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他翻盤了
今天羅浮日報不僅僅楊子軒在看,羅子強也在看,只不過楊子軒是嘴角微笑的看著,羅子強卻是一臉驚愕。
這也不怪羅子強,畢竟形勢轉變得太快,形勢急轉直下,今日羅浮日報的頭版報道里面,就有著對鄭樹森一案的深度追蹤。
雖然頭條是周馳坤書記昨天宣布紫渝高速全線通車的剪彩儀式,但是喜歡關注新聞的,必然還是被頭版下面的一個一則新聞吸引《就五天前的錯誤報道公開道歉》,作者正是老成。
老成在公開道歉一文當中,首先指出了自己五天前作為槍手撰寫了三篇傾向性十分嚴重的文章,公開向省紀委進駐安舟市的調查組道歉,其次老成還表明了爆料人曾經有過賄賂他的行為,現在他已經把全部贓款退回相關部門了。
這則新聞是緊挨著今天追蹤鄭樹森案的報道旁邊,令許多人很容易產生聯想。
因此,此文一出,立刻就在省媒體中引起了軒然大,省委省政fǔ也是議論紛紛,和之前的議論一面倒聲音不同,這次幾乎許多人都認為鄭樹森的案子里面肯定還有更深的可以挖掘的內容。
一些對政治敏感的人士,已經隱隱約約嗅到了這后面的博弈之劇烈,開始真正關注起來的這個案子來。
“怎么會這樣”羅子強把報紙丟在了地上,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因素導致了老成迅速在一夜之內倒戈。
很明顯,控制老成的人很聰明
現在省內輿論更加關心到底是誰指使老成寫黑稿來抹黑省紀委調查組的,而不是鄭樹森這個案件的本身。
對于控制老成這個人的名字,現在羅子強腦海里面可以說是呼之欲出——楊子軒。
只是羅子強實在想不明白楊子軒是怎么讓老成在一夜之內倒戈,他昨天還留意了一下楊子軒的行程知道楊子軒一天都呆在安舟市,怎么就能遙控省委報社弄出這樣的一篇道歉文章了?事先羅子強甚至沒收到一丁點的風聲。
這讓羅子強沒來由了一陣挫敗感,他和楊子軒交鋒之前都是處于下風,本以為這次能扳回一盤,甚至將楊子軒一擼到底,沒想到一天之內竟然給他來了一個大變樣,這讓羅子強沒來由的一陣挫敗感。
提起案頭的紅機子,羅子強撥通了莊道賢的電話,但是卻是沒人接聽。
此時的莊道賢正在省檢察院的辦公室的里面,陪同莊道賢有省委辦公廳副主任袁媛,還有省檢察院院長劉棟升。
省委暗地里面一陣有莊道賢和袁媛兩人的緋聞傳聞,但是也僅僅是在小范圍之內流傳而已,雖然有這樣一個說法,但是誰也拿不出什么證據來,而且莊道賢也是省委核心領導人物,也沒人真敢光明正大的說三道四,都是一些捕風捉影的說法。
雖然不能確認袁媛和莊道賢是不是有真正的男女關系,但是袁媛至少在政治上面是莊道賢的絕對親信的。
在省委辦公廳里面,袁媛和羅子強一樣號稱是莊道賢的左膀右臂。
“棟升同志啊,其實省委對于許志剛這個案件一直都有疑義,不知道你們在提審的許志剛時候發現有沒有什么問題沒有?”袁媛首先開口。
莊道賢其實從一開就有心為許志剛開脫,畢竟許志剛作為的外圍人員,這些年來在對的貢獻還是不小的,尤其是那幾個在商界搏擊的幾個人,許志剛在國土廳的關鍵位置上面給了最大限度的幫助。
九十年代之前還是行政力量強大無匹的年代,但是九十年代之后,資本的力量開始慢慢崛起,即便在這個官本位思想有著千年歷史的大國,也不得不正視資本的力量。
在這樣的背景之下,不少傳統的紅色家族子弟都紛紛下海淘金,想要掌握在資本市場一定的話語權,像戴桔梗,莊奕西這些都是典型代表。
正因為如此,當初莊道賢才會讓同意在的外圍提拔一些在經濟部門關鍵部門的人物作為家族的外圍人物,以此來給家族經商在行政手續和審批等方面,帶來一定的便利,許志剛就是在這樣默契的發展思想之中被提拔起來的。
這些年許志剛也算是鞍前馬后的為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當然這個汗馬功勞不是指他們為創造了多少財富,而且指他們作為在資本市場的充當保護傘的第一線位置上面工作多年,也算是的鞠躬盡瘁了。
真正的核心子弟是不可能去充當在資本市場的保護傘的,那樣冒的風險太大,一個不小心將會遭來滅頂之災啊。
雖然在紀委立案階段,莊道賢對紀委的最終定罪結論不能左右什么,但是在檢察院提審階段,和法院審判階段,莊道賢都能出力,莊老爺子是羅浮省曾經的政法委書記,之后一直升任到羅浮省省委書記,可以說在政法系統門生故吏滿天下,比如眼前這個劉棟升曾經就是和莊老爺子有過交情。
“袁主任,你的意思,我明白,請秘書長和袁主任放心,我會留意許志剛這個案件的。”劉棟升輕輕吹了吹了茶杯上面的茶葉。
莊道賢沒有說話,還是袁媛笑道:“棟升同志,那這件事就拜托你了,許志剛同志呢雖然犯了點錯誤,但是也不能一筆抹殺他過去的成績,我覺得你們在提審的時候,能不能夠更加審慎一點,一些與他關系不大的貪污數目可不可以縮小一下?”
這個最后定罪的貪污數額可是由檢察院來做最后定論,貪污數額也直接決定了許志剛在最后審判的判刑重輕,所以袁媛才特意囑咐。
劉棟升笑了笑:“袁主任,秘書長,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秉公辦理的。”
莊道賢笑了笑沒有接話,只是和劉棟升握了握手,就走了出大門。
這樣暗箱操作的事情,莊道賢是根本不會出面說話的,所以他才帶著袁媛親自跑了一趟,讓袁媛開口講明他的意圖,真要倒是出了事,和他莊道賢也是沒有任何關系的,而且是袁媛。
莊道賢跟著袁媛一起來給劉棟升施壓,其實也是擔心劉棟升會反水,雖然劉棟升和莊老爺子有過交情,但是交情不深,莊道賢還是不怎么信得過。
“秘書長,你說劉棟升會不會真的在許志剛提審的過程中,給辦案人員施加影響啊?”袁媛緊跟在莊道賢的身后。
莊道賢點了點頭:“應該會,劉棟升和我爸有過交情,雖然這個交情不算什么,就是他當年在省高院擔任副院長的時候,我爸給他說了一句話,不過那個年頭可算是情誼啊,這種階級情誼可不是今天這些所謂的送禮吆喝能夠相比的。”
袁媛做在了副駕駛座上,當然也是為了避嫌,扭頭看著莊道賢:“秘書長,不過我還是覺得這個劉棟升有點不放心上一樣。”
莊道賢笑道:“這個也很好理解嘛,他對我們肯定也有一絲怨氣,作為在政法系統多年打滾的人,劉棟升本來也是很可能可以升任政法委書記的,但是當年中央下來考察的時候,我爸向中央發表了意見,推薦了現在尚賓宜,這樣一下就卡住了劉棟升上升的可能。”
袁媛皺了皺眉頭,雖然已經將近四十了,但是保養得很好,臉上皺眉不多,皮膚白皙,看起來也就是三十出頭的花信,難怪被傳出和莊道賢有染。
“那劉棟升豈不是還是會使絆子?”
莊道賢搖了搖頭:“你對劉棟升這個人不了解,這個人早年因為經常做愣頭青,在仕途上面沒少碰壁,出任省檢察院檢察長之后,也慢慢開始學會了韜光養晦了,不做那種出頭鳥了。”
“知道我之前為什么一直沒有找劉棟升,而是選在今天才找劉棟升嗎?”莊道賢仰首笑了笑。
袁媛搖了搖頭。
莊道賢笑道:“原因很簡單,就是一個字——勢”
“在仕途上面,絕對不能小看這個勢,很多時候就是這個勢使得許多人從坐冷板凳到青云直上,所以造勢是一個很深的學問。”莊道賢緩緩道,隨手拿起放在車后面的《羅浮日報》。
“我之所以選在這個時候找劉棟升,就是這個時機最成熟,許志剛這個案子的歷史原因,劉棟升肯定清楚,我如果之前想要他對案子的終審施加影響,他肯定會考慮到要得罪省紀委的人,他可能會不答應。”
“但是現在不同,現在省紀委是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雖然這個比喻夸張了不少,但是對于楊子軒主導的省紀委調查組,現在確實是被眾多人的人責難,在這樣的大勢面前,劉棟升可能會同意幫許志剛一把……”
莊道賢正說著,聲音忽然戛然而止,因為他瞥見了報刊的頭版那篇醒目的道歉文章
臉色忽然一變,莊道賢仔細把文章看完,臉色陰沉了下來,袁媛發現莊道賢長時間不說話,扭頭一看,見到莊道賢緊緊盯著報紙,手腕握得緊緊的。
“秘書長,什么事?”袁媛被莊道賢難看的臉色嚇了一跳。
莊道賢把報紙遞給她,冷冷說道:“看來這次劉棟升也不會幫我們了,現在輿論大勢肯定倒向了省紀委一邊了。”
“我們都小看楊子軒了,他翻盤了”莊道賢猛的一拍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