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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寫書,幾乎掙不到錢,常年的不定期斷更,他連月獎都沒拿過幾次,寫這本書,幾乎全憑個人愛好和興趣,更是一種大毅力的堅持。
這場集資案的影響要比想象影響深遠。
這是楊子軒此時此刻的感受,不知道有多少像小黎這樣的家庭被卷入其中。
如果梁溪和姑蘇政府最后是和稀泥一樣處理這個案子,必然要釀成一定的社會影響,這是高層絕對不愿意看到的。
廣陵有多少涉案的投資者,楊子軒不清楚,但是必然也要做一個統計,做好善后工作,以免對廣陵目前發展良好的經濟勢頭產生影響。
小黎眨巴著眼睛,希望楊子軒能夠像之前幫助她一樣,幫助一下自己快要崩潰的家庭。
楊子軒嘴動了動,終究是沒有說話。
小黎最終也沒開口求他。
少女情懷,卻是怕他看輕自己。
“您要喝什么嗎?”小黎站起來,拿了兩個杯子過來。
楊子軒感覺自己喝酒后還沒完全醒過來,晃了晃頭,“來點解酒的吧,最好是冰的,刺激下頭腦。”
“您晚上喝酒了嗎?”小黎下去,市招待所供應依云礦泉水,加了點冰塊,又加了點解酒的東西,端上來,彎腰調制的時候,感覺市長先生的眼睛似乎在自己身上,尤其是臀部上,臉上便火辣辣的,女孩子直覺很強,就算在大街上不回頭,也大概能猜到身后的目光來自哪個方位。
等她回過頭來,楊子軒已經把視線挪開,赤腳蹲坐在沙發上,展露出這個市長最生活化的一面。
兩人像是朋友一樣聊天,讓小黎更加這位神秘的市長。楊子軒也從她的嘴里了解很多廣陵和市委招待所的事情。
喝完東西之后。楊子軒又安排小黎去睡。
“晚安。”
楊子軒語氣溫柔。送她出房。
“晚安。”
小黎快樂得像小麻雀一樣,一蹦一跳的消失在走廊,耳邊還是楊子軒剛才醇厚的晚安聲音。
楊子軒直接躺在沙發上,就睡著了,早上醒來,拉開簾子,能呼吸大片大片的新鮮空氣,還有大片江景映入眼簾……
李義東很早就起來。在賓館大堂等著。
“孫理財賬戶上多出了百萬現金,雖然是關聯賬戶,但是按照關聯賬戶的戶主說,那筆錢是孫理財讓人打入的,這也許挖掘孫理財叛變原因的關鍵……”
廣陵官場之前有關于楊子軒手下十大金剛之說。
這十大金剛都是外面傳言楊系干部的骨干。
分別有宣傳部長李煥,常委副市長周泰桃,公安局長毛西溪,計劃委員會的舒立國,江陽區的書記陸有為,產業園的管委會主任黃之君。財政局的孫理財,監察局的黃宇東。交通委員會主任朱子昌,市府秘書長宋靜聰。
孫理財的叛變,外界看不清。
但對楊子軒,對楊系干部,影響卻不小。
尤其楊子軒毫不留情在最后絕殺了孫理財。
叛變,對楊子軒而言是逆鱗,是不可觸摸的底線,一旦叛變,將會遭到最嚴厲的聯合絞殺。
“繼續查!”楊子軒語氣冰冷。
孫理財真是讓他太失望。
“現在的線索,已經足夠判刑了。”宋靜聰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
“總要殺雞儆猴的。”楊子軒瞇著眼睛,突然安靜了下來,靜靜的吹著茶杯上飄著的茶葉,“不然總有人會認為我毫無脾氣。”
楊子軒直接和宋靜聰,放了老劉兩天假,宋靜聰就自己充當起司機來了。
“梁溪那邊進展如何?”楊子軒讓宋靜聰密切留意梁溪的情況。
“貌似談不攏。”宋靜聰車技還不錯,在市區比較擁堵的地段,都開得順溜。
“誰和誰談不攏啊?”
“姑蘇和梁溪。這個消息來自于我在姑蘇宣傳部的同學。姑蘇市長建議宣傳部立刻發通稿,把事情來龍去脈講清楚,同時啟動專案組,接觸投資者,引導投資者通過合理合法的渠道去追還投資……但是梁溪方面似乎想捂蓋子,但是奇怪的是,姑蘇的書記葉子問態度,沒表態,導致楊嗣音也束手無措,想要推下去的力度不大。”
楊子軒一怔,沒想到楊嗣音這次站隊這么明顯。
不過以楊家的勢力,能夠獲取高層信息,然后傳達給楊嗣音,不足為奇。
看來這次楊家的收益不小。
楊子軒下車之后,就給溫友亮掛了電話,他是南蘇的吏部尚書,自然也會關注各方面動靜。
“看來地方諸侯也不一定肯買楊家的賬,葉子問和梁溪都有自己的想法,不肯跟著楊家這位代言人的指揮棒。”溫友亮笑了笑。
“難道是楊家影響力不夠?”楊子軒其實也想了解一下地方諸侯和楊家這種京城貴族的關系。
“不是每個地方諸侯,都需要捧楊家的腳,像葉子問也未必沒有上峰,他的上峰未必就比楊家勢力小,你要這樣想。”溫友亮顯然看過很多,“所以到了這個層次,更多是以利益來取舍,如果楊家能夠給葉子問和梁溪帶去更大的利益和庇護,那他們自然擁戴了,但是現在楊家根本沒出手的意思,甚至看不到上層楊家的態度,誰會聽楊嗣音的指揮呢?她能指揮的,只有她自己和她的那股勢力而已……”
楊子軒豁然開朗,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您怎么看楊家呢?皆為同姓,我對這個超級豪門,還是有點好奇的。”
“楊老爺子,據說好些日子沒公開露臉了,上次公開露臉的時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去年的某位老革命的去世,他到了現場,送上花圈,媒體給了他一個特寫的鏡頭,之后在公開報道都沒他露臉的信息。你明白的,有時候一個家族的盛衰。和這些能量巨大的老頭子還能活多長時間。很有關的……”溫友亮笑了笑。“這只是我的個人看法,僅供參考,或許你以后能夠接觸這個層次,了解了之后,會有更精準的理解和把握……”
“這么說來,楊嗣音在姑蘇的處境,也未必是十分樂觀的,這次集資案對她也有一定沖擊。卻沒法及時處理。”楊子軒做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這確實是個了不起的女人。她的判斷還是頗為準確的,及時站在中央這邊,對比起來,馮少倫就要差了不少,還想著捂蓋子,那真是嫌棄自己活得太長了……”溫友亮對梁溪好感不大,主要是當年他和梁溪書記霍建平爭奪組織部長的位置,異常的慘烈,雙方都動用了極多的政治資源,才以險勝擊敗霍建平。
楊子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溫友亮竟然也明白這個案子。不能捂蓋子。
要知道,現在連陳志溫都舉棋不定啊。
那為什么溫友亮這么篤定呢?
想到溫友亮除了林家之外。和省委朱禮和書記那不清不楚的的關系,也許溫友亮是從朱禮和嘴里知道的。
看來朱禮和在高層的助力和資源還不是陳志溫可比的。
書記和省長兩者看似平級,但是有時候,實力還是相差頗大的。
和溫友亮又閑聊了兩句,問起了廣陵市府班子的安排。
“免掉費統同志的常委,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今天我和朱禮和書記交流過意見了,他還是希望廣陵的班子能穩一點。他說了,一個團結的班子,才是一個有戰斗力的班子,希望班子內部不要繼續挑起太多事端,廣陵發展喜人,你功不可沒,如果班子能夠再團結一點,必然能夠更上一臺階。”
“這是朱書記的原話。”
“是原話。”
楊子軒聳了聳肩,“那您看我該怎么執行他的這番話?”
“朱書記是喜歡穩健的,你明白的,他有希望更上一層樓。”溫友亮笑著說道,“他對廣陵的心態,我估計是很復雜的。一方面,他不想你們班子太多爭斗,但是他又知道如果廣陵的大權落在周立昌同志手里,只怕廣陵沒什么發展可言,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所以他看你的心態,也是復雜的,希望你能夠掙脫周立昌同志的制衡,干出一番事業來,又不希望廣陵班子斗爭激烈化了……”
“那您也是這樣看嗎?”
“我給不了你太多意見。”溫友亮打了個滑。
楊子軒笑了笑,寒暄了幾句,說過幾天到省城去,請他吃飯,溫友亮說好,又說道,“你什么時候有空到羅浮去看看若水吧,我愛人說她消瘦了不少,她是林家上下的小公主,大家都很心疼。我知道老林一直反對你們兩人在一起,估計他也會心疼自己女兒的……”
楊子軒突然感覺一口重錘狠狠砸在自己胸口。
又是一個兩難全的難題啊。
想起若水在羅浮孤苦伶仃的奮斗著,自己突然有了些斗志。
想起當年在羅浮紅水縣那些小日子,嘴角忍不住彎起一道溫柔的弧線……她還是那個美麗的女人啊。
心里早已有了若水,這個可以說是在這個世界,他第一個愛上的女人,但是對君汝,他也說什么都不想放手,真不知道若水那脾性子會不會一怒之下遠走高飛不再理會自己,還那個深藏于自己內心的女人,自己去主動去找她,還是等她再次出現或者永遠不出現在自己的世界呢?袁夏啊,你讓我怎么出現在你的生命中呢?
楊子軒從來都是很感謝老天爺再給他活多一次的機會,所以他很拼,導致在感情上也很拼,雖然現在不敢隨便沾花惹草,像昨晚小黎這種,他都是能退就退,不能退也忍著的……
九十年代,牽涉到幾十個億的,終究是大案。
楊子軒很想提醒陳志溫,千萬不要繼續落棋不定,千萬不要猶豫不決。
雖然一百個不愿意,楊子軒終究還是拿起了電話,撥通了陳志溫的號碼,接電話的卻是葉宗良。
“葉哥。”楊子軒問候寒暄了幾句。
葉宗良笑道,“還以為你會不打電話來呢。”
“我想和省長談談。”
“聽說昨天蘇老接見你。你到省城怎么不親自過來呢?”葉宗良話中隱隱有責備的意思。
“太晚了。廣陵這邊還有事。”
“什么事那么重要啊?還有蘇老為什么要親自接見你呢?你們兩人私底下談了什么?這些應該早點向省長匯報嘛。一切都應該大局為重。”葉宗良這話里面的教訓意味就更加濃烈了。
“這是省長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我代表省長的意思……”葉宗良毫不客氣。
李義東過來辦公室,打開墻上的電視,讓楊子軒可以一邊看新聞,一邊接電話。
“那這個,確實是我疏忽了,我現在就直接和省長談吧。”
“省長不在。”
“那改天聊吧,葉哥。”楊子軒啪的一聲。直接掛了電話。
葉宗良沒想到楊子軒火氣這么大,直接掛電話,聽著電話那端嘟嘟嘟的聲音,他的臉漲紅得像豬肝,真想摔了電話……
“看你猖狂到幾時。”葉宗良深吸一口氣。
省長秘書,董長麒走了過來,笑道,“葉哥,怎么給那刺頭給氣了?”
“省長不在,他根本不愿意跟我談。”
“省長到姑蘇去了。我現在得跟過去。特地囑咐我找楊子軒同志詢問蘇老和他的秘密談話……”
“那有什么辦法?他根本覺得我沒資格和他對話。”
“要不就直接轉給省長吧?”
葉宗良微微瞇著眼,突然笑道。“小董,你明白,我為什么對子軒同志好感不多嗎?”
董長麒虛偽的笑道,“也許是性格不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楊哥性格跳脫,飛揚,葉哥性格沉穩大氣,合不來也很正常。”
葉宗良哈哈笑道,“你小子也學會這么油嘴滑舌了。”
“還不是因為葉哥您的教誨。”
“我們老板,志溫省長,說白了,就是羅浮撈了足夠多的政治資本,得到上層賞識,直接從羅浮這個中部省份的常務副省長出任南蘇這個經濟大省的省長。這份政績有一個執行者,就是子軒同志。可以說子軒同志對省長的貢獻很大,所以省長才費盡心機把他挖到附近來……直接以很小的年紀,出任市長。”
董長麒長期研究楊子軒,希望有朝一日,也如同楊子軒一般,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自然很了解楊子軒的任職歷程了。
“試想我們這兩個人如果不好好合作,那必將沒有和他爭斗的能力,我們兩人的前景也將一片黯淡。”
“葉哥意思,我明白了。”
“那就好。”
葉宗良就要給楊子軒和省長之間創造更多誤會和阻礙。
陳志溫比較喜歡媒體曝光自己,十分享受鎂光燈聚焦的感覺,有種萬眾矚目的感覺。
楊子軒看著電視上,陳志溫出席全省年終安全檢查工作會議時,意氣風發,說話鏗鏘有聲的樣子,就搖了搖頭,這個老領導真是和自己越走越遠了。
董長麒很快跟上陳志溫帶隊的,趕赴梁溪的工作組。
陳志溫在車里休息,董長麒坐在副駕駛座上。
“子軒同志那邊有消息嗎?”
“暫時還沒有。”董長麒小心翼翼說道。
“這個同志啊,難道還要人提醒嗎,被蘇老邀請去談話,竟然也不跟我聊聊……”陳志溫臉帶微笑,不知情的,還真以為他是在批評一個他寵溺的小后輩呢。
“秘書長說接到過子軒同志的電話,但是子軒同志沒說什么……”董長麒開始上眼藥。
摸不清中央調查組的脈象,陳志溫沒什么底,讓董長麒直接給楊子軒打電話。
董長麒心道,果然葉宗良說得沒錯,陳志溫還是對楊子軒有割舍不掉的聯系的,他和葉宗良要得到陳志溫的信任,楊子軒這個眼中釘一定要拔除。
楊子軒看著新聞,接到陳志溫電話。
“志溫省長……”
“子軒啊,昨天和蘇老談了之后,怎么不過來坐坐啊?”
“市里有急事,本來打電話給您,是宗良同志接聽的。”
陳志溫嗯了一聲。
“蘇老找我主要是因為我之前調查過集資案的主角,從蘇老的話來看,調查組是相當重視這個案子。”
“嗯。”陳志溫點了點頭。
“我覺得,是不是應該主動配合調查組做工作呢?地方保護主義的心態,先放一放呢?”
陳志溫沉吟了一下,說道,“子軒啊,你說話還是要注意一下,這地方主動改正錯誤,怎么就成了地方保護主義呢?梁溪這是自我改正啊。做領導的人,說話一定要注意措辭,三思而后行,慎言慎行。”
陳志溫護短之心很濃啊。
“謹記省長您的教誨。”
“你繼續說。”
楊子軒清了清嗓子,問道,“朱書記是什么態度啊?歡迎調查組嗎?”
“這你不用管,你說你昨晚和蘇老聊的就可以了。”陳志溫再次打斷了楊子軒的話頭。
“蘇老想我進調查組。”楊子軒想了想,還是說道。
“哼,調查組也不安好心,這是想離間我和你之間的感情啊……”陳志溫冷哼一聲。
“我拒絕了。”
“好,好,你做得很好。你要真進了調查組,就是南蘇的罪人了。”陳志溫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過,省長,我感覺我們是不是還是應該擺正心態,不要那么排斥調查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