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如月底啊,這么長時間,才湊出一百票來,真讓阿草傷心。。。。。。)
開監的時候,也正是立威的好時節。
現在國武監生員來歷可不像從前了,趙石在那會兒,國武監生員的來歷是雜亂無比,但他們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全都不很得意。。。。。。。。。
現在則不同,國武監中的世家子一抓一大把,來自地方的,來自京師的,來自大秦將門,來自書香世家,甚至于皇親國戚在這里也不很罕見。
原來,國武監生員在監就讀三年,便可肄業,但現在,國武監生員必須在監中呆上五載,才能得到監中教授的評斷或者舉薦,出監就職。
這樣一來,在國武監內的生員數量,便增漲了許多,加之連年擴充,如今國武監內在檔的生員,就有四千余人,加上國武監內讀書練武的童子,差不多六千多號人在國武監中。
無可懷疑的,國武監已經成為一個大型學府,曾享譽長安的長安書院,早已被國武監拋在了身后。
而無論是文風興盛的南唐,還是如今的后周,也都沒有這樣大規模的書院存在。
當然,國武監這樣特殊的存在,也是吸引眾多人前來進學的原因所在,畢竟,這世上,好像也就一個國武監,既可在這里讀書,也可以在此練武,文武兼修,這是國武監的獨創。。。。。。。
其實不管這些。有些書院之所以聞名于世。便是出過多少高官。有過多少大儒,又有誰在其中教授課業,這才是一間書院得以傳世的標準所在。
而國武監,也同樣如此,沒有逃脫這個范疇,自古以來,一直延伸到后世,這樣的準則也不會改變。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就是這么個道理。
國武監的興盛,確實吸引了很多大秦俊杰聞名而來,其中家世顯赫者,不乏其人。
在今年開監日期來臨之時,趙石坐鎮于此,就是怕杜橓卿和江游兩人不能震懾住那些桀驁不馴,卻又家世不凡的世家子而已。
三月初八,天高云淡,陽光高照。確實是個好日子。。。。。。。。。。。
這一日,正是國武監開監的日子。許多國武監生員已經早早等候在監門之外。。。。。。。
在等待之中,國武監厚重的大門,終于在他們面前敞開。
但這次和以往可有些不同,隨著大門敞開,一隊隊身著淺紅軍服的羽林衛士已經從監內魚貫而出,迅速的把守在監門兩側。
幾個身著校尉官服的軍官,手按腰刀,大步走了出來。
等在監門之外的生員們一陣騷動,本來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的他們,頓時都望了過來。
幾個校尉在人群中一掃,立即便有一個指著幾個猶自坐在馬上,怡然自得的談笑的生員,厲聲道:“國武監前,竟然還不下馬,來人,給我拿下。”
在眾多生員驚愕當中,立即便有軍兵一擁而上,將幾個人拉了下馬,在他們掙扎和吵嚷聲中,拖進了國武監的大門。
這幾位顯然都有著不錯的家世,身邊都帶著仆從,一如富家公子出游一般,這在如今的國武監并不算什么稀罕事,但被當場弄個沒臉,卻還是頭一次,頓時,許多生員都楞在了當場。
他們的仆從還想上前撕扯,救回自家公子,但這一回,可算是捅了馬蜂窩,幾個校尉并不出聲,只是領頭的一人一揮手,便有軍兵上前,摘下腰刀,帶著刀鞘一陣猛砸,將這一干奴仆,打的頭破血流。
“都拿下,過后叫長安令尹衙門,就說在國武監前鬧事,讓他們嚴懲不怠。”
為首的年輕校尉冷著一張臉,一邊說話,一邊在人群中掃視。
話音放落,便隨手一指,道:“開監之日,竟然不穿國武監監服,都給我拿下。”
這次,拿的人就更多了,足有數十個,國武監前,一陣大亂。。。。。。。。。。。
就在此時,那年輕的校尉厲聲道:“國武監門前,竟然還敢喧嘩,國武監監規都忘了嗎?”
場面立時一靜,許多人已經明白了過來,國武監祭酒齊子平大人已經去了國子監,而如今執掌國武監的人,除了新任祭酒杜橓卿之外,還有國武監山長,晉國公趙石。
許多人其實已經有了預料,今年國武監可能要經過一些變故,但沒成想,開監之日,便鬧的這么兇。
有聰明的已經閉嘴,開始挪動腳步,靠向了后面。
但也有人膽子很大,一個身著儒服的年輕人,一把推開兩個軍兵,大聲道:“你們何敢如此,我已然考取舉人。。。。。。”
他這一喊,頓時便有人附和,開始跟軍兵撕扯開來,有些跟他們交好的,也蠢蠢欲動。。。。。。。。
那年輕的校尉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他,便大步走到他的跟前,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輕人昂著腦袋,卻還是矜持的抱了抱拳,道:“學生鳳翔劉明書,去歲府試第七,已然中舉。。。。。。。”
這位新科舉人還覺著自己氣勢不錯,而對面的年輕的校尉卻已經變了臉,露出了些猙獰之色,啪的一聲,甩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
并惡狠狠的道:“考取科舉?那你到國武監來作甚?這里只有國武監生員,沒有什么舉人。。。。。。。”
隨即,這位健壯而彪悍的年輕校尉,便轉身揚聲道:“傳國武監山長令,自今日始,國武監監規即軍法,有擅違者,嚴懲不怠。”
在眾人敢怒不敢言的目光當中,又道:“哼,國武監出來的,皆我軍中棟梁,不需晉身文舉之路,若有他意者,國子監,長安書院皆在長安,何如退監去那里廝混?舉人?便是進士,到了這里,也不過一新晉之人耳。”
說完這一番話,年輕的校尉已經大聲命令道:“都愣著干什么,今日開監,都排好了隊,等待查驗。”
說到這里,他已經轉身,回到監門之旁,冷冷的看著這邊,不打算說話了。
其他幾個校尉立即知會軍兵,將那些未穿國武監監服的人從人群中弄出來,像趕羊一樣趕進了國武監。
本來還有一些激憤的年輕人,聽到國武監山長這幾個字之后,也都安靜了下來。
面面相覷之間,很快,便有人開始挪動腳步,在監門前排起了隊伍,其他人也醒悟過來,頓時,國武監大門之前,一陣肅然。
有人更是低聲在隊伍中說著,“看見沒,那是大將軍親兵衛士,好像應該叫胡烈,乃大將軍舊部,戰死在河東的胡離將軍的幼子。。。。。。。嗯,還是咱們國武監的前輩呢。。。。。。”
“嘖嘖,今日一見,才知威風如此。。。。。。”
隊伍在前行,到了監門之前,先要報上名字,然后立即有人翻查記檔,有人則在面前,挑剔的上下瞅著。
衣帽不整者,拉出來,腰刀掛的不是地方,拉出來,臉上涂脂抹粉,拉出來,不時有人被弄出隊伍,氣氛已經越來越是緊張,隊伍后面的人,開始急著整理衣冠。。。。。。
其實,很快的隊伍就到了盡頭,此時,大家早已看清,監門之內的正面,已經擺下了一張桌案,一個人身著國武監監判,也就是國武監虞候官服的人,坐在那里。
所有被查出毛病的人,都被帶到他的面前,這位監判大人,也不查什么文案,一路口若懸河的判下來,監規監記,在他這里已是倒背如流,判的一絲不差。
許多人都知道,這位恐怕就是國武監五杰之一的虞候江游了。
好在,國武監雖然用的多為軍法,但沒有斬刑,輕重都需拿棍棒說話,騎馬的那幾位最重,被判了二十棍,許多人在想,許是這幾位在江游江大人立下的國武監石碑下面騎馬談笑,惹怒了江大人,這才。。。。。。
但不用在懷疑什么,國武監的天已經變了,這是今日見到這一幕幕上演的國武監生員有志一同的感悟。
“學生國武三年吳綠蓑,請入監門。”
吳小妹在國武監名聲不小,立即便有人看了過來。。。。。。。。。。
這時,一直在監門旁邊,默不作聲的胡烈,走上幾步,道:“吳綠蓑?”
以吳小妹的膽量,面皮也緊了緊,不過還是脆聲道:“正是學生。”
胡烈冷冷的點了點都,“來人,領他去山長那里。”
接著,楊十四,褚徵,趙葵等人,陸續被一一叫走,這時旁的生員已然明白,和那些犯錯的人相反,這些家伙,在之后的日子里怕是要得意了。
國武監這里鬧騰了許久的文武之爭,怕是也就此結束了,沒聽方才那位校尉大人就說嗎,到國武監出去的,都是軍中棟梁,不需要考什么科舉,連很得齊大人喜愛的鳳翔劉明書都被毫不留情的賞了一耳光。
其他的還用多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