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怎么謝我”楊子軒剛說出這句話,就有點后悔,自己似乎有點輕佻。
“這個以后再說吧,你其實也把那群記者耍弄了一番不是?我以前總覺得內地的官僚,思想會比較僵化,沒想到你竟然能夠把他們耍弄于鼓掌之上,這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和預測啊。”莊心蓉笑道。
楊子軒又和她聊了幾句,“你弟弟的那邊錢,打過去了嗎?”
“已經在安排了,安全部門那邊怎么說呢?”
“他們都在盯梢著,你弟弟暫時是沒什么生命危險,其實最怕就是對方拿到錢之后,會撕票。”楊子軒想了想,說道,“其實心蓉,我現在再做你們和安全部門之間的溝通橋梁和平臺,似乎也不太好,你看要不這樣吧,我把安全部門負責人聯系方式給你,你出面和他們聯系可好?不過,最好不要讓你爸爸和他們直接聯系,畢竟現在香港還沒回歸,你父親是個大目標,方方面面都在盯梢的,他直接和安全部門聯系上,或許會造成一些不良影響。”
“行行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就是我出面就好了,我明白。“莊心蓉點了點頭。
雖然她比楊子軒大,但是楊子軒在某些事情上面的,分寸拿捏,似乎比她更是精準,謹慎,穩妥。
莊心蓉掛了電話之后,便開始聯系安全部門,并且將之情況告訴了自己父親。
莊倫多喝著茶,扭頭朝心蓉說道,“心蓉啊,這個楊子軒咱們莊家確實欠他一個人情,而且這個朋友,其實也值得深交……”
“嗯,我也是這么認為的。”
“我覺得這個朋友可以深交,不僅僅是因為他這次幫了我們,更重要的是此人,處事果斷,手腕多樣,你看他處理記者這件事,就十分高明,換做是我去處理,未必就能處理得像他這樣,但是他又偏偏躲過的風頭,這么年輕的市長,不是沒有原因的,照我看啊,他以后可以走得更遠,有這樣一個朋友在內地幫你斡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當然你也不必那么功利,就算是建立普通的友誼關系,他也是值得交的。”莊倫多緩緩說道。
“爸爸,您就不擔心他是圖著咱們家的錢來的?”莊太太聽到這里,忍不住插嘴說道。
“圖著咱們的錢?應該不會,他志向遠大,格局非常人,如果一定想說他圖什么,他應該是圖著結識我們吧,都說患難見真情,板蕩識忠臣,千萬不要抱著這樣的心思去質疑他,這種人,你別看他和和氣氣的,但是骨子里面,都是傲骨,真要翻臉,誰都擋不住啊……”莊倫多嘆起說道,“他身上有我年輕的影子,如果他走得好的,成就應該不亞于我,甚至比我更高。”
莊太太倒吸一口涼氣,她可是從來沒聽過自己公公這樣一個年輕人,就算自己那個兢兢業業的老公,都很少能夠得到這個吝嗇贊美之詞的公公的一句夸張。
就連莊心蓉都沒想到自己父親對楊子軒評價如此高,笑道,“其實心蓉也只是抱著平常心和他接觸,就算撇開這一切來看,他也是一個十分有趣又幽默,好玩的人。”
“安全部門,你去聯系就可以了。”莊倫多點了點頭,臉色有些疲憊,昨晚想到自己兒子安全問題,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已經很多都沒有失眠了。
但是今晚卻偏偏失眠了。
接下來的事情進展,就沒太大的差池。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莊鴻輝便在安全部門幾個人的接應下,離開了匪徒老巢,送到家中。
莊心蓉特地通知了睡眼惺忪的楊子軒過來,一起給莊鴻輝洗塵接風。
楊子軒抵達莊家大宅的時候,莊鴻輝已經回到,安全部門的人,和莊倫多打了聲招呼,就消失在黎明中。
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結局。
楊子軒剛好碰到安全部門的人,打了聲招呼,才緩緩行駛進入莊家大宅,還沒進門,就聽到了莊太太喜極而泣,莊心蓉一個味兒教訓自己弟弟。
楊子軒有些感觸,不管多富有,家庭的平靜祥和,都不會變的,家庭的煩惱也一樣會有的,像莊鴻輝已經結婚一年多了,莊太太還沒生育,這件事也是莊倫多十分關注的。
“子軒來了,快進來吧……“
”這家伙怎么來了?“莊鴻輝還不知道事情整個經過,他被困了兩天,精神有點萎靡,突然見到楊子軒出現,就覺得莫名其妙了。
“鴻輝別這樣,那是你的救命恩人。”莊太太見他有點失態,忙拉扯著他的衣袖。
“老婆,你沒搞錯吧,這家伙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和我有什么關系?這,不是爸爸拿錢去給葉龍青才……”莊鴻輝有點犯迷糊了。
莊倫多見到楊子軒進來,也從主座上站起來,伸出手,示意請楊子軒入座了。
“鴻輝,你可能還不知道整個事情經過,子軒在拯救你的過程中,其實出人出力,花費了很多心思,心蓉你講講事情經過,來龍去脈吧……”莊倫多給了莊心蓉一個示意的眼神。
莊心蓉便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莊鴻輝聽得跌宕起伏,最后才對楊子軒笑道,“之前接觸,還以為你是一個迂腐的家伙,沒想到你還有這么多本事,看來真是偏見比無知讓人更容易遠離真相……”
莊鴻輝聽到整個過程,對楊子軒的偏見,才釋然。
“子軒今天中午就在這里吃飯吧?”莊倫多像是在試探的問道。
不同于在外請吃飯,這等于是給莊鴻輝洗塵接風的家宴,只有很親近的人,才能夠享受這種待遇,莊倫多這么一說,其他傭人都看向楊子軒的目光,都不太一樣了,服務更加周到一點。
“恍若隔世啊。”莊鴻輝嘆了口氣。
楊子軒卻想到了什么,一般被綁架之后,心理都可能有些怪異,便低聲跟莊心蓉,莊倫多說道,“一般來說,被綁架之后,或者遭受突然重大絕望的變故,都可能對受害者的身心造成一定的創傷和影響,我覺得你們作為親人,可以建議給鴻輝做個全身心的檢查,做做心理創傷修復,再去上班,或者更好……”
莊倫多點了點頭,“你說的這個很有道理,你不說,我都想不起有這個內容,我回頭就安排一些人過來給鴻輝做個檢查……”
心蓉笑道,“看來把你叫過來是對的,你一個人在內地的人,怎么會懂這么多,這是奇怪了。”
“心蓉怎么說話呢?別小看內地,咱們香港終究還是彈丸之地,就論人才數量,肯定遠遠不及內地的,只是過去幾十年,內地封閉和動蕩,很多人才沒有發揮的平臺,但是現在環境好了,肯定會發展更好。”
“伯父看來很是看好內地的發展。”楊子軒笑道。
楊子軒雖然很想開口讓莊倫多到南蘇投資,那樣的示范性效果更好,但是這個口,卻不是那么好開的,他也不想立刻就破壞這種含情脈脈的氛圍。
“信匯在內地也開展了很多業務,鴻輝集團更多投資國外,所以我比鴻輝更了解內地,退一萬步來說,我們祖籍的根子也是在內地啊,我不會忘記自己是華人,我也希望自己家鄉祖國能夠發展得更好……”
兒子安全歸來,莊倫多心情好了不少,至少沒了之前的郁悶,和楊子軒的話題也多了起來。
楊子軒說話也開始小心起來,莊倫多恢復到之前的那個商界傳奇,在他熟悉的場景上,肯定不簡單。
“伯父還是愛國之人呢。”
“南蘇發展很快的,南蘇前段時間和獅城的合作比較多啊。”莊倫多還是很關注內地的投資機會的。
“是的,不過廣陵基本沒辦法受益。”楊子軒笑道。
“你對廣陵的發展思路是什么呢?”莊倫多也想看看楊子軒業務水平到底如何。
“此前制約廣陵發展的根子在于交通不夠便利,定位不清晰,一座城市在一個省份的定位,不清晰,肯定不會有相應的地位和資源的。”楊子軒緩緩說道。
莊心蓉等人也認真傾聽,畢竟他們對內地的了解,目前也僅僅局限于嶺南省。
“這和做企業的思路不太一樣,企業早期最重要的是考慮市場需求,但是一座城市,更像是一個發展成熟,又陷入瓶頸的成熟企業,要突破瓶頸,肯定要有一些超常規的手段和措施。”
莊倫多點了點頭,他還是頭一次聽到具體的城市經營思路,緩緩說道,“聽說你們廣陵也搞港口,這個搞港口的思路是什么呢?”
“這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廣陵剛好就臨近黃江,在古代就是水路交通中樞,這是我搞港口的第一個初衷,其次就是廣陵地處整個南蘇的幾何中心,這種中心,可以做成物流中心,我希望更多的物品,資源,信息都能夠從廣陵進行流通,這是搞港口的第二初衷,再有,就是整個南蘇省,這樣的內河港,比較少,這也是我們的一個先發優勢,這是第三個初衷。”
“你是怎么融資的?”莊倫多點了點頭,別的他可能不懂,但是對于港口,他可是專家,在幾個世界最大的港口中,他都有份參加。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