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巾幗,種七娘那邊可就有些麻煩了,等到李金花率兵來到的時候,種七娘已經開始不管不顧,命人沖擊營門,殺進了羽林軍大營。
羽林軍真的快被抽空了,曾隨趙石征戰的軍中將校,幾乎都不見了蹤影,雖然導致羽林軍實力大減,如一盤散沙相仿,但卻與雄武軍不同,指揮使對軍隊的掌控力卻大了許多。
再加上趙布宗本當年也曾任職過羽林軍指揮使,種七娘在羽林軍中的威望,并不足以與他相提并論,加之,雖然趙布宗與趙石算是本家,也是出身太后一族,但他更是皇帝陛下心腹之人,連劉忠國都是被逼無奈,才答應起兵,趙布宗這里,怎么會輕易為言語所動?
種七娘大怒之下,率兵攻營,羽林軍的戰力就不用提了,而今夜長安城門更是由羽林軍值守,營中剩下的也不過是幾百人罷了,四千余蠻兵攻進去,即便是趙布宗有通天之能,也是擋不住的。
李金花率兵過來的時候,種七娘已經率兵入營,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已將羽林軍上下將校擒獲,雖說黑夜之中攻打營盤,死傷在所難免,但說起來,死傷的人也就那么幾個,真的不多。
李金花這里有些惱火,時間緊迫,若羽林軍不降,派人盯著便是,怎么還打起來了,這般一亂,又要等多少時候才能入城?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種七娘被她埋怨了幾句,也有些委屈,白了一眼在旁邊連連點頭的寧向岳,道:“若不趁此機會,把趙布宗的威風打下去,將來夫君征戰回京,難道還要防著此人不成?”
她和李金花真的不一樣,李金花有大將之風,但她在家族之中耳聞目染,于朝堂爭斗卻是熟悉萬分,想的也更加長遠。
寧向岳又是連連點頭,還臉露欽佩之意,種七娘得意的昂起腦袋,李金花搖頭苦笑,她們兩個能來到這里,可是托了那些人的福,但出來之后,見到人頭涌涌的這么一支大軍,震驚之余,李金花也有些后悔了。
就算她們不出來,人手也已經足夠,就像這個只知道點頭的家伙,讓蠻兵俯首帖耳不說,還狡猾的很,碰到的時候便提議,用這些蠻兵看住兩處大營便完了,根本不用她們兩個犯險。
但李金花還是決意入雄武軍大營,為什么?只為能過后入城,帶兵先去大理寺牢獄瞧瞧,定軍侯府家眷雖然無虞,但此時兵荒馬亂的,若無軍兵守護在身邊,總覺著不太放心。
尤其是,大家都是提著腦袋來的,她也不好向種遂等人借兵,這干的是天大的事情,怎還能顧及妻子?
若是她開口,相信種遂等人必定會予她人馬,但過后人家也許就會想,大將軍千里相召,咱們義無反顧的就來了,誰也沒顧得上父母妻兒,大將軍可好,入城第一件事,先就讓人去保護妻兒,這名聲可是不好,也寒了眾人之心,覺著大將軍不是干大事的人物。
她這里可是考慮的全著呢,所以便去了雄武軍軍營,帶出了人手,手底下有兵,做什么也就方便多了。
種七娘可好,直接跟羽林軍對上了,拖延了些時候不說,你把羽林軍打個落花流水,人手呢,人手卻沒找到一個,何苦來哉。
但寧向岳在旁邊,她這些這些話自然不會說出口。
將手一揮,大氣的道:“走,咱們入城。”
不過隨即,便扭頭瞪種七娘,“你不會把趙布宗殺了吧?”
種七娘回瞪,這兩位,從開始見面的時候就不怎么對付,如今一個為人婦,一個為人母,關系卻是照樣不對付。
“留著呢,罵的還挺歡,我讓人將他綁了,扔在他最喜歡呆的中軍大帳里了,真想一刀宰了了事,瞧這樣子,過后肯定要與夫君為難。”
寧向岳又是連連點頭,種七娘覺著這人有些怪,翻了翻白眼,心想,咱們著急入城找夫君,先不跟你計較,來日方長,你個看熱鬧的,當讓你知道種家七娘的不好惹。
寧向岳確實在看新鮮,大將軍的兩位妻子,都是人中之杰,不過好像有些不對付,也不知在家中是不是常常就要動拳腳什么的,這樣的妻子一個也就夠了,虧了是大將軍,竟然娶了兩個。
留下一地殘破的羽林軍大營,數千人馬,浩浩蕩蕩來到長安城下,好在李金花還沒昏了頭,讓寧向岳留下,率蠻兵封鎖長安四門,自己則和種七娘率領雄武軍入城。
而在這個時候,長安城也終于亂了起來。。。。。。。。。
先亂的不是旁的什么地方,而是定軍侯府。
王虎奉旨率兵來到定軍侯府的時候,一切還算平靜,定軍侯府燈火全無,黑沉沉的,好像一座墳墓。
王虎率人來到正門處,心中已是大快,景王府舊人中,他最嫉妒的便是趙石,這個年輕的后生小子,在鞏義縣的時候便讓手下折辱于他。
到了長安,處處壓他王虎一頭,后來羽林左衛兵變,肯定有這小子背后指使,不然怎么可能瞬間便把兵變平了下來。
自己因為那次兵變被貶到金州,吃盡了白眼,這人卻是升官進爵,如何不讓人惱恨?
而那廝竟然還跟靖佳公主眉來眼去,真真是該死。。。。。。
今日若非眾臣開口,皆許張大將軍去為那廝送行,他卻被派了這么個差事,不然的話,他一定向陛下討了大理寺那邊的差事,親眼瞧著那廝魂魄歸西,才能平了心頭怨氣。
不過這個差事也不錯,總能讓自己稍稍出那么一口氣,再者聽聞定軍侯府豪富,也不知是真是假,當年一場風波,自家可是窮的都快吃糠咽菜了,今日就用這狗賊的家底補益一下。
這所府邸也不錯,自己忠心耿耿,還勤勤懇懇的給陛下練兵,說不定行賞的時候,這所府邸也能巴望一下,就算這一處不成,聽聞那廝在旁處還有幾處宅子,總歸能弄到手一處便是了。
再有,二皇子那邊討要一個女人,好像是狗賊的妻妾,太子儲位不保,二皇子卻是聲勢日彰,還頗有賢明,這個女人到是一個不錯的禮物,送過去就是了,犯不上為了個女人,惡了二皇子。
想到這里,王虎恨不能仰天大笑一番才算痛快,但還是忍住了,抬頭望了望閃爍著金光的定軍侯府牌匾,卻是冷笑了一聲,心想,當年你可是抄過不少人家,今日卻是輪到你自己了,可惜,不能讓你親眼在這里瞧著,不然不知有多精彩。
王虎手捧圣旨,臉上升起幾許狂熱而又扭曲的紅暈,吩咐道:“去,叫門,宣旨。”
大門緊閉,叫了半晌,也沒人過來應門,王虎不耐,下令道:“將府門砸開。”
手下軍兵七手八腳,砸了半晌,最后才有那不聰明的,小心翼翼建議翻墻過去,把府門打開,果然被指揮使大人一腳踢開。。。。。。。
府門終于不堪蹂躪,轟然倒了下去,露出里面黑洞洞的照壁,費了半天功夫,終于可以進府,王虎卻覺著有些不盡興,竟然到了此時,還縮在府中,不乖乖跪倒在自己面前乞求饒命,難道還指望著有什么人來救不成?
既然你們不出來,某便揪你們出來,王虎揮手下令道:“搜府,一應人等,都帶到這里聽候發落,凡拒不從命者,殺無赦。。。。。。。”
左右宮門御衛的軍兵早已等的不耐煩了,此時轟然應命,從被撞爛了大門上奔跑而過,蜂擁進了定軍侯府。。。。。。。。。。。
定軍侯府真的很大,王虎唯恐府中之人狗急跳墻,或者從旁處逃走,帶來了一千五百軍士,將定軍侯府圍了個嚴嚴實實。
但進去搜府的也就只能有數百人了,進了定軍侯府,散了開來,搜了半晌,也沒見一個人影,反而有些家伙卻被繞暈了,迷了路途在里面,這在抄家之事上,卻是絕無僅有的趣事。
直過了多半個時辰,在府門外等著的王虎不耐煩到了極點,才有人氣喘吁吁,一臉驚慌的跑著出來稟報,“找到定軍侯府的府庫了,但。。。。。。。。那里有人把守,死傷了好幾個弟兄,也攻不進去,還請大人定奪。。。。。。。。。”
王虎一聽,終于來了精神,莫不是都躲在那里,這是什么,善財難舍嗎,王虎直想哈哈大笑一番,隨即猛的一揮手道:“走,陪本官進去瞧瞧這些人現在是個什么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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