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紐港表面上看僅僅是國內各大港口城市的一次評比,但是私底下,卻是各大港口城市政治資源,經濟地位,個別負責人的人脈關系的一次大的檢驗。
連姑蘇,梁溪市長都提前幾天到燕京,親自督戰。
姑蘇,梁溪財政能力較強,早在燕京較為核心地帶自建了駐京辦大廈。
廣陵財政能力有限,本來rì子就過得緊巴巴的,沒有太多余錢在核心地帶建設豪華的駐京辦大廈,只在離中心較遠的地方,建造了三層小樓。
“省長在公開場合,要求南蘇必須有四座港口成為國家樞紐港,但是并沒有表態哪四個。這給很多人留下了不少想象空間。”
秘書戴著黑框眼鏡,喋喋不休。
在見識了楊家紅墻下的大院之后,楊嗣音這個秘書何琳,姿態放得更低,給出來的意見更加誠懇。
何琳是個有野心和政治抱負的女人,見識了楊嗣音真正背景后,她為之顫抖,昨晚一宿沒睡好。
雖然,楊嗣音的背景在南蘇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她是楊老的孫女。
但是當真正見識到那個在燕京遮天蔽rì的大家族,何琳還是雙腿顫抖。
這才是名副其實的紅sè貴族。
楊嗣音親自從南蘇回到燕京督戰,順道回家,沒見到楊老,甚至沒見到楊家幾個核心人物,但是那些楊家子弟身上那股子天然的驕傲和貴族氣息,還是讓何琳深深的迷醉。
“姑蘇,梁溪,靜海,鎮河或者廣陵……”楊嗣音走了幾步,停頓了一下。
“所以最后的變數,就在鎮河和廣陵之間產生了……”何琳迅速翻看手上的資料,“廣陵的勝面在6分,鎮河在4分……”
“廣陵有金京撐腰,優勢確實明顯。”楊嗣音鉆入了紅sè法拉利,這是家族幾個年輕后輩的車子,她不是車迷,但是也享受這種快速奔馳的感覺。
“鎮河的主要依傍,是姑蘇,梁溪這些南部城市群成員的支持。”
“所以省里的態度很關鍵!”楊嗣音雙手放在方向盤上。
“他是省長的得意門生,獲得的資源海會少嗎?”何琳有些不解。
楊嗣音搖了搖頭,“情況有變。”
“失寵了?”何琳有點驚訝。
“失寵,這話說的,陳省長沒那么幼稚,只是,他的戰略可能有所轉變。在拉攏南部城市群和門生之間做一個選擇,他可能會選擇拉攏鎮河來拉攏南部城市群。他是一個成熟的政客,不會因為個人的感情,影響利益取舍。”楊嗣音腦海里忽然浮現那個chūn夏之交的晚上,楊子軒在黑夜中被送走的畫面。
“也是他異常重視和南部城市群搞好關系。”何琳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們只需要在公開場合表態支持鎮河,就能夠壓制廣陵……”
“壓制廣陵真的對我們有好處嗎?符合我們的最大的利益追求嗎?”何琳迷惑不解,她不明白打壓廣陵,對姑蘇,對楊嗣音有什么好處。
楊嗣音淡淡一笑,“這不是我的自作主張,葉書記在我到燕京前一天和我電話聊過,要全力支持鎮河港,壓制廣陵港,這樣做的目的,不是針對廣陵,而是針對廣陵港后面的另外一位大股東——金京。”
“壓制金京和廣陵聯盟?”何琳倒抽一口涼氣。
“就是這么一個意思,廣陵和金京聯手給我們南部城市群很大壓力,聽說金京開始運作交通廳和鐵道部,打通廣陵的交通大動脈,一旦廣陵和金京聯手成功,形成交通一體化,很可能迸發出不小的經濟發展潛力,肯定會壓制南部城市群在省內的政治經濟地位……”
“原來這兩個城市的合作,有更深層次的戰略意義。”
“這里面的政治手腕和智慧,你還需要好好琢磨,多揣摩。”楊嗣音停頓了一下,沉默了下來,心里卻想起了楊子軒來,這個人手段顯然是挺高明的,說明他背后的那個高人也是很高明的,不知道他們怎么看待自己呢?
楊嗣音現在其實也很矛盾,她在躲著楊子軒,避免一切和楊子軒碰面的場合。
她還沒想好怎么面對這個男人,當年她躲在門后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家庭會議裁決送走,她根本在家里沒任何話語權……
她知道那是一個充滿政治yīn謀和人xìngyīn暗的舉動,但是她卻無力去阻止。
楊嗣音長長吁一口:他現在應該也很恨我吧。
她知道楊子軒也在避免和她接觸。
兩個人很有默契的互相避開對方。
楊嗣音嘴角擠出一絲苦笑,何琳倒抽一口涼氣,沒想到這里面水這么深,喃喃道,“難怪金京和廣陵之前斗得你死我活,現在卻能攜手并進。”
“合作永遠比敵對好,多一個朋友永遠比多一個敵人好。這是仕宦鐵律。”楊嗣音啟動車子,一溜煙的消失。
蔡震源和楊子軒,兩個人打了一架之后,關系有所緩和,晚上約上楊子軒到后海的酒吧坐坐。
“收到最新消息,莫知友今天到了省長那里去,在省長辦公室多呆了半個小時,具體聊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估計肯定對我們不利,你這個省長門生要趕緊泡泡省長那里,多獲得省長的支持,我們才更有勝算啊。”蔡震源給楊子軒倒滿了一杯白蘭地。
“這酒不錯啊。”楊子軒啜了一口。
“別顧左右而言他。”蔡震源一把把酒杯奪下來,怒道,“現在談正事呢。”
“強扭的瓜不甜,何況這個瓜,也輪不到我扭,省長是省長,我不過是個小兵,完全沒辦法要求他做什么”楊子軒緩緩說道。
就在這時,門口閃過一個畏畏縮縮的身影,蔡震源臉sè一喜,說道,“幫手來了。”
楊子軒見來人衣冠不整,蹙了蹙眉頭,“你從來的小混混。”
“他可不是小混混,他可是正當的干部,我打算從他的嘴巴里面扣得消息出來。”蔡震源朝那猥瑣男招了招手。
猥瑣男擦亮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