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知曉在齊正陽沿山而建的府邸里,天書院弟子正在用三言兩語試圖改變靈劍山未來走向。
只知道自季憂入府之后,府中的殺氣就忽隱忽現。
直到一個多時辰轉眼流逝后,一道強烈的劍氣頓時從山中呼嘯而起,純凈光潔,如同皎月升空。
山中霎時間狂風大作,氣蕩諸山。
隨后眾人便見到一女裝身影持卷邊靈劍被斬出山府,長發散亂飄舞。
眾人屏息靜氣,就見那緊身的衣服裹不住的身軀散發著一股陽剛氣魄,強悍的氣血翻騰聲清晰可聞,讓所有人都凝住了雙眸。
方才顏燁細致描繪了天書院弟子那副身軀,令在場許多人都覺得奇異。
甚至有幾人發現,連鑒主聽后都臉色越來越沉。
直到此刻,那少年呼嘯而出,感受到那股炙熱的氣魄,才知道顏燁先前所言的確非虛。
隨后山府之中就傳來一陣鋒利的聲音,毫無情緒地在山頭回蕩開來。
<第125章被小小山巖攔了去路20點幣熱評1
“天書院弟子也敢學我靈劍山的劍道下次再來,小心性命不保。”
“我以為靈劍山當真如世人所言,劍道無雙,沒想到水分如此之大,叫我學我都不學,更遑論下次!”
季憂拄劍,先前的傷口再次迸濺出血花。
聞聽此言,守在四周的長老立刻變了臉色:“無知小兒,豈敢在此胡言亂語”
劍道一直都是靈劍山威臨天下的招牌,方才番話算是真的扎入了他們的肺管子。
季憂轉頭看向眾人,眼眸冷徹地開口:“連我這個天書院一抓一大把的通玄境都能斬破的劍林,卻讓你們滿山弟子百闖不過,我何時有過胡言亂語”
“你..”
“又或者說其實是齊長老的劍道太弱,名不副實,就像尤不渝和何靈秀太弱,卻與天書院無關。”
眾長老互相對視:“這....這到是有幾分道理.....”
顏書亦此時回眸看他,雙眼冷徹而冰寒:“問道一事就此作罷,靈劍山會請山海閣及問道宗下山,結果不再宣揚,同理,劍林之事不許再對外宣揚,我們也不會承認。”
季憂也怒目看她:“我季博長鐵骨錚錚,自然不需此等虛名傍身,可我師姐靈元險些被斬碎又該如何”
話音落下,山上無數長老立刻握劍,殺氣瞬間騰騰。
他們覺得這天書院弟子破了劍林是不是自視過高,又或者根本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選
天劍峰與玄劍峰之間明爭暗斗不假,但對外而言,小鑒主代表的就是靈劍山正統。
一個通玄境的天書院弟子如此冒犯,在他們看來已有該殺之罪。
顏書亦下意識向著那裹不緊的心口看去,半晌才回神后才撇開漂亮的眼眸:“我本就不贊成宗內弟子闖遺跡,他們不遵我御令,圍攻一事自然是私自妄為,與我靈劍山何干”
鑒主生氣了...
眾長老面容嚴謹,心說鑒主氣的聲音都變細了。
“那我師兄師姐就活該咽下這口氣”
“靈劍山不會低頭,可你既然有斬破劍林的本事,說不定能讓那幾個不顧我御令私相爭斗的弟子認錯”
顏燁與顏清池等一眾長老相互對視,皺著眉思索良久。
天書院為了討一口氣而來,結果問道雙敗,怕是此后不會再大肆宣揚在遺跡之中被圍攻的事。
先前帶隊的幾個弟子以私斗名義低頭,安撫住山下那些弟子,休要出去胡言亂語,這好像還真是最好的安排。
“鑒主她..…”
“鑒主已有掌教之勢,不再是當年那個任性的女孩了。”
季憂看著被自己丟下的劍,沉思許久后抬頭:“可我的劍也碎了。”
顏書亦看著地上的劍:“你的劍碎了又如何”
“我的劍是你們天劍峰的人砍破的,損壞別人財物難道不要賠償”
聽到這句話,滿山長老全都氣得渾身發抖,大熱天的全身冷汗手腳冰涼。
你私自闖我靈劍山劍林,如今劍壞了,莫不是還要我們賠劍
這哪是什么天書院弟子,這分明是匪窩里的土匪!
未等顏書亦開口,顏清池便率先厲聲而道:“小小天書院弟子,休要在此胡攪蠻纏,立刻下山離去!”
季憂看向他:“我不是為自己要劍,而是為了你們靈劍山要劍。”
“什么”
“我殺了問道宗無數弟子,與他們有私仇下山后或會被逼出劍,屆時我拿不出劍,便會有人陰陽怪氣道為何不出劍,我只能說斬破劍林時砍壞了,便又無形宣揚了我一平平無奇通玄境斬破了劍林一事。”
顏書亦眼眸輕抬地看他:“倒是有幾分伶牙俐齒。”
季憂拱手:“多謝鑒主夸贊。”
“你想要劍可以,但還是那句話,憑本事,我玄劍峰有靈劍無數,就看你敢不敢入我天闕來拿。”
聽到這句話,一眾長老忍不住吸了口涼氣,心說這是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殺掉埋了啊。
這天書院弟子,著實是猖狂的過頭了。
鑒主對外已經是掌教身份,就如同他們天書院的掌教院長一般,這樣的人物莫說如此針鋒相對,他先前怕是見都沒資格見過,卻還敢在此大放厥詞。
顏書亦此時轉頭看向眾位長老:“吩咐山上山下,此事便不要再做過多議論,如今世道不安,少些仇怨倒也是好事,勿要再節外生枝,招惹是非。”
“可是問道宗和山海閣.…..”
“未經我允許就私自請別宗上山,那就請族叔怎么請來的,便怎么請回去。”
小鑒主語畢,揮袖下山,而季憂也與眾人拱手,跟隨而去。
遠望而下,山道上的兩人一前一后。
女子仙姿窈窕,無形之中已有凜然之氣,而那男子則昂首挺胸,跟在后側氣魄駭人。
不過不知為何,這一幕落在眾人眼中卻似乎有些相配的感覺。
若是不知對方身份,只是在尋常街頭遇到,或許會叫人嘆一聲郎才女貌。
顏燁忍不住眉心一皺:“以鑒主的脾氣,再加上這天書院絲毫不知禮數的莽撞行為,他也許下不了靈劍山了。”
顏清池聞聲搖頭:“他斬破劍林一事山下都在傳揚,而息事寧人最好的方式是議論者本人緘口不言,絕不是將人殺了,若真死無全尸,天書院就真的不會善罷甘休了。”
玄劍峰長老顏儒也忍不住開口:“不錯,一二再欺壓,便真要激起戰火,莫要覺得親傳輸了便小看天書院,他們天書院真正的底蘊是那位深不可測的掌教。”
“話雖如此,可我看他也免不了被一陣教訓。”
“這倒不假,給幾把劍,打一頓扔下山去,他又能如何”
與此同時,季憂已經隨著顏書亦離開天劍峰,隨后選一小道入了濃密的山林。
這條小道沒有什么人走,是她平日閑暇修道時逛山所尋。
期間有茂林修竹一片,攀山而行便能見到云霧在頭頂飄過。
而在遠離眾人之后,顏書亦方才端著姿勢就稍稍放松了下來,腳步忽然變得輕快,但沒一會兒就又變得沉穩。
季憂走在后側,行路半晌后不禁開口:“你怎么不與我說話”
“休得無禮,小小天書院弟子,我與你不熟。”
“闖劍林之事,我是有把握才去的,你又何需如此緊張,還帶著靈鑒去了天劍峰,像是要殺人一樣。”
顏書亦傻了一下,回眸看著他:“你怎么知道我帶了靈鑒”
季憂邁步跨過腳下溪流道:“在接思無邪之時感覺一股熟悉的氣味,與天書院的天書和丹,額.…總之有股圣器的味道。”
“你倒是看的仔細,可卻誤會了本鑒主的意圖,我其實是怕你下山之后毀我靈劍山威風,打算在山上把你照死的。”
“照死又何需讓我從林中出來,嘴硬的仙子。”
季憂話音剛落便被前方的仙子回頭踩了一腳,輕輕軟軟。
但也是這轉頭之際,清冷的鑒主便看到了他敞懷在外的胸口,鼻尖差點貼上,于是瞇著眼睛沉默不語。
那并非是強練體魄而形成的疙瘩,反而很勻稱,加之丹宗藥池洗禮十分細滑。
“好看么”
“不好看,平平無奇,略微出手就能把你摸死,額..打死。”
顏書亦察覺自己方才差點說錯,于是眼眸輕抬,要瞪他一眼凸顯威壓,結果就感覺一雙手摸上了自己的腰間。
然后她被抱了起來,兩只秀足離地。
因為往前的山路陡峭了幾分,甚至難以算的上是路了,其上有一塊寬巖擋道,無法繞行。
季憂下意識就想要把她抱上去,于是摟住了那纖細的腰肢。
別看是威嚴八方的神女,但抱起來也是香香軟軟一只,輕盈而嬌弱,便被托上了石頭。
呼嘯而來劍氣將他吹的瞇起眼睛,但卻未讓他停頓分毫,倒是有女子體香迎面吹拂。
“你以為一塊小小山巖能攔得住我”
“我剛才沒多想,只是覺得路有些不好走了。”
季憂頓足跳上山巖,跟著她往前走去,就見靈劍山小鑒主劍氣盎然,隨后行至第二塊寬巖前止住腳步。
被小小山巖攔了去路
季憂邁步朝她走去,就見她兩條手臂輕抬,但是弧度不大,似是不經意一般。
于是就自然地伸手扶腰把她抱起,再托上山巖,過程中非常知趣地沒有戳破她的謊言。
因為上次在院子里戳破了,問她想不想抱抱,結果后面兩天再也沒給抱過,主打的就是一個不拒絕但是也絕不鼓勵。
隨后季憂跟她繼續往前,卻發現顏書亦冷著小臉,一聲不吭地換了條路,朝西側環山了大概十幾步。
面前怪石嶙峋,山巖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