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不能踢不能打,只能做出抓,絆,纏,摔,頂等動作,對于如今的趙石來說,將這幾個人弄躺下已經是輕松之極,但他已經存心不讓這幾個人好過了,又要勝的光明磊落,在眾軍面前立威,下手便也重了很多。
左胳膊一伸,便已經將那個抱過來的家伙撐在了外面,身子前傾,抱住他雙腿的兩人只覺得好像抱住了兩根柱子,初時兩人還大吼了一聲,想要趁著一股猛勁將趙石掀翻在地上,不過用力之下,趙石的雙腿卻好像在地上生了根一般紋絲不動,兩人臉色漲紅,本來借著酒勁壯起來的膽子,在暗自某足了力氣搬了幾下之后,心中不由一寒之余,后背的冷汗也就下來了。
耳邊突然聽到一聲慘叫,兩個人一哆嗦,抬頭之間,那個狂奔上來沖撞的旅帥已經如同騰云駕霧一般飛了出去,周圍的人都是一陣驚呼。
被他撐在外面的那人卻是一把抓住趙石的胳膊,剛想使力拉扯,一股無可抗拒的大力涌了過來,身子已經不由自主的向趙石靠了過去。
趙石悶吼了一聲,一把抓住此人的腰帶,雙臂只是微一用力,就已經將這人舉過了頭頂,順勢拋出,這人一聲驚呼剛自出口,身子就已飛了出去,不偏不倚,正正壓在方才那人的身上,吭哧一聲,上面的叫的很是凄厲,下面的這個給他壓了個結實,方才還叫了一聲,這時卻是眼睛一翻,徑自暈了過去。
剩下兩人膽子已寒,手上都是一松勁,便要站起身來,但一雙大手分別抓住了他們的脖子,兩人還待掙扎,但趙石哪里還容他們有半點的反抗,雙臂一合,響亮的碰擊聲就算是站的老遠也能聽得個清清楚楚,等趙石松手的時候,兩個倒霉的家伙這才軟軟的倒在地上,兩人的腦袋也不知是誰硬上一些,旁觀的人更是不知兩人撞這么一下到底誰占了便宜,反正兩人倒在地上的時候滿臉是血,看上去可很是嚇人。
四個人轉眼之間便倒下兩雙,本來還咋咋呼呼的旁觀軍兵都是呲牙咧嘴,尤其是最后一下,那響動可是不小,這些人都覺得自己的腦袋涼颼颼的,都是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也疼了那么幾下。
趙石歪了歪頭,斜著瞅了站在自己周圍,臉色已經有些泛白的家伙們一眼,嘴角微翹,“嗯,下手好像重了些,軍醫呢,趕緊給他們治傷,應該都不算重,養個十天半個月的就又都活蹦亂跳的了,再說了,出點血對身體也有好處不是?”
旁邊的軍兵聽了他這話,又都咧開了嘴巴,心道這反正不是流你的血,說的輕巧。。。。。。。。暗自腹誹之余,卻是覺得這位大人果然如同傳聞中一般嗜血殘暴,這還只是軍中比試,若是戰陣對敵,還不定是個什么兇惡樣子呢,心里這般想著,畏懼之心又加深了許多。
再看看剩下的四個人面青唇白的樣子,估計上去也是白給,費校尉這次可是辦了件大大的蠢事,有幾個被費榷找過的人都縮了縮脖子,暗自慶幸自己當初真是英明,沒有答應出頭露臉,不然大過年的不能回家便也罷了,還要在床上躺著養傷,那才叫個不是事兒呢。
四個人都是羽林中的老兵了,這心思轉的也都比誰都快,只見其中一個把剛擺出來的架勢一收,臉上已經好像能笑出個花兒來,躬著身子跑到趙石身邊,伸手拍打了一下趙石身上落上的幾點雪花,嘴里更是沒閑著,“大人果然名不虛傳,我們這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對手的了,也不用大人伸手衡量,我們認輸就是,前些日子家里捎來了些好酒,先是給扣在了李閻。。。。。。。。李大人那里,過年發還了回來,大人的酒量也是聞名已久的,不如咱們和大人在酒量上再較個高低。。。。。。。。哈哈。。。。。。。你們說是不是?”
其他兩個反應慢些,但也立馬湊了過來,趙石心中嘆息了一聲,這些人在京師確實呆的太久了,掄起處事圓滑,見機行事來,就算是京外的那些地方官吏都比不上他們,但這些人卻都是軍人,軍人有的應該是血性,自律,尊嚴,榮譽,他們卻一點邊都不沾,看來要走的路還是很遠啊。
想到這里,他也失去了興趣,微微擺了擺手,淡淡道:“你們都下去吧,還有你們,這熱鬧看的可是高興,行了,張峰聚,曹冠,你們兩個把人組織一下,這摔角之戲很有意思,我這里出紋銀百兩,寶刀一把,決出個頭名來這些就都是他的了,你們自己琢磨著辦,別胡來就行。
費榷,李全德,你們跟我來,有些事咱們得說說了。”
不管身后軍兵們的歡呼雀躍,當先邁步向營房方向走了過去,李全德先是惡狠狠的瞪了費榷一眼,接著神色也萎靡了下來,心里哀號了一聲,這次不會還是吃軍棍吧?他到也沒想有什么好事在等著自己,和費榷一起被叫過去,還能有什么好事了?不過隨即便想,有費榷這個王八蛋一起陪著自己,老子挨這軍棍也認了。
兩個人各懷心思,不過都是垂頭達拉腦的跟在趙石的后面慢慢走了過去,將喧囂和吵鬧聲拋在了身后。
看見他們兩人的樣子,有心的不由在心里念叨上一句,這位大人不定會怎么捏弄這兩個大爺呢,是一頓板子呢,還是叫這么兩個人去刷夜壺?還是再將兩個人送到他們的長輩面前,讓他們丟個大臉,不過這些都不是他們現在關心的,擺在所有人面前的是百兩銀子和一把寶刀,百兩銀子這里的大多數人都是不看在眼里的,這點銀錢也只夠他們月余的花銷罷了,至于寶刀嘛,大多數人也沒的愛好,這個彩頭才是被他們看重的,羽林左衛第一勇士的頭銜肯定是這位指揮使大人的了,不過弄個第二勇士,第三勇士的,出去還能光鮮一把,畢竟今年的武進士都在左衛軍中,弄倒幾個武進士豈不是說明咱們也不是白給的?這么一想,只要稍微對自己的氣力有點信心的這心里可就都火熱了起來,其他心思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不過讓人想不到的是,兩個人被指揮使大人叫去不久就又都回來了,費榷雖然有些氣沮的樣子,但李全德可是春風滿面,意氣飛揚,一邊有他那肥大的手掌拍打著費榷的肩膀,一邊樂哈哈的說著什么,而費榷卻只有點頭的份兒,讓人不由有些詫異。
兩個相熟的上去一問,回來也樂了,兩個人現在算得上是半個結義弟兄了,結義兄弟在這個時代很普遍,志趣相投者,利益相關者,甚至是兩家世代交好的都可能結為兄弟,這到沒什么大不了的,不過像李全德費榷這樣的兩個人,說起來到是臭味相投居多了,讓人覺得有趣的地方卻是那位指揮使大人的命令如此,還不是他們兩個自己愿意的,李德全大了那么一兩歲,所以就成了大哥,而費榷也捏著鼻子認了,他的勇氣在方才的那場簡單較量中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命令雖說有些匪夷所思,照現在的話說就是有些惡搞,但他就是沒那個勇氣再和指揮使大人對著干,至于說是半個,只因為還缺了稟知家中長輩,插香頭之類的關節。。。。。。。。。。
這些先不去說他,軍營鬧騰到天色昏黑還沒消停,校場之上點起幾堆篝火,大有挑燈夜戰的架勢。
不過到了月上梢頭之時,宮里卻是來了人,“宣羽林左衛副都指揮使趙石即刻進宮見駕,不得有誤。。。。。。。”
接到這么一個旨意,趙石皺了皺眉頭,心里也是有些擔心出了什么變故,但隨即看見從宣旨太監身后轉出的李全壽,讓他立即安心了下來。
這位小王爺身上裹的嚴嚴實實,脖子上還圍著一圈貂裘,笑臉凍的紅撲撲的,這時正稀奇的看著這沸反盈天的軍營,作小大人狀搖頭晃腦了一番,但肚子里墨水實在有限,嘴是砸吧了半天,嘟囔了兩句,卻是誰也沒聽清楚。
轉身笑嘻嘻的來到趙石面前,臉上也難掩歡喜之色,不過開口說話還是有些孩子氣,“咱們多少日子沒見了?你算沒算?你這里到是熱鬧的很啊,我在府里可是無趣透頂。。。。。。。”
說到這里徑自在那里掰起了手指頭,“王虎是個木頭疙瘩,陳老夫子是個老狐貍,總變著法的讓我學這學那,他那個孫女是屬刺猬的,碰上一下都扎人。。。。。。。”說到這兒回頭又踹了常年跟在他身邊的吳太監一腳,“這個死東西就會點頭哈腰,連個有趣的點子都想不出來,父王母妃那里就更別提了,整日連個人影都不見,府里人等一個個都是磕頭蟲,沒甚意思,還是你在時好啊,有趣的事情也多,要不這個副都指揮使你也別干了,我到皇爺爺那里給你討個大官兒,見誰都不用磕頭那種。。。。。。。。。老杜他們呢,好些日子不見,挺想他們的呢。。。。。。。。。”
見了李全壽,趙石這些日子繃緊的精神也不由一松,這位小王爺雖然不務正業,變著法的想要找些新鮮,但畢竟年紀還小,心思不重,交往之下,到也讓趙石頗覺輕松。
一路之上不必細表,到了皇城的時候大約已經是月上中天的時候了,此時正值年關,金吾不禁,皇城內外雖說人煙已經稀少了許多,但都是張燈結彩,不時還有鞭炮炸響之聲隱約傳來,過年的氣氛很是濃重。
趙石卻并不關心這些,只是有一句沒一句的給李全壽說著話兒,心中想的也有些雜亂,見到皇帝該說些什么,這些日子做的事情哪件能說,哪件又不能講,練兵練到什么程度皇帝總是要問起的,他暗自估摸了一下,這些人還差的遠,總要再過上一年半載的才能頂上用場,金人在京師鬧騰了一圈都跑了,來年估計必有一戰的,他們是不是能趕上?皇帝有沒有讓他們去的意思,還是說以后左衛的職責還是駐守皇城,那樣的話到是簡單了許多,也不用冒什么風險,只是太子那邊會再做出什么舉動?該怎么應對。。。。。。。。還有家里怎么樣了。。。。。。。想的是亂七八糟,但卻又好像件件重要,讓他有些頭疼。。。。。。。
到了皇城之外,將噠懶和李全德幾個親衛留在外面,他如今已有在皇城帶刀行走的權力,這橫刀也便帶在了身上,進了宮城,便直奔乾元殿方向而去。
(的有些晚,大家見諒,最近有不少人說阿草拖戲,這個沒辦法,寫到這里就要說詳細了,之前的鋪墊還要有些東西的,不過馬上就要快了,大家耐心些吧,阿草不是存心的,寫小說這東西你越快寫完就越快能開新書,并不存在什么拖戲不拖戲的,那對阿草也沒什么好處,就像有位書友說的那樣,這種感覺大多數還是因為阿草太慢引起的,這個阿草只能說聲抱歉了,阿草能力有限,一天最多兩章,大多時候還是一章居多,所以大家就體諒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