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追上蛤蟆,書友們威武,關關拱手相謝!我們一鼓作氣,過了去吧。盡在蛤蟆趴在荷葉上,我趴在蛤蟆背上,水輕輕地蕩著荷葉,荷葉輕輕地蕩著蛤蟆,蛤蟆輕輕地蕩著我,這才有意境,芯說是不是?蛤蟆坐蓮,太難看了★★★
“楊大人,恭喜、恭喜啦!”
傳旨太監顧若離將圣旨交到楊浩手上,笑吟吟地道:“恭喜大人榮升和州防御使、右武大夫,我大宋的臣子,自入仕以來不到一年光景,便自從八品一口氣兒升到正六品的,屈指數來,也只有楊大人一人,足見官家對楊大人的青睞,楊大人只要勤于政事,公體為國,效忠于朝廷,前程必然不可限量。如今楊大人榮升驍騎尉,赴京為官,雜家先賀大人的喜”。
和州防御使是楊浩他的官職,比他原任的團練使又高了一級,已和廣原程世雄相同了。武功大夫則是他的品級,官員的待遇、俸祿,要根據他的品級來給付。但是宋朝的官兒真正有多大的權,要看他知的是什么差,提點的是什么事,他現在有職、有職,就是沒安排具體的差使。
“呵呵,大官夸獎了,官家如此厚愛,楊浩是受寵若驚呀。大官一路跋山涉水,遠來辛苦,快請凈面更衣,落座歇息,來人啊,上茶。大官,請。”
大官是對品秩較高的宦官的稱呼,蓮吧楊浩迎接欽使前先向范思棋、林朋羽等幕僚們仔細打聽過了的,這時候的太監還是一種官職,并不特指閹人,閹人也不稱公公,品秩高的稱大官,次一點的稱閣長,普通的閹人則稱為中大人、中官。
顧若離是內侍副都知,當得起大官之稱,見他恭敬有禮,便笑瞇瞇地應了,與他并肩走向上廳,楊浩一招手,反穆羽喚到面前,低聲道:“你去,向唐姑娘借四個伶俐乖巧的丫環,就說本官要用來招待一位上差。”
穆羽領命,急忙向外走去,外面自有人過來撤了香案,楊浩陪著顧若離進了上廳,叫人看客侍候,自己卻走到中間的書案之前,將圣旨恭恭敬敬地擱在上面,他見旁邊有插著鮮花的瓶兒,恐有人不小心刮倒了瓶子,里面的水會把圣旨浸染了,忙將花瓶兒也挪開。
楊浩心想:“圣旨這玩意兒后世可不多見,尤其是宋朝的圣旨,好象一件也不曾傳世。我現在已經得著兩張了,回頭我就用,飛羽,傳遞密信的法兒,做個大號的密封竹筒,把這圣旨都密封了藏起來,給我的子孫后代傳下去,這都是難得一見的古董,過上一千年,到時候一張怎么不得賣個幾十萬?”
顧若離哪曉得楊浩心中的打算,他在一旁冷眼旁觀,見楊浩對圣旨的愛惜呵護、恭敬珍重,確是乎真心而非做作,不由暗暗點頭。
這次奉詔傳旨,他懷里可是還揣著一道密旨呢,如果楊浩拒不接旨,又或者接了圣旨之后,效仿折御勛來個養匪自重,拖延時間而不交權,那就得取密旨將他當場格殺。他身邊的八個侍衛全是來自武德司的高手。武德司就是后來的皇城司,大宋的特務密諜機構,職責只有兩個:護衛與剩探。
他乎下這八個看起來貌不驚人的侍衛中,就有四人是專門習練高明技擊之術,可以五步殺人、一擊致難的武術高手,而另外四人則專攻刺探躡蹤,飛檐走壁如履平地,又擅飛刀絕技,如果他一聲令下,猝不及防之下八大高手突然下手殺人,還真沒幾個能避得過去。
顧若離既奉了這樣一道差使,他對楊浩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自然格外注意,今見楊浩對圣旨的恭敬姿態不似作偽,他就先有了個好印象,心中那根緊繃著的弦兒也就松馳下來,楊浩放好圣旨,轉身與他敘談時,碩大官臉上的笑容便又和氣了幾分。
二人在上廳敘談一番,天色就已晚了,顧若離到了蘆州府,是先用過膳食的,這時茶足飯飽,楊浩便引著這位上差往后宅里去休息。因蘆嶺州新建,加特殊,一直沒什么官員往來經過,所以本州還未修建館驛,顧若離及其一眾隨從只有安置在知府衙門里。
待到了后宅,顧若離一看,此處真個是四大皆空。剛到蘆嶺州時,遠遠看去,只見這知府衙門建的恢宏氣派,哪曉得后宅里居然如此簡陋,不但陳設簡單,就連家仆丫環都是寥寥無幾,房間里空空蕩蕩,不覺皺起眉來。
楊浩謙笑道:“碩大官,實在抱歉,下官這府邸也是剛建成不久,加上沒有內眷,府中各種陳設和侍候的人有限,許多房間還空著,這間房,是下官的寢居之處,設施還算完備。如今將致寒冬,不曾住過的房子十分陰冷,大官未必習慣,就委曲大官暫住下官這間住處吧。”
宋朝的太監與其他朝代的太監相比有點不同,他們大多職位較低,但是薪水很高1日常生活很有水準。而且,宋朝的太監是可以娶妻納妾的,只要你情我愿明媒正娶,官府并不會跳出來指手劃了腳的說你缺了一個零件,履行不了丈夫的一項重要義務。
顧若離做為一個高級宦官,薪水很高,所以在開封府不但有一座自己的豪華府第,還有嬌妻美妾及一眾侍婢侍候,眼見此處如此簡陋,他的確有些不習慣,心中也有些不悅,待聽說
此處竟是知府自己的寢居之外,顧若離不由天吃一驚,輕怠之心立即散去。
就在這時,穆羽帶著四個小丫環回來了,不但帶來了四個小丫環,還帶來了五六個青衣小帽的家仆,抱著綾羅綢緞的被褥,還有細瓷的杯碟茶碗、上好的茶葉美酒,幾只食盒里盛著可口的蜜棧點心,另有幾個白銅火盆,在房中架起來,燃起獸炭,立時溫暖如春口讓這些人一張羅,那間空空蕩蕩的房子頓時舒坦起來。
顧若離奇道:“楊大人,這是……?”
楊浩本來只是借四個丫環,一見唐焰焰想的如此周到,心中也是一暖,見顧若離動問,忙笑道:“此處太過簡陋,大官在此居住必多有不便,是以下官便向州中豪伸巨賈商借了幾名奴仆。”
顧若離眉開眼笑,對楊浩登時又覺親近了幾分。
楊浩光棍兒一狠,又不大在府里待著,屋中設施不全,身邊侍候的人極少,許多事都是親力親為,兩個所謂的丫環長相一般1年紀也不小了,剛才想著如何安頓這位欽差時,便想到了向唐焰焰求助。
唐焰焰不知從什么渠道已經知道折子渝與楊浩鬧翻,一怒之下離開了蘆嶺州口折子渝再怎么大怒,她都不放在心上,可她卻怕楊浩怪她多嘴,因此遷怒于她,所以有些心虛膽怯,這些天她乖巧的很,知道楊浩府上沒幾個趁心的人照顧,所以每日她都使人給楊浩送來可口的食物,而自己卻連面前不敢露,只想等延緩些時日,楊浩氣兒消了再出現在他眼前。
如今楊浩來向她借人,唐焰焰覺得這是個向他示好、和解的好機會,恨不得自己換上侍女衣裳去他府上干那端茶遞水的差使,哪有不答應的道理,當即便撥了四個人來,其中兩個是她使喚慣了的貼身丫環,另外兩個卻都是楊浩的熟人,姆依可和格尼瑪澤兩個羌族少女。此外還帶了許多日常應用之物,她是豪富之家,所用之物莫不珍貴,自然入得了顧若離的一雙法眼。
楊浩把這位欽差安排妥當,這才返回自己的臨時住處,剛剛離開安置碩大官的院落兒,就見柯鎮惡正站在院子里面左顧右盼,一見他出來,立即迎上前道:“大人,聽說官家要調您入京?”
楊浩見他一臉緊張,忙做個手勢,說道:“走,一旁說話。”
二人到了后宅會客的小廳,分別落座,柯鎮惡便按捺不住地道:“我剛剛聽說,官家傳旨調你入京,這官是升啦,正六品的官兒,卻只是一個武職散官,不曾安排具體的差使,這……這不是明升暗降,奪您的權嗎?”
楊浩沉默片刻,輕輕一笑道:“柯團練,你認為,權力,是用來做什么的呢?”
柯鎮惡一怔,遲疑道:“大人之意是?”
楊浩說道:“權力么,在我看來,它的用處只有兩個,一個是用來為人,一個是用來為己。為己,圖得是榮華富貴,蔭庇子孫,做一代勛臣,名載史冊。為人,有的人做到了,有的人沒有做到。我楊浩認的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理兒,如果我只是一個平頭百姓,或者只是縣衙門里的一個尋常小吏,那么這西遷數萬北漢百姓也好,如何彈精蝎慮地把他們安頓在這蘆河嶺上也好,與我便全無干系。
但是官家既然委了我一個移民欽差,那我掌了這權力的同時,便也負起了這份責任,所以我甘冒大不諱奪節改命也好,與蘆嶺四周諸強藩絞盡腦汁的周旋也好,就是認為,既然這差使是我的,我就得把它辦好,才對得起那些把我奉為父母官的芋民。”
他淡淡一笑,靠到椅上,說道:“如今,南北吐蕃與夏州、銀州打得不可開交,蘆州算是穩下來了,這蘆嶺知府是我也好,換一個人也罷,只要繼續這么展下去,三五年后,必能擁有自保之力。
官家既要調我入京,我又何必戀棧不去?”
柯鎮惡急得直跺腳:“大人,你就這般逆來順受么?就算你不考慮其他,難道就不為個人前程著想?步步生蓮貼/吧”
楊浩笑道:“怎么不想?我現在官也升啦,俸祿也漲啦,而且做的是京官,去的是天下最富饒繁華的地方,有何不好?”
柯鎮惡道:“大人對卑職還要有所隱瞞不成?但是做官,誰不想做那有權有勢的官?試想:失往冠冕的天子、失去子民的官吏,失去戰士的將軍、失去財富的豪伸……,不過是安爪金龍、無齒猛虎,那算什么?”
“那算什么?那就是我夢想中的美好生活呀。嗯想看,一個不用做事、不需要承擔什么責任,就用優厚的績效和工資拿的公務員,整日無所事事好酒好茶地喝著,閑極無聊就帶著娘子去爬爬山、游游水,多么美好的日子啊……”,
不過這話他沒對柯鎮惡直說,要是讓柯鎮惡知道他這么沒有志氣,他怕會把老柯這老實人給活活氣死。沉默片刻,楊浩才道:“其實,我一直就是隨波逐流、隨遇而安的性子。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為勢所迫,天下一統,是大勢所趨,我并不想成為一方藩鎮,為了這蘆嶺州諸般做為,我只是想讓這些無依無靠的百姓有條活路而已。”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輕嘆道:“至于入朝為官,我又何德何能,做一個權臣?從古至今
多少權傾一時的權宦名臣,他們曾經一呼百喏領柚群臣,曾經翻云覆雨笑傲朝堂,可這些人中,有幾個是得以善終的?最后不是被砍了腦袋,就是被下了大獄,能善始善終的寥寥可數。也許他們自己也不想太過引人注目,可是一旦到了那個地位,那就是身不由己了。
柯團練,你關切楊某,楊某很是感激,說實話,蘆州最難的一段日子已經過去了,官家這時候升我一個閑散官兒,那就像是我種了樹,卻讓旁人來摘桃子,我的心里也不大舒坦的,可是與此同時,你不會想到……我的心里卻一下子輕松下來,好象心安理得地放下了一份千斤重擔。在這蘆嶺州,使盡渾身解數,彈精蝎慮、如履薄冰、如臨深淵地度日,不輕松啊……
做一個俸祿優厚的散官,買些田產房屋,嬌妻美妾的過日子,又有甚么不好?快活的是當世,留下的財產是子孫的,做為一個沒有野心的人,你不覺得這是我最好的歸宿么?”
“大人……,“聽了楊浩這番肺腑之言,柯鎮惡也不知該說些甚么了。
楊浩回頭一笑:“蘆州想要站穩腳根,我楊浩可以走,官家卻絕不會將上下官吏一體撤換,動搖這立足未穩、根基不深的蘆嶺官府,你們只管安心在此做官,克盡職守,保一方百姓平安,自己的前程便也有了保證。我呢,把這里都交托清楚了,便即往開封赴任,大逆不道的話,切不可說,更不可想。”
“這……,是……”柯鎮惡失望地低下了頭,心想:“不知大人這番話是自真心,還是為勢所迫。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若走了,那新來的知府縱然一時半晌動不得我們,天長日久怎會不換上他得心應手的心腹?罷了,看來我得和林老、木老他們商議商議才成。”
屋角房檐下,一個全身青衣夜行服的人倒掛金鉤,使一只竹筒樣的東西貼在壁上,聽著房中談話暗暗點頭,待聽到柯鎮惡要告辭離開的話時,他忙一收腹,靈巧地縱上屋頂,如同一只貍貓似的,悄然遁向夜色當中。
顧若離還沒有睡,他捧著一杯茶,坐在房中也不知想著些甚么,忽然窗格一響,有人輕輕叩動幾下,顧若離目光一閃,輕聲道:“進來!”
后窗一開,一道人影一躍而入,正是那個身著夜行衣的清瘦漢子,他向顧若離抱拳施禮,將自己潛在楊浩檐下聽來的話一五一十地向顧若離稟明一番,顧若離聽了連連點頭,臉上緊張繃起的肌肉放松下來,又細細囑咐一番,揮手讓那探子離去,顧若離想了一想,便在燈下展開一幅紙來,慢慢研起了墨……
楊浩還真是配合,顧若離只催促了一次,楊浩就開始把文牘書案、官印兵冊清點交接了出來,由于新任知府還未趕到,這些東西都暫時交接給判官程德玄代為保管,等新任知府趕到再移交過去。楊浩如此配合,倒讓受到他熱情款待的顧若離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官兒他見多了,大權旁落的官兒哪個不是滿腹怨尤,有的還要悲詩秋賦的歌詠一番,那個酸吶,看看人家楊浩,厚道!
顧若離盤算著,自己這趟來,還負了一項秘密差使,如果楊浩拒不應命,真個把他當場格殺,難免沒有他的心腹死士起而報復,那自己想活著離開蘆嶺州可就難了
如今楊浩這么配合,老實人也不能總吃虧,回京之后少不得要在官家面前替他美言幾句,贊一贊他的忠心和服從。
待一切交接完畢,楊浩已不是蘆嶺知府,他對顧若離道:“大官,此去京城,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返回故里,楊某想在赴任之前,回到家鄉祭掃親人陵墓,然后再轉往京師。”
顧若離最重要的事已經辦妥,心中大大地松了口氣,聽說他要回鄉祭祖,自無不允之理,當即一口答應:“楊大人功勛卓著,待到了開封,官家定會重用的,到時候公務繁忙,想回家省親也是不能,如今先往故里一行也好。衣錦還鄉,亦是一樁美事。”
西北地方一到冬天氣候實在寒冷,雖說唐家那些丫環仆人照顧妥貼,顧若離住的也不自在,如今差使已了,便迫不及待地告辭先往開封去了。送走了顧若離,楊浩也籌備起來,其實他也沒有甚么好準備的,只是為了讓蘆嶺州站住腳,許多事不能循正常途徑去辦,所以難免有許多不能擺上臺案的東西,尤其是借著朝廷大封橫山諸羌頭人為指揮使,安插了許多心腹進去,藏兵于民的事,還有秘密研制武器的事,如今更是張揚不得。
楊浩隱瞞這些事情,實在是因為自己本就出身于藩鎮門閥門下,與中原又隔著折楊兩藩,縱然自己毫無私心,一旦公開也必受朝廷猜忌,如今朝廷突然將自己調理,這些事說不清道不理,便更加的不能擺出來給人知道了。好在掌握這些機密的都是自己人,他們也都知道其中的厲害,不會泄露出去,如今只得順其自然,以后再慢慢漂白。
這一來,敬獻神臂弓給朝廷也得暫時擱置起來,好在他雖去了京城,還有,飛羽,與他隨時保持聯絡,蘆嶺州有什么風吹草動,他比朝廷知道的還能些,大可視事態展,隨時做出調整,隨著蘆州的穩定,讓臺下與臺上漸漸融為一體,
一些本不該是秘密的秘密也就能公開亮相了。
可是這些事牽涉重大,楊浩終究是放心不下,所以便來尋義父李光岑,想將自己考慮的問題與他再商磋一下口李光岑的身子骨終究是撐不住了,寒風一來,便著了風寒,這幾天都沒有露面,楊浩真不想讓他繼續操持勞累,可有些機密,連柯鎮惡等人也不知曉的,除了義尖,他也實在無法找到合適的人來商議。
此時,偶染風寒臥病在床的李光岑膝上搭了一條恥毛毯子,高臥榻上,正與木恩、俟斤、納兒罕,以及柯鎮惡、林朋羽等人圍坐議事,木魁騰騰騰地闖了進來,急聲道:“大人,楊大人來了,剛到府門前。”
李光岑目光一閃,攸地一下坐了起來:“蘆嶺若交予他人之手,尤其是掌控在程德玄手中,于蘆州本身并無影響,但是你我眾人興衰榮華,前程富貴,皆系與大人一身,卻是大有影響。可是大人心志堅定,他決定了的事,很難勸得他回頭,這也就是我這幾天根本沒有出面規勸的原因。步步生蓮tieba。
何況,如今蘆州沒有對抗夏州的本錢,何嘗就有對抗朝廷的本錢了?此時偃旗息鼓,休養生息,還是對的。大人既已決意赴任開封,你們也不必相勸,當務之急,是不能讓蘆州的大權旁落,大人那里,可以慢慢勸他回心鞍意。你們先從后面走,不要讓大人看到,咱們就按剛才商量好的,先扳倒了程德玄,再看看那新來的知府是只什么鳥兒,到時候孤掌難鳴,諒他也翻不起什么風浪。”
“好,木老請休息,只要兵權、財權,始終掌握在咱們手里,州府衙門里又有我們幾個老家伙掣肘制約,就出不了什么大事。老朽先告辭了。”林朋羽拱拱手,與納木罕、柯鎮惡等人急急從后面走了。
“浩兒……”一見楊浩進來,李光岑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意。
“義父!”楊浩忙急走幾步,按住他肩膀不叫他起來,自在旁邊坐下,說道:“義父,您心系族人,不肯隨我赴京,浩兒知你心意,也不想多做勸解。
這大宋的官兒還是剝替的,每年的的探親假期很長,再加上我是個散官,沒什么差使,以后會時常來探望義父的。”
“呵呵,旁人都說浩兒是個做大事的,只有為父知道,其實你是個閑散性兒,若非迫不得已,你根本不想挑上這樣的重任,所以,為父也沒有勸你推諉搪塞,拒不赴任。”
父子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二人握著手,隱隱感覺著對方的血脈跳動,雖非親生父子,卻自感覺到了一種孺慕親情。
過了半晌,楊浩才平息了心情,正待向他說明自己的來意,李光岑卻已先開口道:“浩兒,此番往京城去,雖說你順從了官家的旨意,在西北所為,也不曾遺人什么把柄,可是你與程德玄曾有些粗糖磨擦,程德玄是南衙趙光義的心腹,如果他對你不滿,只消稍做示意,難免沒有官兒出來與你為難,你要記著,萬一有什么不妥,便即趕回這里來。”
李光岑雙眉一揚,雖然面態蒼老,顧盼之間卻自有一股豪杰之氣:“你不要忘了,你不只是大宋的官兒,還是我黨項七氏共主。只消有三五年功夫讓我們休養生息,展勢力,便有了與三藩分庭抗禮的本錢,這本錢都是你的。若你只是個大宋的官兒,自然任人取求,可你有這身份便又不同,到那時說不定官家反要有求于你,只要回了這里,你就是猛虎歸山,蛟龍入海,就是官家也奈何你不得。”
楊浩不以為然,卻感于義父的呵護之意,微微一笑,重重地點了點頭。
李光岑又向案上揚了揚下巴,說道:“浩兒,去把那口匣子取來,那是為父為你準備的一點小玩意兒。”
楊浩扭頭往案,只見上面放著一口小匣子,紫檀木的,中間系著一段紅綾,他也不知是什么金珠玉寶,起身取來,只覺輕飄飄的并不甚重。
李光岑笑道:“打開來看看。”
楊浩扯開紅綾,輕輕開啟匣蓋,只見里邊卻是兩個玉質的小瓶,一綠一白,四周以皮絨環護。李光岑道:“這是我的好友喀喀欽大巫師送給我的,當初本想用在夏州李光睿身上,只是一直未得機會。“
楊浩奇道:“這是何物?”
李光岑道:“這是一種藥物,綠瓶中的是一種毒藥,酒里、茶里、飯菜里都可以下藥,只有清水不妥,因為多少是有些顏色和味道的,恐會引人懷疑。每次以指尖挑起,只須放入一點,吃上半個月左右的時間,毒便深入骨髓,那時只須對受藥者稍作刺激,依其體魄,體弱者當即斃命,猶如血氣衰竭而死。強健者也要全身癱瘓,就此人事不知,癥狀猶如中風,就算是天下第一等的神醫也查不出真正的病因,可謂神不知鬼不覺……”
李光岑嘿嘿一笑,說道:“我知你不屑用此伎倆,可是中原官場上,多的是殺人不見血的陰謀,叫你防不勝防,若有難纏的對手,你用此藥,便可輕易卻一強敵。我兒帶去,權做自保之物吧……”
他說到這兒,雙眼一抬,就見楊浩二目圓睜,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不由吃驚道:“浩兒,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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