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打賞,求訂閱,啊啊啊啊。)
冬天的腳步漸漸臨近,金兵陸續散往河北各處,李任權也引兵回了南京。
杜山虎也收兵回了潞州過冬,趁著冬天還未到來,再次出兵梳理上黨各州府,實際上,就是剿除各處匪患了,這是個慢功夫,想來在今后幾年之內,上黨都不會太過消停。
各處戰火漸漸平息下來,秦軍這才發現,打了小半年,河洛秦軍的戰果不過是攻克了虎牢雄關,又占住了鄭州一角而已。
這讓河洛秦軍上下,都感到非常的難堪而又沮喪。
當然,更讓他們揪心的是,河洛大亂,各處府縣都遭了戰火洗禮,還是在秋收之際,連番上演的戰事,對河洛摧殘極大。
大秦若不能有所措置,河洛百姓到是能熬過這個冬天,但明年開春,河洛大部分人家,估摸著就都要餓肚子了。。。。。。。。。。
大將軍張培賢回到洛陽,那叫一個糾結,他既深恨河洛百姓忘恩負義,卻又不能不管,尤其讓他難堪的是,大秦撫河洛數載,當他以為已是盡收河洛民心的時候,卻是遭了重重一擊。
讓他顏面盡失之下,也險些釀成大禍。
不過不管他怎么糾結,有些事情終究是要面對的。
一個就是秦軍傷亡,各處陸續送來戰報,將士傷亡也大致的清晰了起來,零零總總。傷亡近三萬眾。
這個數字。讓張培賢心里猛的就是一揪。傷亡竟然是如此之大。
這還不算,糧草的損失才叫個觸目驚心,管城一把大火,就燒了差不多十幾萬石糧草,加上各處遇襲,亂民主要的目標不是殺人,而是搶奪秦軍軍糧。
所以被搶走的,被焚燒的。被毀壞的,加在一起,糧草的損失之大,讓人觸目驚心,幾乎夠河洛秦軍再征戰小半年的了。
仗打到這個份兒上,張大將軍是追悔莫及,要是再能慎重一些,在開封城下再果斷一些。。。。。。
但世事沒有如果,而這場大戰的勝負,也很難說的清楚。對于秦軍而言,只能用雖勝尤敗來形容了。
而怎么向朝廷解釋這一切。才是目前的重中之重。
張大將軍到底未聽心腹之言,沒有推諉過責,而是立即上書朝廷請罪,將河洛戰事的林林總總都說了個明白,欲將所有過錯攬在自己身上。。。。。。。。
不過該做的努力還是要做的,他做的頭一件事,就是將應援到河洛平亂的猛虎武勝軍留在了汝州,這么一來,以猛虎武勝軍之戰力,洛陽南面的門戶之地穩若泰山不說,而且,這也能稍稍向大將軍趙石示好。
至于這么做會不會得罪河中的杜山虎,張培賢卻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再有就是調江善回到洛陽,隨即便令江善統管河洛各處兵馬剿匪事,張大將軍下定了決心,在這個冬天,將殘留的河洛匪患平了,然后再跟河洛大族們算賬。
接下來,除了向朝廷請罪之外,張大將軍更是苦澀的開始向朝廷訴苦,要的無非就是一樣,糧食。。。。。。。。。。。
這封奏折,幾乎讓張大將軍的頭發都白了,才算寫好,命人送了出去。
當然,隨同這封奏折一起送出去的,還有張大將軍給朝中友好的書信,至于信中寫的什么,不問而知,請眾人幫他陳情而已。
而杜山虎這里也不安穩,河中兵馬這次奪下上黨,又出兵平亂,有功不假,但河洛那里亂成了一鍋粥,要說近在咫尺的他一點責任都沒有,那才叫胡扯。
先就是金兵之異動他這里一點都未察覺,險些讓金兵斷了河洛大軍退路,再加上河洛大亂之初,他還按兵不動,難免有見死不救之嫌。
當然,他這里有著充分的理由辯駁,但真到了時候,也許朝廷只知道河洛亂了套,他卻沒有立即出兵救援,說不定哪個王八蛋就要將屎盆子往他頭上扣一扣,以分擔張培賢之罪責。。。。。
所以,他這里也只能在戰報中報捷之余,也是備述這一戰之始末,費的心思不比張大將軍少上半點。
而且,他這里也隨即給長安晉國公府去了書信,想讓老上司在朝中幫他緩頰一二。
這就是大秦成武六年東征的始末了,大致結果看上去似乎不錯,占下了上黨,也在鄭州取得了立足之地。
但這樣的結果。。。。。。誰都能看的出來,大秦吃了虧,甚至可以說,吃了大虧。
趙石從吐蕃轉了一圈回來,在慶陽這里,接二連三的得了壞消息,心里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他這里頭一個念頭就是,還好還好,沒把河洛丟了,看上去,情形也不算太壞嘛。。。。。。。。
當然,這只是對他而言,而身在河洛的張大將軍肯定沒他這么樂觀,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是這么個樣子了。
太子李珀說的口干舌燥,一邊飲著茶一邊瞪著眼睛在瞧趙石神色。
他在慶陽這里可是呆了幾個月了,早就呆的煩厭,若非等的是大將軍趙石,不然的話,他這里早已啟程,會長安去了。。。。。。。。。。。
慶陽這里離長安不算近,但也絕對稱不上有多遠,他如今又是太子,河洛那邊的戰報,從不曾斷絕過,所以消息非常的靈通。
到了六七月間,河洛戰局突變,他這里便不急著回長安了,他的幕僚從人都道,若此時陛下有意讓他去兵部,河洛戰事將是一個大麻煩,還是暫且在此,等候晉國公從吐蕃回轉,再一起回京為好。
尤其是可以借此,問計于晉國公,又了定策,回到京師之后,無論去戶部還是去兵部,都能有的放矢。。。。。。。。。
李珀雖然聰明,但畢竟年幼,雖然心里有些不以為然,覺著自己還小,很多事看不分明,像這樣的大事,父皇絕對不會交給在他的手里。
但東宮近從們的話,他卻也覺著有些道理,能問一問晉國公的意思,回到京師到了父皇面前,一旦被問起來,也能回上一二,讓父皇高興。
不用他過多的試探詢問,趙石這里便開了口,很直接的道:“勝敗乃兵家之常事,河洛經此一亂,元氣大傷不假,但也少了許多居心叵測之人,嘿嘿,百姓嘛,再要鬧事,估摸著就都得想想,上次亂事,給他們帶來了什么。”
也不怨成武皇帝喜歡這個次子,那聰明勁真的不用提,聽了趙石的話,只是沉吟了片刻,便眼睛亮亮的道:“國公是說,此戰罪不在張大將軍?”
趙石挑了挑眉頭,心里不由有些羨慕,李全壽那小子福分不淺,這個兒子真的很聰明,而自家那小子,讀書讀的和個小大人似的,不過總覺著太過老實了些,缺了些靈氣兒。
但他肯定是不承認自家兒子遺傳了他的腦筋,卻是埋怨讀書把兒子給讀傻了。
也許是嫉妒心作祟,這個時候,他終于板起了面龐,拿出了老師的做派,“若張大將軍有罪,換何人去守河洛?”
太子李珀歪著腦袋,想了半晌,覺著明白了這話的真意,張大將軍即便有罪,若無人能頂替之,那便是無罪。
這么一想,便也豁然開朗,要不怎么說聰明的呢,想明白了事情,就勢便套起了近乎,拱手便行下弟子禮道:“老師說的是,李珀受教了。”
不過到底還小,按捺不住心中疑惑,接著便問道:“難道老師不想去河洛領軍?”
以其太子身份,這話說的就便有些唐突了,不過趙石卻不以為意,而且一口一個老師,確實能讓人心情不由自主的愉悅起來。
微微搖頭間,便道:“天下人才很多,各有其能,用一人而興,則貶一人即亡,這對國家而言,是沒有任何益處的。。。。。。。。張將軍雖有些心慈手軟,但無論其資歷,還是其才干,在短時間內,我看不出有誰能夠代替他,殿下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李珀的眼睛更亮了,這些話聽著很新鮮,遠勝于東宮老師們枯燥的喋喋不休,而且,里面還涉及到朝廷一位大將軍的任免,仿佛天生便有的權力欲在心中澎湃,更是讓他感到興奮不已。。。。。。。。。。。。
將這些話語仔細記住,并琢磨了一番,李珀點了點頭,微微露出些狡黠之色,笑道:“父皇若是問起,我便如此答他,國公以為如何?當然,這都是我想出來的。。。。。國公可不要在父皇面前拆穿于我啊。。。。。。”
其實這正是趙石說這些話的意思所在,他這里放肆慣了,板著臉點了點頭,順手拍了一下太子李珀的肩膀,欣慰道:“殿下如此聰敏,實乃我大秦之幸事。”
至于皇帝陛下會不會問太子這些事情,誰知道呢,反正,回到長安后,若皇帝陛下問起來,他自己的意思也就是這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