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仙城的一路上摩挲著碧云宗玉牌,李季安對于未來滿懷期待。
此番成為碧云宗客卿丹師,按照契約約定,他每月只需要產出三十枚二階初期丹藥,或者二十枚二階中期丹藥,若是品質超過上品,則還可降低數量要求。
以他的丹藝,每月開爐四五次足夠。
而碧云宗給他的報酬,除了二階中品的獨立外峰道場外,還能獲得對應的煉丹貢獻度,貢獻度與門中弟子做任務所得相同,可以兌換大眾資源。
以最低要求能夠獲得的貢獻度換算,大概相當于每月能夠兌換近六百靈石的資源,且有些資源是仙城內用靈石都買不來的,酬勞算得上優渥。
更主要的是,宗門提供的藥材是按照同階資深丹師的成丹率配制的,以他的丹藝,可以合情合理的截留下至少三成的藥材。
這一部分才是大頭。
便以最基礎的丹藥換算,每月能夠截留的藥材估值近千。
另外在其滿足宗門要求的條件下,原則上是不限制其私人業務的,不過他暫時沒這個打算。
當然,李季安之所以愿意來當這個客卿,最主要在于既享受了宗門靈脈道場,又有了兌換部分資源的資格,且還不會強制他承擔宗門弟子的責任和義務。
“李丹師,你可算是回來了,柳家貴人已經等候多時。”一路心情舒暢,然而剛剛回到集院門口,相熟守衛急忙提醒道。
“多謝!”李季安微微凝眸,笑著對守衛點點頭,大步走了進去。
此生與柳家的交集,就在于此前宗門征召時幫柳靜春煉制了延壽丹。
除此之外并未有過任何交際。
柳家族內的丹師據說丹藝高超,不比宗門執事丹師差。
“找我作甚?”思緒間,李季安回到了李府。
在李府門口,他看見等候在外的兩人,皆身穿柳家服飾。
為首者筑基中期修為,是半年前他藏身呱呱口中見過的那個阻止柳靜春和秦賀年對峙的柳家族老,當時便看出其陣法天賦頗為不凡。
“敢問可是李丹師?”對方一雙三角眼,眼神給人一種壓迫感。
“二位尋李某何事?”李季安問道。
“鄙人柳長庚,柳家二長老,此番有要事與李丹師交涉。”三角眼言辭平和,但是卻有種不容拒絕的蔑視。
“交涉?”李季安臉上泛起疑惑。
“不若我們進屋詳談?”柳長庚看了眼李府。
李季安微笑搖頭:“不必,若道友有事就在此處說罷,李某今日還有要事。”
柳長庚明顯愣了一下,三角眼越發陰鷙:“這就是李丹師的待客之道?”
“抱歉,今日有事,不宜待客,或者道友改日再來。”李季安依舊淡然平和。
改日來,他就去碧云宗了。
“好,好,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在這里說了。”
“敢問李道友,可認識一位尤姓陣法師?”柳長庚眼中光芒一蕩,明顯施展了某種望氣術。
李季安點點頭,這種事情是明面的事,否認也沒用。
不過,他卻是突然反應過來。
除了柳靜春外,自己和柳家的交集還有尤婆婆。
當然,那柳香山也是,只不過應該不會有人知道罷了。
“好,李丹師夠坦誠,那就簡單了。”柳長庚得意一笑。
“還請李丹師將我柳家陣法傳承交還回來!”
“嗯?”李季安頓時愣了一下。
他卻是沒有想到這一點。
柳長庚直直盯著李季安。
他們也是上次宗門征召時,在遺跡邊上發現一套類似他們柳家傳承陣法的手段,最終找到與柳家關系親近的一位假丹長老詢問。
才知道了尤清詞之事。
不過尤清詞在協助宗門破除禁制中期,意外身死。
然而,根據那位假丹長老言辭,他們知曉了尤清詞被宗門帶走時,曾托付李季安照顧一孤兒,并且交給了李季安一個儲物袋。
“道友恐怕誤會了,李某一介丹師,怎么會有你們柳家的陣法傳承?”李季安回過神,一口否定。
這種事情打死也不能承認,哪怕交換了傳承玉符,對方也一定懷疑你學習了,或者復刻了,說不清的。
“哼!李丹師莫不是還想狡辯?”柳長庚筑基中期威壓驟然放開。
可惜,李季安手戴木質手鏈,頭戴護額法器,對于其威壓感知并無壓力。
“柳道友莫要含血噴人。”
見李季安絲毫不受自己威壓影響,柳長庚稍感意外,更顯惱怒:“是與不是可敢讓老夫進府一探?”
這就說到李季安軟肋了,府邸內確實有小喬修習尤婆婆陣法傳承布置出的兩套迭加屏蔽陣法。
可經不起對方查探。
更關鍵是,在深淵洞府內,通過柳香山的言辭,他大概猜測小喬很可能是柳靜春的孫女。
這就更不能讓其見小喬了。
“柳道友未免欺人太甚!”李季安臉色也沉了下來,倒不是真的生氣,只是必要的姿態,同時也是給集院外的守衛傳遞出這里有人鬧事的信息。
“哈哈哈,我柳家有必要欺你一個散修?”柳長庚不屑一笑。
李季安寸步不讓。
很快,集院外的守衛匆匆趕來。
新任仙城管事在看到對方柳家族老的身份后,面露難色。
強龍不壓地頭蛇,況且,他得族內命令是專心搞錢,盡快搞錢,畢竟仙城使用權只剩七十多年了。
所以他是無論如何不能得罪蒼云州五大家族勢力的。
至于集院丹師,他倒是不太在意,因為近半年來,已經從天源州和道源州過來幾位二階丹師了,未必不如李丹師。
“李丹師,既然柳道友有此質疑,你不若就讓其放心探查一番,這也能證明你的清白!”
李季安臉色頓時一沉:“這是什么道理?他今日無憑無據就可進我府邸搜查,明日豈不是無憑無據就能將我打殺?”
這道理大家都懂,更何況,他們在仙城內的身份,本就是高人一等,一旦開了此先河,顏面事小,后續爭相效仿者豈不是接踵而來?
新任管事明顯是在偏袒柳長庚。
“哼!區區一介散修,你當真以為我柳家不敢殺你?”柳長庚失去耐性,三角眼猛然一凝,殺氣四溢,同時一股神識威壓直逼李季安。
“殺我?柳道友有些無法無天了。”
李季安深深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碧云宗身份玉牌,以法力激發。
一股強大無匹的威壓瞬間從李季安身上爆發,將整個集院覆蓋。
眼前一群人,筑基以下皆是心神失守,瑟瑟發抖。
柳長庚的跟班更是被著重關照,感受到威壓臨身的瞬間匍匐在地,滿臉土灰。
而新任管事和柳長庚亦是臉色瞬變,驚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