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游樂場玩了一會兒,君汝心情大好,拉著楊子軒把游樂場,兩人坐在單桿,眺望秦河邊,煙花燦爛,星空璀璨,君汝突然開口,“你為什么會送我一字夾,是你自己選的吧?”
“不喜歡嗎?”楊子軒淡定一笑。
“沒有,只是有些奇怪,那么多禮物,你為什么單獨送給這個?”君汝咬著嘴唇,目光注視在他的臉上。
楊子軒心里悲呼,我能說外面地攤貨里,只有這個買嗎?你以為我想啊?
當然嘴巴不能這樣說,故作沉思了一會兒,才說道,“我總不能送你槍套之類的警用品吧?我在想,就算做警堊察,也會希望自己是個正常的女孩子,希望別人把你當成柔軟的女人。”
君汝心頭一顫,是啊,誰不渴望自己更女生一點?就算是警堊察,也是個女孩子,這與職業無關,想到蔡震源昨天特地給自己送了一把昂貴的手堊槍模型,就想發笑……
“那你這份心意,我收下了。有時候覺得你挺粗線條,但是有時又覺得你挺細膩了,真像個害人的壞蛋。”君汝臉上幾分羞澀,被夜色遮掩了,臉上像火燒般發燙,心里卻甜如蜜。
“壞蛋……對了,在省里,有人給我起外號嗎?”楊子軒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變得溫柔起來。
“外號?我倒聽省機關那邊,有些把你叫成,“那個刺頭”的。”君汝捂嘴笑道。
“那個刺頭,這個外號倒是不錯。
”楊子軒摸了摸鼻子,“最怕,就叫那個老頭。”
“那還有人叫過你別的外號嗎?”
“別人?”楊子軒沉思了一會兒,腦海浮起了一個窈窕的身影,臉色溫柔,“也有的,就叫我壞蛋。所以,你剛那樣叫我,我就想起……”
“壞蛋?那叫這個的,肯定是個女的,對嗎。”君汝淡然一笑,眼底卻藏著一絲憂傷。
“恩,但是這輩子,我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楊子軒心里感傷著,不知道這個世界,你還在不在?
但就算翻遍全世界,我也要找到你,絕對不會再讓你就那樣輕易的從我手中溜走。
君汝嘆息一聲,“不知道是哪家姑娘有如此福氣”,過了許久,又說,“你還真是念念不忘了。”
“就算是你無聲無息消失了,我也一樣去找的……”
忽然聽到身邊鼾聲微響,身邊男人靠著自己肩膀,安然入睡,像個孩子一般安詳寧靜……
新年的煙花此起彼伏,君汝突然感覺一陣平安喜樂,只覺得時間停在這一刻便好了。
電話突然響起,驚醒了楊子軒。
“你電話響了。”楊子軒揉揉了惺忪的眼睛,看到君汝肩膀上有一攤水跡,老臉一紅,又說,“你衣服弄臟了,你脫下來,我幫你拿去洗吧……”
什么脫下來,這男人怎么就如此不著調,君汝紅著臉搖了搖頭,拿起電話,說了幾句,最后說,“好的,我立刻趕過去……”
,掛了電話,看她表情嚴肅,楊子軒忙問,“出了什么事嗎?”
“大過年的也不能讓人休息,又出了個命案,好好的日子不過,卻要尋短見,不明白啊。”君汝起身,整理好衣衫,站起來,面對著身邊的楊子軒,凝視著他的眼睛說,“真的謝謝你今晚帶我這里,還有你這新年禮物,這是我過得最開心的一個新年。”
說著,從口袋里面,摸出一小袋茶葉,遞給他說道,“給!這也算是我給你的新年禮物,聽說抗熬夜效果挺好的……你這老大的黑眼圈,也要搞一搞,不然我就要給你起個外號,叫熊貓市長……”
楊子軒接過茶葉,一看便知,這是極品好茶,市面買不到,走的都是特供渠道,千金難求,也不知道她花了多少心思。
想到自己買了個地攤貨,還想批發一大堆,給自己熟悉的每個女人,見者有份的,心里便一陣愧疚。
“走吧,我還沒見過省刑堊警的辦案風格呢?”楊子軒微微一笑。
“什么?”君汝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你不能去,太危險了。”過了一會兒,君汝才明白他的意思,戴上警帽說道,“太危險了,發生什么意外,我也不能保護你。”
就在這時候,便聽見刷的一聲輕響,一朵璀璨的煙花升上了天空,遠遠看去,像是一個福字。
楊子軒若有所思,緊跟著君汝出發,笑道,“我不用你照顧,我只是好奇,好奇而已……”
“有什么好奇的,大過年的就去見死人,多不吉利了,你們干部應該最忌諱這個吧?”君汝推著不讓他去。
“案子發生在廣陵,我現在是以父母官的身份,去慰問一下相關群眾。”楊子軒見軟的不行,便來硬的。
君汝耐不住他的要求,便讓他跟著,坐在副駕駛座上叮囑著,“一會兒,你見苗頭不對,就開車走……”
“不用管我們,我們作戰經驗豐富,要逃脫是很容易的。”
楊子軒嘴里含糊,也聽不見他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車子開了一會兒,楊子軒扭頭問道,“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們省廳的人到廣陵來是調查什么案子?我也沒過問市局,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是一起連環自殺案,已經在全省跨度比較大,在姑蘇,梁溪,金京,廣陵,都發現了類似的自殺案件……”
“有什么共同特征?”楊子軒皺著眉頭。
“都是毫無征兆,死者都是服用過量安眠藥……”君汝臉色黯淡,“地方公堊安局接到報案,立刻上報省廳,由省廳協調破案,省廳抽調了幾組警力組成專案組來調查,我是專案組負責人之一……”
“沒頭緒?”
“有頭緒就好了,目前還查不出死者自殺動機,更加沒……”君汝卻說不下去了。
“省廳里面人也挺復雜的,有人把你按在這個火坑上,怕是故意讓你難看,這種疑難案子,搞個一年,都不一定破得了,你在省廳怕是要扣上個依靠祖蔭才升官其實毫無能力的帽子……”楊子軒一眼看出問題所在。
梁家在省廳實力挺強,但不是一言九鼎,省里的巨頭,幾乎都在省廳安排了代言人,利益交叉復雜,看不得梁君汝好的,絕對不止一兩個。
“其實,一開始我不深度參與這個案子,是我主動請纓的。姑蘇有個小女孩,她父親服用過量安眠藥了死亡,母女卻一直堅信是不是自殺,根本不信任姑蘇市局做出的結案結論,每天和她媽媽一起到省廳門口伸冤,我就想到了我自己,我明白這種年紀小小,缺了雙親的感覺,我就接了這個案子……”
楊子軒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說道,“你接過這個燙手山芋,正中省廳一些人的下懷。”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我沒辦法那么理性的把那對母女置之不顧。每天上班都能夠看到她們徘徊的身影……”君汝臉色黯淡。
“真是個傻姑娘,不過我喜歡!”楊子軒嘿然一笑,話題一轉,“就因為都是服用過量安眠藥這個特征,而且在相近的時間段,你們就把這幾個案子,都定性為連環案?”
“自殺手法太過于相似,都是一個人獨處,然后悄無聲息的服用過量安眠藥死亡,我們只能做這樣一個假設,年前,廣陵已經發生了一起,剛才隊友又通知我,發生了另外一起……不得不讓人往這個方向去想。”君汝嘆了口氣。
“死者身份有什么共同之處嗎?”楊子軒皺著眉頭。
“死者身份比較廣泛,這些人身份,有些是體制內身份,有些是生意人,實在千奇百怪……”君汝一陣頭痛。
“體制內的人,商人……”楊子軒腦子一轉,似乎想到了什么,“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這些人全部都有一定社會地位和較高的收入水平……”
君汝翻看了一下手上的筆記,那里簡略記錄了這個案子的一些信息,驚喜抬頭說道,“你說得沒錯,確實這些人都有一定社會地位和較高收入水平,屬于家庭小康的……但,這個和他們動機有什么關系……”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有個詞兒,叫傳染性……自殺……,就是小圈子內,一個人的悲觀情緒很容易傳染給另外一個人。”楊子軒突然想到了什么。
“沒想到你涉獵這么廣泛,確實有這個詞兒,而且在美國和日堊本,韓國,都有不少類似的案例。但是這批人根本就不互相認識,我和同事排查走訪了大半個月,也沒發現他們之間互相有什么聯系……也就根本不存在互相傳染的可能性……”
楊子軒心里有了幾個猜測,卻不知道對不對,問道,“廣陵發生的兩起,死者都是什么身份?”
“之前那個是區府工作人員管理財務的,今晚這個是民營企業家……”君汝低頭看了下筆記,抬頭說道。
“那我們到現場再好好察看一下吧。說實在的,我有點怕這種場合,見不得哭哭啼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