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通過靈覺發現,有人無聲無息地朝自己所在的房間走來。
彩裙依舊,面容全新。
倪彩衣,卸掉了易容術的倪彩衣,如同是絕世美玉雕琢而成的藝術品,清靈,晶透,細膩,精致,用‘人間精靈’四個字來形容,絕對是恰如其分。
段云剛剛閉上沒多久的雙眼,不自覺地睜開,緊盯著房間大門,等著她走進來,再以視覺好好的欣賞一番。
不管怎么說,欣賞這等檔次的美女,還是肉眼的視覺觀賞更具震撼效果。
走到門口時,倪彩衣察覺到段云設立的隔絕結界,出于禮貌的提前問道:“段大哥,我可以進來嗎?”
“進吧,我穿著衣服。”具有段云特色的不咸不淡的嗓音透過了結界,進入倪彩衣的耳中。
倪彩衣低著頭穿過隔絕結界,忍不住笑道:“段大哥,有的時候,你挺會開玩笑的。”
“還行吧。”段云盯著她精美的面龐,點頭道:“你的真實面目,確實很容易招蜂引蝶,平日里,一定有很多杰出的年輕人糾纏你吧?”
“多到煩死人。”倪彩衣也不謙虛,扮了個小小的鬼臉,古靈精怪道:“段大哥,你也覺得我好看嗎?”
“我覺得好看,可不是什么好事。”段云依舊是盤坐在地,帶著淺笑道:“我這人破壞欲極強,看到美好的事物,會忍不住的想要……”
段云抬手比劃出一個“捏碎”的手勢。
“哇,竟然和我有著同樣的愛好!”倪彩衣像個小兔子一般蹦了過來,興奮道:“很過癮,對嗎?”
段云一時無語,只能心中嘀咕:修真界的女人,果然沒有善茬子……
倪彩衣眨著靈動無比的大眼睛蹲了下來,近距離盯著段云的面皮仔細打量:“段大哥,我已經對你顯露了真實面貌,你呢,你也應該卸掉偽裝了吧?”
段云哪有什么偽裝,這已經是真實樣子了,不過也沒有分辨,只是平淡道:“還是算了吧,這張皮一旦扒下來,血呼啦的嚇到你。”
倪彩衣頓時聽明白了,稍稍驚奇道:“難道,這就是你真實的樣子?雖然很帥氣,可是,進入筑基之地不偽裝一番,會不會有點囂張啊?”
“進入筑基之地,為什么還要偽裝?”段云反問道。
“你看啊,咱們今天殺了三個無極門的弟子,逃走的人肯定會記住咱們的樣子。如果是真實面貌的話,出了筑基之地,往后的日子可就難過嘍。”倪彩衣眼神怪異,明顯在表達:這點江湖經驗你都不懂?
段云輕輕點頭,并沒有太過在意。
“你不怕無極門嗎?它可是附近十幾個州界,實力最強的宗派啊。”倪彩衣滿腹好奇道。
“沒想過這事兒,它強不強與我關系不大。”段云拿出了一個坐墊,遞給倪彩衣,示意她坐下講話。
“我知道了,段大哥的身份背景,一定不弱于無極門。”倪彩衣半坐半跪在坐墊上,一副坐沒坐相的調皮樣子。
“還可以,再過幾十年,一口氣就能吹沒了它。”段云笑了笑,又取出了一壺果酒和兩個杯子。
有客到訪,肯定要招待一下。
聽到段云吹噓一般的口吻,倪彩衣不加掩飾的撇撇嘴,面帶不屑道:“沒想到,你和那些男人一樣,都喜歡夸大自己的能力。”
“吹牛唄,誰還管著我了?”段云笑著斟好了酒,自己先端起一杯,一飲而盡。
“段大哥,我不喜歡你看我的眼神。”倪彩衣端起酒杯,淺飲了一小口,隨后就噗地吐到了地上,神情夸張道:“這是什么玩意兒,好難喝啊!”
“我的眼神怎么了?我的酒又怎么了?”段云猛地掏出一把飛劍,鈧瑯一聲丟在地上,板著臉道:“你今天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我就……”
“切!”倪彩衣擺動小手,撇嘴道:“裝什么裝,我才不怕你呢。飛劍不錯,謝謝,沒收了!”
看著她把飛劍收入了囊中,段云并沒有阻止,因為,拿出這把飛劍的用意,就是打算送給她的。這把劍是今天的戰利品之一,品質不錯的頂階法器。
倪彩衣原先的那把飛劍品質一般,只是高階法器,五人合擊時,肯定會影響劍氣巨龍的威力。還有田家姐妹的飛劍,同樣需要替換。給她們飛劍,等于是提前分發戰利品,也是她們應得的。
倪彩衣明白段云的意思,所以才順勢收下了飛劍。這之后,她又取出了一個白玉葫蘆,把兩個酒杯里的果酒潑掉,晃了晃白玉葫蘆,說道:“你的酒沒法喝,在世俗界都是垃圾貨色,嘗嘗我的。”
段云的酒,還是在蠻荒大地時,炎黃部落自己釀制的那種果酒,說不上難喝,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來到神州大地,一直都是東奔西走,完全忘記了這方面的享受,還真是沒有品嘗過修真界的美酒。
一嘗之后,段云心中大贊,果然是從未體驗過的絕頂佳釀!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喝過如此佳釀,再喝自己的劣質果酒,確實是難以入喉。
“好吧,你的酒確實很棒,和你一樣,精靈剔透的。”段云贊揚了一句,又道:“再說說我的眼神,很色嗎?”
“不!正相反,一點都不色,好像是哥哥看妹妹。不好,我不喜歡!”倪彩衣嘟著嘴道:“你的眼神,讓我覺得自己很沒有吸引力。”
“毛病!”段云禁不住笑罵道:“你們女人就是難伺候,色了不行,不色還不行!很抱歉,這方面,哥哥我把握不準火候。”
“唉!”倪彩衣老氣橫秋的長嘆一聲,也不知是因何嘆息。
段云仿佛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笑著提醒道:“小小年紀,不要總想著征服男人,改造男人,小心玩火自殘。”
“焚了也愿意,男人和女人之間,不就是征服和被征服,或者是相互征服的關系嘛。”倪彩衣仰起小臉,一副感情專家的樣子。
“這件事肯定沒這么簡單,你的鬼心思太多,我猜不透。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不是那種感情懵懂的天真少女。”段云一把奪過她的白玉葫蘆:“酒不錯,謝謝,沒收了。”
倪彩衣苦著小臉道:“酒可以送你,葫蘆要還我。”
“行,明天就還你。”段云點點頭,目光爍爍道:“給你十息時間考慮,要么留下來陪我睡覺,要么回去自己屋里好好休息。”
“好可恨啊你,我不喜歡你了!”倪彩衣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朝段云盤坐在地的小腿使勁踢了一腳,轉動裙擺,掀起了一陣香風,轉身飄出了屋外。
段云知道這個鬼精靈不會真的生氣,只是猜不準她到底在打什么盤算。對自己一見鐘情,來表示愛慕之意?鬼才相信!
沒工夫陪她玩這類游戲,于是便故意氣走了她。
倪彩衣離開后,段云收拾好酒具,再次凝神靜氣,開始了常規修煉……
沒想到,僅僅過了十多分鐘,又發覺到,有人悄悄來到了自己房間的外面。
段云深深吸氣,緩緩收功,心中無奈:算了,今天顯然是不宜修煉,偷懶了!
這一次,來者完全陌生,白色長裙,黑發遮面,腳不沾地,飄行似鬼。
而且,她似乎不曉得禮貌為何物,也不提前詢問,直接闖進了段云設立的隔絕結界。
進屋后,“女鬼”輕甩長發,露出一付秀美淡雅的素顏,臉上沒有半點化妝的痕跡。她的面容與氣質,極具古典美感,同時也給人一種水墨畫般的藝術氣息,還有淡淡的文人傲氣。
看到她,段云立刻聯想到傳說中那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女才子”……
不過,她的樣子雖然是變得天翻地覆,但是通過她進門前的“沒有禮貌”,還有胸前那對的尺寸,段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就是白天救下的那個,中過毒的“妖艷女”。
“變化如此之大,你這是藥效不佳變成僵尸了,還是大難不死幡然悔悟了?”段云仍是四平八穩的盤坐如初,語氣還是照舊的不咸不淡。
“你個混球名叫段云是嗎,告訴你,我叫‘莫知秋’。”她此刻樣子像是一個‘女才子’,但是一張口還是那般的粗野不堪:“我來兌現白天的諾言,我莫知秋說到做到,的,不了你,我咽不下這口氣!”
“莫知秋,白瞎了這么文雅的名字。”段云嘆息了一聲,又道:“我還記得你的下半句,還會‘咬掉我的老2”對嗎?”
“別害怕,那半句,不算數了!”莫知秋一擺手道。
“你不是說到做到嗎,我怎么知道,到底是哪句算數,哪句不算?”段云看著她極具病態美感的蒼白面色,溫和道:“還沒有恢復元氣,老老實實回去歇著,跑過來發什么瘋?”
“管得著嗎你。”莫知秋緩緩走了過來,低頭看著腳邊的另一個坐墊,譏笑道:“生意不錯啊,在我之前,還有人光顧過?”
“是啊,已經被人輪過一次了。”段云在膝蓋上輕拍了兩下:“別人剩下的殘羹剩飯,你還有興趣嗎?”
莫知秋緩緩坐下,坐姿之高雅,神態之高貴,與她嘴里噴出來的內容有著天南地北的懸殊差別。她臉上的情況也是一樣,略顯蒼白的面色,以及那淺紅的雙唇,都在顯示著她的虛弱和無力;與眼神中蘊含的潑辣和狂野,又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幾種截然不同的感覺集中到一起,制造出難以言表的沖突、矛盾和誘惑,使得段云無法自制地升起了一種,很想,很想,把她按到在地,反暴了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