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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冬兒納罕地道:“減字?這字若添上一筆一畫倒有可能,要減的話……那可如何去減?”
丁浩得意洋洋地揚起下巴:“你想知道,就親親我,那我便什么都招了。”
羅冬兒嘟起小嘴道:“你便不提條件,哪一回人家不是從了你的?”
丁浩嘿嘿一笑,這才附身過去,貼著她耳朵細細說出一番話來,羅冬兒聽了張大雙眼,驚奇地道:“真的?世上真的有這種東西?人家竟是從未聽說過。”
丁浩哈哈笑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也算不得稀奇。海外有一國,那國里有種奇怪的動物,肚皮上有個大口袋的,走到哪兒,孩子就揣到哪兒,你說是不是更稀奇?好了,咱不說這個,我這有件東西給你。”
丁浩探手入懷,摸出一段五彩絲線來,說道:“來,我給你系上絲線,系了它,祛病去災,一生平安。”
羅冬兒失笑道:“浩哥哥,小孩子才要系這東西呢。”
丁浩道:“誰說大人便系不得?要不然……你便當它是紅線好了,被我的紅線系住,這一生一世,你便是我的女人。”
羅冬兒的眸光纏mian起來,她溫順地伸出細白姣好的手腕,任由丁浩把彩線系在她的腕上,舉腕看了看,那線系在腕上,好似便系在了心上,羅冬兒的心里像灌了碗蜜水,忘情半晌,才恍然說道:“險些忘記了,人家也有東西送你的。”
她轉過身去,從懷里摸出一樣東西,遞到丁浩手里,柔聲道:“浩哥哥,這是人家親手縫制的,送與你隨身攜帶。”
那是一個端午香囊,外繡花骨朵兒,綴五色珠兒,清香撲鼻,提神醒腦。丁浩接在手中,在鼻端嗅了嗅,贊道“好香”。
羅冬兒歡喜地道:“里邊裝著白芷、川芎、藿香、銀丹草、紫蘇、龍腦香諸種藥材,與晾干的玉蘭花瓣,自然香的。”
丁浩搖搖頭,一本正經地道:“不然,不然,這香味兒迥然不同。”
羅冬兒頓時滿臉紅暈,輕啐道:“又沒正經,你呀,若無一日不油嘴滑舌,那便不是你了。”
丁浩哈哈一笑道:“我只盼這一生一世都對你沒個正經,你不生厭就好。”說著他自懷里又摸出一樣東西,定睛一看,不禁“哎喲”一聲道:“壞了,都擠扁了。”
“什么東西?”
“這是梅子米粽,米粒晶瑩如玉,里邊還有梅子,酸甜可口,非常美味。我特意帶了來,想讓你品嘗,不想竟已擠扁了。”
羅冬兒見他一臉遺憾,便柔聲安慰道:“只要你送給人家的,人家就打心眼里喜歡。擠扁了也不耽擱吃的,浩哥哥剝與人家吃不好?”
“好!”丁浩將那米粽剝開,一口一口的喂給羅冬兒吃。這粽子是后宅赴宴時捎回來的,大戶人家吃粽子,不過是應景兒吃口味,東西精致,卻不甚大,羅冬兒一張小小的嘴巴,一會兒功夫也把兩顆梅子米粽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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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哥哥……”
丁浩憐意大生,柔聲喚道:“冬兒……”
冬兒側轉了身,掩面輕泣:“你盡哄人家,不應該這樣子的。如今這副樣子,人家……與婆婆有什么兩樣?做出這樣不守禮法、不知廉恥的事兒,以后真沒臉見人了。”
丁浩又氣又笑,攬住她身子,柔聲道:“傻丫頭,我們心心相印,怎么能和柳十一董刁婦相比?以后不管天涯海角,不管地老天荒,我都會疼你愛你,為你遮風蔽雨,讓你快樂幸福,如果我有負于你,那就天打雷劈,不得好……”
羅冬兒趕緊返身掩住他的口,嗔道:“冥冥中自有鬼神,可不許你亂發誓。”
她凝視著丁浩,幽幽地一嘆,手指溫柔地描著他的眉毛、鼻子、嘴巴,癡癡地道:“從此后,人家都是你的了……。人家是心甘情愿,老天若要懲罰,也只該罰在我羅冬兒一人身上,我只要你一生快活,平安無事。”
“冬兒……”,丁浩心中感動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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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蘭令節之后,趙縣尉趕回了霸州府衙,一進城便聽說府衙起火,不由大為緊張,待他趕到衙門,方知并非整座衙門起火,只是一側院兒走了水,那座院兒,正是儲放豬頭解庫帳簿的地方,因為丁浩整理完帳冊,正值端午節至,府衙的人大多已經散去,那些賬簿全暫時鎖在了那間房里,誰料竟因這一場火全部毀于一旦。
因為起火當晚留守府衙的人不多,當時又是深夜,及至發現時,整幢院落都毀了,不過其他地方全然無事、府庫里存放的要緊物件兒更是全無損失。話雖如此,趙縣尉還是憂心忡忡,失去了詳細賬簿,又不知道丁浩整理出的賬冊是否明確,這案子如何查下去?
這些日子,他已看出汴京城里來的陳觀察和程押司,一個是趙相公的人,一個是當今皇弟的人,二人不大對路,自己若在形勢不明的情況下胡亂站隊,難免將來不吃瓜落。不過自己哪邊也不靠,只是“懵懵懂懂”認真辦案,真要有了突破時,急于抓住劉知府把柄的趙相公勢必大為賞識,而皇弟那邊,因他只是秉公查案,與趙相公的人并無私下往來,今后也斷不致為此責難于他。
趙縣尉打得圓滿主意,卻怕因這一把火,毀了自己的如意算盤,是以一進府衙便去向陳觀察打聽消息。陳觀察這兩天受當地官員宴請,本來過得倒也逍遙自在,結果因這一場火毀了重要物證,氣得他臉色鐵青,正在府衙大堂上聲色俱厲地勒令班頭詳查當晚值宿公人,看看是哪個沒有看顧好燭火,一旦捉到,下獄嚴辦。
趙縣尉到了大堂,正在氣頭上的陳觀察無暇理他,他把那班頭痛罵一番趕出堂去,見程押司幸災樂禍地站在一旁,心中懷疑就是他使人縱火,忍不住挾槍帶棒一番,程押司滿臉帶笑,嘴上卻不含糊,二人一番唇槍舌劍,趙縣尉看看不是路數,趕緊退了下來。
他剛到堂下,就有一個衙差一溜煙兒跑來稟道:“縣尉老爺,丁家管事丁浩來了。”
這個衙差就是這些日子跟著丁浩胡吃海塞的那一位,跟著丁浩吃了十來天,把個肚子吃的溜圓,顫巍巍的養了一副好下水。趙縣尉見他跑那幾步實在難看,心中氣正不順,本想張嘴訓斥一番,一聽丁浩立即立怒為喜,連聲道:“快請,快請。”
丁浩隨那衙差到了趙縣尉的公房,只見趙縣尉正搓著雙手走來走去,一見他來,趙縣尉立即迎上前道:“丁老弟,這一番可遭了,西衙走火,重要物證都毀于火宅,這可如何是好?”
這句話說完,見那衙差還站在那兒,趙縣尉立即把眼一瞪,喝道:“出去!”
那衙差嚇了一跳,這一場火,引得整個府衙上上下下的官兒們火氣似乎都不小,他也不敢多言,連忙退了出去。丁浩問道:“小弟已經聽說了,不知小弟整理的那三冊賬簿還在不在?”
趙縣尉道:“天幸你整理的那三冊賬簿交給了我,我拿去府衙大庫存放,不曾被火燒去。”
丁浩微微一笑,說道:“既如此,趙大哥還急些甚么,那可是徐穆塵逐冊逐頁簽字畫押的,足可入證,還怕他徐穆塵不認賬?”
趙縣尉急道:“你那賬冊記的簡單,縱有可疑線索,還是得要去查原本的賬冊啊,光是你這……啊……啊……”
趙縣尉看到丁浩胸有成竹的笑容,心頭頓時一驚,一個念頭浮了上來:“老天,難道西跨院起火,竟是他……他使的手段?這丁浩好大的膽子、好大的氣魄,為達目的,竟連州府衙門也敢下手?”
丁浩見他若有所悟,打個哈哈道:“小弟聽說府衙起火,心中也是著急,所以匆匆趕來問個究竟。既然小弟辛苦整理的賬冊還在那便成了。小弟自回客棧等候,縣尉大人可速使人查那賬簿,一俟有了消息,或需傳訊小弟,小弟即應召而來。”
趙縣尉心領神會,連忙沒口子地簽應,丁浩見他心神已全放在了府庫里,便即起身告辭。丁浩前腳剛走,趙縣尉便直奔府庫取了那三冊賬簿來,匆匆翻了翻卻看不出什么門道,自知自己不擅盤賬的,便到了公房,如來三個富有盤賬經驗的老吏,令他們對這三冊賬簿仔細稽核。
趙縣尉安排妥了,回到自己公房坐下,叫人送上一杯熱茶來,那一杯茶端起來還沒聞聞味兒,一個盤賬的老吏便翻著白眼兒,滿臉古怪地走了進來,開口道:“縣尉大人,屬下負責的這一冊賬簿,查出了些問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