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賭斗（上）
跟田行健身后走進實戰訓練場，四大流派數十名機士越走越震驚。
他們身前領路的，除了胖子，老史密斯和杰弗里以外，沒有別人。訓練室里的機士重開始了訓練，負責警衛的匪軍戰士，也各自站原來的崗位上紋絲不動。一路走來，其他的匪軍成員，包括訓練場另一側的兵，都埋頭訓練，對這數十人連看也不看一眼。
整個訓練場，充斥著一種沉默地狂熱。似乎任何別的事情，都無法引起這些專注于訓練的匪軍戰士的興趣。他們的那種全神貫注，讓人忽然之間，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走進寬闊的訓練場，不遠處，數十名匪軍戰士，正泥漿里飛快地匍匐前進。他們爬過泥潭，又抓住繩子攀上高臺，緊接著縱身躍下，眼睛也不眨一下，地上一個翻滾后，快速向前奔跑，翻過幾個障礙，跨過獨木橋，爬上繩網，幾十米高的兩根立柱之間單繩飛渡。
訓練場中央，一些匪軍戰士正進行徒手格斗訓練。戰士們兩兩一組，鎖喉，擒拿，不斷的倒下，又不斷地站起來，塵土飛揚中，暴喝聲此起彼伏。訓練不知道已經進行了多長時間，有些戰士明顯已經精疲力竭了，都還搖搖晃晃地堅持著。即便是站也站不穩了，渾身上下卻彌漫著一股子殺氣。
四大流派的機士們此刻已經沒有了剛才訓練室門口的盛氣凌人，他們靜靜地看著匪軍的訓練，目光閃爍。這其中，有許多匪軍戰士，是他們認識的幻影流和泰流機士。不說機甲操控水平怎么樣，至少現，他們感覺這些人。已經和他們完全不一樣了。
怎么個不一樣法，誰也說不上來。這些步兵才會進行的訓練，以往流派機士們看來，是不值一提的。他們一直認為，只有機甲技法，才值得刻苦練習。可是現，他們卻這些以往地對手身上，看到了一種讓人心馳神往的彪悍！
機甲流派的體能訓練。是練不出這種效果的！幻影流和泰流，已經完全融入了匪軍，那些民間機士，已經成了紀律嚴明的匪軍戰士！想想自己看到的那一百二十輛黑色匪軍機甲的戰斗力，再看看眼前的這些人，四大流派地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一種窒息。
如果戰場上面對這樣的對手，自己取勝的把握，還有多大？
走到機甲停機坪。胖子一輛橫刀面前停了下來，用手輕輕拍了拍機甲的冰冷的外殼，轉頭對薩德和布里奇曼道：“這種機甲，名叫橫刀，是斐盟的八代頂級戰斗機甲。裝配300毫米口徑破甲能量炮一門。150毫米口徑高速機關炮兩門，防空導彈四枚，對地導彈八枚，全封閉能量罩一套。半封閉能量罩一套，公路行進高時速五百二十公里，越野高時速三百六十公里，瞬間變向折返速度每秒八十米！定向短程沖刺爆發速度，每秒一百九十米！”
看著整整齊齊排面前的黑色機甲，聽著胖子淡淡地介紹，四大流派機士們表面上還保持著鎮靜，心底里。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類的軍用機甲，除了軍事雜志上地照片以外，場的人從來沒有見過。戰爭爆發之前，自由世界人類高聯合議會的封鎖下，是絕對不允許這類機甲存的。
而戰爭爆發之后，管早知道封鎖已經名存實亡，這類戰爭兇器遲早會進入自由世界，可是。真到了擺自己面前的時候。大家才發現，自己所受地震駭遠比自己想象中。嚴重！
現的瑪爾斯，已經不是那個由私人機甲或改裝了老式金屬射彈武器的機甲就能統治的星球了。看看眼前這輛黑色機甲猙獰地炮管，聽聽它的性能參數——成千上萬的這種機甲形成的鋼鐵洪流面前，誰能抵抗？
這是戰爭，不是自由世界以前的勢力爭斗！
絕殺流，破山流，泰流，這三大流派，早就和西約眉來眼去，可是，到頭來，西約的軍用機甲還沒能踏足瑪爾斯，斐盟就已經搶先一步了！北方商業聯盟隱忍那么多年，那支忽然出現普羅鎮的準軍事裝甲團到底要花多少錢，場的人個個心里都有數。可那又怎么樣？這一百二十輛黑色機甲面前，他們只落得個全軍覆沒地下場。
回頭再想想自己流派的實力，想想自己那些私人機甲和少量改裝機甲，能不心慌意亂么？等到一艘艘軍火船抵達瑪爾斯，等到一輛輛軍用機甲通過不同渠道落到其他流派手中，等到瑪爾斯星球炮火縱橫硝煙彌漫，自己這些人，能何去何從？
用自己的私人機甲和這樣的軍用機甲對抗，別開玩笑了！
看著沉默的四大流派機士，胖子微微一笑道：“這樣的機甲，斐盟多的是！以后，匪軍的正規配備，遠比這種機甲要先進地多！實話告訴大家，瑪爾斯自由航道，斐盟是志必得！除了軍事上地考慮以外，斐盟看上的，還有瑪爾斯強大地生產力！未來，這里將成為斐盟重要的兵工廠！”
“什么？”胖子的話，引起了一陣劇烈的騷動。
“一旦瑪爾斯成為斐盟的機甲和艦艇生產基地，這里會有什么變化，不需要我來說了吧？”信口胡吹的胖子眼皮也不眨一下：“戰后，自由世界將因此成為人類主流社會的一員，沒有物質封鎖，沒有限制居住，沒有歧視和排斥！這里，將成為以機甲流派為主體進行管理的，受斐盟保護的，集制造、運輸和機甲產業為一體的自治區！”
一片死寂中，四大流派機士們的眼中，都是抑制不住地狂喜。
誰都知道，戰爭，對某些地區來說。意味著毀滅、死亡、貧窮和混亂。可是，人類的歷次戰爭，卻總有那么幾個地方，成為了戰爭大的獲利者。這些地方，有地一直很繁華，有的卻是窮鄉僻壤，可是，因為戰爭的緣故。無數從前線搬遷而來的企業，軍隊，政府機構，學校和民眾，聚集到這些地區，從而造成了一種戰爭時的財富集中效應！
瑪爾斯自由港當然不會是某個大國的后方，誰也不會奢望這會是什么政治文化中心，什么后勤工業基地。可是。難民越來越多的現，只需要斐盟掌控這里的時候，將一部分地軍工生產訂單分配過來，整個自由世界就會因此發生一系列化學反應！
資金、能源、原材料和技術的涌入，會讓整個瑪爾斯自由港的工業體系徹底改頭換面。瑪爾斯的經濟，將由此飛速發展。而隨之而來的，是依附于這個龐大工業體系下的運輸、醫療、貿易、科技、旅游、娛樂等行業的蓬勃興盛！
如果斐盟真的贏得了戰爭，如果真地如同胖子所說。這里成為融入人類主流社會的自治區！那么，自由世界將不再是被放逐者的地獄，而是一個由戰爭締造的天堂！到那個時候，這些從一開始就加入斐盟陣營，并且曾經上千年歷史中都控制著自由世界的流派，會得到什么好處，那簡直讓人不敢想象。
可是，這一切。都是真地么？
薩德和布里奇曼等人互相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的，都是心動。不管胖子說的能不能完全實現，這都值得放手一搏！自由世界生存，每天面臨的都是爾虞我詐弱肉強食，這里地人不缺的，就是骨子里那種與生俱來的冒險精神。
人生世。不過一百多年。以四大流派此刻的處境，不抓住機會搏一搏。還等到什么時候？！
“好了！”胖子用手一指旁邊的泰流和幻影流的私人機甲，對薩德道：“既然是切磋，自然用不上軍用機甲。你們可以使用你們自己的機甲，如果喜歡的話，也可以隨意選擇這里地任何一輛私人機甲。想怎么比，也任由你們不過，咱們把話說前面，我贏了怎么說，幾位輸了，又怎么說？”
“賭注？”四大流派的機士們面面相覷。
“本來，再過幾天，就是你們民間機甲流派四年一度的冠軍賽！”胖子悠悠地道：“我記得沒錯吧？”
薩德等人苦笑著點了點頭，再過幾天，就是六月六日，平常這時候，正是民間機甲格斗界大的盛會——流派聯合會冠軍賽的舉行日期。上千年來，這已經成為了自由世界的傳統。
大流派賽會上彰顯武力，小流派試圖一鳴驚人，各大勢力重劃分座次，建立的秩序——可是，那是戰爭爆發之前！到了這時候，流派聯合會都已經徹底完蛋了，誰還有心思搞什么冠軍賽？
培養出再優秀的徒弟，研究出再精巧地技法，擁有再先進地機甲，又有什么用？現的瑪爾斯，是用槍炮說話！
“流派聯合會雖然解散了，可是，我們還有流派互助同盟。”胖子似乎對這個由兩個壓根就讓人看不上眼地流派組成的所謂互助同盟沒有一點自知之明，恬不知恥地道：“我一直準備，召集各大流派到普羅鎮來，一是切磋技藝，二呢，也商量一下如何回復咱們流派的傳統地位，應對這場戰事。”
“不過，幾位既然今天就來了。”胖子看著薩德等人道：“不如我們提前切磋一下！按照冠軍賽的傳統，勝者為王！我們既然要比，自然也要有點彩頭，這樣吧，如果我輸了，晚上我請客，如果你們輸了，就發布公告，宣布加入流派互助同盟！所有機士，歸匪軍統一指揮！當然，我答應的技法，都會兌現！”
“他輸了請頓飯，我們輸了就被吞并，這世界哪有這么好的事情？”
“這胖子實是無恥之尤！”
“當咱們宗主是傻子啊？這樣的條件誰會答應？”
四大流派的機士們頓時騷動起來，交頭接耳。就連旁邊的匪軍戰士，也是一臉的哭笑不得。這樣的條件，誰會答應？
“好！我答應！”出人意料地是，黑龍道宗主布里奇曼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了下來。
所有人驚奇地注視下。布里奇曼鎮定自若，仿佛這樣的條件，已經讓他很滿意了。
唯一不感到驚奇的，是胖子。他只是多看了布里奇曼兩眼，點了點頭，就把目光投降了薩德和另外兩人。
“我也同意！”這一次說話的，是千軍道的安林頓。這位天生一頭白發的一級機甲統領，從頭到尾都站后。一直不聲不響地隨大流，此刻，反倒是很干脆地表了態。
手下的機士不明白，這四位各自門派的首腦人物可都是混跡自由世界地老鬼，如何能不明白。
表面上看，胖子的賭注很不公平，實際上，這是給四大流派一個臺階。正因為不公平。才無論輸贏，都于四大流派的聲譽無損。
而且，人家匪軍的地盤上，就算是贏了，這些流派還能指望從人家的槍口下面討到什么好去。那胖子，像是個肯吃虧的人么？事實上，重要的是，這樣的賭注。同時也為四大流派加入匪軍，打開了一道大門。
都是成了精地人物，如何不明白這些道理？人家既然給了臺階開了門，自己就要懂得配合。如果真要求什么公平賭注的話，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四大流派聯袂而來的打算，早就可以丟掉了。
有了布里奇曼和安林頓的帶頭，薩德和法恩也點頭答應。
胖子只做了個手勢，訓練場里熱火朝天的訓練。就立刻停止了。匪軍戰士迅疾聚合成整齊地隊列，跑步讓開了訓練場。當薩德等人各自的專用機甲駛到場邊時候，數十個碟形數據收集儀已經飛到了場地四周，空中盤旋。
整個訓練場，充斥著一種興奮的味道。
兩位機甲戰神，兩個一級機甲統領和那個曾經連踢九館的胖子之間地直接對話，放到什么時候什么地方，都是一場千載難得地重頭戲——解散的匪軍戰士和四大流派的機士。都退到了一旁的觀摩臺上。一個個探著腦袋將數據收集儀終端顯示器，圍了個水泄不通。
胖子選了科茲莫的機甲。這輛身形瘦削的藍色機甲定名為流光。是幻影流的第三十五代流派機甲，一直秉承著它的前任和幻影流技法地特征，以速度取勝。機甲的外形，從幻影流還是查克納李家時代起，就沒有改變過，改變的，只有機甲的引擎，材料和傳動，電子等系統。
也因此，幾乎每一個民間機士，都認識這種機甲。甚至都和這種機甲交過手。科茲莫的這一輛和其他普通的幻影流機甲僅有的區別是，機甲的用料要好一些，引擎地是花錢特制地，爆發力和功率，要大一些。
不過，再怎么樣，這也只是幻影流的機甲。瑪爾斯自由港，這種機甲，幾乎就代表著沒落和普通這兩個詞——沒落地幻影流，普通的機甲。
而它要面對的第一個對手，是千軍道一級機甲統領安林頓所駕駛的流派頂級機甲——奔騰。
就連匪軍自己也承認，金色的奔騰站場地中央很氣派。人型機身高大雄壯，方形的胸甲，黑色的條狀腹甲，流線型的臂甲和腿甲，整體看起來，如同一名即將拔刀出征的古代戰士。
這款機甲，是千軍道的特型機甲。因為千軍道各大流派中還算雄厚的經濟實力和長久以來一直注重機甲的設計研發，所以，他們的流派機甲整個瑪爾斯自由港都是鼎鼎有名。而他們之所以能夠排名數十個流派的前八名，這款優秀的機甲，起了很大作用。
流派機士之間，一直流傳著一個說法，駕駛奔騰的千軍道機士，比駕駛其他機甲的千軍道機士，實力提高不止一籌。從這一點上，也能看出奔騰對流光的壓倒性優勢。
而作為千軍道第一高手的安林頓，自己也不記得他和幻影流之間的比試，有多少次了。無數次的交手。讓安林頓對幻影流這種機甲地性能，優點和弱點，都非常清楚。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歷次和幻影流的比試中，安林頓無一敗績。因此，看見胖子鉆進流光座艙的時候，安林頓已經初步建立了心里上的優勢，無論胖子的技術怎么樣。至少這一刻，他的感覺，還是很從容的。
沒有多余地廢話，雙方機甲迅疾啟動，引擎的轟鳴中，機甲的四肢液壓系統發出沉悶持續地摩擦的聲，片刻之后，隨著“哐哐”幾下傳動桿到位時的金屬扣合聲。兩輛機甲完成伸展，進入戰斗模式。
安林頓率先發難，金色奔騰猛然一蹬腿，向胖子撲去。
“平行縱躍！”
“好！”
幾乎是奔騰啟動的同時，訓練場里就爆發出一片響亮的叫好聲。
只見金色機甲快如閃電。縱然全身騰空，離地間隙卻不過兩米，蜷身曲腿，仿佛是一個貼地飛行的足球。突進軌跡是平行于地面地一條直線，沒有絲毫起伏，正是千軍道技法中頗具特色的平行縱躍！
安林頓這開場的突進技法舉重若輕，機甲從靜止到極速，不過一眨眼之間，空中姿態之美妙，動作之精確，堪稱一絕。看機甲的團身屈膝動作。到了胖子面前，就是一記挾勢而進的踢腿。速度，力量，角度都無可挑剔。
場地都是機甲格斗的高手，自然能看出安林頓這一手的精彩之處，當即叫好出聲。
胖子會怎么應付？
誰都不認為安林頓能夠就這么一擊制勝，不過，當看見奔騰已經抵近流光面前。機械腿直奔胸口。而流光卻如同木頭般呆立不動時，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手里捏上了一把汗。
就一靜一動的兩輛機甲快要撞到一起時。間不容發之極，流光終于動了！
一動，就是疾風驟雨！
迎著安林頓地連環踢腿，流光腳下一退，雙手連拍。
一掌兩掌奔騰塊疾無匹的連環踢腿，被流光狂亂的掌擊數擋下，兩輛機甲的碰撞就像是冷水倒進了滾燙的油鍋中。噼里啪啦的金屬碰擊聲如同爆豆般激烈急促。
石火電光間，一藍一金兩道光影已經打作一團。
場邊的機士們張大了嘴，機甲激起的狂風吹得他們面皮發麻，那如雷地鋼鐵碰擊聲是讓許多人捂住了耳朵。
金色奔騰瞬間踢出的十余腿被化解后，并未因此受挫，攻勢反而愈見凌厲。
千軍道的技法，本就以一夫沖陣，宛若千軍著稱，此刻，安林頓是拿出了所有本事，每秒五十五動的手速，將金色奔騰的拳頭，化作了萬千流星，越打越快。雨點般地拳頭不離流光要害，別說擋，就連一旁的人只是看著，就覺得喘不過氣來！
機士們固然是看得目眩神迷，一旁的薩德，法恩和布里奇曼，也各自舌橋不下。
早聽說安林頓有晉升戰神的實力，這幾年，因為流派互相之間地切磋越來越少，安林頓幾乎沒有出過手，大家對他地了解，都還停留三年前他戰勝絕殺流一名一級機甲統領時。
那一次，安林頓那名絕殺流一級機甲統領的狂攻之下，將千軍道技法發揮了個淋漓致，死戰不退。雙方打了整整一個小時，機甲幾乎報廢地情況下，安林頓以千軍道的一個怪異的技法出其不意，終取勝。
那一戰轟動了整個自由世界，也從那時候起，千軍道的千軍技法奠定了一流技法的名聲。即便沒有戰神，千軍道也穩居流派排行榜的第八名。讓人不敢輕易啟釁。
沒想到的是，三年之后，安林頓已經遠遠超越了他當年的水準。以他的此刻的操控技巧來看，即便是身為三級機甲戰神的薩德和布里奇曼，也沒有把握穩勝于他。
不過，讓人震駭的是，無論安林頓的攻擊再快再猛。偏偏胖子駕駛地流光，就金色的拳光腿影中若無其事，守得滴水不漏。兩人以快打快，一時間竟分不清誰攻誰守。
場中，胖子騰空而起，風車般一個盤旋，一腳踢向安林頓。安林頓不退反進，金色奔騰的身子一矮。躲過流光的旋風踢，隨即欺身而進長身而起，雙拳橫擺，一左一右，如同兩發炮彈，直奔流光腦袋。
“好！”薩德忍不住叫了起來。安林頓的這個技法，是千軍道的一級技法進步錘！精妙之處。而于機甲這一躲一進，極迅疾。
對陣時，對手如果一腳踢空，難免露出空門。很難逃脫。而安林頓，是浸淫千軍道技法數十年，這一躲一進的操控上早已是爐火純青。這時用出來，眾人看來。竟是迅雷不及掩耳！
人型機甲機首，向來是近身格斗地重點打擊部位，一旦被摧毀，機甲的感知系統，平衡系統都要受到傷害，即便還能戰斗，戰斗力也會銳減百分之五十！高手相斗，一旦頭部被毀。基本就是失敗的下場。
而胖子的處境，比其他遭遇這一招的機士艱難。其他機士側踢橫掃，終歸有一只腳地面上做支撐腿，只要熟悉千軍道的打法，踢空之后立即閃避，總有機會逃脫。可胖子這時候，卻是雙腿騰空。動作倒是漂亮，卻正好是舊力已失力未生的時候。安林頓雙拳如同伺機已久的毒蛇。根本不可能放過這樣地機會！
驚呼聲驟起，所有人看來。胖子的失敗，已成定局。
可是，這只是他們的想法。甚至，他們的這個念頭還沒來得及從腦海里劃過，他們的驚呼，還停留自己地耳邊，場地中間的搏殺，就發生了天翻地覆地變化。
安林頓勢必得的雙峰慣耳砸中了藍色流光確切的說，是擊中了流光地幻影！兩只鐵拳根本收不住勢頭，穿過幻影猛然互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地巨響。
與此同時，流光已經接連幾個變向，如同鬼魅般出現安林頓身后，一手揮出，屈指奔騰的后腦勺上敲了一下。
金色奔騰如同被點了穴道一般，呆呆地站場地中央。
這一聲清脆的金屬敲擊聲，遠沒有剛才格斗時的金鐵交鳴響，可是，安林頓，場的每一個人的耳朵里，卻宛若驚雷！
他們的眼睛中，雖然看到的是殘影，可是，那并不影響他們終分辨藍色機甲地軌跡！
胖子沒有落地，自然也沒有將機甲頭部送到安林頓的雙拳之下。藍色流光只是空中輕巧地一挺身，竟然匪夷所思地再度騰空，一個后空翻，脫離了金色奔騰地雙拳范圍。
緊接著，就是幾次接連的變向。頃刻之間，就出現了安林頓的身后。然后，塵埃落定！他可以安林頓的機甲頭上敲一下，也能那里打一拳，將其洞穿！
一片死寂中，薩德和布里奇曼撥開圍數據收集儀終端電腦前的四派機士和匪軍戰士，心急如焚地翻閱著屏幕上的格斗數據。
他們認識那一招。那是幻影流的流派技巧——以一化百！
沒有核心技法地幻影流，這路技法并不怎么保密。那不過是兩個二級基礎技巧、一個三級定式加上一個特殊技巧而已。自由世界地許多人都知道，也有不少人掌握過！就連薩德他們自己，也曾經拉出過幻影來。
可是，誰能如同胖子這般說用就用？誰能如同他這般快如閃電？別說其他流派，就連失去了核心技法的幻影流，也早就無法做到真正地以一化百了！
難怪幻影流如此死心塌地地跟著他，難怪從一開始，幻影流就丟下控制區舉派遷徙普羅鎮！
以薩德和布里奇曼的眼光，又怎么看不出，這胖子既然能那么短的時間內那么小的空間內如此輕易的拉出四、五個幻影，自然隨時可以完成以一化百！
他們現需要的，是證實！
數據，終于出現了眼前。從胖子風車盤旋，到終結束，用時四秒！
薩德和布里奇曼傻傻地忽視一眼，忽然之間，心里不知道是恐懼，還是驚喜。
兩個二級基礎技巧，一個三級定式，加上五道幻影需要的五個特殊技巧，不排除落地和出手敲擊所需時間的情況下，這個胖子，竟然將這些基礎技巧的時間，提升了百分之七十！
“上帝！”
(梨樹文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