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軍和三十一軍發生激烈沖突,三十一軍全體被俘。這個消息,如同核爆向四周擴散,迅速席卷了整個查克納。
這不可能!
這是所有人腦海里產生的第一個念頭。
沒有人會相信,那支軍容不整吊兒郎當的部隊,能夠俘虜整個三十一軍。別說俘虜,他們連和三十一軍發生沖突的資格都沒有。別說兩個裝甲師,就是二十個這樣的雜牌師,也沒辦法給三十一軍造成任何傷害!
那可是李佛軍團的一級部隊啊。
人們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畫面,期盼著主持人只是一時的口誤。或許,過一會兒主持人就會發現,他把雙方給顛倒了。
可是,誰也沒等來主持人的糾正。畫面,被切換到了一架直升機的俯拍鏡頭。
從空中看下去,筆直的高速公路上,無數青色機甲,正排著整齊的隊列向高樓林立的城區奔跑。最前方的部隊已經抵達了三號公路轉向中心一號公路的巨型立交橋,浩浩蕩蕩的裝甲部隊拐過一道青色的直角,恍若遷徙的羚牛群,密密麻麻地排出數十公里,一眼望不到盡頭。
數十架電視臺的直升機圍著這支部隊打轉,天空中,一架架查克納戰機在游弋。也不知道是在警戒,還是在為這支瘋狂的部隊護航。空中俯拍的鏡頭壯觀得讓人心頭發麻。
一號公路,無法在瞬間容納這么密集的部隊。經過兩條公路交錯的高架橋時,不少匪軍機甲干脆就跳下橋,擴散到道路兩邊。
那一道道青色的身影在大樓之間如同猿猴般縱躍,在高架橋邊緣如同麋鹿般蹦跳。他們的動作是那么的靈巧,那么的輕盈,當公路上前面的隊伍拉開距離之后,他們又重新回到公路中央的隊列之中。而整個隊列,卻沒有絲毫混亂。
上萬輛機甲,就在所有人眼前一路風馳電掣!
直升機的轟鳴聲中,鏡頭從不同角度對準了這支殺氣騰騰的隊伍。好幾個特寫,都給到了隊伍中央的數百輛運輸機甲身上。
從三號公路到一號公路,浩蕩的機甲大隊滾滾進了繁華的市區。一棟棟大樓在飛速地后退。從第三區到第二區,從巴洛克大街到和平大道,直升機在高樓之間穿行盤旋,鏡頭不斷被一棟棟大樓遮擋,又重新對準這道在城市之中洶涌咆哮的鋼鐵洪流。
洪流在大樓之間奔騰,速度快得驚人。因為市區的道路更加狹窄,許多匪軍機甲,已經開動輔助推進器,躍上了半空。他們如同一只只幽靈,在大樓和大樓之間無聲無息地折轉彈射。
整個城市,都被這巨大的引擎轟鳴聲和機甲腳步聲震動了,數十輛飛速奔馳的警車在前面開路,警燈閃爍,警報聲急促。
一輛輛飛行車緊急停靠在路邊。人們呆呆地看著這恐怖的鋼鐵洪流從身邊滾滾而過。那種身臨其境的震撼力,讓每一個人的心都為之加速。
忽然,一輛本來已經準備靠邊的飛行車,在旁邊人驟然爆發的驚呼聲中,失控地一扭,猛然加速沖到了道路中央。下一刻,整輛車都被洶涌而至的匪軍機甲淹沒了。電視機前,人們猛的捂住了嘴。一些女性頓時就發出一聲尖叫。
人們驚駭地看著匪軍的裝甲集群,誰都無法想象,在這道鋼鐵洪流的面前稍微停上兩秒鐘,會是什么樣的下場。攝影鏡頭在遲疑了一下,終于被切換到了道路邊上的一個機位。隨著畫面的出現,所有人赫然發現,那輛失控的飛行車,完好無損地停在路中間,飛速奔跑的匪軍機甲,在飛行車所在的區域,空出一個無形的安全島來。
無數機甲從飛行車左右和上方掠過,動作精確,整個隊伍絲毫也沒有因為這輛飛行車的存在而出現任何混亂。
拉近的鏡頭中,一個臉色蒼白的中年女性閉著眼睛,死死地抓著飛行車方向盤。而在她身旁,一個穿著紅衣服的漂亮小女孩,正把臉貼在車窗上,睜大了一雙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著從飛行車四周滾滾而過的機甲。
當看到這一幕時,所有查克納民眾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片刻之后,掌聲如潮。
“難以置信。”電視中的主持人驚呼著,剛剛趕到,在一旁坐下來的幾位特約嘉賓也發出了異口同聲的贊嘆。
“看見這支隊伍,我想,我們應該重新認識一下匪軍了。”一名在軍事方面德高望重的嘉賓屁股還沒有在椅子上坐穩,就迫不及待地道:“我剛剛在趕過來的車上,一直在看新聞。說實話,這支部隊給我的震驚實在太強烈了。不用看他們作戰,只看他們操控機甲奔跑時展現出來的技巧,我就敢斷定,整個查克納也找不出這樣一支隊伍來。”
嘉賓話音剛落,就引來了身旁其他嘉賓的附和。
另一位嘉賓激動地道:“我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匪軍和三十一軍的沖突,對整個斐盟來說,都是一個影響巨大的事件,如果處理不好的話,這件事情將影響整個同盟的團結。要知道,李佛軍團,在斐盟中已經是一面旗幟,不過......”
他飛快地喝了一口水道:“當我得到三十一軍被匪軍擊垮并親眼看見匪軍裝甲集群行動的時候,作為一名機甲老兵,我想,我有資格再這里告訴大家,任何一名看見這支隊伍的將領,無論他是哪個國家的,只要他不是蠢得無可救藥,他就能很輕易地作出決定。無論他的決定是什么,首先都會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絕對不和這樣一支隊伍為敵!”
電視屏幕背景上,匪軍裝甲部隊還在林立的高樓下奔行,警報聲響徹整個城市。人們或站在街邊,或站在廣場上,或端著咖啡站在辦公區休息室里,或端著酒杯坐在酒吧吧臺前,所有人都目光發直地看著自己眼前的電視屏幕。
他們并不懷疑嘉賓的話,他們只是被這忽如其來的一切襲擊了,腦子有些回不過神來。
幾分鐘前,他們還興致勃勃的回味著三十一軍那嚴整的軍容,幾分鐘后,他們就得到消息,人數只有三十一軍一半,裝備著大家從未見過的可笑機甲,紀律渙散吊兒郎當的匪軍部隊,把三十一軍基地整個兒給端了。
然后,他們就在對新聞主持人的口誤懷疑中,看見了這支瘋狂的部隊。那的確是匪軍,而不是三十一軍。
所有人都震撼于匪軍機甲展現出來的操控技巧。
如果之前的行軍,只是讓大家心神激蕩的話,那么后面發生的突發事件,就讓所有人都真正見識了匪軍機士的強悍。
在這個機甲的時代,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會操控機甲,也都知道一支高速突進的機甲隊伍,要避讓一輛忽然出現的飛行車會有多難。如果說一名六級機甲戰士,可以精確的完成在高速運動中的規避,那么,成群結隊的機甲,要完成同樣的動作,其難度是十倍百倍的上漲。
可匪軍就做到了。他們的隊伍,輕松無比地規避了陷入他們中央的飛行車。直到整個隊伍遠去,飛行車都毫發無損。
當那位臉色蒼白的母親,抱著她的女兒走下飛行車,站在空寂的街道中央,被四周瘋狂涌上來的人群圍住,被人們擁抱慶幸的時候,所有人都明白,這不僅僅是一個奇跡。
再聯系之前三十一軍被全軍俘虜的消息,觀眾們仿佛坐了一趟過山車,在瘋狂的旋轉中,整個世界都被顛倒了!
“哦,報道組已經抵達三十一軍基地,現在我們看看他們發回來的畫面,”電視中,主持人用飛快地語速道,隨著電視畫面的切換,主持人無法控制地發出了一聲驚呼。
“哦,天啦。”
屏幕上,數以萬計的機甲,已經變成了一堆堆廢鐵,整個三十一軍基地,如同一片機甲的墳墓。
“這是真的?”一個喝酒的中年顧客仰著頭,失神地看著電視,喃喃道。
用手中的毛巾機械般擦著酒杯的調酒師看著電視,自言自語般地回答道:“恐怕是真的,伙計。”
說著,調酒師回頭看了看中年顧客衣領上別著的李佛軍團雙狼扶盾標志的徽章,一臉的憐憫。這個小玩意兒,花了這位剛剛跑來炫耀的老顧客不少錢。
“田行健中將被襲擊一案,顯然激怒了匪軍,”畫面之外,一位嘉賓解釋道,“這是他們的報復行動,這支部隊,顯然是不能用常理來推測的。雖然迄今為止,所有猜測都指向了法塞特中將,不過,在證據缺失的情況下,我們并不能為他定罪。不過,很明顯,匪軍不管這一套。我非常擔心,如果田行健中將有什么三長兩短,他們接下來會干什么........”
“匪軍部隊已經抵達陸軍總醫院,”畫面飛快的切換,最先出現在報到中的一名記者此刻已經占據了一個好位置,從他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見匪軍部隊蜂擁到醫院,并將整個醫院團團圍住。
“哦,上帝。”
在記者的驚嘆聲中,數百名殺氣騰騰的匪軍士兵跳出機甲,從幾輛運輸機甲中,抓出不斷掙扎的三十一軍官兵,一拳干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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