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尼·巴倫用最快的速度拉著馬昭迪遠離了審訊室,兩人飛速往身上套著防彈衣,馬昭迪邊穿邊問道:“為什么他會有一把匕首?那玩意從哪來的?”
“我怎么知道!”
洛尼罵罵咧咧地將一串鑰匙系在了自己的腰間:“踏馬的,外面有小丑在炸劇院,里面這個瘋子又作妖——快!拿上槍跟我走。”
馬昭迪看了一眼鑰匙,心念一動,然后抄起步槍跟著洛尼跑了出去。
“你說他替你賭球,你給他好處作為回報——那他有沒有要過匕首,或者其他能幫著越獄的東西?”
“能幫他越獄的東西?小子,你他嗎說話最好小心點!”洛尼依舊在跑動,聲音卻帶上了怒意:“他從來沒要過那些玩意,我也不可能給他!只有桑切斯或者朗福德那種窮瘋了的蠢貨才有可能干出這種事!”
“你們為什么不跟他保持距離?”
“小子!”
在前面跑著的洛尼突兀停了下來,他一把扯著馬昭迪的防彈背心,然后將他拉了過來,一字一頓地說:“如果你再質疑我,你他嗎就死定了,你知道嗎?”
“我只是好奇。”馬昭迪卻反而推著他往審訊室跑,他的力氣大得驚人,洛尼根本擋不住:“你看上去并不怎么花錢,連煙都是廉價的,卻為了錢和謎語人那種瘋子做交易?”
還有一句話,馬昭迪沒有說出口——美國人可沒有儲蓄習慣。
洛尼沒有說話,眼神似乎有些黯然,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只粉色的兒童手表。
他的動作很隱蔽,但馬昭迪一直在注意著他的反應,此時立刻有了猜想:“你有個女兒要養?哥譚警局的薪水不夠?”
洛尼依然不回答,只是一味向前跑,權當做沒聽到馬昭迪的聲音,兩人的速度很快,幾秒之后便到達了審訊室門外。
此時,其他看守人員也已經武裝完畢,頭盔,防彈背心,霰彈槍齊備,八個人武裝到了牙齒,直接進入審訊室與外界的通道房間里,這是用來防止犯人逃跑的通道,只有打開了這個通道的鐵門,才能真正跑出去。
“咔嚓——”
洛尼猛地將身后的鐵門直接合上,鎖頭扣合,除非謎語人能拿著一把匕首將八個全副武裝的看守全部放倒,否則他不太可能從這里逃出去。
所以一般來說,現在的情況應該是警局穩贏,但是謎語人既然選擇了動手,大概率是已經做好了準備,有把握能逃出去。
實際上,由于大部分警力全部被抽調去搜尋小丑,所以此時確實是謎語人最好的越獄時機,但現在,八個人都已經舉著槍對準門口,這已經說明謎語人并沒有完全收買控制這些獄警。
有警員下意識看向后方的鐵門,門外的走廊上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動靜,這就說明沒人會來劫獄。
那他怎么出去?
正思考間,審訊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戴著綠色圓帽的尼格瑪走了出來,依舊是襯衫和長褲,他甚至連那把匕首都沒帶出來。
面對八個黑洞洞的槍口,他似乎并沒有什么緊張感,反而輕松地向前走了兩步。
“現在趴下,尼格瑪!雙手分開!”
“三秒之內投降!否則我們就要開槍了!三,二——”
謎語人的嘴角輕輕翹起,有恃無恐,胸有成竹,嘲弄諷刺,總而言之,是對對手的嘲笑,然后,他輕哼了一聲。
“嗯哼——喬安娜·伊麗莎白·桑切斯。”他的嘴里突然吐出一個名字。
“什么?”
“萊拉·安恩·朗福德。”
第二個名字吐出時,又一個警員的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那是我我女兒的名字——”
然而謎語人并沒有理會他,他的語速變得越來越快。
“法蒂瑪·哈比·李,洛里·簡·克魯普奇,坦婭·霍普·加蓬特。”
“天啊,羅里”
“閉嘴,你怎么敢提她的名字!”
“你要是敢動她一個手指.”
謎語人沒理會拿著槍的警員們的威脅,或者哀求,這里一共有八個警員,他卻吐出了十多個名字,很明顯,他掌握的信息非常詳細。
隨著謎語人講出一個個名字,馬昭迪看到自己身邊的洛尼·巴倫露出內疚后悔的表情,面部也一點點失去了血色,直到一個女性的名字出現在謎語人嘴里的時候,他的手終于顫抖著從扳機上松開了。
很明顯,謎語人的信息渠道大概就是這位大嘴巴洛尼,而他講出的最后一個名字,也就是洛尼女兒的名字。
是啊,多無害的一件事啊,不過是監獄里的日常閑聊而已,謎語人給警員賺錢,警員給他講些小故事,同事的業余愛好,同事的家常和八卦——這能出什么事呢?
謎語人就這樣推斷出了他們的住址,婚姻情況,還有重要的家庭成員角色——包括他們最愛的人。
于是,當所有的名字被講完時,顫顫巍巍的警員們便如摩西分海的海水般慢慢向兩邊讓開。
“別信他,他未必真的綁架了她們。”
謎語人反問道:“你們想賭賭看嗎?就賭我沒法用買到匕首的辦法再買通一遍外面的黑幫?”
于是沒人再敢出聲了。
謎語人看著眼前的景象,忍不住再次輕哼了一聲。
“嗯哼。”
然而,等到所有人都退到兩邊時,最后面的那個站在中間的警員便被露了出來。
頭盔歪斜,衣衫不整,甚至連手上的槍都沒舉起來,而是在低下頭整理著自己的服裝,直到人群分開,露出了自己之后,他才后知后覺地端起了槍。
“什么玩意?啥事?談崩了嗎?等下,我第一次穿這個,有點生疏.”
謎語人看著這個陌生的警員,臉上的表情從從容,到僵硬,到強作鎮定,到咬牙切齒。
特別好玩。
“一個——菜鳥?!”他一字一頓地問道:“一個新來的,連制服都穿不好的,槍都拿不好的菜鳥?!!”
“我完美的越獄計劃,就毀在這樣一個蠢貨的手里!?”
馬昭迪騰出一只手撓了撓頭,露出清澈而愚蠢的眼神。
“嘰里咕嚕說啥呢?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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