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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陽派七脈會武的大比武場,在一處山谷,這座山谷兩邊狹長,中間卻極闊敞,風景亦甚美。中央是一座縱橫數十步的石臺,周圍修了數十個蘆棚,顯然是為了賓客觀戰所建。在山谷的兩側,一處稍平緩,建造了六七十個彩樓,最高處的兩棟是青紫二色,亦最恢宏大氣,往下的六七棟是赤紅之色,每一棟都建造精美,再往下又是一色,又再遜色一籌,按高低不同分為六層,有步梯勾連。另外一處卻極陡峭,只有七棟黃樓,但每一棟都比對面的彩樓大了七八倍。
孫燕晚一眼就看到了一棟黃樓上,高懸靈劍二字,伸手一指,問道:“魏師姐,這就是咱們本門之人觀武所在么?”
魏道姑笑道說道:“這七座黃樓是七峰之主的地方,普通弟子可上不去。”
“孫師弟如今是靈劍峰主,那座靈劍樓就是你的地盤了。”
不用孫燕晚再問,魏道姑就詳細解釋道:“蘆棚是給普通江湖人士準備,有熱茶引子,每年都會提前灑掃,并做好一應準備,甚至有重金聘請來的名醫坐鎮。東邊的彩樓給世家大派準備,按高低不同,每日租金有別,最高的青紫二樓,是一千兩百貫,不過若是少禪寺和龍藏寺來人了,便不會外租,免費給予兩派使用。”
孫燕晚暗贊一聲:“瞧瞧,這就是牌面。”
“嵩陽派,少禪寺,龍藏寺為天下三大武學圣地,地位便是如此與眾不同。”
魏道姑說道:“二層的赤樓,每日租金六百貫,如今已盡數被人所定。”
“再往下租金不一而足,最低也要一百二十貫,也都已經被人重金鎖定,沒什么空閑了。”
魏道姑一面給孫燕晚解釋,一面帶了他在山谷中亂轉,還把他介紹給干活的火工道人。孫燕晚畢竟是現代人,領悟力不錯,很快就熟悉了諸般雜務。魏道姑見他學的快,大是欣慰,叫道:“我還有些別的事兒,孫師弟你先替我監管片刻,我去去就來。”
孫燕晚欣然允諾,但過了大半個時辰,魏道姑仍舊人影渺渺,頓時就醒悟過來,自己上當了,被這位師姐抓了壯丁。
孫燕晚無奈下,也只能打起精神,監管火工道人們干活。
一直到了晚上,才有一個小道姑跑過來,告訴孫燕晚,讓他明日還來。
孫燕晚一股邪火的回了靈劍峰太乙觀,第二日本想不去,但思忖了一回,還是去比武的會場了。
有了第一天監工的經驗,孫燕晚第二次再去的時候,就學的乖了,從太乙觀帶了七八個玄黃道的道士,讓他們在山谷里四處走,監督火工道人干活,自己登上了靈劍樓,舒舒服服的修煉了一天。
魏道姑每天都會令一個小道姑跑過來,提醒孫燕晚去“上工”,一來二去,孫燕晚倒是跟這個小道姑混熟了,也知道了這個小道姑是魏夫人最近新收的小徒弟,名叫顏笙,習武才七八個月,正在生啃朝霞六藝。
朝霞六藝不入嵩陽派五經十三絕之列,是嵩陽派入門心法之一,分為內功,拳法,掌法,劍法,刀法和一路輕功。
孫燕晚一直以為,子午經和金筋玉骨拳是嵩陽派弟子入門的標配,畢竟老師張遠橋說了:“入門都學……”
還是問過了小道姑顏笙,才知道絕大多數嵩陽弟子沒資格學子午經和金筋玉骨拳,須得內外功都打下根底,視天資如何,才會酌情傳授,顯然張遠橋說的“都”就很微妙。
知道了此事,他心頭微微僥幸,對苗有秀又多感激了一分。
一晃眼的功夫,七脈會武的日子就到了。
孫燕晚最后一次,巡查大比武場地的生活,忽然見顏笙帶了三四個女孩子過來,他迎了上去,訝然發現,居然有兩個女孩子自己也認得,正是南夢家的八妹和九妹。
他問了一句:“師姐還有什么交代?”
顏笙本來想叫一句小師叔,忽然想起師父叮囑過,對外人要少提起這位小師叔的身份,當即微微頷首,說道:“沒什么交代,明日就不用來了。”
“今日……其實也可以走了。”
她還悄悄給孫燕晚丟了個眼色。
魏道姑叮囑的時候,態度嚴厲,她實在不知道,什么話不能說,生怕一不小心漏出去什么消息。
孫燕晚松了一口氣,雖然在會場摸魚,也算清爽,但終究不及在太乙觀自在,當下沖南夢姐妹打了個稽首,他如今也是玄黃道一脈了,算是入了道家,行道家禮數,正當合適。
他跟這個幾個女孩子沒什么話好說,跟南夢家兩個女孩子也不熟,打個稽首是禮貌,絕無半分搭訕的意思,招回了監工的玄黃道道士,瀟灑的回去靈劍峰了。
一個臉蛋圓圓,生的十分富態的女孩子問道:“這是哪位真人新收的徒弟?”
南夢九一聲輕笑,說道:“他師父還真來歷不凡,是司馬真人的弟子。”
“我們來嵩陽的路上,碰到了天機孫家的那只小蝴蝶。當時這個家伙還是俗家打扮,跟他師兄一起纏著小蝴蝶,還是我出面逐走了兩人。”
“雖然司馬真人的徒弟跟天機孫家也算門當戶對,但我就是瞧他們不上。”
“可恨小蝴蝶不識好歹,至今還埋怨我。”
顏笙聽到這里,心頭暗道:“小九兒,你的命是真不好啊!”
“孫燕晚師叔可是新任靈劍峰主。”
“嗯,他老人家的師兄,豈非是張清溪師叔?”
“我勒個玄黃道祖在上,能讓這等人物糾纏,孫家的那只小蝴蝶當真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我決計不信是兩位小師叔糾纏天機孫家的女孩子,肯定是孫老前輩神目如電,認出來兩人來歷,故意讓孫女跟兩人親近,當真人老奸猾,做事風雨不漏。”
“靈蝶仙子好心機啊!居然跟南夢九這等好姐妹,都半個字不提張清溪,孫燕晚兩位小師叔的身份,果然遇上了好男人,就沒甚姐妹情份。”
“孫靈蝶只是埋怨,沒跟你斷袍絕交,已經是脾氣極好極好了。”
“若是我被人打擾了這般好事兒,肯定回去跟爺爺哭訴,非要讓南夢九給個交代不可。”
顏笙小道姑秉持“萬言萬當,不如一默”,嘴巴緊緊,半句話也不敢說。這事兒可是師父叮囑下來,哪怕她拜師之前,就跟南夢家姐妹是好友,哪怕其余幾個女孩兒都是從小的手帕交,也決計不敢吐露半個字。
她是真不知道,魏道姑其實是怕“孫燕晚是張遠橋私生子”的事兒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