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的元帕!”紅玉服侍蕭俊穿了衣服,整理被子時,看到床上的那只潔白的帕子上,一片殷紅,象一枝盛開的梅花,驚奇地叫了起來。
蕭府的人都不認為病入膏肓的二爺昨天有能力和二奶奶圓房,夢溪只是用來沖喜的,包括紅玉,但看看今天精神氣爽的二爺,紅玉迷惑起來,也許二爺只是邪病,被二奶奶一沖就好了,看看手里的元帕,二爺二奶奶昨夜真的圓房了?
當紅玉喊出來的時候,夢溪緊張得小心肝差點蹦出來,她相信蕭俊不會在這時候點破,畢竟是說不清的,但依然象被人抓個正著的偷兒一樣,頓時感到無措,心神大亂,心虛地盯著地板,就象地板上長出了花一樣,臉慢慢地紅了起來。
蕭俊眼睛盯著紅玉手中的那朵小梅花,頓時感覺一陳陰寒,他做沒做自己心理很清楚,夢溪為什么會在他昏睡時弄出一個元帕來?想掩蓋什么?想起早就傳聞李府嫡女嬌縱拔扈,不守婦道,看來是真的,一定是已經失了真,想到這,眼睛直直的看向夢溪,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一絲陰冷,晨起時的那一絲柔情蜜意早已無影無蹤。
夢溪只是怕自已以庶代嫡的事情東窗事發,被驅逐出府,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才出此下策,卻忘記了現代人和古人的差別,她的靈魂是現代人,是男女平等的現代,是一個年青人都追求那種不求天長地久,但求曾經擁有年代,但她忘了,她身在古代,床上的那位她剛剛救回的和她拜過堂的掌管她今后命運的夫君是個古人,在這餓死是小,失潔是大的古代,被丈夫懷疑婚有失真,那是要死人的。
夢溪的眼睛只顧和地面上要冒出來的花奮斗了,卻沒發現蕭俊看向他眼底閃過的那一絲厭惡。
紅玉看二奶奶底頭不語,臉紅紅的,二爺默默地看著二奶奶,因為太興奮,也沒有發現二爺眼中的陰冷,以為二人一個害羞、一個含情默默,倒也認了此事,小心地折起元帕,準備報老太君、大太太檢查了,蕭府的嫡子,未來的家主,娶嫡妻,和嫡妻圓房,這可是大事,天大的事。
這時,紅珠端進水來,服侍二爺、二奶奶洗漱了,又伺候二奶奶梳了頭,幫夢溪準備好一套大紅的吉服,夢溪癡癡地望著鏡中的嬌顏,女人如花,只是今后為會誰搖曳,誰來真心尋芳蹤。
望著鏡中紅珠為她挽起的已婚婦女才梳的發髻,在她如夢的年齡里,就這樣地成為人婦了,在21世紀,13歲的年齡,正是童年的好時光,盡情地在父母懷里撒嬌的年齡,在這里,她已為人婦,孑然一身,在這深宅大院中,風雨飄搖,今后她將何處處從,心頭泛起一絲凄冷。
紅珠看夢溪呆呆地坐著,忙扶起夢溪說道:
“二奶奶快些換衣服,一會還要去給老太君,大太太捧茶”。
正說著,紅玉已經捧進一個托盤,一碗清粥,兩碟小菜。
“回二爺,二奶奶,去老太君那傳話的丫鬟已回來了,老太君有話,要二奶奶先不急著去上房捧茶,先好好地伺候二爺,老太君,大太太一會來看二爺”邊說,邊已將托盤放在小磯上,又命小丫鬟將桌子搬到了二爺床前,擺了碗筷,
“二爺身體初愈,不要下地了,就著床邊吃吧。”
夢溪接過紅珠遞過來的粥:
“二爺大病初愈,不易吃些過膩的食物,吃些清粥就好”邊說邊坐在床邊,用匙盛了粥,送到蕭俊嘴邊。
“放下吧,我自已來”蕭俊沒有喝夢溪送到嘴邊的粥,只冷冷的說。
“是”夢溪心頭一緊,但仍一臉平靜,只低眉順目地應了一聲,輕輕地將粥放在桌上。這時,紅玉愣了一下,趕緊過來服侍,屋子里一下子靜了下來,只聽見二爺噓噓的喝粥聲,夢溪已在紅珠的服侍下穿上了那件大紅的吉服,端莊地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紅玉服侍著蕭俊。
蕭俊喝了兩碗粥,便吩咐撒下了,漱了口,撒了桌子,紅玉又命小丫鬟將軟榻挪回床邊,紅珠拿出個枕頭倚在蕭俊背后,讓二爺斜倚在床邊,又拿了薄毯,給蕭俊蓋在了腿上,這才退下,吩咐小丫鬟去準備茶和點心,一會老太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