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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寫書,幾乎掙不到錢,常年的不定期斷更,他連月獎都沒拿過幾次,寫這本書,幾乎全憑個人愛好和興趣,更是一種大毅力的堅持。
魯廳是何許人,立馬看出不對勁:廣陵班子有問題。
廣陵市委,市府兩套班子面和心不和,在省領導心里不是什么秘聞。
上面領導就是就喜歡這個調調——面和心不和,才能互相監督,才能互相牽制,有利于上級控制,如果兩套班子很和諧,倒是擔心廣陵會再次爆發大案窩案了。
不過廣陵情況有些特殊,一來是爆發過一次窩案,二來這地方本來就比較敏感省領導還是希望穩定為主,三來呢,人家兩套領導班子不和,是書記強勢,市長弱勢,在廣陵就反過來了。
楊子軒的刺頭大名在省領導中間,經過這次集資案,可以說是無人不知。
這楊刺頭真是刺到了不少人,集資案追根溯源,還是這楊刺頭捅出來的,雖然稍微理性一點的人,都不會把集資案這個屎盤子扣到楊刺頭頭上,但是省里有些領導確實就不那么理性了。
前幾天,呂青青在陳志溫主持的省府常務會議上,還點名批評了楊刺頭,還想把楊刺頭和集資案進行捆綁關聯起來,弄得陳省長好不尷尬,最后是皮步平出來圓場。
呂青青在省府比較特殊,一來省領導班子里面,女干部本來就偏少,大家都下意識會讓一讓女干部,怎么說“欺負女人”都不是什么好名聲。二來,呂家勢大,目前整個家族在政治商業上運作也頗為成功,甚至有利用商業勢力往黃浦政壇滲透的勢頭,一般也不太愿意和她起沖突,三來,聽說這個呂青青本身也很有際遇,和京城某個紅色家族的夫人是閨中密友。
魯舍為人比較冷靜理性。他畢業于政法大學,畢業后就進入中央部委工作,全國刑偵系統赫赫有名的神探刑警,呂青青過于跋扈而且容易頭腦發熱的性格。不為他所喜。
當然不必要時候。他不會和呂青青起沖突。
他聽小道消息說,呂青青近期比較關注廣陵。老是和楊子軒過不去,她分管的幾個部門,多次給楊子軒小鞋穿,原因是楊子軒壓制呂家在廣陵的商業利益。這讓他更加瞧不起這個女人。
他倒是挺欣賞陳志溫的,多次被呂青青挑釁,都沒懷恨在心,當然這種欣賞也有感情因素,陳志溫一直在拉攏他,他也沒絕對拒絕。
他相信陳志溫能爬到今天位置,能力。背景,手腕都有的,更重要是立身相對正派,而且陳志溫現在很需要他。稍微靠近一點陳志溫,他也能夠攫取最大的政治利益。
他是有政治抱負的人,對陳志溫也是靠攏而已,他不會絕對站到陳志溫這條線上。他能接受陳志溫,但是要他接受楊刺頭,就很難了。
他對楊刺頭真沒什么好感,在廣陵三番五次的鬧事,雖然說好幾次幫陳志溫打開僵局,但是也給陳志溫惹了不少麻煩,挺被動的。
他不明白,陳志溫這個能夠在一年前就洞悉國內政治經濟大勢,大力支持中央搞分稅制改革的學者型官員,怎么會如此器重楊刺頭,從羅浮貼身而帶到南蘇。
雖然不少省領導心里,都已經認可楊子軒對廣陵經濟的破局,確實有比較大的作用。但是這種人鋒芒過于露,必然容易遭遇打壓。
呂青青目前打壓他,就是其中一樁。
魯廳長腦海里思緒萬千,目光落在那打著橫幅“立刻放人”的十來人,臉色漸漸平靜下來。
毛西溪跨步出去,李子全卻快他一步,低聲說道,“讓我去吧,我現在是戴罪之身,就算在魯廳長面前把事情搞砸了,也不至于影響那么大。”
沒等毛西溪反應過來,李子全就招呼門口和值班室的幾個民警,把堵在門口的十幾個人驅散,中間理出一條通道,那十幾個人登時更加憤怒了。
李子全也不毫不客氣,大聲說道,“知道你們這是什么行為嗎?擾亂公共秩序,你們昨天已經在這里一晚上了,今天又來,致使我局車輛和行人一直無法通行,嚴重擾亂機關的正常秩序,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條例,可以處以十五天以下的行政拘留!”
肖立興站在魯廳長身邊不高興了,朝毛西溪說道,“怎么回事呢?怎么不問青紅皂白,就驅趕群眾呢?怎么不問問人家有什么訴求呢?你們公安機關做事太粗糙了,難道你們一直做事就這么粗放嗎?”
毛西溪心里氣,這個肖立興早知道怎么回事,還故作不知,在魯廳長跟前挑起話頭。
魯廳端著架子,不說話,但是無論是李子全做法,還是肖立興的話,都讓他不滿意。
肖立興這是明擺著要把他這個廳長當槍使,借他的勢,來打壓毛西溪,對肖立興厭惡感又多了一分。
沒理會肖立興,毛西溪跨前一步,到魯舍面前,說,“領導,我給您匯報一下這個事兒吧?”
魯舍點了點頭,毛西溪還是挺會為人的,對他的好感稍微恢復。
魯舍聽完匯報之后,皺著眉頭,“你打算怎么處理呢?”
毛西溪撓了撓頭,“我的意思是,這個事,不能松口,王麗是造了謠,是違法的事兒,該處罰就處罰,不能因為這些人的不合理訴求,就把人給放了。那是拿黨紀法規當兒戲。”
魯舍也同意他這番話,該強勢的時候,就不能讓步,但還是問道,“你的態度是沒錯的,但是這十幾個人的不合理訴求,你打算怎么處理呢?”
肖立興在旁邊添油加醋,“剛李子全同志不是說了嗎,繼續鬧下去,就都拘起來。”
魯舍皺著眉頭,“這樣做就太粗暴了,要注意工作方法,還有和群眾溝通方式。”
肖立興忙給自己臉上貼金,“老領導您說得太對了,這也是我一貫批評廣陵公安機關的,做事太機械化。太程序化,不講究方法,不知變通。”
毛西溪臉色難看,心頭隱隱刺痛。
那邊人群堆里。一眼尖的看到魯舍專車的車牌。一溜煙兒的跑到魯舍這邊人堆來,驚喜問道。“您是省里的領導吧,您快給我們做做主吧,這廣陵公安,整就一土匪……”說完。撲通一聲就跪下來了。
這下子變故,毛西溪和李子全都沒料到,肖立興眼神閃過一絲驚喜,這小子機靈啊。
這下子,魯舍不管也得管了。
魯舍臉色也不好看,他是檢查工作的,遇上這種問題。自然不會有什么好心情。
魯舍只得讓他先站起來,說道,“您先站起來說話吧。”
旁邊秘書忙把他拉起來,“這位是省公安廳的魯廳長。您有什么委屈可以跟他申訴,但是先站起來吧,他不喜歡人跪著。”
那男子帶著淚,哭著控訴楊子軒仗勢欺人,就因為私底下說了他幾句壞話,就指令公安局抓人,公安局是助紂為虐,充當楊子軒打手。
毛西溪臉色冰冷,還助紂為虐,那楊市長豈不是成為暴君紂王?
肖立興在旁邊呵斥說道,“你不要睜眼說瞎話,這可是省里的魯廳長,一詞一句都有根據再說了,你說公安局當楊市長的打手,這可是性質非常嚴重的。”
那男子忙說道,“市里群眾都知道,公安局是楊子軒的一言堂,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肖立興目的達到不再說什么。
他就要在魯舍心里種下一根刺。
魯舍臉色非常難看。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緩緩響起,聲音很冷,“你說市里的群眾都知道?你代表了全市群眾嗎?一句全市群眾都知道就是你的根據?那我說你欺男霸女,是社會渣滓,騷擾自己寡居嫂子,不知羞恥,嚴重敗壞社會公序良俗,全市群眾都知道,你說這是什么罪行?”
那男子漲紅了臉,環顧四周怒罵,“這是污蔑!”
“沒錯,就是污蔑!”
楊子軒背著手,身后跟著李義東,宋靜聰等人緩緩過來,沒理會那男子,徑直走到魯舍跟前打招呼,說道,“一早就聽說魯省長過來檢查工作,沒親自迎接,希望魯省長您見諒……”
魯舍擺了擺手,“我不搞那一套,本來就是過來檢查工作,興師動眾就違背初衷了,有他們陪同就可以了。”
那男子漲紅了臉,就要上來質問楊子軒,被李子全拉住,冷聲,“你想干什么?那是楊市長。”
那男子被身材高大的李子全擋住,嚇退了一步,朝魯舍求助,撲通一聲又要跪下,“這事兒,求魯廳長您主持公道,還廣陵一片朗朗乾坤。”
楊子軒差點沒吐出來,最近電視臺經常放包青天,這個家伙是電視劇看多了吧?
楊子軒斜睨著魯舍,看他怎么處理。
魯省長看了楊子軒一眼,說道,“楊子軒同志,你是廣陵市府班長,今日之事又和你有關,你看怎么處理妥當?”
皮球一踢,就踢到楊子軒身上。
肖立興在背后暗暗偷笑,他沒想到楊子軒會親自過來,他還以為楊子軒會一直讓這幾個狗腿子出面斡旋。
楊子軒說道,“既然省長相信咱們廣陵的班子,那這件事就由我們全權處理吧。”言外之意,就是你不想管,就別摻合了。
魯舍臉色一凝,“還是要妥善處理,省里都說子軒同志你年輕,有沖勁,有辦法,這樣吧,我今天就在這里看看廣陵怎么把這個事辦好”
肖立興暗笑,讓你逞能,現在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楊子軒沒直接接下這句話,不能把話說滿,給宋靜聰使了個眼色,宋靜聰站出來朝那男子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男子呸了一聲,“狗官,除非讓楊子軒和我說話,你這個狗腿子問話,我一概不答。”
宋靜聰強忍著上去甩他兩巴掌的沖動。
楊子軒跨前一步,突然見他喉部鼓動,看到肖立興在旁邊笑,說道,“行啊,你叫什么名字?”
噗!那男子一口濃痰激射而出。
楊子軒早預料到。彎了腰,躲過去,卻發現旁邊一片安靜。
肖立興見橫變突生,沒來得及躲。他就在楊子軒后面。一口濃痰就落到了他臉上,下意識伸手去擦……
旁邊幾個秘書。有些有潔癖的,直接干嘔起來。
肖立興忍不住扶著樹木嘔吐起來,還氣急敗壞,“侮辱于我。趕緊把他抓起來,抓起來,這挨千刀的,要千刀萬剮……”
那男子也愣住了。
旁邊有民警就拿出手銬,把他拷住了,宋靜聰遞給一份資料給毛西溪,說道。“你看看他是不是資料上這個人?”
毛西溪看了資料上的照片,眼神都是驚喜,壓低聲音,“功夫做得很細致啊?”
“市長早上讓李義東去收集的。”
毛西溪拿著資料。朝那男子走去,他身材魁梧,又長期面對犯罪分子,很有威懾力和煞星,問道,“你叫牛元?人稱牛三?”
那男子眼神閃過一絲慌張,“你怎么知道?”
“曾經在西街欺男霸女,做過混混,還騷擾自己寡居嫂子,嫂子忍無可忍,直接報警,因此被判了一年刑,因此對公安系統懷恨在心,多次揚言報仇。”毛西溪看著資料上介紹,那牛三感覺雙腿發抖,他沒想到背景早就被調查清楚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早知道如果東窗事發,就會再次入獄,不過也值了,色厲內荏說道,“你想怎么樣?”
毛西溪直接讓人把他拘了,“我懷疑這是一起有組織有預謀的擾亂公共秩序的事件,都帶回去吧。”
肖立興嘔吐完畢,弄干凈,走過來,雖然他也很恨這個牛三,但是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說道,“毛西溪同志,現在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這個牛三背景有污點,不代表他現在的訴求有問題,再說了,就算他有污點,那些王麗的家屬都有污點嗎?”
楊子軒說道,“肖立興同志,你現在難道不覺得惡心嗎?那么一坨東西在臉上。”
肖立興怒目而視,眼神里閃過一絲怨憤,他不知道楊子軒肯定是有備而來的,早把這幫人背景都調查清楚,故意讓他出丑,冷冷說道,“請不要岔開話題。”
楊子軒說道,“既然肖立興一直在質疑公安系統可能存在執法過度的問題,那不如把王麗找來,聽聽她的供詞,我相信在魯省長面前,她不會亂說話的。”
魯舍心念一動,說道,“這樣妥當。”
一行人,直接到公安大樓,李子全安排人手把王麗叫過來,肖立興介紹了魯舍身份,說道,“王麗小姐你現在可以說真話,不要怕什么,我也是政法委書記,有什么冤情委屈,你可以說出來……”
在楊子軒授意下,李子全把當初那段錄音拿過來,播放。
魯舍皺著眉頭,這可不是肖立興話里什么“壞話”,別說楊子軒了,就算他自己如果碰到別人如此污蔑自己,肯定也會下令讓人把這個女人拘起來了。
魯舍這種心智堅定的人,一旦認定了什么,就很難改變,現在他已經認定肖立興就是個小人。
這本來就是一個合情合理的小案件。甚至說不上有任何瑕疵。
卻因為門口聚集了一幫人,肖立興就出來興風作浪,還打算拿他這個省廳廳長當槍使,他也差點被誤導了,如果不是楊子軒最后處理,直接拿出那個家伙的背景調查,他怕也等不到聽這段錄音的機會,就拂袖而去。
真相是越辯越明。
做領導最怕的是什么呢?揣摩不來心思的上司,蒙騙自己的下屬。
這都是大忌諱。
魯舍心里對肖立興真是膩歪了。
王麗說道,“我確實有污蔑楊市長的意思,有泄憤的意思,當初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是帶有惡意,我愿意悔改,希望楊市長能原諒我。”
一語激起千重浪。
王麗家屬在旁邊吶喊,“小麗你是不是受到什么威脅了?你說真話啊,這不是你的真話啊。”
王麗朝那家屬吼道,“你們來干什么?把事情弄得更糟糕?我爸媽都沒來,你們瞎折騰什么?想把我害死?我媽早上來看我,說你們都拿了別人的錢才來的。事情鬧大了,你們就有好處,但我呢?事情鬧大我對我有什么好處,工作丟了,臉也丟光了?本來拘留十天的,你們想直接把我推到坐牢地步是吧?”
那幫家屬登時鴉雀無聲。
魯舍看不下去了,一拍桌子,說道,“夠了。這事兒你們看著辦。”又朝肖立興冷冷說道,“老肖啊,你以前在姑蘇的時候,也算是我手下的兵,你現在雖然不在公安戰線,在政法戰線了,這個擔子更重了,我希望你說話辦事能夠更加穩重一點。”說完又和毛西溪,李子全等人握了握手,說道,“真相越辯越明,我對廣陵公安班子是信任,你們是一個有戰斗力,顧大局的班子。”
說完,又朝楊子軒笑道,“子軒同志,做事還是很讓人放心,看來外面傳言真不能相信,就像這謠言,人人都可說,不知道真相,誰能辨別它真假呢?
楊子軒知道說道,“感謝魯省長的夸獎,希望省長同志您能繼續關注廣陵,支持廣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