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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寫書,幾乎掙不到錢,常年的不定期斷更,他連月獎都沒拿過幾次,寫這本書,幾乎全憑個人愛好和興趣,更是一種大毅力的堅持。
盛彤提議在梁溪待一天,不想周鯤鵬在的時候,實在不想和周鯤鵬碰面。
楊子軒只能由她,李義東的電話打了進來,倒是說了個讓楊子軒意想不到的新聞。
見楊子軒怔怔出神,盛彤伸出手掌在楊子軒面前劃了劃,“怎么了?接個電話就傻了?”
“倒是有件奇怪的事,姑蘇政府通過我秘書想和我聯系……”
盛彤主導華油的戰略投資,做的功課還是很到位的,而且對南蘇政壇的政治結構,大概有所了解,也知道楊嗣音和楊子軒一直不是那么對路。
“關于什么……”
“估計是想跟我談比生意吧……”
“那個楊家高傲的白天鵝,也有低下頭的一天?”
“未必是低頭,廣陵手上的籌碼本來就少,就算姑蘇現在政局陷入困境,但是也大把籌碼可以跟我們交換,我猜這是想跟我做交易來的……”
“那你選擇交換?”
“我沒有太多選擇的空間。”楊子軒苦笑一聲,廣陵還是太弱啊,需要的支持力量太多。
不過他卻聽見了一個意外的消息,萬冠集團陳伯庸派人和中船來人接洽。
“在和市政府舉行會談之后,中船工業的總經理助理周鯤鵬同志和陳伯庸在廣陵酒店里面密談了半個小時,我想是不是兩家有意合作……”李義東剛才在電話里,補充了這樣一段話。
萬冠集團主營業務在機械鑄造,陳伯庸對于重工業的產業鏈條有較為深度的理解,也有比較充沛的資金和資源,還一直有做大做強萬冠集團的野心。
繼續對萬冠集團進行“重型化”顯然是他的夢想,如果能夠尾隨中船工業,萬冠集團至少也能夠上一個臺階。
楊子軒也不是特別意外,陳伯庸在他這里吃虧了之后,總想尋找一個與他抗衡的政治架構。這恐怕也是陳伯庸的小算盤之一……
“廣陵要發展臨港工業,終究要走上船舶制造這條路,別的不說,單是華石油的內河原油運輸,就是不小的業務體量,足夠喂飽廣陵目前的運輸行業,并且對運力的需求還會持續增長……”楊子軒在電話里嘆了口氣。
“但是市里還沒統一規劃。萬冠集團就自己先接觸央企,會不會是一種僭越?”李義東知道楊子軒和萬冠之間的關系頗為微妙。
“不能太官僚思維,要尊重市場,量萬冠集團暫時也騰不起浪花。”楊子軒如是說。
盛彤伸手在他面前再次劃了劃,笑道,“想哪個女孩子呢。這么的出神……”
“在想你昨晚落水后,浴巾全沒的模樣……”楊子軒笑道。
盛彤毫無淑女姿態的,伸過手要掐他脖子,笑罵,“你就是一混球。”事情過后,也沒那么尷尬,也許心里已經接受楊子軒是個“閨蜜”的事實……
夜里。楊子軒坐車回廣陵,中途和陳志溫通話,說起朱禮和讓他進調查組的事情。
“現在省里已經達成共識了,讓周杰夫同志進入調查組,他分管紀委,說來也名正言順。”陳志溫聲音有些疲憊。
他是最早跳出來介入案子的。
但最后,桃子還是被朱禮和摘了。
“周杰夫還是令人信服的,估計要比謝海成同志進調查組的阻力少很多。”
“姑蘇的也發生了不少事情。真是多事之秋。”
楊子軒知道他是指顧令存外逃的事情,畢竟是政府系統的人員。
集資案站錯隊的問題,沒處理好,也不至于傷筋動骨,畢竟隨著案子深入,證據顯示,這個大毒瘤已經存在了好多年。一直沒挖出來,背黑鍋的只是前任的省長書記他們……
但是外逃案子是突發性的,真沒處理好,可能京城有些老同志就要質疑他把控全局的能力了。這不會影響到他擔任省長的任期,但是想要擔任書記,真正主政一省,這種瑕疵就可能被無限放大了……
“據說這個案子,你手下有些信息,最好也關注一下。”陳志溫語重心長。
楊子軒點了點頭,“定不負您所期望了。”
兩人又寒暄幾句,掛了電話、
楊嗣音看來已經找過陳志溫出面給他施壓,讓他配合了——世家子弟的面子還是好用的!
顧令存外逃事件,一度成為省內熱議的傳聞,人們也猜測姑蘇可能要有大的班子變動。
但是漩渦中的姑蘇市委市政府,卻一直保持沉默。
省里其實也納悶,難道姑蘇還有什么牌可以打嗎?都這個時候,還一副高貴冷艷,不肯前來匯報,請求省里支持……
朱禮和,陳志溫這些巨頭,倒是想看到姑蘇能夠自行消化到這個案子,最好的結果,就是把顧令存抓回來。
真要外逃,終究要傳到京城,朱禮和,陳志溫這些省里的巨頭,臉上未必好看。
“省里兩個巨頭也在一廂情愿,想看姑蘇能不能自行消化這件事,最近南蘇發生的意外太多,又將近過年,能縮小范圍自然縮小范圍好了,不然京城大佬對南蘇班子有看法,他們也不好過這今年。”楊子軒摸了摸鼻子,朝身邊盛彤說道,“但是總應該有破壞者……”
盛彤對南蘇政壇也有較深入的認知,身為正處級干部,而且在華石油這種容易走入政壇的國企,她對體制也有著較為深入的思考,說道,“你是說會有人阻止你和姑蘇方面的籌碼交易?”
“也許吧,姑蘇是一塊比廣陵大得多的肥肉,甚至比梁溪都要大,正面對抗楊家不合適,但是未必沒有人要下黑手……不排除楊家的政敵,甚至都會在這個時候插一腳。關于集資案,上層博弈正在進行,并且新一輪的利益分配,估計已經接近尾聲,顧令存外逃,讓這個利益分配的格局出現了變數,自然有人希望能夠重新洗牌或者看到這個女楊市長受挫折呢……”
盛彤突然感覺一陣心塞。“看來出生于大家族,也要時刻小心翼翼,未必就是好事……”
“這個當然了,攫取了這么大的利益,占有這么龐大的政治資源,肯定要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刀光劍影才行……”
“女性在政壇,終究是相對弱勢的。就算有政敵也不用這么緊張吧?”盛彤疑惑說道。
“誰知道呢,過幾年,有幾類干部得到迅速的提拔,有人笑稱是無知少女,無黨派,知識分子。少數民族,女性……女性因為特殊的形態,在體制內,甚至可以得到更多的機會,特殊的親和力,也更容易作為核心團結周邊的人脈,我看楊家未必不是想把她當成——人脈中心來塑造的……”楊子軒撓了撓頭。以前世的印象,也有女性差不多無限接近正國位置,而且在此位置掌控了不少力量,被外國權威雜志譽為當時全球最有權力女性人選,誰知道再過幾十年,會不會有女性走得更高呢——“女性提拔較快,在較為年輕,就身居高位。可以長期在中樞斡旋布局,所產生的能量,正是一個大家族所需要的……”
盛彤倒是聽得滿懷驚喜,她還以為楊子軒會有陳舊老化的大男主義思想,笑道,“你這么一說,好像也有道理。誰知道她能走到什么高度呢?至少目前已經走得比很多人都要快,都要早了,真要在中樞,呆兩三屆。就算沒進最高核心,那能量確實也是頗為恐怖的……”
“怎么了,有沒有給我打下手的意愿,你真有意愿,我可以找關系,把你給要過來,說不定是一條康莊大道……”
“我沒什么官癮兒,才不要呢,再說了,我就算要從政,也不想聽你使喚,那不得給你欺負死呢……”盛彤嘟著嘴,和楊子軒一起,倒是把壓在心頭的周鯤鵬婚禮給沖淡了一些。
夜里,讓老劉送盛彤到賓館住下,楊子軒獨自開車回家,李義東前來匯報工作,說道,“樊康市長今天的精神狀態不錯,和周鯤鵬同志相談甚歡……”
“也許是找到做市長的節奏了吧。”楊子軒換下衣服,小倩把他衣服拿去換洗,廣陵大學已經放寒假,比金京大學還要早上一些。
許菁說要去國外游蕩一陣,這幾天又去東南亞了,所以屋里只剩一個人,本來她打算帶上小倩的,但是考慮到家里沒人做飯,小倩還是拒絕了這個誘惑。
“和姑蘇那邊接觸怎么樣了?”楊子軒換上換上睡衣,在軟皮沙發上,喝了一口熱茶。
“何琳同志說明天會過來,這會不會太沒誠意了?”李義東詢問說道,“這個層面的東西,或許兩市主腦親自面談會更好?”
“不,不,這又不是什么正當交易,底下交易,還是你們兩個秘書之間接觸就好了,及時把情況匯報給我,不要做記錄……”楊子軒微微瞇著眼——這可是見不得光的。
李義東說好的,等他離開后,楊子軒讓小倩在旁邊坐下來,“許菁怎么去東南亞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順心的事情?”
“她前段時間用公共電話,給家里打了電話,估計討論了一些不怎么愉快的話題……”
“這樣子?”楊子軒有些懊惱,看來自己最近對她關心還是太少了。
“要不,你過年也回趟羅浮吧,也很久沒回去了,怕家里擔心,總要團聚了,我過年可能也不在,你一個孤零零的……”
“再說吧。”小倩雖然有點不舍,但是知道楊子軒說的也是實情。
“順便把家里人接到這邊游玩幾天,也免得讓他們心里不安,不知道你在這邊工作狀況……”楊子軒笑道。
“嗯。”小倩頷首,臉上有點驚喜,這個先生雖然看似粗心,但是實際心很細。
剛想上去休息的時候,便有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楊子軒疑惑了一下,接聽了,卻是孫芙的哭腔……
這妮子只知道他的電話號碼,還是用公共電話打過來。
“你,你能過來一下嗎……”孫芙帶著哭腔,還聽到那邊玻璃碎裂的聲音。
“行,你在哪里?”
那邊只是哭腔。沒有回音。
“你先別哭,先說在哪?”
“原來住的地方……”
楊子軒掛上衣服,小倩問是不是又出什么時候,楊子軒拍了拍她肩膀,說沒事,讓她先休息,不用等他了。就駕車過去財政局的家屬大院……
家屬大院,楊子軒并不陌生,還在這處理過一個群眾聚集事件,保安甚至還認得他,見他過來,不敢阻擋。剛進去,就見到蹲在電話亭下面的孫芙,臉埋在膝蓋里面,楊子軒見她衣著單薄,把外套剝下來附在她身上……
她身體一顫抖,仰著臉,就見到了楊子軒輪廓分明的臉龐帶著一絲溫柔。忍不住撲在楊子軒懷里,痛哭起來,眼淚把他衣服都沾濕了,才感覺這動作十分不妥當,松開手,看他胸前大片都濕了,臉又忍不住紅起來……
“這是眼淚,還是口水……”楊子軒看著自己胸前濕了一片笑道。
“你以為你炸雞薯條啊。還對你流口水……”孫芙又好氣又好笑,心頭的抑郁掃去了一些。
“難道你對著炸雞薯條,就會流口水?”楊子軒反問一句。
“你這人怎么就這么喜歡亂扯亂纏呢?”
“剛才明明是你的手亂扯亂纏在我的脖子上了,怎么就變成我亂扯亂纏了……”
“我不要和你說話了,我不要和你說話了。”孫芙捂著耳朵,心里氣極,又好笑,“都做市長的人。沒點正經。”
“誰規定市長就沒七情六欲了,照你這樣說,高級領導就不能看肥皂劇了?”
“我都說了不要和你說話了,不要和你說話了……”
“你這不又和我說話了嗎?”
孫理財原來分配的房子。在二樓,三房一廳,位置和裝修都很好,只是此時窗戶的玻璃被雜碎,還有一大堆衣服,行李,散落到地上,一些家用品被甩到走廊上,周邊一群圍觀的財政局人員的家屬和財政局的工作人員,聽著孫理財房子內女人哭罵聲,和打砸聲音,都有點兔死狐悲的感覺。
“今個兒是怎么了?”楊子軒從樓下鉆上來,詢問周邊圍觀群眾。
“孫理財出事后,有人眼紅這個房子唄,這可是這裝修配套最好的房子,雖然說他落馬的事,有點晦氣,但是總有些不怕的人……”
“讓他妻子兒女多住這么久,已經是格外開恩了,早就應該搬出來了,財政局又來了幾個大學生,房子總是不夠了……”
“別說新來的大學生,就算有些老人,現在都沒分配房子呢。”
“就是,就是,早就該搬出去了,聽說機關事務管理局那邊早就通知她們搬出去了,老是在這拖,這不,人家就來攆人了……”
楊子軒皺著眉頭,“你是說,這行李,都是機關事務局的人甩出來的?”
“也差不多吧,不然不知道拖到什么時候,那女人就在里面哭啊鬧啊,說來也她怪可憐的,沒有一技之長,生活都沒著落,但是沒辦法,機關事務管理局也有壓力,這是要走程序的事情,總要得罪人的。再說了機關事務管理局,也沒違反規矩,這種事情,總要有人服軟了,我們也幫不了她……”旁邊那大媽嘆氣說道,“人走茶涼,老孫已經在財政局太硬氣了,很多人面子都不給,親信又不多,有那么幾個,現在都躲起來,生怕和他沾上關系,就剩下孤兒寡母的給人家欺負出氣了……”
另外一個大媽捅了捅她腰部,“別胡說,小心禍從口出啊……”
楊子軒算是明白了,從人群鉆了上去,說道,“讓一讓,讓一讓……”
孫芙緊跟在他后面,圍觀的人中,有些眼尖的,已經認出楊子軒了,顫抖上前,叫了聲,“楊市長,您怎么來了……”
這下子,其他人,都愣住了。
楊子軒微微一笑,“路過而已。”然后打電話給李義東,讓他過來處理一下。
這下子,周圍人看孫芙眼神都變了,還以為孫家就此落魄了,沒想到還有個禍水一樣的女兒,又攀上了楊市長這顆大樹……
外面前傳言,孫理財是楊市長的親信,后來背叛楊市長,被楊市長打倒,現在看來事情更加復雜一點。
有些想要討好楊子軒的人,就開始進孫理財屋子里去,一會兒,里面打砸聲音就沒了……
幾個手拿錘子的工作人員,遠遠看著楊子軒點頭哈腰,不敢過來。
楊子軒皺著眉頭,直接下樓,孫芙默默收拾東西。
他出現就是一個姿態。
甚至不需要說一句話。
說多了,反而會給外界造成不好的聯想。
至少他出現之后,沒人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對付孫家了。
李義東過來了解情況后說道,“了解清楚了,是財政局的柯副局長老婆看上了那套房子……”
“影響太惡劣了,土匪嗎?”楊子軒冷笑一聲。
李義東點了點頭,楊子軒不會具體說怎么處理,但是他有這個態度就知道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