁七太聰明,還是該訓袁七太想表現。

所以最后只是擺了擺手,便驅離了袁七,繼續修行了起來。

然而,筑基修士獨有的深厚經驗就像心中的毒蛇。

毒蛇嘶鳴的回響在袁道深心中不斷地浮現,攪得他無法進入修行狀態。

許久,袁道深睜眼,召出一張令符,直接投向殿外。

令符上只有一個字——來!

片刻,袁正舉便來到了道深長老的修行之所。

神通靈機無限展開,紫色的靈機籠罩在了兩位袁家筑基的身上。

“剛剛,在洞天出入口做看守的袁七過來稟報,王玉樓帶著林櫻離開了洞天,正舉,你怎么想?”

叔祖凌厲的目光閃著寒意,袁正舉能有什么想法。

您老人家已經有主意了,我自然是要順著您的毛捋。

“叔祖,這是個機會!”袁正舉也沒說是什么機會,但總歸兩人明白自己在談什么。

袁道深最后猶豫了片刻,終究是定了決心。

能一勞永逸,當然是一勞永逸的好。

“你去安排,回程路上動手。”

袁正舉苦笑道。

“老祖,若是王玉樓和林櫻死了,我們袁家一定會被懷疑的。”

矛盾公開化對王玉樓是一種保護,此刻,便是保護意義的顯露!

“不爭,最后只會一無所得,正舉,如果真到了不可控的地步,九勝長老還是要保我們袁家的。

敢于攜上而搏,本身只是種策略,不要猶豫,王玉樓已經不是普通的碧水宮弟子了,必須要出雷霆手段!”

袁道深心中本來有另一個設計王玉樓的方案,但那方案相比于直接殺復雜太多,因而,他想要先小梭哈一把試試。

若是能成,就不用拐著彎子殺了。

道之所在,利益本身就是理由與意義。

“叔祖,正舉沒有猶豫的意思,我只是想,要殺,就不能只殺王玉樓和林櫻,其他外出的滴水洞嫡脈弟子、普通弟子也要殺一些,從而混淆視聽。”

被修為遠不如自己的王顯周訓了一頓后,袁正舉顯然認真反思過了,如今至少知道了什么叫果斷。

“對,你說得對,我被那孽障影響了道心,忘記了混淆視聽的點。

不過,不能只殺一些,和王玉樓一起出洞天的有二十多人,就殺十個吧。

我記得袁七提過,長河長老的孫女也外出了她算是半個我們袁家人,若是亡命于劫修之手,我也好出手報復,從而做成鐵案!”

做成鐵案什么的,都是次要,劫修們是死是活,都扭轉不了大局,劫修們就是供出了袁家才是主謀,也不可能被取信作為給袁家的定罪的證據。

袁道深看中的是,身為半個袁家人的羅長河之孫女若是和王玉樓、林櫻一同死在洞天外,袁家就不會被人懷疑了。

“這”

袁正舉想說這么做是不是太傷羅長河長老,但見叔祖目光如炬,終究是沒敢說出口。

“正舉領命,我這就出洞天聯系劫修!”

劫修都是大族的狗,袁氏自然有相熟的劫修,而且數量還不少。

只是,尋常的劫修自然奈何不了滴水洞的嫡脈弟子,因而,他還需要為劫修們上些小手段。

比如從滴水天兌換出來的濁陰蘭繪制的符箓.混淆視聽、渾水摸魚、混賬至極。

人不狠,站不穩嘛。

兩天后,道深長老的殺十個給王玉樓陪葬的大禮還在路上,王玉樓和林櫻這對小夫妻已經漸漸接近了蓮花仙城。

蓮花仙城、蓮花仙城,一般人肯定會以為這仙城定是和蓮花有一定聯系。

但實際上,蓮花的蓮,指的是蓮蓬仙尊,蓮花的花,指的是青蕊仙尊。

這兩位金丹真人屬于仙盟之下的蓮花仙城一二號領導,在群仙臺也是坐第一排的存在。

因而,此仙城才被尊稱為蓮花。

離地面七八里地的虛空之上,林櫻有些驚訝的看著面前虛幻的洞天入口,道。

“早就聽說蓮花仙城也位于洞天之內,只是沒想到,仙城的洞天竟沒有出入口,而是直接與此世相接。”

玉樓輕輕頷首,他注意到,蓮蓬洞天的出入口處,竟時不時有筑基修士出入。

不愧是仙盟在梧南的三大仙城之一,果然不凡,只是不知此地進出要不要繳納通行費。

清溪坊就收通行費,一個人一枚靈石。

仙城的地位特殊,要是收通行費的話,不得是七八枚靈石起步?

“走,我們進去吧。”玉樓駕駛飛舟,緩緩飛向了蓮蓬洞天的入口處。

不過,令玉樓驚訝的是,仙城所在的蓮蓬洞天不收通行費也就罷了,竟連看守的人都沒有。

但想想也合理,如果仙盟在梧南的三大據點之一還要擔心什么宵小的窺伺,那坐鎮蓮花仙城的兩位金丹真人不就成擺設了嗎?

實力強的,自然懂真人的強,所以不會找死。

實力弱、眼界低的,即便敢傻傻找死,也不會造成什么后果。

兩人入了蓮蓬洞天,第一時間就被蓮蓬洞天那可怕的范圍給嚇到了。

滴水洞天方圓兩千里,供養出了滴水洞數千名修士、秀水湖中數不清的妖獸。

蓮蓬洞天方圓起碼三千里,甚至都快比紅燈照的地盤還大了

“這蓮蓬洞天竟如此之大,玉樓,我們該往哪走?”

第一次出遠門的林家姑娘有些慌,拉玉樓的手都緊張的用上了力。

“師姐你看,我們跟著那位筑基前輩飛行的方向走即可。”

玉樓倒是很鎮定,已經入了蓮蓬仙尊的洞天,安全自然不用擔心了,他繼續全力催動飛舟,很快便來到了仙城之前。

和滴水天飛在天上的樣子不同,蓮花仙城坐落于洞天內的一處群山聚攏之地上,從天上望去,足足有清溪坊的三五倍大。

清溪坊的修士容量能有幾千人,換算下來,就意味著蓮花仙城中可能有上萬名修仙者。

仙城倒不禁飛,只是似有套特殊的飛行規則。

練氣的飛下層,筑基的飛上層,互不干擾。

玉樓駕駛著飛舟,在仙城上轉了幾圈,發現到處都是陣法和禁制,最后小心的落在了一家名為知味坊的飯館前。

“知味坊是我們王氏的產業,我雖不清楚主持此地的族叔是哪位,但打探些消息總歸是方便的。”玉樓解釋道。

玉樓第一次來蓮花仙城,自然需要先問問仙城大體的情況。

跟在他身側的林櫻則有些暗自驚嘆,安北國王氏果然不凡,在仙城中都能置辦產業,雖然只是家驢肉館,但這已經很厲害了——蓮花仙城距離王氏很遠很遠,足足兩千多里。

其實,王氏在仙城中的知味坊是顯周老祖主持著辦起來的,如今才剛剛運作不到百年,同時也是王氏觸角的最遠端。

“貴客臨門,兩位前輩雅間請”知味坊的大伙計見王玉樓帶著林櫻入了門,機靈的上前迎接。

王玉樓雖然其貌不揚,看起來不算太體面,但修仙界有個說法——道侶就是男修的實力體現。

王玉樓不太體面,可林櫻體面啊!

而且,林櫻一副小鳥依人、乖巧跟隨的樣子,可修為反而比身邊其貌不揚的男修更高。

這說明什么?

說明王玉樓屬于大貴客,可以直接狠狠宰不用擔心宰過頭的那種大貴客。

“不用了,我是安北國王氏王玉安,請問主持此間產業的族中長輩可在,玉安第一次來仙城,自是要拜會一番。”

林櫻先是眼帶疑惑,而后恍然一笑。

王玉樓啊王玉樓,你可真夠謹慎的。

大伙計見是主家來人,哪敢怠慢,趕忙恭聲應道。

“玉安師叔,您先到二樓雅間靜候,我馬上請掌柜過來!”

玉樓和林師姐剛在雅間坐下不過片刻,門便被推開了。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滿臉喜意的走進了雅間,正要打招呼,卻忽然卡住了似得結巴了起來。

“玉玉玉玉玉玉玉安!玉安,你小子怎么忽然來了?”

王玉樓有些驚愕的看著榮時叔,一時間哭笑不得,心中甚至有些慚愧——剛剛榮時叔卡嗓子那一下,好懸沒緩過氣。

自己太小心了,想用認不認識自己和玉安,試探此地族中長輩的具體情況,沒想到此地主持之人竟是榮時叔。

“玉安,幾年不見,你的變化確實不小啊。”

王榮時一邊給‘玉安’倒茶,一邊暗中傳音道。

‘玉樓,你用你弟弟的名字忽悠女修,這不合適吧?’

玉樓把榮時叔先倒給自己的那杯靈茶,隨手塞給林櫻,而后道。

“榮時叔,玉樓就是不確定此地的主持之人是誰,故而用玉安的名字,想看看他能不能分出來我和玉安的區別。

既然是您,咱們叔侄倆自然是敞開了聊,哈哈哈哈。

對了,這位乃是林櫻林師姐,我在滴水洞的道侶,不過,目前還未正式成婚。

此次來滴水洞,就是想為師姐采買些禮物。

找到知味坊來,則是為打聽一番仙城中的情況。”

和王榮時,玉樓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玉安、玉樓、榮時叔三人一起在安檸洞天內突破練氣,互相間都熟悉。

而他被派到距王家兩千多里外的仙城做掌柜,也不算奇怪。

他鄉遇玉安,榮時叔剛剛太激動,快步來見,卻見到是玉樓,才在名稱上卡嗓子卡的那么厲害。

“道侶?”

玉樓說了一堆,但做長輩的王榮時就聽見了兩個字。

他含蓄的打量了林櫻一番,似是有審視之意。

林師姐是什么人?社交小能手,她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榮時叔的目光。

略帶羞澀的微微低頭,還抬手溫柔的理了理頭發,此刻她把裝乖演繹到了極致。

王榮時看似練氣一層,但畢竟是玉樓的長輩,她自是需要給點面子的,所以演的很認真。

“不錯,小林確實不錯,哈哈哈。

來,先喝茶,這是蓮蓬洞天特產的八品茶酒花間公子,既有茶香,又有酒韻。

你來知味坊找我打聽情況算是找對人了,仙城中有七百多家大小鋪子,經營的種類也繁雜的厲害。

從靈植到靈獸幼崽,從陣法到皮外禁制等等,不一而足,你們自己逛估計要半個月才能逛明白。

七百多家中,面向女修的鋪子自然不少,集中在三個地方。

第一處,是百鋪回街的西街,主要面向引氣和練氣初中階的女修,多數練氣高階女修也會去逛,這里的鋪子最多。

第二處,是云袖坊,主要面向練氣高階女修和筑基女修,東西雖貴的厲害,但都是好東西。

第三處嘛,則是仙城拍賣莊,這仙城拍賣莊最為特殊,會時不時的舉行特殊的專場拍賣,有時會有專門拍賣適合女修所用之物的專場。

而每半年,仙城拍賣莊會有一次大拍,大拍會出現上百件各類珍品,符合女修所需的法器、靈丹、法衣自是不缺。

這種大拍不容錯過,即便買不起,哪怕是長長見識也好。

可惜,上個月大拍才剛剛結束,你們卻是沒趕上了當然,若是能等的住,五個月后還會再舉行。”

和師姐對視一眼,玉樓自是明白他們等不起五個月。

與王榮時又聊了兩個時辰,玉樓才意猶未盡的離開了知味坊。

在知味坊大伙計的帶領下,兩人直向云袖坊而去。

貴點就貴點吧,百鋪回街全是小鋪子,沒什么大意思。

玉樓和林櫻都要成道侶了,現在正是下重本提升好感度的關鍵時刻,他自然不會含糊。

“玉樓師叔,云袖坊是仙城內的核心區之一,里面有很多筑基期的前輩,咱們過去時,要小心。

宗門的筑基往往比較好說話,但仙盟的筑基中有些跋扈得厲害,動輒便會打人,去年還有位散修被仙盟筑基打死的荒唐事。

當然,您兩位都是紅燈照門下的弟子,自不會遭遇危險,只是警醒點,可以避免麻煩。”

仙盟是梧南修仙界名義上的最高機構,其中的家族遠比宗門內的家族更有相對優勢。

袁家只是滴水洞的第一家族,便能培養出一堆沙比。

仙盟家族中培養的沙比自然不少,而且,考慮到其背靠仙盟、手握資源更多,能把沙比推到筑基期也就不奇怪了。

三人一路行至云袖坊,玉樓發現,隨著同云袖坊的距離漸漸拉進,漂亮的女仙子也多了起來。

不過,美人的美是各有不同的,林櫻的美自然不輸任何女修。

終于,幾人入了云袖坊,此坊街道的兩邊鋪陳著許多花草,每間鋪子也都裝飾的格外漂亮。

林師姐第一次出遠門,就進了如此不凡的仙城坊市,自然大受震撼,可以說眼睛都快看直了。

在心中,玉樓則是滿意的暗自點頭。

若她未經繁華,便帶她看世界之大。

“玉樓師叔,這山海間名字雖然聽起來有些尋常,但卻是云袖坊最好的鋪子了,咱們就從這里開始?”

玉樓看向林櫻,林師姐有些擔憂的拉了拉他的衣袖,止住了他的腳步。

“玉樓,太貴的東西我可不敢收”

大手一揮,玉樓祭出了溝道法寶。

“無妨,來都來了,進去看看再說。”

就這樣,在王玉樓的帶領下,林櫻忐忑的走進了山海間。

“兩位道友是第一次來?”

看著山海間女迎賓身上那中品法器級的法衣,林櫻有些發愣。

這就是仙城嗎?

玉樓倒是絲毫不慌,不就是逛奢侈品店么,有什么可怕的。

林家給了那么多嫁妝,王玉樓自然也要給林櫻安排相應的體面,貴點才好,能讓這位將要娶為道侶的師姐明白她將要步入怎樣的人生。

在與師姐的相處中,王玉樓沒太向林櫻掩飾自己的野心,他想要的是大道久持,想要的是仙途順遂。

所以,他需要一位同樣有野心的道侶,如此,兩人才能互相扶持的走遠些。

“第一次,先看看法衣吧,我們快要成婚了,要挑三件中品法器法衣,一件成婚時穿,兩件算是新添置的。”

王玉樓對接待的女修道。

“哼,外地來的修士就是窮酸,成婚時的法衣居然要臨時買,你們不知道,仙城修仙者成婚,都是定制法衣的嗎?”

林櫻驚訝的看向發聲的方向,她從未想到,這世上竟會有此般無腦的紈绔。

這種蠢物不是應該關起來不讓出門惹禍嗎?為什么放出來?

和這位腦癱相比,袁五那樣滴水洞響當當的大沙比似乎都可愛了起來。

‘別看了,如此蠢物,纏上了會很麻煩,咱們以后都是要成仙做祖的人,到時候殺干凈他全家就行。’

玉樓一邊提醒師姐,一邊拉著林櫻就要跟著迎賓修士娶挑法衣。

就在這時,一個有些熟悉的女聲響起,聽得山海間中不少陪道侶來購物的男修骨頭都酥了。

“王玉樓?”

林櫻終于是沒忍住,又看向了剛剛的方向,原來那蠢物男修身邊,跟著位戴著面紗、身著月白色法衣的女修。

此時,那女修正直直的看著王玉樓的背影。

王玉樓尷尬轉身,哈哈一笑,道。

“映曦道友,多年未見,沒想到竟在此地相遇。”

周映曦也有些尷尬,她身邊的蠢物卻沒有絲毫的自知之明。

“哦,曦兒你認識這兩位.嗯?”

玉樓大略一掃,就意識到蠢物哥確實有資格狂——這位身上的寶光都快逸散成人型小太陽了。

“成賢師兄,這位是莽象一脈門下的王玉樓道友,映曦和他算是好友,只是多年未見,沒想到竟在此相遇。”

連成賢聽到莽象一脈,眼神頓時清澈了不少,他收起了眉眼間的不屑,笑著問道。

“噢,莽象一脈門下,玉樓道友,剛剛我見你穿的法衣和滴水洞的法衣有些相似,一時間認錯,還望勿怪。”

連成賢面如白玉、身材纖長俊朗,修為達到了練氣巔峰,罵起土包子時更是蠻橫到近乎無腦。

這樣的人,大概率背景深厚。

但玉樓卻動也沒動,只是不卑不亢的回道。

“玉樓確為滴水洞弟子,師兄沒有認錯,映曦道友,時間緊張,今天就不多聊了,你們先忙。”

言罷,玉樓便把林師姐拉走,完全沒有繼續和周映曦、連成賢交流得意思。

小周,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周了。

曾經的小周蠢的讓玉樓嫌棄,現在的小周好像也選擇了在修仙界的規則前跪下。

人生啊,誰又能確定明天會如何呢?

“滴水洞?哈哈哈,曦兒,你以后與人交往時還是要多長點心。

一個修仙者的一生是短暫的,道海無涯啊,不該浪費時間和這些蟲豸們成為朋友。”

連成賢爹味十足、充滿優越感的教育起了周映曦。

仙盟的爺才是爺!

滴水洞?

不過是跪在仙盟腳下的臭要飯的!

“映曦記下了。”小周眼中閃過厭惡,但還是撐起笑意,乖巧答道。

只是,想到王玉樓的那句話,她心中總有些空落落的。

‘我們快要成婚了。’

原來,你不是心向大道,只是心不向我。

太多人曾經不懂王玉樓、未來也不會懂王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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