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出五千多字來,累的像狗一樣,小又要來了,狀態應該有所恢復,大家瞧著就是了,看見書評區一片罵聲,阿草可是不好受啊。///7kanka///CC。。。
“我與你等初次相見,,若是平日,盡可把酒言歡,大伙兒喝他娘個痛快,但這里是軍營,這些也就省了。。。。
李金花初步將事情敲定下來,趙石便將這些顯鋒軍騎軍將官都叫了進來,有些話卻是要當面先說個明白的,眼睛淡淡在眾人身上掃過,見眾人聽了一句粗口,便都神情稍有松弛,甚至有人還露出了微笑,明白這些武人就喜歡聽這個,便也接著道:“如今大伙兒就都算是在一條船上的人了,你們又都是老行伍,廢話也就不說了,我這里的規矩也是簡單,不說那些什么旗揚則進,旗按則伏之類文縐縐的話,行軍之中,我說出口就是命令,辦好了,我這里給你們記功,辦不好,或是我指東,你卻往西,那就對不住了,我要按軍規處置了你,這一條上大伙兒沒什么可說的吧?”
眾人一聽,旁的到也沒什么,畢竟現在顯鋒軍歸人家統制,這點規矩也是題中應有之義,但這話怎么聽怎么別扭,好像是匪幫入伙兒時土匪頭子在訓話,不過看自家主將坐在那里,銳利的目光在自己等人身上逡巡不止,好像哪個敢說上半個不字。就立馬要活剝了一樣,哪里還敢當那個出頭之鳥?都是凜然稱是,并無異議地了。
接下來便是讓顯鋒軍騎軍將人馬拉過來。一起準備開拔事宜,這些顯鋒軍的騎卒騎乘的馬匹著實不算好,大多都是矮小地川馬,長途奔襲耐力足夠,但要說兩軍對陣沖殺,敵人的馬匹比你高上一頭,揮刀就能夠著你脖子,仗還怎么打?
待得在京兆軍大營中看見這許多良馬。大多都是河東幽燕之地所產的高頭大馬,那些京兆軍士卒配備的半數已是河套駿騎,要說天下良馬,都是各有優劣,并不能一概而述,但窮其根底,各地所產戰馬,還是要以河套良駒為最的。
見到這等情形,能不羨慕的眼睛發藍?但羨慕歸羨慕,人家是京兆來的。又是以羽林軍為基,這點奢華的做派別人比不得,其余剩下地這些也是不錯,這些都是京兆軍與金兵交戰虜獲的戰馬,精挑細選出來的,無論個頭兒還是賣相,都是川馬無法比擬的。
在一群京兆軍軍兵微帶不屑的神情中,顯鋒軍這些騎卒是左挑右選,甚至不惜拳腳相向,鬧了個不亦樂乎。
李金花現在也已無暇顧及這些。和趙石談完,心情略有舒暢,她今年已經二十三歲,按照常理。這個時候已經早已為人婦的了,但蹉跎至今,孤獨寂寞之余,也是積郁難消,如今能陪在趙石身邊,又無惡言相向之憂,多年心愿也不過如此,到是卯足了勁頭要表現一番。先是委了一個別將統領步軍。隨大軍前行,之后立即清點軍資。安排兩邊人手,到得午時,兩軍已是合為一處了。
此時魏王李玄道已率大軍離去,進取晉州,翼城,太平已克,兵鋒直指襄陵,過了襄陵,便是河東重鎮臨汾,而金兵主力卻沒有駐守臨汾的打算,而是在襄陵處扎下營盤,一副準備決戰的架勢。
大秦景興元八月頭上,汾水之畔,盛夏時節,汾水滔滔而過,兩岸都是綠意盎然,一片生機,遠處呂梁山綿延不絕的身影直好像將天地分成了兩半兒,青山如黛,綠水環繞,此時的汾水之濱正是風光如畫地時候,但大秦和金國兩個巨人卻在這里展開了最慘烈的廝殺。。。。
兩軍相隔還有二十里,之間便已人煙斷絕,戰火紛飛,兩軍游騎斥候各不相讓,你來我往,
秦軍分出兩路偏師,又有留后駐守的,而金兵練練折損,這么算下來,兩軍此時到是兵力相當,成勢均力敵之勢。
不過說實話,此時秦軍卻要屈居劣勢,畢竟是在金國境內作戰,不占地利,便是人和也不在這邊,此時正值盛夏,天氣炎熱,兩軍兵卒都是北方人,到是不虞水土不服,所以天時各占一邊,并無差別。
這一晚,兩軍相隔十五里扎營,秦軍大營,戒備森嚴,中軍大帳之外,傳令兵以及守衛的軍兵整齊的站在那里,一點聲音也無。
但大帳之中,秦軍將領匯聚,盔甲嚴整,神情肅穆,魏王李玄道高坐于正中,一張本就嚴厲的面龐繃的好像鐵塊相仿。
決戰來的早了些,但卻是他樂意見到的,金兵征伐四方,已經養成了不將其他人放在眼里的習性,竟是放棄了臨汾重鎮,而在這里決戰,這里四野無依,若是金兵戰力絕強也就罷了,但此時地金兵已然和數十年前無法相比,野戰?李玄道心里冷笑,此戰必勝。
底下眾將顯然也有不少人明白這個道理,臉上雖是肅穆居多,但并無多少大戰來臨時的緊張情緒,而是透著一股子興奮。
李玄道銳利的目光在臉上淡淡掃過,臉上的傷疤有些泛紅,沉聲道:“明日進軍與敵接戰,此戰宜速戰速決,所以爾等皆需奮勇當先,不落人后,為士卒表率,若有臨敵怯戰者,軍法從事。”
“是。”眾將皆是凜然尊令。“王纓何在?”
“本帥命你率本部人馬為大軍鋒矢,決戰之時沖擊金兵陣腳,此乃九死一生之事。若無把握,本帥就換旁人去。”
一句話激地王纓臉色通紅,眼睛瞪的都好像要裂開一般。“大帥放心,便是末將死了,也要將金狗大旗奪下來。”
“好,段其豹聽令。”
“你以本部騎兵伏于大軍左翼,看我旗號行事,不得有誤。”
“是。”
“李敢當何在。”
“本帥命你率本部騎軍伏于大軍右翼,聽令行事,不得有誤。”
“末將遵令。”
“張培賢。”
“前軍以你為首。列于陣前,金軍驕兵自恃,戰法也是單一,必以漢軍雜胡沖陣,女真精銳伏于陣后,伺機而動,我命你率三萬步軍在前,無我將令,不得前進一步,也不得后退一步。守住了,本帥為你向朝廷請功,但若放入中軍一人,本帥便斬了你。”
“末將遵令。”
“李馳勛,郭猛,陳懷恩。”
“你等率本部兵馬游離于陣外,金兵若有奇兵,當是以附近溝谷為遮掩,伺機偷襲,人數不會太多。本帥命你等時刻提防,若有遇之,拼力抵擋,不得后退。否則軍法從事,只要一時三刻,中軍自會有人援應,可記住了?”
“是。”
“其余眾將帶好本部兵馬,折匯領左翼,李季領右翼,不得將令,誰敢輕動。定斬不饒。此戰若是不勝,我等身處敵境。僵持日久,這十萬秦川子弟,能有幾人歸去故國?那時本帥也沒臉回去,當死陣前,與這數萬英魂為伴。。。。。。
“大帥。。。。。。。”眾將都是大驚失色,大戰在即,主將出此不吉之言,他們心中一瞬間升起的都是惶恐之意,但隨之而后地,卻是滿腔豪情,不勝則死,馬革裹尸,男兒當如斯矣。
襄陵金軍中軍卻又是一番別樣氣氛,一群金兵將領聚于帥帳之內,,上首坐著的是一個身體微微發福,一雙細長的眼睛開闔之間,總不時有寒光閃過的中年人,這位便是大金西京副都檢點,西征大軍留后蕭可晉了。
此時襄陵內外,已是大軍云集,帳中金兵將領有女真契丹,有漢人,也有一些韃靼之類的雜胡,從服飾打扮上就能看得出來地。
說起來,聚集這許多大軍,蕭可晉功不可沒,他身為大軍留后,本來也是無事可做,在汾州只等著回西京地,但秦軍驟出潼關,兵鋒所指,所向披靡,京南震動,消息傳到汾州時,大元帥完顏烈已經回轉西京,眾將皆是惶恐,有主張迎頭痛擊的,有主張報于大帥得知地,有主張按兵不動的,眾說紛紜,好像一群沒頭的蒼蠅一般。
蕭可晉也是久在軍中之人,雖從沒統領過大軍作戰,但這當機立斷的本事卻不差半分,立排眾議,不數日間硬是派人傳令,將方自散去的西征大軍征召回來大半兒,立即起兵迎敵。
蕭可晉其人作慣了監軍,性情嚴厲好殺是有名的,眾將沒事還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如此一來,他這個臨時主帥身上雖沒有什么足以驕人的戰功,但還是穩穩當當的將大軍帶到了這里。
但說起這行軍速度來,可就比牛也快不了多少了,漢軍們天生憊懶,女真將軍們聽而不聞,那些雜胡就更別提了,一群散沙相仿,這行軍速度哪里還起的來?
完顏和尚站在蕭可晉旁邊,看著這些將領們滿臉汗水,將頭盔都摘下來狠命的扇著風,嘴里不停地抱怨著天氣如何?吃的如何不如意之類的話,是面沉如水,他身后幾個頂盔貫甲的將領都將臉板著,身子站的筆直,和眾將截然不同。
蕭幕戰死,紇石烈赤兒那個先鋒官兒是他完顏和尚薦的,如今也死在了前頭,完顏曉不懂兵法,只因和了這位主帥大人的眼緣脾氣,他極力阻止,還是讓其領了前軍統領一職,硬是將兩萬多人填了進去,敗的那叫一個慘,逃回來的都沒幾個,細問之下。對于秦軍地戰力,他是驚凜萬分地,奈何如今大金上下。將驕兵墮,數萬秦軍精銳就在眼前,硬是沒一個人關心戰事成敗的。
蕭可晉瞇著眼睛,臉上疲憊之色一閃即過,到此之時,他也有些心力交悴之感地,以前沒統領過大軍,只是旁觀。總覺得領兵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兒,旁人能行,自己未必就不行,尤其是看見完顏烈的威風,他這心里可是向往地緊呢。
但真正領軍的時候才知道,想得這些驕兵悍將服膺實在太難,便是面上恭謹,這背后還都是我行我素,他這個主帥可不能將所有人都殺了了事吧?
不過話說回來,這次領軍雖是艱難。但一定要勝,朝廷里出了變故,逼不得已,他需要將這些秦人趕回老家去,要說讓他心安的,也是漢人并不以能戰聞名于世,他蕭可晉不是完顏曉,紇石烈赤兒一樣的蠢蛋,麾下又有大軍在此,此戰必勝。
略微咳嗽了一聲。底下一靜,蕭可晉這才沉聲開了口,“秦人已經打到咱們眼皮底下了,這一戰不容有失。否則西京門戶洞開,大家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完顏和尚在下面一聽,差點沒蹦起來,這哪像個主帥說的話,和蕭可晉頗有些相像的眸子中寒光閃爍,但最后還是按捺住心里地惱火兒,卻不欲掉這位監軍大人的臉面,不然這仗也不用打了地。
接下來到是讓他心平氣和了許多。不論如何。蕭可晉在排兵布陣上還有些章法,底下眾將不管如何。如今一場大戰就在眼前,也都凜然遵命。
出了中軍大帳,完顏和尚仰首望天,天空碧藍如洗,但總覺不如白山黑水間地天空看著讓人豪情飛揚,微微一嘆,年輕的臉上掛上了幾許憂郁之色,這漢人地地方真比老家那地方強了?他可是半點也不覺得,這里沒有高的看不見頂兒的高山,這里沒有一望無際的草原,這里更沒有到了盛夏也冰涼徹骨,喝起來卻甜甜的河水,那山那水,還有那奔騰如龍地成群戰馬,好像要從他記憶中跳出來一般。
“萬戶大人,可是這仗不好打?”背后幾個將領不知他此時竟是動了思鄉之念,只以為他憂慮眼前戰事,以前便是和北邊的那些塔塔兒人打仗,也不曾見過這等表情的,難道這些漢人還能兇狠過那些塔塔兒人?其中一人不由問道。
完顏和尚的臉色瞬間沉靜了下來,回頭看著幾個人,“里赤金,你悄悄選兩千人出來,帶他們到南邊峽谷處駐扎,不能露了行蹤,我這里之后不會傳任何命令給你,你自己把握,我只要你在緊要關頭沖出來,記住,是緊要關頭,你隨我多年,這次。。。。。。這次若是你死了,你的妻兒老小我來照顧,只要我完顏和尚不死,他們就沒人敢欺負。。。。
完顏和尚身后一個身形粗壯,滿臉胡子的女真漢子聽了,先是有些愕然,之后卻是重重一抱拳,“大人放心,里赤金一定不叫大人失望,只是里赤金若是不幸死了,里赤金只請大人把我那婆娘孩子送回老家,叫他們自己漁獵就成,反正別再讓孩子當兵吃糧了,若能如此,里赤金便是到了地府,也是感激大人的。
里赤金這就去了,望大人和兄弟們自己保重。”
說完轉身想走,旁邊一個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大人,您是說咱們這仗打不贏?既然打不贏,還叫里赤金去送死。。他們都是久經戰陣之人,一聽便聽出了完顏和尚話里的意思,他們都是完顏和尚帳下的千戶官兒,經地戰陣多了,這情分簡直便同兄弟一般,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語氣質問出聲。
但他的話還有說完,完顏和尚的眼睛猛的睜地老大,完顏和尚本來的長的很是清秀,眼睛一直瞇縫著,有些陰柔的樣子,但這一瞪眼,臉型立即扭曲了開來,看上去猙獰無比,和方才好像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一般。
“大人,大人,白放豬油蒙了心,不是有意的,您就饒過他這一次吧。”其他幾人都是大驚失色,大人分明是要殺人的樣子,這樣子他們見的多了,慌忙一起求情。
“不用給我求情,大人,白放是個漢人,跟在您身邊這么久了,承蒙大人一直不以族種見棄,白放心里是感激地緊地,但里赤金救過我的命,我們漢人有句話,叫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白放愿代里赤金前去,請大人成全。”白放上前一步,眼光毫不畏懼地直視完顏和尚,嘴里嘶聲道。
“好兄弟,但這次里赤金卻要爭上一爭的,大人,里赤金不怕死。。。。。。
“好了。”完顏和尚臉色平靜了下來,心里卻有些酸澀,這些人都是陪他出生入死的親信,哪個去走這一趟他都心疼的很的,但大帥那里交代了下來,不能讓蕭可晉將所有家底都倒騰光了,大帥不日便到,這次決戰他打心眼里不看好,倉促不說,就看蕭可晉的樣子,哪里是打勝仗的材料?
“不用爭了,誰去都一樣,勝了大家就都活著,若是敗了,我會為大軍殿后,咱們能活下幾個就看造化了,不過是早一步晚一步的事情,爭個什么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