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對方飛舟的樣子,似乎性能很頗佳,很值錢的樣子。顯然,應該是一個比較強力的隊伍。無盡海域上,廣闊無垠,除非是組隊前來獵殺深海妖獸者,誰也不會沒事跑來這種地方閑逛。布陣已經來不及了,更何況,若是對方有金丹修士,就算是布下了陣法又怎樣?若對方沒有金丹,純粹就是來送錢的。
己方有金丹修士,這個隱瞞不了,也無需隱瞞。開始按照慣例,以錢羅為首,一行人站立在了他的身后。只見錢羅,虛空凌立在船首處,背負著雙手,面色平靜而淡然。一副氣定神閑,波瀾不驚的模樣望著對方越開越近的飛舟口氣沉丹田,朗聲喝道:“來者何人?停在百丈開外,否則別怪本座不客氣了。”
錢羅說這話,也是頗有講究的。先振一下己方的氣勢,若是對方很強,也讓對方產生一些忌憚,不敢輕易下嘴磕碰了牙齒。至不濟,也會等試探清楚實力后,才做最后決定。極少有小隊,遇到飛舟,還沒升量出對方的實力,就立即開戰的。運氣若不好,那可是自尋死路的行為。
果然,錢羅的話,讓對方有了反應。大型飛舟,緩緩停下,滯留在了百丈開外。與此同時,那船上也是傳來一個洪亮而爽朗的笑聲:“道友勿怪,我們已經出海近一年了,第一次遇到同行。有幾個伙伴受了傷,療傷丹藥卻早已經消耗。所以,有些迫不及待的上來,看看有沒有交易的可能性。”
在這種情況下偶遇,若是雙方實力相差不是太大,的確有可能發生交易的。但至于那人說什么受傷,少了丹藥之類。此言真真假假,倒也令人一時無法分辨。雙方都有飛丹散發出來的能量護盾,讓對方一時難以判斷己方的實力。使當下,只有一開始就用言語互相試探。
那個爽朗的聲音一出,眾人臉色便變得格外凝重了起來。從他的說話中的精氣神來判斷,絕對是一名金丹期修士。不論是雷動也好,錢羅也罷,雖然嘴里心里想的都是如何如何去滅掉金丹期修士。但是,一路修行而來,金丹修士的厲害,威嚴,強勢,早已經如烙印一般的深深刻在了心里。
這猛然間真的遇到了一個金丹修士,心一下子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對方如此回答,也是頗有些技巧,讓人摸不清狀況。說什么有自己人受傷,缺了丹藥補給什么的。如此行為,與其說是示敵以弱,還不如說是示敵以強。表現出了強大的自信,即便是有隊友受傷,也根本沒有將敵人放在心上。這也是一種應對錢羅試探的策略,也是可以開始搭訕的借口,告訴人,其實我是無害的,降低人的警覺心。
最重要的目的,恐怕還是試探。如果你連這種交易都不敢,恐怕,很快就會讓人露出獠牙。
百丈之外,饒是雷動,都無法看清楚對方船舷上的人,朦朦朧脆的一片。至今,只知道對方有一個金丹期修士,剩下的情況便摸不透了。眾人緊張之余,錢羅與雷動對視了一眼,又是氣定神閑的朗聲道:“丹藥我們還有一些,不過我們還要再在海域里呆上一段時間,茫茫大海之中,什么危險都有可能出現。為了以防萬一,對面的道友,恕在下無能為力了。”這話剛一說,錢羅就立馬對雷動傳音道:“如何?”
“再看看情況,多試探一下對方的真實實力。“雷動低聲傳音道:“如果只有一個金丹,那么,我們準備屠他。”
按照正常情況,對方似乎應該只有一個金丹期修士帶隊。當然,為了利益的分配合理化,兩個金丹的確有些多余。因為在一個小隊中,金丹數量再多,也無法增加獵物,只會白白分配掉資源。
雷動的話,讓錢羅的眼睛一亮,胸膛之中,好似有一團火焰在燃燒。那可是屠金丹啊,已經不知道多久了,金丹修士在自己的心目中,就猶若是神一般的存在。
那頭的金丹,繼續爽朗的笑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強求了。只是現在狂風暴浪大作,飛丹也不好行。希望閣下能讓我們在這里叨嘮一下。”
“道友濤自便。”錢羅不無所謂的說道。
“應該只有一個金丹。”錢羅畢竟也是在無盡海域廝混過好些年了,傳音分析道:“有了金丹的小隊,會到無盡海域的較深處活動,但鮮有兩名金丹同時存在的時候。我猜測,州才他們發現了我們,就上前試探一下。如果我們沒有金丹,他們早就動手了。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來,對方是想和平共處的幾率大。其實,只要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由金丹級修士帶隊的隊伍,是不太可能在無盡海域隨便廝殺的。畢竟,哪怕是比對方多幾個筑基修士,實力也不可能完全占據上風。”
“想和平共處?那就意味著對方的實力并不一定極為強悍。”雷動冷靜的傳音道,只是心里,也開始波瀾四起了起來:“那就決定了,你準備誘敵,我們試試屠掉那個金丹。”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尤其是在這無盡海域之中,更是將這一特性發揮到淋漓精致。若這邊沒有錢羅在前面頂著,那艘飛舟上的修士,早就如狼似虎的撲將上來了。任何人都可能是獵手,也可能時獵物。
“好。”錢羅也是窮瘋心了,知道自己若是按部就班的打獵,天知道要多久,才能真正讓自己富裕起來。聽得雷動的提議,心中兇念大動。光是那一艘造型和性能都不錯的大型飛外,就已經很值錢了。
雙方,似乎達成了默契的平衡。雷動等人雖然不知道對方在琢磨些什么。但是自己這邊,卻是開始商量起戰術來了。風,似乎越來越大,飛舟被吹得上下起伏不定。老趙在錢羅的安排下,獨自出了飛舟,堂而皇之的布陣起來,這一可以稍微減弱一些風。
對方見到這一幕,也沒有表示什么。只是也派出個陣法師,開始布陣。事實上,在無盡海域深處,這種颶風暴浪,那是經常性的會出現。安安靜靜地的等待,直到颶風過了便是。
一連三四日,風浪似乎依舊沒有個消停。
只到了第七日后,颶風才開始減弱,慢慢恢復到了數丈浪頭的風平浪靜時。在這幾日里,錢羅也幾次三番的與對方閑扯了下。不說混得較熟了吧,也至少已經讓對方放下了很多警備心理。
“兄弟,你丹藥還需要不?不過你也知道,在這無盡海域里,丹藥補給,可是個值錢貨色。”錢羅開始露出了一副貪婪相,向對方開價道:“市價的三倍,如果你要,我們可以立即交易。”
”三倍太貴了。”對方應該是完全放下了吃掉錢羅小隊的念頭,也應該不是真的缺丹藥,便一口拒絕:“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出來了一年,也應該返航休息一陣了。如果沒有什么事情的話,我們先告辭。”
“等一下,兄弟。”錢羅笑呵呵的說道:……兄弟我剛剛晉升金丹期,所有的積蓄都花在了晉升上面,現在窮得很。我是想問問,你那邊有沒有多余的好法寶?”
錢羅的話,仿佛就是個蜜罐,一下子將蜜的香甜傳遞了過去。對方似乎嗅到了一些美妙的東西,州晉升金丹期,一來是對金丹期的力量掌控,不是太過完美。二來身上沒有什么強大的法寶。只是,那人依舊有些警慢的打哈哈道:“原來是個新同道,回頭我們好好交流交流,我告訴你一些心得。至于法寶,我倒是的確有一件多余的中品寶盾,只要兩百萬靈,你若需要,我可以勻給你。只是,你剛晉升金丹期,用什么來付賬?”
中品寶盾,在同一個金丹期修士手中,威力和性能,約莫等同于一件極品靈盾,就像是雷動的不滅靈盾。當然,中間的差別就在于,前者只有金丹期修士才能使用,而后者,筑基期修士便可以駕馭。這就是雙方的天壤之別。雖然說到了金丹期后,很多法寶裝備,都開始稀有了起來,也不能說那中品寶盾就不是好東西了。只是那件東西,他開價便是兩百萬靈,有些虛高了。真有那錢,倒是情愿買一個極品靈盾了。用完了,還能當做傳家寶給子孫后代。
“付賬倒是沒有問題,我手頭上有一些金丹級的妖獸獵獲。不過道友你的開價實在太高。”錢羅回聲道:“百萬靈,我就要了。”
“也行,看道友你剛晉升金丹,就迫不及待的跑出來打獵。我就想幫你一把,畢竟,我也是那種情況下一路走過來的,太艱辛了。”那金丹好心好意的說道:“尤其是帶著些筑基修士打獵,夠憋屈的。”
“誰說不是呢,為了減少分配,我只帶了四個筑基修士。“錢羅若有若無的說道,心中卻是在冷笑,你丫的心動了吧?今天,也不知道是誰吃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