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知秋出府
第一百九十八章知秋出府
知秋跪在那扭頭望著德總管消失的背影。一陣心慌意亂,看了知春一眼,再不顧其他,對著廳里,張嘴要喊,卻見裝扮成小二模樣,自稱是她娘家哥哥的歐陽公子隨著知夏走了過來,一陣疑惑,二奶奶什么時候派人去找的歐陽公子,她竟不知,歐陽公子停住腳,看了她一眼,又邁步往里走去。
知秋見了,忙跪爬半步一把抓住歐陽迪的衣角,沖他說道:
“歐…大哥,求您幫妹妹說說情,妹妹犯了規矩,甘愿受罰,只求二奶奶別攆妹妹走,妹妹死也不離開二奶奶,大哥。妹妹給您磕頭了”
歐陽迪聽了,忙俯下身來,攔住要磕頭的知秋,說道:
“妹妹快別這樣,大哥盡力就是”
對上歐陽公子愛憐的目光,知秋緩緩地松開了手,歐陽公子站起身來,快步走了進去。
癡癡地看著東廂的門口,歐陽公子已經進去好久了,知秋和知春都渴望在歐陽公子的勸說下,果斷的二奶奶能改變主意,出現奇跡。
終于,東廂的門被打開了,打扮成小二模樣的歐陽公子走了出來,幾步來到知秋面前,頓住身子剛要說話,眼角瞥見周圍看熱鬧的丫鬟婆子,又俯下身來,對上知秋渴望的眼神,現出一臉的無奈,開口說道:
“妹妹,我們還是走吧,這是世家,這里的當家奶奶哪是我們這樣低賤的人家求的起的,大哥求了半天,二奶奶說,能還給我們賣身契已是天大的恩情了。叫我們別癡心妄想能在這府里呆著了,妹妹也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快起來隨哥哥走吧。”
知秋聽了歐陽公子的話,總覺得哪不對,但此時早已心慌意亂,哪有心思細想,情急之下,沖東廂門里磕了一個頭,說道:
“二奶奶,奴婢發過誓,死也不離開你,今天二奶奶因奴婢犯了規矩,攆走奴婢,奴婢不甘,唯有一死以謝罪。”
知秋說完,猛地起身沖東廂門口的柱子上撞去,嚇的歐陽一把緊緊地抱住了她,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但見知秋只是搖頭,沖東廂說道:
“二奶奶,奴婢絕不能把您一個人留在這。這一次,奴婢死也不從您的安排”
知秋說著,拼命地想掙脫歐陽公子,向東廂闖去。歐陽公子死死地捂住知秋的嘴,驚恐萬狀的看向院里看熱鬧的眾人,無奈之下,只得點了她的穴道,見知秋昏倒在他的懷里,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抱著她向二門走去。
走了幾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轉過身來,沖含著淚,倔強地跪在那的知春說道:
“想這位便是知春姑娘了,聽說姑娘的家不在平陽,姑娘跪到明天,二奶奶也不會改變主意,知春姑娘如不嫌棄,不如今天先到在下家中安歇,順便幫在下照看妹妹,待明日在下會想辦法通知您的家人接您回去”
知春只跪在那拼命地搖頭,歐陽公子見了,看看懷里的知秋,總不能再點暈一個吧,他也抱不過來!
看了眼遠處的丫鬟婆子,只的蹲下身來小聲說道:
“知春姑娘,您就別在這添亂了,您這樣,主人心里會更難過。此地不是講話之所,主人的吩咐在下回頭再細說給姑娘聽,主人特意吩咐在下,火速帶兩位姑娘離開,怕二爺回來又生變故。”
知春聽了這話,遲疑地看了一眼歐陽公子,小聲問道:
“二奶奶不是真心要攆我們走?”
“您跟了主人這么久,還不知她的秉性嗎”
歐陽公子邊說邊沖她堅定地點點頭,知春見了,猶豫了片刻,最后沖東廂又磕了個頭,說道:
“二奶奶,奴婢聽您的,奴婢走了,二奶奶保重”
磕完了頭,知春這才爬起來,隨在歐陽公子身后,在眾目睽睽之下,歐陽公子抱著知秋帶著知春,匆匆地離開了蕭府。
東廂內跪在地上的知冬、知夏早已淚流滿面,聽著外面的知秋的哭鬧,哀求地看著二奶奶,希望她能改變主意。
夢溪只一臉平靜的坐在那。沉默不語,直聽到外面歐陽公子的腳步漸漸遠去,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起身來到門口,緩緩地推開了東廂的門,望著三人消失在拐角處的背影,這個剛強的小女人,在二爺和大太太曾經強勢的威壓下,在那么艱苦的環境下,也不曾低過頭的她,第一次。流下來兩行滾燙的淚。
蕭俊一回到蕭湘院,便覺的氣氛不對,坐在那里出了口氣,端起紅珠剛送來的茶喝了一口,向立在一邊心事重重的紅珠問道:
“都怎么了,一個個垂頭喪氣的,二奶奶呢,去傳一聲,說我回來了”
“回二爺,二奶奶把知秋和知春攆出去了”
蕭俊一聽夢溪將知秋和知春攆出去了,身子一震,急忙開口問道:
“攆出去了,為什么?”
見二爺問起,紅珠便把攆知秋的事兒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夢溪不貪幕虛榮,不愛權貴,更不在乎他,怎么會只為打碎了一只他送的玉碗便攆走了知秋知春,夢溪對那兩個丫頭的寶貝,他是看在眼里的,他貴為主子都不敢動她們一根毫毛,生怕夢溪和他翻臉。
如今夢溪竟找了一個這么爛的借口,攆走她們,為什么?
送走了知秋知春,下一個就該她出府了吧,一念至此,蕭俊的手不覺一顫,手里的茶水溢了出來,順勢將手里的茶潑了,放下杯子,猛地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二爺,要擺飯了,您這是去哪兒?”
紅珠見二爺如此,忙追出來問道,蕭俊沒說話,只大踏步向東廂走去。
來到東廂,沒理一邊施禮的知冬。推門走了進去,來的北屋,只見夢溪正坐在桌前寫著大字,聽他進來,頭也沒抬,只一筆一劃認真地寫著。
看著眼前異常平靜的夢溪,蕭俊更證實了他的猜測,在也控制不住那顆充滿恐懼的心,上前一把從后面將夢溪擁入懷中,聲音顫抖地在夢溪耳邊說道:
“溪兒,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僵硬的身體感覺到二爺的顫動,聽著他嘶啞的聲音,夢溪第一次感覺到心都在顫抖,二爺太可怕了,知秋跟了她怎么久,都不知她此時所想,二爺竟猜到她要走了,他們從不交心,他,竟看透了她的心。
這樣的二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她,必須離開他!
沒有掙脫,放下手里的毛筆,閉上眼將頭倚在二爺的胸前,任他緊緊的擁著自己,要離開了,這個懷抱其實也很溫暖。
坐在古琴前,夢溪又彈起了那首“飄渺離夢曲”,試了幾次音,卻總是靜不下心來,一陣心慌意亂,夢溪猛的撥了一個重音,把琴一推:
“知秋、知秋……”
“二奶奶,什么事?”
知夏聽二奶奶叫人,推門走了進來。
抬眼見知夏進來,夢溪呆愣了片刻,才想起知秋已經離開了,暗嘆一聲,她真有些離不開這個丫頭了。
“陪我到后院走走。”
聽了二奶奶的話,知夏忙上前扶起二奶奶,開口說道:
“奴婢剛剛還想勸您出去轉轉呢,外面大好的天,風和日麗的,總呆在這屋里,人都該發霉了”
兩人來到了后院池塘邊的小石桌前,知夏上前用帕子為二奶奶擦了擦石凳,扶著她坐了下來。
夢溪輕輕的撫摸著眼前的小石桌,知秋知春常陪她來這,兩個丫頭經常因為二爺爭的面紅耳赤,眼前閃現出知秋訓斥知春時的小辣椒樣,不覺微笑著搖搖頭,不知這兩個丫頭怎么樣了。
“二奶奶,又想起什么事了,這么開心?”
“頤春堂這兩天有沒有什么消息”
“李掌柜剛捎來信,知秋已經不鬧了,只是每天失魂落魄的,擔心您在府里受欺負,昨個兒還專門派人給奴婢捎話,叮囑奴婢您的一些日常習慣,生怕奴婢伺候不好,讓您受委屈了”
夢溪聽了這話,不覺心頭一熱,鼻子一酸,眼里泛起一層水霧,用力瞪了瞪眼睛,逼回涌上的淚水,黯然地說道:
“難為她了,傳話給她,我們也快出府了,讓她把身體養的好好的,我出去了,不能讓她清閑了去,還得繼續跟著我”
“奴婢明個兒就給她傳話,知秋姐聽了這話兒,一定會開心的,只是這么大的事情,二奶奶當初和知秋姐說一聲就好了,鬧的知秋姐要死要活的,奴婢那天見了,都揪著心呢。”
夢溪聽了這話,長嘆了一聲,說道:
“不是不想啊,知秋什么事兒都聽我的,但只怕這事她死也不會聽我安排,你們四個打一進府就跟著我,我不想你們任何一個出事,知夏,留你和知冬在府里,是因為這兩年你們兩個一直在蕭湘院,很少出去,沒和大太太結下那么深的仇,僥幸地想著,老太君看在我每天辛苦地伺候她的情分上,能讓我帶了你們走,萬一大太太恨我,不放你們走,你記得,和知冬在府里無論多艱難,都要挺下去,我就是派人暗進蕭府偷也要把你們偷出去。”
“二奶奶……”
知夏聽了二奶奶的話,一時竟有些哽咽,再說不出話來,只拼命的點頭。
兩人正說著,只見知冬急匆匆地走進后院,遠遠的看到她們,便喊了起來:
“二奶奶和知夏原來在這,讓奴婢好找,老太君遣人過來傳話,要二奶奶速去壽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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