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洛珊珊與傺月暫時和解,可是聽到他說讓她許愿,而且還是笑瞇瞇地,她不免要多多堤防。
“你又沒什么法力,讓我許什么愿?”她壓低聲音,聽著像十六歲少年的聲音。
傺月一邊走,一邊得瑟地撩劉海:“是這樣的,本神休息了兩天,少許恢復了點法力,早上的事又覺得有些過火,所以呢,想補償一下。”
“這么簡單?”她暗想今天神經兔正常了?還是這樣的他才是在發神經?
傺月停下腳步,目露誠懇地點頭。
可是他越是誠懇,就越讓她心慌,她撓撓頭:“那……等我想想。”
“好。”
他與她停在了道路旁邊,借機少許休息。熙熙攘攘的街道,一眼望去,是滿滿的人頭。就在這時,人群的盡頭開始散開,一支妖兵迅速將路人驅趕至兩旁,五步一兵地立在街道兩旁,緊接著,身穿鎧甲的人類士兵整整齊齊地開進這條由妖兵清道的大道。
“你累不累啊。”傺月看她一蹦一蹦,自己都覺得累。
洛珊珊不跳了,用祈求的目光看傺月。傺月撇開臉,想當作沒看見她那副楚楚哀憐的模樣,可是,他終究是個男人。他轉回臉,她還是那副祈求的神情,他沒折地撇撇嘴,指指后背:“好好好,來來來。”
她咧嘴一笑:“謝謝啊。”說完,她蹦了上去,傺月搖搖頭,竟是哼唱起來:“我就是心太軟……心太軟……”
她在他的后背嘿嘿一笑,雙手撐在他肩膀上,就高出了人群,再無人可以阻擋她的視線。
“啪啪啪啪。”身穿銀甲的士兵整整齊齊地踏過路人的面前,而在這只隊伍的后面駛來了一輛由兩只白虎拉的青銅馬車。
“老,老虎?!”從沒見過這場面的洛珊珊驚得目瞪口呆。
傺月對著她向上翻個白眼:“大驚小怪,在過去,豢養猛獸,神獸,是貴族的嗜好。不過用白虎拉車,來者應是神職人員。”
“搜噶(日語中音,原來如此的意思)。”洛珊珊忽然覺得,在這個世界待幾年也不錯,至少這樣的場面不是抽水馬桶,或是電腦能夠換來的。
人群開始變得安靜確切地說,是威懾于那兩只白虎。那兩只體形如牛般巨大的白虎頭戴銀盔,身穿銀甲,昂首闊步,目不斜視地緩緩向前。莊嚴而威武,讓人心懷敬畏。
“這是國師要來了!”在傺月和洛珊珊身前的百姓開始輕輕細語。
“是啊,銀川王每次用白虎拉車,就是去迎接國師的。這次國師來幽州又要做什么?”
傺月和洛珊珊聽著,原來幽州有個銀川王,說起來,他們到了這個世界還沒好好地去了解這個世界,從沒去打聽這里的皇帝叫什么,幽州的貴族有哪些。
洛珊珊不免有些奇怪,聽上去銀川王是一個王,為何要如此隆重地去迎接國師?她忍不住好奇地問:“銀川王為什么要去迎接國師?國師不是比王的級別低嗎?”
她此話一出,立時她身邊的人都面露懼色。傺月皺皺眉,暗想她真是多嘴。
一人小心翼翼地輕語:“看你們不像是本國人吧。”
傺月和洛珊珊一起點頭。傺月見此人與他們搭話,是個好心人,就低聲問他:“因此想請教一下,這究竟為何?”
那人看看身邊,大家都緘默不語,回頭只看前方,他悄悄道:“我們星耀以國師為尊,所有的皇室不是病死就是死于意外,還有一個失心瘋,現在只剩下年僅十歲的皇子在京都做……皇帝,剩下的就是這位膽小的銀川王,這么說……你們該懂了吧。”
“搜噶。”對方寥寥幾句話,洛珊珊和傺月就聽地明明白白:國師獨攬大權,小皇帝在京做傀儡。
那人好心地再次告誡:“所以……你們就不要多言了。”說完,他也不再說話,只看前方華麗的隊伍。
洛珊珊低頭靠在傺月的耳邊:“他們好像很怕那個國師。”
“恩。”傺月也終于有了一分嚴肅的神色,“人人自危,不談國事。”他來這里是“旅游”的,所以還是少惹事為佳。
她不再說話,她雖然歷史政治不及格,但宮斗的書看多了,皇室之子不是死就是瘋,最后僅存兩個,這不可能是意外。那人說得隱晦,但該說的,其實都說了。
“沒想到以你的智商居然能聽懂。”調侃的聲音從她下方而來,某人恢復正常了。她自得一甩頭,殊不知她這個動作其實和她口中的某只自戀兔甩劉海時如出一轍,“如果宮斗列入教材,我肯定能考滿分。”
傺月聽著不屑而笑:“敕,死得最快的人就是你這種包打聽的人”
他的調笑她并不在意,每天被這樣埋汰她也習慣了。或許哪天他忽然夸贊她,她反而覺得他是否帶有目的。
由白虎所拉的馬車帶著沉重的“轟隆隆”的聲音行過洛珊珊的前方,就連大地都輕輕震顫。馬車沒有車廂,僅有一張豪華的車座。車座上方裝有華麗的華蓋,串串晶瑩剔透的翡翠珠簾從華蓋上掛下,隨著車輪地滾動而輕輕顫動。
洛珊珊好奇地朝車內望去,她想那銀川王會不會很好看?可是當她看到車內的人時,立時失望透頂。只見車內坐著一個比那日她見到的胖公子還要胖的人,簡直就是一灘泡了水的海面癱坐在馬車上,她都懷疑那個國師怎么擠在這么胖的人身邊。
真奇怪,人家穿越一路撞美女帥哥,她呢?不是胖子就是兔子。
馬車駛過之后,隊伍并沒退撒,人群亦沒有退散,似在等待國師的到來。
約莫等了一刻鐘,洛珊珊看見人龍的另一頭竟是慢慢低了下去,她仔細一看,是兩邊的百姓依次下跪。
她立刻敲傺月:“看見沒,看見沒,銀川王過去都沒跪,國師來了反而要跪了。”
傺月拋高頭一看,正如洛珊珊所說,銀川王的馬車正往回駛來,所過之處,路人紛紛跪地伏首。他拍拍洛珊珊的腿:“你還不下來,怎么,你想學穿越女昂首挺立,吸引銀川王或國師的注意?”
她一聽,立刻下來,她有自知之明,自知沒有貂蟬褒姒的美貌,現在又是男妝,沖撞那些大人物,只有死路一條,所以當面前的人下跪時,她也趕緊跪下。可是,她卻發現傺月并不跪。
“你怎么不跪?”她拉拉他的褲腿,壓低聲音問。傺月蹲下一笑:“我是神仙,怎能跪凡人?”說完,他對她拋了個媚眼,一下子消失在空氣之中。
她啞口無言,因為她拉他褲腿的手里,還能感覺到他褲腿的存在,這丫玩隱身!可他卻不帶著她一起隱,看著她下跪,真讓她氣郁。
“看,國師來了。”無人的空氣里傳來傺月的話,“哇,是個美少年。”
他這句話立刻讓她不再盯他,而是立馬扭頭去看那馬車。只見珠簾之中,原先的大胖子身邊多了一個纖細矮小的人。
面如白玉,發如黑夜。洛珊珊只能看到的側臉上,是一只烏黑如黑珍珠般的大眼睛,漂亮的雙眼皮如精細描繪的美人,因為是側臉,所以他挺翹的鼻梁和微微嘟起的紅唇更加明顯,微翹的,水潤的紅唇讓洛珊珊想起了卟啉卟啉的草莓果凍,好想——咬一口。
長發之中挑出一束用銀藍色的發帶纏繞,直至發尾。一身銀藍法袍,手執水晶法杖,俊美的少年,純真圣潔的神情,哪里像路人所說那般專權霸道?而他身邊的什么銀川王更像是不務正業的酒色之徒,而這位少年國師草是幫助星耀這些扶不起的阿斗們重振朝綱的救星。
洛珊珊覺得剛才自己想復雜了。那些皇室們就是簡單地病逝或者失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