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塊無暇的白玉,玉質十分的溫潤,秦逸凡長這么大,也沒有見過如此的玉質。不過,白玉被雕刻成一個特殊的玉佩,在秦逸凡手中絲絳的懸掛下緩慢的旋轉著。
玉佩上總共刻著九條龍,每條龍都是不同的形狀,雕工細膩,栩栩如生。相信如果有人能給這九條龍點睛的話,這九條玉龍一定會脫離玉佩遨游天宇。
什么樣的人才可以佩戴這樣的玉佩?九龍玉佩,這是只有天家才能使用的玉佩,平日里,就算是王公貴族,誰又敢戴著這樣大逆不道的佩飾?
旋轉過另一面,玉佩上只有一些花紋,這些花紋只是為了裝飾,正中間,是用隸書體篆刻出來的四個大字——“如朕親臨”。
緩慢的***著四個字,秦逸凡好像有些出神,腦海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嘴里也只是喃喃的說了一句:“這些,算是補償嗎?”
呆坐了良久,秦逸凡長嘆一聲,把那塊玉佩放回了包袱當中,提著包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客棧很明顯是新的,所有的房間幾戶都是沒有人住過的,不過,盡管如此,林秋露還是不怎么滿意。還是在一個熱心的山民婆娘的建議下,到外面那些還沒有人住的院落當中選了一個,作為自己的落腳地。
小村里安靜平和的生活,這樣的人也需要護衛?林秋露不知道為什么皇上會浪費自己一輩子一次的機會,但既然事已至此,那么一切原因都已經沒有必要深究。
在山林中,不遠處還有一個湖泊的存在,天氣的變化也不是那么明顯。這里不會有炎炎盛夏,不管什么時候,山林里都是涼爽的。難得的,秦逸凡晚上沒有在拳印湖邊度過,坐在自己客棧的房間當中,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秋露暫時還是比較滿意現在的住所的,全新的,沒有人居住過的。盡管略微有些潮濕,但整體上很干凈。熱心的山民們也不知道她身上的禁軍服侍代表了多大的官,只知道,她和東家關系很好,這點就足夠了。晚飯都是山民們準備的,十分的豐盛,但在林秋露眼中,如此之多的葷腥,卻并不是什么很好的晚餐。
好在林秋露也并不是什么特別挑剔的人,到了她這個修為,幾天不吃東西也已經是正常的事情。何況飯菜里還是有一些山里的特產,足以滿足她清淡的胃口。
今天全身都有些不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個兇煞之地的影響。但藝高人膽大,林秋露并不覺的這兇煞之地能把自己怎么樣,反倒是奇怪,那些山民和秦逸凡看起來一個個身體都很不錯,難道他們一點都不受兇煞之地影響?
不可能,能被長老們在幾千里之外就推算到的如此小的一塊兇煞之地,數百年來的兇煞之氣積累爆發,怎么可能是幾個普通的山民能夠抵擋的?這里的房子那么新,而且大將軍說的時候也只是說秦逸凡這邊只有一個簡陋的茶棚,這么說來,這些人一定是新搬來的,還沒有被兇煞之氣影響。看來,明天要和秦逸凡說說,讓這些無辜的普通人遠離此地為佳。
身體上還是有些不適,看來這里的兇煞之氣的影響還不小,連自己這樣的修為都能被影響的如此,不知道那個秦逸凡有沒有被影響到。不過他曾經叮囑過自己不要隨意運功,聽起來應該是知道些什么,不過,他也實在是太低估修道之人了。
難道區區的一些兇煞之氣就能影響到自己?林秋露不信。路上略微感覺到的兇戾之氣,還不如以前在歷練的會時候碰到的那幾個妖怪。這樣的地方,也難怪長老們要花費數年的時間才能推算出來,兇戾之氣實在是太微弱,微弱到不值一提。
秦逸凡想必一個習武之人,根本不知道這些兇煞之氣是什么,他修行的時候出了問題,特別好心的提醒。這人看來還不錯,以后守護的時候多上點心就是。
不管怎么說,林秋露不會因為秦逸凡的一句話放棄自己多年修煉的習慣。這里不是皇宮大內,雖說擔負了秦逸凡護衛的職責,但也不會有什么人能夠躲得過林秋露神念的掃描。真有能躲過的人要對秦逸凡不利,就算林秋露出手不出手都沒有什么區別,反而能更早的獲得自由之身。
抱元守一,凝神靜氣,林秋露開始端坐吐納。山林雖然偏僻,但卻比皇宮內更加的靈氣充足,適合修道之人潛修。
剛剛進入虛無的狀態,就覺得有一股氣機不停的干擾。這里既然是兇煞之地,這樣的氣機在所難免。林秋露不以為意,自己的師門玄功如果還不能抵消這點兇煞之氣的影響,那也實在是太失敗了。當下不再理會,繼續吐納。
秦逸凡在自己的房間內,一直在回憶自己回家之前的那段歲月。手中緊緊的握著那塊皇帝御賜的九龍玉佩,一動不動。
寧靜夜晚,除了山林中的樹葉被偶爾吹過的山風吹的簌簌作響,沒有什么大聲響。遠處的山里還能隱約聽到不時傳來的一些小型猛獸的聲音,夜晚,正是它們出來獵食的時候。
最終,秦逸凡還是低頭看了半天那塊玉佩,把它鄭重其事的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貼身藏好,用衣襟掩蓋住。正打算出發到湖邊,突然聽到了村中某個房舍傳來的悶哼聲。
在這寧靜的夜晚,這悶哼聲是如此的突兀,清晰的讓秦逸凡聽在耳中。那不是任何一個山民的聲音,這么長時間,他已經熟悉了那些人的聲音。如果說還有一個可能,那一定是今天才趕到的林秋露。
她怎么會在那邊?秦逸凡不知道她住在了什么地方,剛剛的悶哼聲充滿了痛苦,一定是她沒有在乎自己的警告,練功受傷所致。不管她是習武之人還是修道之人,在這里如果粗心大意,都免不了要吃苦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