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兄弟們,最近情節是有些散亂了,阿草主要是正在構思下面的情節,主要是細節上的東西,要是有哪位書友對政治上的爭斗在行的,可以指點阿草幾個主意,可好?)
晚上的驚魂之夜過去,曾度帶人幾乎是天一亮便啟程走了,來時浩浩蕩蕩,走的時候卻只有數十人而已,頗給人以狼狽的感覺。
趙家莊經過這次折騰,也算是平靜了下來,第二天當晚,趙石又在自己家里設宴,為景王一行人送行。
昨夜的事情雖然沒有打算瞞著,齊子平自然是知道詳細情形的,但楊倩兒嘛,李玄瑾卻只是大略說了說,至于詳細關節卻沒怎么吐露,在這樣的事情上,楊倩兒卻也聰明,沒有怎么多問,朝堂之上的相互傾軋爭斗,對于這位大小姐來說自是熟悉之至的,只是對于趙石這么快的就卷進這些事情當中頗有些驚訝的意思。
她自然不會認為這些事情都是趙石早就策劃好了的,只是覺得這個家伙不知其間兇險,就算是他爺爺那般的位份,如今行事起來也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一個小小的旅帥摻和進去,最后的下場實在難料的很了。
女人家心軟,雖是前些時發生的事情恨的她心里癢癢的,但細細想來,卻也怪不得旁人的,這時言語間不免提點上兩句,趙石心思不在這個上面,對于她的話語自然是當成了耳旁之風,一點在乎的意思都沒有的,大小姐當著李玄瑾的面也不能多說,心里其實存著些為國惜才的意思的。見趙石一副似聽非聽的樣子,高傲性子一起,心里暗罵了幾句。不知死活之類的話語,便也息了這個心思。早早的回房休息,準備明日趕路了。
酒至半酣,李玄瑾看了一眼正和齊子平談笑的鄭先生,笑著道:“鄭先生大才,在這鄉野之間沒的隱沒了先生才華,若先生不棄,我府里正缺幕僚,不知先生可有意相就否?”
鄭先生聽了楞了楞。先是一喜,接著臉色便是一黯,嘴唇動了動,卻是沒有說出什么話來,只是嘆了口氣。
趙石斜了他一眼,淡淡道:“殿下有所不知,鄭先生來到我趙家村不過兩年,但大家都是先生一直有些心事的,我等勢小力弱,自然幫不得什么。但殿下乃當今景王,這說話便自不同,也許能解先生心結的。”
李玄瑾奇怪的看了趙石一眼。他對這師徒兩人的關系也很好奇的,在初見兩人之時,一個在教,一個在學,確是師生無疑的,但兩人一個稱呼對方為趙大人,一個則毫不猶豫的叫著鄭先生,關系有些古怪,他自然不知兩個人。一個不是真心傳道解惑,一個呢。心知肚明對方不想教導自己,自然也不視之為師。
不是這位鄭先生也有什么驚人的秘密在吧?已經被這幾天來的事情弄得有些頭疼李玄瑾不覺心中苦笑。但面子上卻未表現出分毫來的,溫和一笑道:“鄭先生若有什么難處,盡管說來,在京里本王雖說只是個閑散之人,但說話還是有人聽得的,先生直言無妨。”
鄭先生苦笑的看了趙石一眼,對于眼前這個少年的心機和秉性他已經是深自戒備的,只是不知這位趙大人知道了多少,說那番話出來是個什么意思。
非是他愿意把事情憋在心里,他的事情牽涉之廣,就連他自己每每想來都是暗自膽戰心驚的,能一路來到這趙家村,已經是邀天之幸,本來想著在這里隱居下來,一輩子不問世事的,沒成想,雖然逃出了險地,對方卻是急追而至,若不是。。。。。。。。兩年過去,竟是追索越來越急,絲毫沒有放過他們一家的意思,這么一直提心吊膽的下去他也是不愿的,俗話說只有千日做賊,哪里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一個不好便是家破人亡的結果,在聽說趙石過些日子便要隨景王進京之后,這心里的憂慮更是加了一層。
在見到景王之后,他到也不是沒有動過心思的,但一來事關重大,不知道這位王爺殿下聽了之后是作何反應,雖說眼前的是位正經的龍子鳳孫,但這么大的事情他擔不擔得下來還兩說著的。
二來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年之久,憑那位的勢力,知情的差不多也沒幾個了吧?時日隔的又久,就算他出首,又能查出些什么來實在難說的很。
猶豫了一陣,最后卻是一咬牙,站起身來,一撩衣服,端端正正跪了下來,“蒙殿下不棄,小人便也不敢欺瞞殿下,小人本姓崔,說來慚愧,小人祖上乃博陵崔氏之后的,先前居于慶陽。。。。。。。。”
李玄瑾本待想將對方攙扶起來,伸出手聽到這里,眉頭卻是一皺,手又慢慢收了回來,心里卻是想道,怎么又和慶陽有關了?這慶陽之變到了如今還余音裊裊,這其中的故事恐怕又是驚人的很吧?
至于博陵崔這個姓氏,反而是沒怎么在意了,博陵崔氏起于商周,盛于漢唐,是千載傳承的大家族,到了隋唐之時更有宰相之姓的稱呼,但到了如今嘛,雖還有人在各國為官,但確已經沒落了的,像唐時清河崔氏,博陵崔氏,范陽盧氏等一系列的氏族豪門,不過經安史之亂后,這些家族大多沒落,崔氏也不例外,便是此時李玄瑾聽了這個姓氏,心中也無多大波瀾的。
卻聽這位鄭。。。。。啊不,現時應該稱為崔先生了,卻聽他繼續說道:“小人自小家境貧寒,讀書十載本想著進京考取功名的,不過世事無常,小人父親亡故,安葬之后無以為生,卻是慶陽府知府大人知道了小人的些微才名,請了小人去府里當了個抄抄寫寫的書吏,替知府大人整理一些往來文書。。。。。”
聽他說到這里。李玄瑾心中已經通亮,慶陽之變為的哪般,不就是為了知府曹廣。轉運使張道行,指揮使陳衡等人將慶陽糧倉倒賣一空而起嘛。之后慶陽平定,幾個禍首死的死,沒的沒,雖然朝廷下令嚴查,但后來還是不了了之了的,眼前這人在知府府中作書吏,管理文牘往來,說的還能是什么事兒?想到這里。心里咯噔一下,父皇不會就是為了這個才讓我來的吧?
正想間,那崔先生卻是沒有停頓的說了下去,“小人在曹大人府里一干就是五年,秉著完事謹慎小心的心思,府內的事情從不出去亂說,作起事情來也算勤謹,漸漸卻也得了曹大人的信任,一些機密之事雖是不會跟我提起,但信件往來。府中賬冊,以及一些其他的東西都由我來保管整理了。
小人原也沒想旁的什么,知府大人對杏村有知遇之恩。做起事來敢不盡力而為的?不過不久以后,我卻是發現了一些事情,知府大人每每將公務帶回家中處置,我便也時常能看到一些朝廷文牘以及賬冊之類的東西,糧草收支更是常見。
這原也沒有什么,但小人卻發現。。。。。。。。發現每次有糧草入庫,便總也有糧草支出,入庫數額巨大,支出雖小。但卻頻繁的很,有時一月之間甚至支出十幾次的。先時我還以為是鎮軍糧草支應,后來越想越是不對。鎮軍糧草支應怎會如此小法?也從未在知府大人的書房中發現鎮軍糧草回執。
小人不敢聲張,不過想起知府大人在城內有個侄子開了家米行,可能。。。。。。這些東西如此機密,卻讓一個外人來保管,小人心里著實有些膽戰心驚的。
那年冬天之時,知府大人以及幾位城中的大人慌亂成了一團兒,城中缺糧缺的厲害,幾位大人束手無策,夙夜密談,一日晚間,卻是將我喚了過去,也不知他存的什么心思,將一本賬冊交在我的手上,之后便趕我出府,之后的事情相信殿下也都知道的了,先是慶陽民亂,接著便是兵變。
小人也看了賬目的,這些都是知府曹大人親筆所記,一筆筆額外的糧食竟然都是戶部直接撥付,再一次次經大秦西夏邊界的馬賊牽線,賣于西夏,所得銀錢一部分被幾位大人留下,一部分卻是不知去向,每次都有人到慶陽專門支取,想來和戶部也是脫不了干系的了,小人越看越是害怕,其時慶陽人心惶惶,多有出城自謀生路的,小人知道此地已經不能久留,這才領著家人混在逃難的人群當中出了慶陽。
之后碾轉來到這里才定居了下來,因事關重大,小人又身份卑微,也不知求助于何人,后來這里鬧起了匪患,先時也未曾多想,但次數多了,小人也知道這些匪人怕不是沖著小人來的?
便是昨晚那些人,恐怕也是京里來的殺手多些的,事情便是如此,如何處置,小人全憑殿下便是,不過還望殿下垂憐,看在小人一雙兒女年紀幼小,不通世事的份上予以保全。”
李玄瑾雖然已經猜到這事一定和慶陽變亂有關,但此時聽聞其中細節,還是臉上變色,戶部?三哥嗎?他身為太子,竟是做出這等的事情來,他既已身為儲君,將來整個大秦天下都是他的,為何還要那些銀錢細物?若果不是他,那戶部還有誰能欺瞞過父皇,更有誰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這件事來?再聯想到太子督軍軍前,親自處置慶陽兵變事宜,心里也是漸漸明白,這事不離十便是自己那位素有溫仁寬厚之名的三哥做的,震驚之余,卻是想到此等的太子若是將來作了大秦君主。。。。。。。想到這里,心里厭惡之余,卻是還有了那么幾分歡喜和恐懼交雜的心事。
“那賬冊還在嗎?”
“現如今就在小人手中。”
“好,既然如此,嘿。。。。。。。”說到這里頓了頓聲音,看了一眼趙石,心中卻想,鞏義縣這個地方難道這般的邪性法兒,兩個人,兩件案子,都是牽扯巨大,只一件便能使朝野震動,多少人牽連在內的,不過別的,這兩件事貌似毫無關聯,但卻都是和三哥有關,又都是發生在慶陽,心中不由一嘆,大秦四面環敵,如今內里卻也矛盾重重,這可如何是好?
不過他還是接著說道:“明日將賬冊帶在身邊,跟隨本王上路,之后一同返京,再作定奪吧,至于你的兒女。。。。。。。就先留在這里,唉,也不知回京之后,還有幾天的消停日子可過,天色已晚,我看大家就都歇了吧。”
聽完了兩人對答,趙石心里卻也有那么幾分驚奇,沒有想到根子還在慶陽那里,但對這件事他也只是記在心里,卻也未有怎么在意,在這件事上,他影響不到眼前這位王爺的想法和行動,他要的只是將崔先生這個大麻煩送出趙家莊了事,以免在自己走了之后這里再受那無謂之禍。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明,趙石送了李玄瑾一行人離去,這次那位崔先生卻是放下了身段兒,緊著叮嚀趙石照顧好他的一雙兒女,趙石自無不可,全數答應了下來。
待得眾人走遠,趙石這才回到軍營當中,回來之后,他立即派人將杜山虎,赤魔等人叫了過來,直到幾個人到齊了,他才沉聲道:“我要去作一件事情,若是行藏敗露,不說你我,便是這趙家村估計也沒幾個能活的下來,你們敢不敢隨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