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溪兒想要子嗣了
蕭俊見夢溪以“無子“之名提出要他寫休書。起身來到她身邊,低頭問道:
“……溪兒今天提出這個,是怨我這兩年一直沒對你做什么嗎?”
聽了二爺的話,夢溪驚得心怦怦直跳,她只知七出是什么,還真沒仔細看每一條后面的具體規定。一時找不出讓二爺休她的理由,才拿出這條來,現在看來好像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尤其二爺最后一句,更讓她心驚膽顫。咬了咬牙,壓下那顆砰砰亂跳的心,強作鎮靜地和二爺對視著。
見她不語,二爺接著說道:
“溪兒是不是著急了,想要我蕭家的子嗣了,溪兒真想要,我愿意成全您,我們現在就研究研究子嗣問題!”
“二爺,您誤會了,婢妾不是這個意思。”
“那溪兒說的什么意思!”
對上二爺那迸發著熊熊火焰的雙眸,夢溪敢發誓,她如果說出違了二爺心思的答案,二爺下一刻絕對會把她吃了。暗暗后悔,一直以為二爺是個君子,不會對她怎么樣,才放走了知秋。
此時的夢溪再不敢多說一句,看著二爺越來越低的臉,下一刻就到她的唇邊了,夢溪僵直著身子坐在那,心撲通撲通的跳著,險些忍不住起身逃走。
兩人正對峙著,知秋推門進來,回道:
“回二爺,二奶奶,紅珠過來了,說是蕭夏有急事求見二爺。”
見知秋進來,夢溪心下一輕,常言道,形勢比人強,這個時候和二爺叫板,那純粹是找死!聽了知秋的話,夢溪順口說道:
“二爺有事,婢妾就不留二爺了,二爺正事要緊”
見夢溪不再堅持,二爺沒說話,緩緩的直起身來,看了知秋一眼,向外走去,走了兩步又返身來到夢溪身邊。咬著她的耳朵一字一字的說道:
“溪兒,你聽著,如果你再敢用無子之名讓我休了你,我們就關起門來,好好研究研究子嗣問題,直到我們有了子嗣,我再放你出這個屋!”
二爺說完,對上夢溪那雙錯愕的眼,一陣心虛,轉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蕭夏見二爺黑著臉從屏風后轉進來,不覺暗暗叫苦,他就知道從東廂里把二爺找出來,二爺的臉一定會黑,只恨他剛剛喊慢了一步,沒叫住紅珠的腳步。
原來,這蕭夏奉命去查蕭安的賬,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蕭安膽子真不小,只查了三個莊園,竟貪墨了上萬兩府銀。蕭夏也覺得事關重大,沒敢繼續查下去,匆匆地回來稟報二爺,請他拿主意是否繼續查下去,見二爺沒在書房,便直接來到上房,因為有事心急,沒問二爺在沒在,直接告訴紅珠他有急事,求她給傳話,見紅珠向外走,這才想起來問道:
“二爺不在東屋嗎?”
紅珠邊往外走邊說:
“二爺去了東廂,我這就去找他回來”
當蕭夏終于消化了這個消息,也反應過來天大的事也不能這個時候打擾二爺,追出去想叫住紅珠,紅珠早不見了影子,只好忐忑不安地坐在那等二爺回來。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正擔心著,二爺就黑著臉進來了,蕭夏這個苦啊,硬著頭皮上前給二爺施禮:
“二爺安,二爺讓奴才打聽莊園的事情,已有了進展”
郁悶的二爺一聽這話,眼睛一亮,抬手示意蕭夏先住了口,看了看一邊的紅珠紅杏,開口道:
“去書房吧”
二爺說完,不等蕭夏說話,便轉身走了去出。蕭夏見二爺意外地沒發飆。一面暗自慶興,一面顛顛地跟在二爺后面。
進了書房,坐定后,蕭言早送上了茶水,二爺端起茶喝了一口,開口問道:
“有什么進展?”
“二爺,奴才尊您的吩咐,最先查的便是舊歲二爺在鹿鼎山附近購置的蓼園,去年被大老爺改為觀荷園,又重新進行了修整,擴建,大老爺還命人將那園中的一大片空地挖成湖,并種上荷花,想等修整好了,以后每年荷花盛開之時,可以陪老太君、大太太等人過來小住,即可賞荷采蓮子,又可游覽鹿鼎山上的無限風光。”
“這事兒我知道,別凈說些廢話!”
“這觀荷園的修整便由安總管負責,奴才查了一下,觀荷園今春兒才完工,安總管和負責改建的工頭賈長水,木材行、石料廠的總掌柜孫三金合伙貪墨。先高抬木料、石料和用工的價錢,等蕭府的銀票過去,他們再給安總管兌付現銀,奴才查了,孫掌柜同一時期給蕭府提供的材料要比給別處的價錢高近兩倍,賈工頭還虛報用工人數,收的工錢要比正常價錢高出兩倍還多,僅這兩項,整個觀荷園修整下來,就多支了近八千兩,至于這八千兩銀子是否都進了安總管的口袋。還得找賈工頭和孫掌柜進一步核實才能查清,奴才怕現在找了這兩個人,會打草驚蛇,所以先過來回了二爺,請二爺定奪”
蕭俊聽了也大吃一驚,想不到這安總管竟如此膽大,看來他是死定了,看了蕭夏一眼,說道:
“接著說,還有什么?”
“回二爺,觀荷園完工后,又經大老爺大太太允許,安總管買了一批奴才放在園里,日常打理那園子,奴才去清點了一下,那園里一共放了37個丫鬟、婆子和小廝,但安總管每月竟上報70人,以每人平均一兩月錢算,每月便多支33兩,這四個月便是100多兩銀子,聽賬房說,外面其他幾處園子里奴才的月錢都高的嚇人,而且都是安總管親自領取,說不準那幾處園子也有類似的情況,奴才猜測,這些銀子應該都進了安總管的口袋,奴才查的安總管經手的另外兩處園子也有類似的情況,一處多支了五千多兩,另一處比觀荷園還大,竟多支了一萬兩之多,僅這三處園子合起來,就多支了二萬三千兩銀子,其他的還沒查”
蕭俊站起來,在書房里踱了幾個來回,最后站定說道:
“其他的園子先放一放,先坐實了這幾處,你明個一早多帶些人秘密將賈工頭和孫賞柜的抓起來審訊。問清了蕭府多支這二萬三千兩銀子的去處,如坐實給了安總管,你便拿著我的名帖將他們直接送到官府,并要官府來蕭府拿人”
“此事牽涉重大,二爺是不是先報了大老爺再處理,安總管和老太君、大老爺、大太太情義不比常人,怕是大老爺不會為了萬八兩銀子便讓安總管見官,這是其一,其二便是奴才這兩天尋思著只一個安總管不可能有這么大的膽子,說不準安總管將這些銀子又給了什么人,安總管經手的外事可都是大太太極力推薦的”
蕭夏的話里有話,他一直猜測安總管貪墨的銀子大太太也有份,可大太太是二爺的生身母親,又是當家主母,沒有真憑實據,這話不能亂說,但如果他猜的準,大太太果真牽涉其中,事先不打個招乎,就讓安總管見官的話,那后果會很嚴重。
說白了,蕭俊這么做便是大不孝了,果真大太太丟了體面,搞不好母子倆便會為了這件事翻臉,所以他才話里帶話地提點二爺,希望二爺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不要輕易出手。
蕭俊怎不明白蕭夏的意思,只是他想的更多,2萬兩銀子看著數目很大,但對蕭府來說不過九牛一毛,真要報了父親,以父親對安總管的情份,再加上母親鬧一鬧,這事肯定會不了了之,頂多責罰一頓,追回貪墨的銀兩,蕭安還是蕭府的總管。
但見了官就不同了,貪墨2萬府銀按大齊律當斬,如果這2萬銀子母親真的有份,那安總管心里也清楚,他自已認了,母親一定會保他,想辦法救他,但如果他供出母親,損了母親的體面,父親母親便不會再顧及多年的情份,直接將他處死,安總管為了活命,應該知道怎么做。
不管怎樣,他今天瞞著父母,以雷庭的手段處置了蕭安,當父母得知此事時,已無法挽回,安總管就算被母親救了,至少也是流放他鄉,也算替他的溪兒出了口惡氣,至于母親會難堪,不是他不孝,察覺到母親參于了貪墨,他便對母親感到一絲失望,母親的所作所為已經動搖了從小便刻在心中的慈母的形象。
沉思了良久,抬頭對蕭夏說道:
“就按我說的做,記住幾點,第一:抓了那兩個人,手段一定要既狠又快,要雷厲風行。不能讓安總管得到消息,事先找了大太太庇護,節外生枝,第二:這事一定要繞過大老爺,大太太,事先不能讓他們聞到一點氣味,第三:一旦那兩人承認多收的銀子給了安總管,讓他們簽安畫押后,便直接拿著我的名貼,送他們見官,并要求官府來蕭府拿人,同時派人通知我,我先將安總管看起來,以便官府捉拿”
蕭夏一聽二爺的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開口求道:
“二爺,安總管動不得,不說他打小跟著老太君,老太君首先會護著,單說大老爺就是安總管從小帶大的,情份自是和別人不同,更何況大太太也許……,求二爺三思而行,為了這個,傷了親情就不好了”
聽了蕭夏的話,二爺臉色一寒,冷冷的說道:
“沒什么不好的,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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