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哥沒有再說話,他似乎眼神有些疲憊的樣子,他不開口,我也沒有提問,只是默默的幫他擦背,然后沖洗了一下,歡哥帶我走了出去,沒有回更衣室,而是走過外面的走廊,直接進了電梯,往樓上去了。
“這里一層都是我的,平時我不會讓外人進來。”歡哥笑著領我走進一個房間,然后拉開衣柜,又瞄了我一眼:“小五,你又結實了很多,不知道我的衣服你還能不能穿了。”說完,從衣柜里提出一套衣服扔給了我。
歡哥又打了個電話,幾分鐘之后就有人送了一套干凈的新內衣進來。
“穿好衣服,今晚歡哥帶你開開眼界。”
半個小時之后,我已經完全裝扮一新,我身上是一套我這輩子都沒有穿過的昂貴西裝,腳下的皮鞋也是剛才有人送來的,很合腳,可是我卻總感覺有些別扭。
因為我不小心看到了皮鞋的牌子,這個牌子我只在電視上的每年的米蘭時裝發布會上看到過,本市甚至都根本買不到!
生平第一次穿著這么昂貴的服飾,我總有些別扭,仿佛感覺自己套上了一個沉重的枷鎖一樣。歡哥就走在我前面,看著我,他笑了笑:“別緊張,當年我第一次,也和你一樣。”
走出房間的時候我看見金河已經站在走廊外,他仍然是一絲不茍的樣子,臉色堅硬如花崗石,歡哥手上夾著雪茄,飛快的問了一句:“楊小姐來了沒有?”
“來了,在上面。”
歡哥點點頭,然后示意我跟著他。
又是乘坐電梯,這次是直接上到了頂層。
歡哥告訴我,這棟大樓雖然只有十六層,可是電梯卻足足有六部!因為有的電梯只能到達一頂的樓層,而有的樓層,只能乘坐特殊的電梯才能上去!
電梯到達的時候,隨著電梯門打開,立刻就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怎么說呢,這是一種很復雜的聲音,撲克牌,骰子,輪盤,各種儀器轉動,老虎機的電子音樂,人們的驚叫,嘆息,歡呼,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等等這一切,交錯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極為復雜的氣氛。
走進大廳,我看見的是一個只在電影里看到過的地方:賭場!
我沒有去過拉斯維加斯,甚至連澳門都沒有去過,可是我卻看得出來,這個賭場很專業!
穿著標準制服彬彬有禮的侍應生,手法利落的荷官,穿著性感晚禮服的艷麗女郎,一排排的老虎機,寬敞的賭桌,周圍還有穿著彪含的黑色西裝帶著耳麥對講機的保安!
這個大廳足足有上千平方米,客流量看來很不錯,每張賭臺前都圍著不少男男女女,我發現這里出現的每一個客人都是衣冠楚楚,不論男女,都穿著得體,不過總體而言,這里的客人大多數都是男人。
我們剛走出電梯,兩個穿著黑西裝的保安就迎了過來,恭敬的對歡哥鞠躬,歡哥沒有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然后看了我一眼:“小五,這個地方怎么樣?”
我深深吸了口氣:“很好。”
歡哥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只是抬起手來,微微勾了勾手指,立刻就有一個穿著非常性感的晚禮服的女人款款走來。這女人并不年輕,近看卻讓人感覺很奇怪,因為從她的肌膚和臉蛋看來似乎只有二十多歲,可是從那種仿佛已經充滿閱歷的眼神看來,又似乎遠遠不止。她很嫵媚,不過卻是那種看上去很正的媚。
不得不說,第一眼吸引我的是她暴露在外面的一對修長筆直的小腿,仿佛象牙一樣,黑色的晚禮服,加上綁帶式的高細根鞋,仿佛帶著一種讓人晃眼的誘惑。
“這是我的弟弟陳陽,給他領一份籌碼,然后找一個人帶著他轉一圈玩玩。”
歡哥卻沒有抬眼看這個女人,只是指著我飛快的發出了命令,然后對我低聲說了一句:“一個小時之后,會有人帶你來見我。”
說完,他在金河的陪同下,已經走進了賭場左側的一個走廊里。
“陳先生。”女人看了我一眼,她的聲音很優雅,帶著一種很內斂的性感,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是覺得她說話的聲音很好聽:“請跟我來吧。”
我這才發現,賭場的周圍有三部電梯,另外兩部電梯都有人進出,不過似乎我剛才出來的那部卻在角落一側,似乎是專用的。
靠近公用電梯的地方有一個柜臺,陪同我的女人微笑著領取了十張籌碼給我,然后看了我一眼,忽然笑道:“陳先生,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
“嗯?”我愣了一下,心里隱隱猜到了什么。
這個女人看我沒說話,輕輕打了一個響指,似乎立刻就從周圍走過來三四個相貌各有千秋的美麗女郎來。我必須承認,每一個都很漂亮,有的性感,有的看上去很清純,有的冷艷,有的風騷。
我立刻醒悟過來,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
原來我看見的賭場里面的大多數穿著晚禮服的美麗女人,根本都是這里的陪客小姐!
靠,原來是一個媽咪!我看了一眼身邊的這個女人。
從我的習慣上,我一向最欣賞那種清純的女孩子。不過我卻搖搖頭,連看都沒有看那個看著我,眼神楚楚可憐一般的女孩。
清純?笑話!
我可不是那種雛兒,這種風月場所,我幾乎是一路打滾過來的!
風月場所里面,為了滿足客人各種各樣的需求,一定會有各種各樣風格的女孩,清純的,性感的,風騷的,冷艷的……
不過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偽裝!是職業偽裝!
在其中看來,那種貌似清純的小姐一向是最受歡迎,可在我看來,這種情況真的很可笑!
清純?肯出來下水做這行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和“清純”這兩個字拉上關系?
至于冷艷……哼!那是裝給你看的!男人都是這種心理,越是端著架子的女人,似乎就越能引發男人的征服感……冷艷……只要你扔一疊鈔票,就立刻能讓她在一分鐘內脫光,然后在你面前擺出一百多種姿勢!冷艷?!
憑心而論,站在我面前的這四個女郎都是絕色,每一個從身材相貌上,都至少有八十分以上,在加上刻意的打扮妝飾,每一個拉到我們夜總會去,都可以媲美紅牌了。
可惜,我卻沒興趣。
我只看了她們一眼,然后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女人:“不用了,就你陪我走走吧。”
聽了我這句話,這個女人臉色沒有變化,眼神卻流露出一絲好奇,似乎看了我一眼,然后揮了揮手,讓這幾個女孩走開,她才對我微笑道:“陳先生,你很特別啊,還是眼光太高,看不上她們?”
我搖搖頭:“我只是現在對這個沒興趣,我只想隨便走走,你陪我就可以了。”說完,我反問她:“怎么,你不方便?”
她立刻搖頭,臉上保持著一種淡淡的微笑:“當然不,您是歡哥的貴賓,能陪您是我的榮幸。”頓了一下,她笑道:“我叫倉玉,這里的人都喊我玉姐,您喊我小玉就可以了。”
我笑了,面對一個年紀比我大的女人,讓我喊她“小玉”,我可實在喊不出口。在夜總會里,對著瑪麗小鳳她們,我都習慣在她們的名字后面加一個“姐”字。
這不是什么尊稱,算是一種職業習慣吧。
就好像當小姐的看到客人都是喊“大哥”或者“老板”一樣。
“玉姐,我第一次來這里,只是想隨便走走。”我看了她一眼,意思是“你帶路。”
我先是走到了老虎機旁,隨便拿出一個塑料籌碼來,立刻就有侍應生端著盤子過來,給我換了一大把零錢,又還給我幾個顏色不同的小籌碼。
投了幾個硬幣,我專著的看著機器的屏幕數字轉動,卻沒有察覺一旁的倉玉看我的眼神里帶著一種好奇。
五分種后,我輸光了手里的全部硬幣,站起來笑了笑:“看來我今晚的運氣很一般。”
倉玉掩嘴一笑:“陳先生,您真有趣。”
“有趣?”
“嗯。”倉玉點點頭,笑得很淡然的樣子:“來這里玩的客人都是有錢人,很少會對投幣機感興趣,一般都喜歡去賭桌上玩些大的。”
我看了看周圍,果然,這里的老虎機的確似乎生意比較冷清的樣子。
我聳聳肩膀:“我不是有錢人。”
倉玉笑了一下:“您真會開玩笑,您是歡哥親自帶來的客人,他可是很少親自帶客人來的。您進來的那部電梯,除了歡哥自己,一年最多只會有五六個人才有資格乘坐的。”
我知道她不信我的話,不過我也沒解釋,直接走到了一個玩兒俄羅斯輪盤賭的臺前。
賭博在國內是非法的,雖然我也知道很多地方都有一些小的非法黑賭場,不過這種看上去很正規嚴密的大賭場,我真的從來沒有來過。至于俄羅斯輪盤賭,更只是在電視里看過而已。
這種賭博的中獎幾率非常小,一個小小的鋼球滾動,滾到你壓的數字,你就贏。我對這種完全憑運氣,沒有一點技術含量的東西沒有興趣,只是象征性的玩兒了一把,然后就站在一旁看了十分鐘,對倉玉搖搖頭,示意我沒興趣,倉玉立刻會意,帶著我離開。
接下來是一張牌桌,玩的是我最熟悉的“梭哈”。梭哈我是會玩的,凡是看過香港電影賭片系列的人,基本對這種賭術很熟悉。
旁邊的倉玉很盡職的對我介紹賭局的規則,牌局玩法的規則我都了解,唯一從她這里得知的是,外面的賭桌最高接收的賭金額是一千美元,如果想玩更大的,就必須要到里面的VIP室了。
我先是站在一旁看著三個客人對搏,第二牌發完,是坐在我左邊的一個老頭手里一張A最大,不過第二輪,他很不幸的得到一張8,然后他選擇不玩,搖搖頭離開,剩下兩個客人玩到最后一輪。我對他們的牌局沒有太多興趣,而是其中我右邊的一個客人說的一句話讓我很吃驚!
他拿著手里的牌,眼神很犀利,我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不過從他的氣勢上看,一定是一個很有身份的人,因為只有習慣了在上位者,才會有這種氣勢!
“你以為我不敢跟?哼!我就偏偏要看你底牌!就當花一千美元看你的底牌!我SHOWHAND!”
然后,他扔出了一個籌碼到桌上,我看了一眼,和我手里的籌碼完全一樣!
這樣的籌碼,我剛才就“領取”了十個!
歡哥居然隨便就扔了一萬美元給我“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