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綺絲捂住嘴,兩頰生紅靨,明眸回首瞪張狂,換來的卻是后者越發逼迫的行徑。
“你真……”
“別叫,這次先草草了事,晚上再好好拾掇!”
張狂上陣也是后悔了。
雖然自己兵精糧足,黛綺絲也是背水一戰,但奈何提前沒什么準備,在這里還是條件太過簡陋了,叫人有點放不開手腳。
張狂還是喜歡在房間里。
于是兩人決定先簡單對付一下,然后忙正事,等忙完以后整兵再戰。
黛綺絲被張狂扳住肩膀轉過身,到底是過來人,頓時明白了張狂的意思,嫵媚地白了張狂一眼。
“每次都是這樣你才開心?”
黛綺絲輕哼道:“前往我義父閉關的暗道入口如今是楊逍女兒楊不悔的閨房,這丫頭初來乍到,雖然只是一年,但已經被楊逍慣的跋扈,這種人最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若是見了她,記得先點住她的啞穴。”
“你有沒有在聽……”
黛綺絲久不聽張狂回話,柳眉輕蹙,轉過身,卻看到張狂大搖大擺地朝著正道走去。
黛綺絲:“???”
“你要干什么!”黛綺絲身影快若游龍,三兩步便追上了張狂的腳步,神情有些焦急。
她對明教的觀感還停留在陽頂天時期,深知那時候的五行旗強大,一旦讓他們組成軍陣,就算是他們四大法王聯手也要飲恨而終。
張狂停下腳步,十分認真的說道:“我想試試。”
黛綺絲一愣,神情錯愕地看著張狂。
張狂咧開嘴,呵呵笑道:
“我名張狂,自當恣意張狂,不僅要百無禁忌,更要橫行無忌!”
他的聲音不小,自然是驚動了已經布防好的五行旗精銳和普通明教弟子。
噠噠噠!
有些凌亂的腳步聲朝著這邊跑來。
黛綺絲有些困惑——這種情況不應該先來箭雨洗地?
但此時來不及細想,她伸手拉住張狂的袖子,往后一拽道:“我知道你厲害,但你總不能他們都殺干凈吧?這些可都是你日后的班底!”
“不!”
張狂掙開袖子,瞳孔之中不露光華,濕潤晶瑩,瞧著神瑩內斂,顯然以致內功絕頂之境,大笑著沖向前方殺來的明教弟子,口中喝道:
“我的手下不需要廢物!”
昂!!!
張狂推掌打出,勁力回蕩間宛如龍吟長嘯,雖無甚高明掌法運用,但他體內雄渾真氣已是當世罕見,縱然只是普通一掌,此刻揮打也不遜色高明掌法。
更別說還有謝遜傳給張無忌的三掌降龍十八掌的勁力法門供他應用,因此一掌拍出,厚重掌力宛如投石機催發,打出陣陣龍吟之聲。
圍上來的大部分都是明教的普通弟子——洪水旗的精銳比起硬碰硬,更擅長用水龍噴灑毒水,因此被旗主牢牢握在手里,這些弟子碰到張狂的掌力,自是如被排山倒海之力沖撞一般倒飛而出,砸趴了一堆人。
張狂避開砍來一刀,又是一掌揮出,抓住使刀弟子,沛然巨力將他甩出。
只聽這弟子“啊呀”慘叫一聲,身子便如火炮射出的炮彈一樣撞出,像是保齡球,一路撞斷了不知多少弟子。
張狂只這兩下,便將面前沖過來的明教弟子打做一堆。
但洪水旗的掌旗使依舊只派普通弟子來消耗張狂體力,同時讓精銳挽弓搭箭,時不時以箭矢試著暗算,對于自己本部最拿手的水龍卻是半點沒有用出來的打算。
可惜,張狂的實力目前不敢說是天下第一,但也絕對是名列前茅,再加上九陽神功大成之后真氣生生不息,勁力源源不絕,這種能叫普通江湖人精疲力竭、束手無策的手段對他根本無用。
只是無雙割草游戲最是叫人上癮,但現實連番虐菜只會叫人感到厭煩。
尤其是張狂這種狂傲的性子,雖然嘴上說“手下不需要廢物”,但沒有一開始就祭出九龍神火罩已經是他手下留情。
如今普通弟子連綿不斷,早已讓他心中繼續起怒火,一氣之下雙足在地上重重一踏,一腳點在一名弟子肩膀上,飛身而起。
只見他雙臂張開如雄鷹振翅,身影一躍便過數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闖入了洪水旗軍陣中,沒有動用輕功,而是以絕頂真氣為頂,一路長驅直入,來到洪水旗掌旗使面前,一把扣住他的腦袋。
“光明頂上的高手在哪?”
洪水旗掌旗使名為唐洋,被張狂一掌扣住面門,只覺得霎時間頭疼欲裂,當下慘嘯一聲,雙手握拳施以全力打在張狂身上,卻如泥牛入海,反倒有一股反震之力順著雙臂打入身軀,只聽嘎啦一聲,他雙臂臂骨已是斷做了六七截,頓時目眥欲裂,口中溢出鮮血。
心頭雖是戚戚然,不知道楊逍是從哪里惹了這路高手,但仍是一口惡氣不散,破口大罵道:“要殺便殺,要剮便剮,你雖功力強橫,也不能這般辱我!”
“辱你?”張狂冷眉一豎將他摔在地上,嗤笑道:“有人說你們明教戒備森嚴,五行旗均是精銳之師,一旦排兵布陣成型,即便是張真人來了,也要飲恨在這陣中。
我偏不信!如今一試,也不見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這些弟子孱弱如螻蟻,我隨手可殺,但老爺心善,懶得濫殺,你只管告訴我這光明頂上的高手在哪,我去瞧瞧他的成色。”
高手?
這些年明教走的走、散的散,光明頂上就剩下光明左使楊逍一人撐著,連他們這些五行旗掌旗使都是個人物了,哪里還有高手!
唐洋被氣得雙目赤紅如鬼睜眼,只他仍是不服,“你若是早二十年來,必讓你看一看五行旗是何等風采!”
“如今我教衰落,竟被你這黃口小兒如此侮辱,真是,真是……氣煞我也啊!”
唐洋胸膛快速起伏,聲音凄厲猶如杜鵑啼血,一口鮮血橫在喉中,口中“嗬嗬”冒氣,終是被生生氣死當場,但雙眼依舊瞪著張狂,兩顆眼珠子里滿是怨毒。
“死就死,睜著一雙眼睛惡心誰呢?”
張狂直接給他丟進了爐鼎里面,也沒去管那些圍著自己的洪水旗精銳,一邊吐槽,一邊朝著總壇大殿走去。
一路暢通無阻,竟是無人敢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