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掃蕩一空
科勒夫死了。
他躺地上，兩只手和一只腳被折斷，骨頭白森森地露外面。他的右肋，已經完全塌陷了，斷裂的肋骨刺入了肺部，這讓他的嘴角，泛起殷紅地血沫。
而致命的一擊，則是左肋。旁人或驚恐，或快意地注視下，胖子慢慢慢慢，小心翼翼地將格斗刺捅進去，科勒夫張大了嘴巴疼得幾乎痙攣的表情中，緩緩刺破了他的心臟。大量出血先是擁堵了胸腔，又順著格斗刺的拔出，而瘋狂噴涌拋撒。
對于黑魔鬼工作室的科學家們來說，再沒有什么比這種虐殺讓他們感覺痛快淋漓的了。他們幾乎是咬著牙，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凝視著胖子將格斗刺送進科勒夫的心口直至沒柄，又目不轉睛地看著科勒夫地上蹬著腿，終變得悄無聲息。
一旁的福爾曼已經被冷汗打濕了衣服。他的眼角不停地抽搐著，眼珠子轉來轉去地看著冷冷站一旁的匪軍戰士。
福爾曼發現，無論殺剛才四個戰士襲擊科勒夫還是此刻胖子動手，旁邊的戰士連眼皮子都沒有動過一下。當自己為科勒夫的慘狀心驚肉跳的時候，這些戰士只是漠然地看著，面無表情。那眼神，沒有絲毫晃動。
福爾曼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自己心頭的震撼。什么叫精銳，這些就是精銳。跟這些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戰士比起來，以前自己眼中一直都是冷酷強橫形象的科勒夫簡直就是頭挨宰的豬！后時刻科勒夫的求饒，讓福爾曼覺得自己的臉都丟了。
現，那個白癡就躺自己面前死不瞑目地瞪著眼睛，張大了嘴。他的表情，就是從飛揚跋扈到任人宰割地好注解。
而福爾曼相信，站四周的那些匪軍士兵。即便有一天落到了科勒夫這樣的絕境，他們也永遠不會跪地求饒。這是一群真正的惡狼。任何敵人看見他們那冷冰冰的眼神，能做的，只有趕緊殺掉他們。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給這些人任何機會。
福爾曼的畏懼的目光落了胖子身上。他想象不出，能夠訓練出這樣一群戰士地人，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怪物。他只知道，那些匪軍戰士冰冷的目光，只有落這個胖子身上的時候。才會產生變化，那是一種徹頭徹尾的服從與崇拜。
回頭再看看一旁被繳了械的二十名青年黨武裝人員那驚恐的眼神，福爾曼的身體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現重要地，是趕緊送走這群殺神。
反手身上擦了擦雙手的血，胖子將格斗刺別到腰上，看著貝爾奇，憋出看見偶像般激動的眼神。雙手握住住貝爾奇的手，激動地道：“貝爾奇先生，跟我走吧，到普羅鎮的廣闊天地去，我會為你們重建實驗室！”
說著。胖子環顧身旁地一群科學家，把胸脯拍得噼啪作響，接著道：“我保證，到了那里。你們可以進行任何你們想做的研究！絕對不用為安全和其他的問題擔心。”
科學家們互相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能看到地，只有一種炙熱！
還有什么說的？不為別的，就憑人家奔襲兩百公里擊穿十幾個勢力防區來到這里，就憑人家殺了科勒夫，他們就沒有不答應的理由！況且，他們心頭。早已經被加入到這個團體的念頭灼燒得熱血沸騰。
貝爾奇當即對胖子道：“只要不嫌我們拖累！從今天起，這里的所有人，都是匪軍的一員！”
貝爾奇的話，引來了一向桀驁不馴地科學怪物們一通點頭。而那些年輕的研究員和工作人員，是不由自主地站得筆直，仿佛從這一刻起，他們已經和身旁的那些匪軍戰士一樣，成了這個精銳團體中的一員！
“好！”胖子等的就是這句話。興奮地一揮手下令道：“所有實驗室設備。工具，資料和產品。立刻打包帶走！一張紙也別留下！”
匪軍戰士們應聲而動，工作室里，頓時一陣雞飛狗跳。科學家們分明看見，胖子下令的一瞬間，那些剛剛還冷漠如冰的匪軍戰士的眼睛，一下子變得異常狂熱。
十分鐘！短短地十分鐘后，所有人都傻傻地站工作室里。環顧四周，大伙兒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地工作室！
原本被各種各樣的設備，儀器堆滿地工作室，現已經變得空空蕩蕩。儀器設備被搬走，鋪設的線路被卷了起來，防靜電地板也撬了起來，柜子，零件，工具乃至各人的杯子，床鋪等生活用品，全都被打包帶走。天花板上的微波燈，墻上的掛歷和海報也被揭了下來。別說剩張紙。那幫訓練有素的匪軍戰士，甚至還很有職業道德地將屋子掃了一遍連灰塵都沒有！
如果不是臨街的墻壁上還有一個匪軍機甲打通來搬運機器的大洞，誰也不敢相信這是人干的事情！
一幫老科學怪物老淚縱橫，顫抖著對身旁的學生道:“幾十年前，咱們工作室剛剛買下這層樓的時候，還沒現干凈”
匪軍大張旗鼓的動作，立刻驚動了整個硅谷。
兩百公里長途奔襲，本已經是此刻瑪爾斯自由港驚天動地的大聞，所有人都關注匪軍終的目的地。讓硅谷的無數科學家沒想到的是，匪軍終的目的地，竟然就是這里！
看著平日里橫行霸道地卡斯青年黨武裝衛隊一個個可憐兮兮地站路旁，看著街道上殺氣騰騰的匪軍機甲，看著想象力科技大廈被破開一個大洞，匪軍機甲和士兵飛快搬運黑魔鬼工作室的設備，無數還逗留硅谷的科學家們都面面相覷。
隨即，貝爾奇的電話就被打爆了。
“貝爾奇，怎么回事？”一個和貝爾奇素來交好的機械大師張口就問。聲音里是掩飾不住地震驚。
“哦，也沒什么。”老家伙一張黑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紅光：“我們受邀請，到普羅鎮去。匪軍這次過來，就是專門來接我們地。這不，正幫忙搬搬設備，原封不動的把工作室復制過去！”
交好的機械大師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他們跑這么遠，鬧這么大動靜。就是為了來接你們這幾個廢材？！”
“哈哈哈哈。”貝爾奇向來和這位機械大師互相不服氣，平日里只要一說話肯定是吵個天翻地覆，今天倒是難得地大度，一點不生氣地道：“怎么，石成嶺，嫉妒了吧？”
“呸，我嫉妒？”機械大師石成嶺怒道：“有什么了不起”
“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啊！”貝爾奇悠悠地打斷了石東嶺的話頭：“要想跟我們一起走，就趕緊來！我這里還有人等著通電話呢！”
“算你囂張！等著我，我馬上過來！”
貝爾奇心滿意足地切斷通訊，瞟了一眼微型電話顯示屏幕上滾動著的數以百計的等待通訊請求，滿面紅光地摁下了通訊鍵。
“嗯對，他們就是專門過來接我們地！”
貝爾奇得意地接著電話。而類似的情景，同樣發生黑魔鬼工作室每一個成員身上。幾乎所有認識他們的人都打來了電話，詢問究竟發生了什么。有許多人直接沖到想象力大樓外，扎著堆拼命互相追問。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黑魔鬼工作室的每一個人，都被包圍了，就連做清潔的工作人員也沒能幸免。
當聽說轟動瑪爾斯的匪軍奔襲，就是為了來接應黑魔鬼工作室的成員，所有人臉上的表情，可謂異彩紛呈。
羨慕，嫉妒，感慨。激動，震驚，駭然，若有所思，不一而足。
而對于黑魔鬼工作室地所有成員來說，此刻能夠表述心情的唯一用詞，就是自豪！看著其他工作室成員那羨慕的眼神，貝爾奇和一幫科學怪物老頭們個個都漲紅了臉。兩眼發光。神清氣爽！就連清潔工，都挺起胸脯。志得意滿。
人們不知道的是，就想象力科技大廈里，笑得開心的，是一個猥瑣地胖子。
當收到請求一同前往普羅鎮地人員名單時，田行健的牙都快笑沒了。看看右手上的磁力儀，再看看左手捏著的名單，胖子覺得，這一刻，自己就是一個傳說中地暴發戶。
十一個著名實驗室，三十多名頂級科學大師，兩百多名各領域著名專家，上千名科研人員——哦我的媽媽，這是多大一筆財富！
別說勒雷，就算把比納爾特帝國和斐揚共和國加起來，也湊不出這樣一支科研隊伍！
要知道，這些人都不是各國正規研究室里普通意義上的科學家，這些人是瘋子，是偏執狂，是科學怪物，也是大師，是天才！
相較于普通科學家，他們的研究領域瘋狂，他們的思想有創造力，他們不受人類主流社會的影響和約束，他們來自宇宙的各個角落，他們各自的領域都是驚才絕艷成名已久地宗師！
他們因為各種理由來到自由世界，卻沒想到，被自己給一鍋端了！
胖子一張胖臉上，眼睛只剩下兩條縫，嘴巴幾乎裂到了耳根子下面，笑得鼻子不是鼻子眼鏡不是眼睛。
看著一幫翹首期盼的科學家，胖子如同看見了一個個人型珍寶。
他把這些家伙拐賣了，得賣多少錢！這可是人類智商高的一群人，絕對的精英！就算姿色不怎么樣，賣不出好價錢，把這幫老家伙關房間里每天二十四小時打飛機賣精子，都是好大一筆收入！
胖子裂著嘴yy，而福爾曼，已經快崩潰了，對他來說，這絕對是一場空前的浩劫！
整個硅谷目前留下來的頂尖實驗室。已經全部被匪軍接收了。街區地重型運載卡車都被收集了起來，將所有地設備和物質全拉了個干干凈凈。匪軍的那些私人機甲，也轉換成了輪式公路行進模式，負責運送人員。
被這群土匪逛了一圈地街區，干凈得連灰塵都沒有，老鼠鉆進去都只能抹著眼淚跑出來，換個地方找繩子上吊。
難怪這支部隊自稱匪軍，真比土匪還兇殘！
心里雖然滴著血憤恨不已。可表面上，福爾曼一點不滿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帶著手下跑前跑后的幫忙，一張臉始終笑吟吟的，和藹可親。這本來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福爾曼知道怎么才能這個世界上生存。
況且，匪軍帶走的，只是那些工作室和工作室的設備物質。雖然有些肉疼，可對卡斯青年黨來說，還算不上傷筋動骨。
“快快，快搬！”福爾曼招呼著手下：“嘿喲，加把勁兒！”
胖子也熱火朝天地不住下達指令：“對。全都拿走，一點別剩！什么，四葉草工作室？讓他們上機甲，大伙兒擠一擠！”
福爾曼跑到胖子面前：“兄弟。看看還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的？”
胖子握著福爾曼地手：“兄弟，你實太客氣了，我都不好意思了。你們先休息，我們自己來，這活兒我們熟！”說著，轉頭對匪軍士兵道：“加把勁兒，天黑之前趕回普羅鎮！”
幾個小時之后，匪軍終于帶著運輸車隊。浩浩蕩蕩地踏上了返回普羅鎮的道路。
臨走，胖子給了福爾曼一個真誠地擁抱，感謝他和卡斯青年黨的無私幫助，并且殷殷叮囑，以后有科研人員愿意到普羅鎮，請福爾曼一定幫忙送一下，不然，匪軍估計又得這么跑上一趟。
福爾曼滿頭大汗地連聲答應。他打定了主意。絕對不讓這群土匪再有任何借口過來。以后凡事想到普羅鎮的科學家，他福爾曼都當祖宗一樣恭送。只要匪軍不來。什么都好說！
目送匪軍押后的機甲消失視野里，福爾曼終于送了口氣，回頭看看自己一干空著手垂頭喪氣的手下，不禁搖頭苦笑，卡斯青年黨的所有人員都被集中看慣，武器是早就被收繳了的，那幫土匪臨走，也沒把武器還回來。
不過，這些終究只是小事，只要自己地
“主席！”一名連滾帶爬地親信打斷了福爾曼的思緒，哭喪著臉道：“我們的金庫和軍火庫”
福爾曼臉色大變，緊張地問道：“怎么了？匪軍去過那里？”
親信剛剛點了點頭，福爾曼就已經癱倒地——被這群喜歡幫人掃地的土匪去過的地方，已經不用再抱有什么奢望了。
欲哭無淚！
當滿載而歸地匪軍浩浩蕩蕩地穿越已經空無一人地區間公路回到普羅鎮的時候，契科夫率領的匪軍第一艦隊，繼續著太空劫掠。
管誰也不知道這支奇怪的破爛艦隊屬于哪個勢力，誰也不知道這支艦隊來自哪里，可是，不可否認，這支艦隊，已經出名了。瑪爾斯自由港星球，它地名氣或許不如普羅鎮的匪軍。可是，整個瑪爾斯自由航道成千上萬的自由船塢和空間站里，這支被稱為“破碎幽靈”的艦隊，名聲卻比匪軍要響亮的多。
破碎，其實就是比破爛還破爛，已經破到快碎掉的意思，對人們來說，這支艦隊的外形，只能用破碎來形容了。而幽靈，則是形容這支艦隊的行動如同幽靈一般讓人捉摸不定。如果要說這支艦隊成名地原因，那么，則需要用另外一句話來描述，那就是——瑪爾斯自由航道有史以來猖狂的海盜！
短短一周時間，匪軍第一艦隊已經接連劫掠了十九支商業艦隊！擊沉敢于開炮抵抗的武裝護衛艦艇十六艘，俘虜運輸艦和武裝艦艇五十五艦次，繳獲物質不計其數！
沒有這支艦隊不敢搶的東西。他們簡直就是一群惡狼。見什么撲什么！
第一艦隊的船員們看來，造成這一切的，得怪契科夫。
當泰流的兩艘運輸艦落入契科夫的手里，讓他目瞪口呆地看見那價值數億地能量，物質，零件，機械設備和武器彈藥就這么輕輕松松落入自己口袋時，一切，就已經無可挽回了。
一直自詡為正統軍人地契科夫沒有絲毫道德上的掙扎彷徨，就急不可待地一頭栽進了劫掠地快感之中，放縱沉淪無法自拔。
匪軍現缺什么，缺人，缺錢，缺軍艦，缺機甲武器，什么都缺！而胖子當初針對艦隊初期作戰制定的計劃，只用兩個字來概括，那就是劫掠！針對一切勢力，一切物質，無休止的劫掠！
劫掠的強度，必須達到控制瑪爾斯自由港物質進出流量的境界！
一開始，契科夫還覺得這是一個苦差。什么東西都要靠搶，這日子過得未免太慘了一點。
直到第一次搶劫成功，契科夫才終于明白，胖子將部隊命名為匪軍的意義！——要想這個世界迅速壯大，搶劫，就是終南捷徑！
尤其對現的匪軍第一艦隊來說，無本萬利不勞而獲，又不需要什么技術含量，以魔方為首的十艘特型戰艦，能夠追上瑪爾斯航道上快的船，只需要一次沖鋒，一切，就到手了！
而艦隊里那幫紅胡子海盜團的積年老匪，哪一個不是這方面的專家？這么些天以來，只要被這幫家伙拿眼睛瞄過的艦艇，基本上都跑不掉被洗劫一空的下場。匪軍里的物質儲備，簡直是爆炸式地增長。
契科夫迅速地上了癮，每天指揮著戰艦游蕩航道上。
船員們經常看見這個中年艦長的眼睛里，閃爍著幽幽地綠光。
只要一發現運輸艦隊，這家伙就跟pp上抹了辣椒水一般，很沒出息地上串下跳，不住地叫囂著：“沖上去，搶光他們！”
倚仗艦隊遠遠出普通艦艇不止一籌的性能，每次契科夫下達的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指令都能得逞。跳到航道中間，包圍，發信號，遇見抵抗就開炮，再不行就直接撞。這種野蠻地搶劫，已經讓整個瑪爾斯航道談之色變。
雖然很鄙視契科夫的這副沒見過大世面的嘴臉，不過，船員們都很享受這樣的劫掠。第一艦隊出擊以來，已經劫掠中度過了磨合期，大家互相之間的配合越來越熟悉，對自己駕駛的戰艦，也越來越信賴。
魔方號艦橋主控室里，此刻一片寂靜，面對一支艦隊的雷達信息和光學望遠鏡畫面，艦長契科夫已經一反常態地保持沉默很長時間了。
船員們，也抿緊了嘴唇分外嚴肅。
這一次，匪軍第一艦隊面對的，不是某支商團。而是惡魔之眼主力艦隊！
巴巴羅薩領導的匪軍第二艦隊，剛剛發回了情報。
太空中晃蕩了這么長時間，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梨樹文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