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趙石也懶的跟個下人廢話,直接說道:“張世文是我表哥,這個就是我的妹妹,我母親是不是在張府?我要接她回去。”
那胖子聽了之后,愣了愣神兒,上下又從新打量了趙石一番,身子立即挺直了幾分,張家的親戚多了去了,每日都不得有幾門親戚找上門來的,不過這趙家的人以前怎么沒見過?這一下就都找上來了?但笑容不變,道:“哦,原來是表少爺回來了,快快,里面請,不過。。。。。”說到這里,眼睛瞅著趙石身后的一群人,面露難色道:“不過人表少爺,這些都您的。。。。也知道,諸位老爺少爺都喜歡清靜,這么多人進來,恐怕。。。。。。。”
趙石也不待他說完,回頭對著眾人道:“你們都在外面等著,我獨自進去就行了。”
杜山虎眼珠兒轉了轉,興許是看出了趙石神色有些不對,立即好像滿不在乎的道:“那哪行,嘿嘿,旅帥您這表哥家真是好大的規矩,以前咱進出將軍府的時候也沒這多的麻煩,這樣吧,我帶兩個人跟您進去,四個人總不多吧。。。。別給旅帥惹麻煩。”
那胖子聽了他這話,臉色變了變,腰子不由自主的又彎了些個,心里一陣翻騰,天,不是說這個表少爺只是個鄉下小子嗎?什么時候成旅帥了?難道是三少爺給弄的官兒?
不過只要是個官兒就不是他能得罪得了的,想著想著。臉上地肥肉一陣顫動,立即好像綻開了一朵花兒出來,恭恭敬敬的將趙石讓了進去,帶著趙石直奔側院而去。
趙石跟在后面,眼光瞟過這里的院子以及建筑,心里面卻有些古怪,現代的東西和這個地方比起來自然是先進的很的,但大多都從西方傳過來的,已經漸漸失去了中國的特色,星星點點留下來地古跡根本襯托不起整個民族的特色文化來。到了這個時代,雖然高樓大廈不見蹤影,但包含著濃郁的中國古典氣息的景物尤能打動人心的,青磚綠瓦,楊柳依依,樸實厚重中又不乏張揚。在趙石眼里。好像處處都流露著一股獨特的魅力。
穿門過戶,已經是到了張府的內院兒,內院一般不是什么人都能進得來的,胖子管事跟守門兒的說了一聲,才又帶著趙石等人繼續往前走,內院也是張家親族內眷呆著的地方,路上不時能見到女子三三兩兩而過,看見這一行人。也很是差異。但都矜持地遠遠避開。。。。
杜山虎東瞅西瞅的。盡是往女人身上瞄,心里更是碎碎的念叨著。過些日子得去把小子他娘兩兒接過來了,在軍中有規矩管著,如今官兒也沒了,自己獨自一人還真受不了啊。
不提他這小小的心思,胖子管事一邊和趙石說著話兒,不一時便來到了一處小院門前,小院的大門開著,里面也不算很大,幾個人徑直走了進去。。。
按說這里是側院,應該很是幽靜的一個地方,但院里卻站了五六個家丁模樣地人在,地上還擺了些箱子和一些零零碎碎地物什,都用紅綢包著,顯得很是喜慶,幾個家丁聚在一起正竊竊私語,說到高興的地方還不時能發出幾許笑聲,這時見前院管事帶著四個人徑直闖了進來,臉上布滿了詫異。
胖子管事一見這些人,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兒,立即暗叫了一聲糟糕,更是暗怨自己魯莽,還不如先叫個人通知一聲兒,那劉副管事也是,怎么偏偏這個時候上門兒來了,悄悄瞟了一眼身旁這個沉默寡言的少年的臉色,心里一盤算,得,這事是個屎盆子,可不能扣在自己腦袋上,再說那劉副管事仗著老爺不在,自己有是三房出來的,很是給自己找了些不自在,這下人家兒子當官兒回來了,看你怎么收場,于是低眉順眼,只是領著人向屋門處挪了過去。
小院不大,屋子自然也小上許多,只是在站在院里,屋子里的人的說話之聲便傳了過來,卻是個男人在說話,聲音有些尖利,“趙家嬸子,我家二少爺瞅上了你家的閨女,是你家多少世才能修來地福氣,只要進了張家地大門兒,吃穿不愁不說,還有月例銀子發下來,足夠你一家今后活地好好兒的,總強過在你們那個破村子過活吧?
雖然只是作小,但小也有小地好處不是。。。。日子您把媒婆趕出了院子,我家少爺已經十分的惱火兒,這次我可是將彩禮都帶來了的,我家少爺說了,他是鐵了心要娶你家起過門的,您可看清了形勢,別再不識好歹,你們家在張家住著,吃的是張家給的,穿的也是張家給的。。。。
趙石聽了這些話,眉毛已經立了起來,放下懷里的妹妹,一把便將慢悠悠走在前面的胖子管事拽了開來,一步來到門前,上去就是一腳。
那門本來就是虛掩著的,咣的一聲就被趙石踹了開來,趙石邁步就進了門兒,掃眼間看到一個自己的母親作在一張桌子旁邊,沉著臉聽旁邊的一個三四十歲,身材中等,滿臉倨傲神色的家伙在那里擺擺花花。
兩人聽見房門巨響,都是一
石的母親立即站起身來向房門處看去,一個她再是熟影站在那里,幾疑自己是夢中,只是喚了一聲:“石頭。。。。。。。”就哽在喉嚨里。圈兒一紅,眼淚立即模糊了她的雙眼。
但趙石哪里顧得上這些,心里在門前憋著的一肚子氣好像火山爆發一般不可遏制,眼睛里都泛起了血絲,看上去十分猙獰可怖,他很少有這般失常的時候,只是因為前世童年的記憶太過深刻了些,這個雖然不再是自己親生地母親。但他在骨子里認為,沒有人能夠在自己的面前欺凌自己的家人,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幾步便繞過了桌子,那個家伙還沒明白現在的狀況,站起來剛要說話,一只拳頭已經帶著風聲在他眼睛里從小到大,接著便是眼前一黑,如同潮水般的疼痛讓他立時嚎叫了起來。
看著倒在地上不停翻滾的家伙,趙石死死握住腰間的刀柄。橫刀已經抽出了一半兒,然后才驀的又按了回去,上去一把揪住對方地領子,正正反反抽了十七八下,停手的時候,他身下的家伙臉上胖了足有三圈還多。臉頰更是粉中透紅。紅中帶紫,紫中泛黑,當真是五顏六色,精彩之極。
這時石頭娘才緩過神來,驚叫了一聲,一把拉住了還要動手的趙石,“石頭你干什么?還不快給我住手。。。。
經她這一拉,趙石也沒再動手。站起身來的時候。卻還是有些不解恨。照著已經神智昏暈的那個家伙的面門就是一腳,把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的對方又踹回了地上。
咯的一聲脆響。這人慘叫了一聲,聲音凄厲的讓人忍不住想要耳朵,再看這人臉上,已經變得一馬平川,原來高聳地鼻子歪在了一邊兒,估計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手段,就算是好了,今生也不用在用鼻子出氣了的。
這人受此重創,眼睛一翻,立時暈了過去。
里屋的簾子一挑,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雙眼通紅,滿臉驚慌的走了出來,正是趙石地姐姐趙起,看見一個人滿臉鮮血地躺在地上,立時便是一聲尖叫。。。
此時院子里的人早就已經知道了不對,那些家丁立即就要搶進屋子救人出來,杜山虎也被這情形弄得有些失神,這他遇到這個少年以來,還真沒見過這個少年有什么情緒失控的時候,趙石給他的印象便是滿臉的漠然,沉靜的有些可怕,讓人根本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和眼前這個好像瘋了一樣的少年真是沒法聯想在一塊地。
不過隨后,杜山虎就是心中大樂,當兵吃糧地人,不但殺起人來不能手軟,這脾氣也得火爆,要不然別人就看不起你,情等著吃虧吧就,看來自己這來趙家村地一步真是沒走錯。
回身隨意一把將趙翠花拎到了自己身后,回手將一個沖上來的家伙推了出去,抽出腰間地橫刀指著幾個人笑呵呵的道:“干什么?都給老子呆在那里別動,小心老子一不留神失了手,要了你們的狗命”
他旁邊的兩個人也把橫刀抽了出來,在身前不停的晃悠,眼睛卻是笑瞇瞇的不時瞅向屋里,顯見也是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
這些家丁哪里見過這等的場面,只見眼前刀光閃爍,身子頓時一僵,其中一個發了一聲喊,到是冷不丁嚇了杜山虎一跳,心想這個地方的人還真是彪悍,這樣的情形他也敢沖上來?
但隨后讓他苦笑不得的是那發喊之人掉頭便沖出了這個院子,在院門口還狠狠拌了一交,也不知道摔掉了幾顆牙齒,站起身來連頭也不敢回,徑自跑的遠了。
其他幾個人反應慢些,但逃跑的速度也不差那人分毫,亂紛紛的沖出院子,生怕自己比旁人若是慢上那么一分幾分,身后的刀子就招呼到自己身上。
杜山虎三個人對視了一眼,欺負這等樣人不怎么露臉,但心里卻感到快意非常,看著院子里只剩下一個木呆呆的胖子,身子抖的和篩糠相仿,都不由哈哈大笑。
但這時從屋子里傳出趙石的聲音,顯然趙石心中的怒火并沒有因為痛毆了一個倒霉的家伙而減弱半分,到是還有增強的趨勢,聲音中透著暴怒,就像是一頭受了傷的野獸在咆哮,“笑個屁,杜山虎你進來把這個王八蛋給我扔出去,哪個王八蛋敢在笑半聲兒讓我聽見,我就扒了他的皮。”
杜山虎心中一凜,趙石對他從來沒有象手下那般肆意指使,就算是對那些從顯鋒軍出來的軍士也都是照撫有加,從不疾言厲色,他還擔心少年不習慣自己的身份,那要是以后上了戰場,沒有那等頤指氣使的氣度,手下之人如何會心服口服?如此成就終究也是有限的。
如今趙石真的把他當作手下來使喚,他這心里除了幾分別扭,更多的卻還是欣慰,不過現在卻不是露出笑臉的時候,看起來這位少年隊帥可真是怒了,別在這個幾骨眼兒上給自己找不自在。
想到這里,立時將臉板了起來,也不理兩個有些愕然的手下,徑直進屋兒扛起地上那個倒霉的家伙,誰也不看,出了屋子,來到院門處,一甩手就將對方扔了出去,然后回身將兩個手下也叫出來,象三座門神一般守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