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金亮答應，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雙方在中介的幫助下，確認了原財務室的面積，然后又確定了除租金外其他雜七雜八的費用，比如物業管理費和中介費等該怎么分攤。
整個過程不算長，因為黎雪對這方面似乎很有經驗。
“大概就是這樣……茶水間就不用分攤了，你們想用就用吧，不過水壺之類的要自備。”
司金亮看了眼合同，發現沒什么問題，點了點頭，然后在甲方后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另外，打印室那邊的耗材要自己買……”
“沒問題。”
唐瑤一口答應了下來，也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挺開心的。
雖然她說是說租個民居，但說到底民居還是不如正經寫字樓好的，畢竟這邊配套設施更加完善，也更有上班的感覺，而且她和康鳴畢竟不太熟，單獨呆在一個房子里感覺也不太好。
但辦公區域就不一樣了。
“那以后就是鄰居了。”
唐瑤收起了自己那份合同備份，然后給中介支付完中介費后，朝司金亮笑了笑：“以后多指教。”
“指教談不上。”
司金亮看著那燦爛的笑顏，再次一愣，然后立刻移開目光，環視一圈空蕩蕩的公司，苦笑一聲：“我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而且行業不同……對了，你打算做什么？”
說著說著。
他才意識到，還沒問眼前的女孩打算做什么呢：“還真的很少見那么年輕出來創業的女性，而且你們還那么漂亮……”
唐瑤倒是沒有隱瞞，直接道：“游戲。”
“哦，游戲啊，游戲好啊……嗯？游戲！？”
司金亮下意識要客套一句，但話說到一半，他意識到了不對，緩緩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你也打算做游戲？”
唐瑤:“嗯。”
“……”
司金亮沉默了會，然后問道：“唐小姐，你應該知道我這家公司是做什么的吧？”
“嗯，游戲對吧？”
“……你既然知道，為什么還租？前車之鑒就在眼前，你還租來做游戲？”
“因為便宜啊。”
“……”
司金亮又沉默了，他仔細打量了一番唐瑤絕美的臉蛋，發現她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忽然長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唐小姐，放棄吧。”
黎雪瞥了他一眼，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嗯？”
另一邊。
唐瑤不置可否，只是反問道：“為什么？”
“為什么，你看我這空蕩蕩的公司還看不出來嗎？現在已經不適合做游戲了……”
司金亮一邊說，一邊微微抬頭，看著天花板，頹然道：“放棄吧，我把押金退給你，現在放棄就虧點中介費，但繼續下去就不好說了。”
唐瑤搖了搖頭，回道：“我做的游戲大概和你的不一樣。”
“不一樣？哪里不一樣？”
司金亮再次露出苦笑：“你打算做什么？MMORPG？還是回合制？FPS？亦或者是頁游？
我比你更了解游戲行業！哪有什么不一樣啊，都是那些類型，都是那些玩法。
你是不是想著能靠風格和品質取勝？我告訴你吧，沒用的，因為我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我當初也是這么想的，然后就變成這幅模樣了，沒有那些大公司的資源，太難了。
二八定律聽過吧？游戲行業已經形成了基本穩定的格局了，那些大公司占據了大頭，其他小公司想出頭太難了。
放棄吧，這是我這個過來人給你的忠告。”
“……”
唐瑤搖了搖頭，沒說話。
司金亮說的這些她都明白。
但是，手游還真不一樣……至少以他前世的目光來看，‘端轉手’可謂是——革命性變局！
雖然前世，這場變局最終沒有達到洗牌國內游戲行業的程度，游戲行業依舊是兩強爭霸，但一大堆新銳公司，卻靠著手游飛快崛起了。
可以這么說，手游興起……根本不是多了一個品類那么簡單，而是直接在大多數人認為已經到頭的游戲行業上，憑空劈出來了一個藍海！
藍海啊。
“希望你不會后悔吧。”
司金亮看唐瑤沒有絲毫放棄的念頭，忽然有些意興闌珊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起了某些痛苦的回憶。
他搖了搖頭，直接站起身來，然后輕聲道：“早知道你做游戲我就不租給你了……”
說罷。
他轉身走向了自己的辦公室。
“等等。”
唐瑤想了想，忽然喊住了他：“你的游戲叫什么？什么類型的？”
“斗牌……策略類卡牌游戲。”
司金亮腳步頓了頓，然后頭也不回道：“去看看吧，你就知道我為什么跟你說放棄了。”
說罷，他直接跑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不愿再說了。
因為唐瑤讓他想起來了一開始豪情滿懷的自己……真的是太傻了。
他覺得自己已經預見到唐瑤的結局了，好言難勸，沒什么可說的了。
……真可惜啊，明明那么漂亮，卻傻乎乎的。
另一邊。
唐瑤看著司金亮的辦公室，若有所思。
……
唐瑤和黎雪離開了。
而兩人剛走，這家鳴宇科技運營組剩下的那么點人立刻就交頭接耳了起來，畢竟剛剛他們一直在側耳偷聽，知道唐瑤是來合租的。
而本來半死不活混日子的他們，因為這個消息，好像突然就活過來了。
當然。
這事唐瑤并不知道，她拿著合同走出鳴宇科技后，就一直在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
至于司金亮的話，她沒放在心上。
另一邊。
黎雪看著繃著小臉，輕聲念叨著免費放出，制作進度等詞，完全沒被司金亮影響到的唐瑤……雖然她一直都覺得最合適眼前這位少女的形容詞是漂亮和可愛，但這會突然覺得帥氣也不是不行。
不過煞風景的是。
就在黎雪想要開口夸一句帥氣讓唐瑤開心一下的時候，電話響了。
黎雪皺著眉頭，拿出手機看了眼，有些遲疑。
這時，唐瑤看出了她的為難，主動道：“你去忙吧，黎小姐……你是副主編，肯定有不少事吧？陪我那么久足夠了，而且我也已經租到了地方，我接下來要回家了，要準備免費放出Fate/Zero的事，明天這邊也要正式開工了。”
“……”
黎雪抿了抿瑩潤紅唇，還是有些遲疑。
“走啦，你現在全部存款在我手里。”
唐瑤猶豫片刻，主動伸手輕輕攬住黎雪纖細的腰肢，玩笑道：“你不工作下個月就沒錢花了哦，我真的沒事，以后你有時間再來這里看我好了，我又不會跑。”
“……”
黎雪聞言輕輕白了唐瑤一眼，然后想了想，輕聲道：“行…那我先去忙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在外面不要隨便接別人喝的吃的，那個司金亮雖然看起來沒什么威脅，但你一個女孩子不要掉以輕心…”
唐瑤有些無語：“我又不是小孩，安心吧。”
“反正多注意……那我走了。”
黎雪確實還有很多事，畢竟女性編輯組的主編也沒好到哪去……她這半天沒回去，就有人打電話來了。
不過走之前，她特意確認了一下：“你打算免費放出Fate/Zero的話，要怎么宣傳？”
“自己扮演讀者去宣傳吧，也沒什么其他辦法，漫畫獎也靠不上了……不過現在漫畫熱度還挺高，一旦免費放出，估計消息很快就能傳出去。”
“還是有風險的……你確定什么時候免費放出跟我說一聲吧，我能幫忙。”
“誒？你要怎么幫？”
“我好歹是副主編，認識的漫畫家不少的…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好，應該是明天免費放出，如果有意外改變日期我再跟你說。”
“行，那我先走了，你回到家跟我說一聲。”
“嗯。”
兩人一邊聊一邊下樓。
然后，兩人在樓下分別，黎雪打著電話，一邊交代著什么，一邊往文學館方向走去。
唐瑤則給康鳴發了條信息，然后將剛租的辦公場所位置發給了他，讓他明天過來。
而信息剛發出去沒多久，康鳴就打電話來了。
但兩人沒聊多久。
因為很多細節都需要面對面確認。
“……詳細的明天聊，企劃書我會帶去。”
唐瑤最后說了一句，然后掛斷電話放下手機，回頭看了眼有些年頭的科貿中心，臉上浮現出了些許期許。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現在，就等明天免費放出Fate/Zero，然后……把游戲做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