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真是給你點顏料。你就要開染缸了,真是不自量力啊。”葛丹一怔,隨即怒道。
楊子軒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是個不自量力的人,所以我也沒把握能夠駕馭掌控周桐小姐這樣的央視名嘴,也請你不要再為我們的事情操心什么了。”
葛丹先是板著臉,隨后噗嗤一笑,“逗你玩呢,你還當真啊?你這個人啊,太嚴肅啊,不好玩。”
“不過啊,你倒是很勇敢的,嫁給你這樣的人,安全感這方面,應該不是有問題。呀,我這個人呢,好像就是缺點安全感,那你不正是我要找的人嗎?這么說好像讓我有點喜歡你了。你再努力那么一點點,說不定,我就會真喜歡上你,或者不可救藥的愛上你啊……”
楊子軒曬然一笑,“這算是夸我呢,還是損我呢?”
“我是說真的,考慮一下,再努力那么一點點,我就會愛上你。我可是大明星,大美女,難道你你一點征服的欲望都沒有嗎?很多人都喜歡我的,你想想,追到我,讓我死心塌地,愛上你,多有征服感?是不是?”葛丹自顧自的表演。
“喂,你就不想我跪在你腳下唱征服的畫面嗎?就這樣被你征服……”
楊子軒起身走到門口,聽到這話,一個踉蹌,差點踢倒桌子的椅子。
趕緊撤吧,跟這個嬌嬌女呆久了,自己肯定會給她洗腦吧。
等楊子軒走了之后,周桐才從旁邊的小間內慢慢走出來。
葛丹聳了聳肩,摘了水果拼盤里面的一只提子,丟到嘴里,“我只能幫你到這了,他,就他啊,我感覺,他現在是有點沒心沒肺,根本沒你。”
“不過,桐桐你條件,這么好,何苦就為了他呢?追你的人也不少啊,當然未必有他位高權重,但是應該也是有很多不錯的青年才俊吧?干嘛要在他這顆又老又硬的樹上吊死啊。”
“你不懂那種感覺,從初中,高中,大學,十多年,我的感情世界,只有他的影子。那種貫穿占有你整個青春時代的想念,和得不到的感覺,想想都讓人覺得刻骨銘心。雖然,我沒和他談過一次戀愛,他也沒對我有什么表示。但是那又有什么所謂呢?就好像那句話說的,愛你是我一個人的事,和你無關,我只是愛暗戀你時候的那個自己。”周桐感覺嘴角澀澀的。
“他以前竟然這么優秀,優秀到能夠讓你夢牽魂繞十幾年?”
“你錯了,他一點都不優秀,他外觀看起來清清秀秀,冷冷的,很聰明的樣子,但是他其實有點和他外觀不搭配的傻,我也不知道他什么開竅的,才有了今天的樣子。”周桐平靜說道,“但暗戀他的女生,那會絕對不止我一個。”
“真是癡情的人兒,我見尤憐。對了,你該不會生氣吧,我剛剛調戲了一下他。你也聽到的。”葛丹咯咯嬌笑。
周桐噗嗤一笑,“我倒是喜歡看他的尷尬的窘態,你不覺得挺有意思嗎,這般年輕,到這個位置,自然是人中龍鳳,很難得看到他吃癟了。你卻讓他吃癟了。”
“估計,他沒見識我這種主動奔放的。”葛丹卻捂住櫻桃小嘴笑道,“怎么辦,你這么一說,我也感覺很有趣,好像我也有點喜歡他了,你不會介意吧?”
“你要來爭便來,我從來不怕不畏懼任何人,和我搶男人的女人,我都有信心把她們打趴。”周桐眼里充滿了堅定。
楊子軒自然不會知道自己竟然無意中成了兩個美女談話的主角,電話通知宋靜聰過來,又在外面睡著了。
夜里細雨蒙蒙,淅瀝瀝的滴在了樹葉上。
歐權拖著疲憊的身體,帶著最后一絲希冀,敲開了盧海生的大門……
盧海生還沒睡,在廳里,一根煙,又一根煙的抽著。保姆還沒睡,也沒睡意。
盧海生做副市長,雖然有落魄時候,但是很少像今晚如此,平時,盧海生回到家,都喜歡在洗完澡之后,看一遍,歐權整理好的報刊,打開電視,看看省里的新聞,中堊央的風向或者找些關系不錯的下屬談話……
但是晚上,她明顯感覺到不同。
因為平時無論如何,歐權這個大秘,都會跟隨在盧海生身邊,拿包,甚至安排盧海生第二天穿的衣服,還有衣服顏色,搭配,穿哪雙皮鞋。
從衣食住行,對盧海生進行全方位照料,還會把保姆第二天應該做的事,都一一告知。
這個小保姆,打心底,對那位不茍言笑,做事嚴謹的歐秘書,還是有點怕的。
但是今晚,那位歐秘書,竟然沒跟著盧海生一起回來,她就意識到出大事了。
“去開門吧。”盧海生再次從桌子上的煙盒里抽出一根煙,點燃,吩咐有點不知所措的保姆。
歐權臉色憔悴,衣服也沒換,頭發蓬亂,顯然還沒洗澡,皮鞋上沾了不少泥巴,潦倒。
“沒吃晚飯吧?”盧海生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看了,讓保姆去廚房把飯菜熱一下,給歐權端上來。
歐權確實也餓了,三下五除二的把飯菜吃完了,然后讓保姆把餐具收走……
“首長,我……”
他剛開口,就看到盧海生擺了擺手,不讓他說下去。
“你不用解釋什么。”盧海生把煙屁股往煙灰缸一擠壓,捻滅了。
“你跟了我多久了?”
“兩年零三個月。”
盧海生摁了摁腦門,許久才吐出一句話,“那你拿了多少錢。”
“前前后后,林光給我送了63萬。”
“都能夠有直接的真正的證據嗎?”盧海生平靜問道。
“只有二十萬左右能夠成為證據吧,其他四十多萬,都是沒記錄的,也沒人看見,沒人知道的,只能算是巨額來源不明財產。”
“二十萬,能判到什么程度啊?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大學是拿雙學士學位的,還有一個學位是法學,你告訴我,應該判到多少。”
“我這個級別,二十萬是無期,或者死刑!”歐權聲音都顫抖起來。
盧海生朝洗碗出來的保姆擺了擺手,說道,“你上去睡覺,關好門鎖,不許偷聽!”
保姆小跑的上樓,關好門,拿被子蓋過頭。
“那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許久,盧海生才舒了口氣。
歐權手指在膝蓋上使勁的摩擦,心里一陣陣煎熬。
盧海生也不急,又拿出一根煙,歐權往褲兜里面摸火機,湊過去,要給他點上,卻被盧海生擋住了。
“我自己來!”盧海生語氣很輕。
但是卻像一把刀割在歐權心上。
“首長!”
撲通一聲,歐權竟然跪在盧海生面前。
“求你救救我,救救我,你不救我,我就沒活路了……”歐權一把鼻涕一把淚。
“起來!”盧海生厲聲道。
歐權依然不起來。
“起來!像什么樣子啊?”盧海生怒道。
歐權依然不起來。
他知道現在一定要讓盧海生動情,只有他念舊了,才可能出力幫自己一把。
“你不起來,是吧?那你就一直跪著吧。”盧海生冷笑一聲。
“你別以為這樣跪兩下子,我就能幫你,別做夢。你自己拉的屎,還要我給擦屁股?你打著我的旗號在外面招搖撞騙的時候,怎么就沒想過給我打一聲招呼呢?兩年零三個月了,你都好意思說,你真有把我當領堊導放在眼里嗎?”
“我懷疑,你純粹把我當個二百五,心里肯定在說,這傻貨領堊導,真好騙,我在外面打著你旗號,賺大錢,你都不知道,是不是?”
歐權慌了,“不是的,不是的。”
“我都差點被你害死了。我現在都快玩完,都是因為你這個蠢貨!”
“你還有臉來求我救你,我都被你害得身敗名裂,現在市里那群老家伙,都以為你是在我授意下拿錢,以為林光是我在公堊安系統的老部下,我現在是跳下黃河,都洗不清了……”
“你,立刻,給你滾出這個大門,永遠不要再進來,永遠!”盧海生發完脾氣后,親自打開了大門。
“收拾好你的東西,從我眼前,徹底滾蛋……”
歐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來的,只覺得天大地大,竟然再無自己容身之所。
天蒙蒙亮,雨后初霽,依然是灰蒙蒙的。
看來天氣最近都不會放晴了,楊子軒佇立在他窗前,宋靜聰,這位市府大管家,也一夜沒休息好,趕過來醫院,請示楊子軒一些問題。
“剛接到盧海生同志的電話……”宋靜聰盡量讓自己心情平靜。
“哦?又發生什么事情了?盧海生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自然不會是什么好事。”楊子軒眺望著遠處的煙雨蒙蒙。
“他秘書歐權……”宋靜聰沒往下說。
“哦,那個背主求榮,打著盧海生同志旗號在外面招搖撞騙,充當黑惡勢力保護傘,毫無底線和原則的人?”楊子軒冷笑。
“是的,他出了點小問題。”
“什么問題?”
“在凌晨四點鐘前后的時候,從市委家屬大院的七樓跳了下來,清潔工清掃地面的時候,發現了他的尸體,血肉模糊……”
“什么?”
“警方到現場,初步結論是自殺……”
又一章,各位兄弟姐妹,是不是要大力支持一下啊?(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