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虧得我們有法術在身,不然準備這些還要繁瑣許多!我跟姐姐在十萬大山中的洞府,也是花了前后百余年,才置辦的齊全,如今還經常修修改改,添置些東西。”
“蘇環姑娘,我去淮河一是為了修煉,二是為了等待師父,也不須那么多的事物,修行之人本來便不須貪圖安逸。”
焦飛聽的一會,搖頭反對蘇環的建議,他跟隨師父一路行來,有吃的便吃,路邊倒頭就睡,穿的如何也是不甚在乎,每日里除了修煉,其他全不操心。按照蘇環所說,日常柴米油鹽醬醋茶,衣食住行,樣樣都要考慮到,還怎么有功夫來修道?
“到了魚浦我們分頭去買東西,一個時辰后,我便在魚浦鎮外等你一炷香的功夫,若是蘇姑娘還未采購完畢,焦某也只好先行上路了。”
蘇環本要分辯,聽了焦飛這些話,便不敢多說,兩人進了魚浦小鎮,焦飛便先找了家成衣鋪子,把適合自己身材的衣物盡數買下,反正他的五陰袋足有半間房子大,足可裝得下這些東西。那成衣鋪子的店主,見他豪爽,不知這是哪家府邸小爺出來揮霍,故意調高了三倍的價格。
焦飛手上黃金白銀不少,他是修行之人,對這些錢財也不在意,隨手把錢付了,就換了下一家去。
“身外之物,不拘有多珍貴,都不及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來的尊貴,修道之人,連身軀都要拋棄,更何況這些身外之物了。”
焦飛亦想明白此節,就毫不吝嗇手中金銀,反正他手中的金銀財貨極多,就算把整個魚浦鎮都購買下來,也盡足夠了,這些日常的事物,根本花費不了多少。
不足一個時辰,焦飛就采購足了東西,除了魚浦鎮,卻見蘇環早就在等候他。卻是這女孩兒怕焦飛先走了,她姐姐無人解救,干脆使了些法術,攝取了應用的東西,因此比焦飛還要快上一些。
蘇環畢竟是女孩兒家,心思細膩,還購買了兩匹駿馬,焦飛也不問蘇環買了什么東西,接過一匹駿馬的韁繩,就翻身上馬,隨意選了個方向,向淮河上游策馬狂奔。
一直都跟在兩人身后的楊明河,對焦飛痛恨之極,見這兩人居然還在魚浦鎮選購了大批東西,就察覺有些不對。心中暗道:“若是藍犁道人回來尋這個黃臉小兒,定會帶他回去北方魔門的宗門所在,魔獄嶺什么東西沒有,還需要這些普通人的事物?難道藍犁道人告訴這黃臉小兒,要許久才能趕回來,讓他先去什么地方修煉不成?若是那般,我要守著這黃臉孺子到什么時候?跟在西玄山后山閉關有什么不同!”
楊明河恨的直想把焦飛和蘇環一劍斬成兩段,然后回山向師父請罪,不過他也只是想想,并不敢真這么做。他師父赤龍子脾氣暴躁,他辦不好事情,尚要受罰,何況這般做等若公然違抗師令了,說不定會被立刻逐出師門也不一定。
焦飛畢竟出門經驗還淺,策馬狂奔了半日,越走越是荒涼,他已經不知道這里是哪處地界。但是撲面而來的濃郁水氣,卻讓焦飛忍不住身心舒暢,每一個毛孔都似乎舒張了開來,心中知道,這里快要接近淮河了。
再行了多半個時辰,焦飛就聽到了嘩嘩的水響,他抬頭見到不遠處有一座山峰倚在淮河邊上,山峰上還有一座破敗的古廟,顯得頗為凄涼。便伸手一指道:“我們今晚就在這里住下罷!”
蘇環微微吃驚道:“公子,那里尸氣極重,恐怕不是好去處!”
焦飛亦看的出來,這座古廟有十余道青黑之氣橫空,他仗著手上有禾山道的諸多法寶,倒是不在意這一些。倒是那座古廟距離淮河甚近,很合適他修煉黑水真法,這一路上焦飛也沒有看到更為合適的地方,就有意選這處落腳。
“我也知這里地氣淫穢,只怕有些不潔凈的東西,但是你我都有些本事,現在還是白日里,不妨將之除去,也算是為這一方做了些好事。”
蘇環一想也是,就不在勸阻,只是那座山峰并無路徑通過,茅草極長,兩人很是費了一番手腳,又下馬行路,這才好容易來到山峰腳下。這座山峰也并不甚高,不過幾百丈,但是孤峰刺天,別有一番嶙峋之意。
焦飛見馬匹實在上不去,這才用五陰袋一卷,把兩匹馬送給這邪門法器吃了。他跟蘇環都是體健身輕,焦飛還差些,雖然他修煉了黑水真法最是鍛煉身軀,但畢竟時日還淺,蘇環卻是五百年火候的白花大蛇,俗稱“草上飛”,雖然現在是個人身,卻也步履如飛。
不上一刻,兩人上了這做孤峰,來到那座古廟前。焦飛先是深施一禮,謝過了佛門諸金剛,羅漢,菩薩,佛祖,這才緩步踏入了廟門。這乃是他身為神宗魔門的弟子,踏入玄門,佛門定須有的禮節。三家雖然道路不同,但是皆是修行正路,都有無數修成長生,法力無邊的巨擘,三家門下的弟子或者偶有爭斗,卻都不敢私下里詆毀其余兩家宗門。
若是有哪個老家伙忽然不高興了,恰好又心潮來穴,算到了有人對他不恭敬,只怕隔著千里萬里,隨手一個雷劈過來,就把你打死了。
這些宗門禮儀,焦飛入門不久,他師父藍犁道人就跟他說知了。倒是旁門雜家,只是修行之途不入三家之人,并無一個正經的宗門,修行之法也千差萬別,有的是偷學自佛宗,有的是傳承自玄門,還有了竊取了神宗魔門的口訣,甚或自創法門,采集眾家之長的都有,便無需尊崇這些禮法。
焦飛一入廟門,就聞到了一股腐朽腥臭之氣,他忙一掩口鼻,隨手一揮衣袖,放出了一件奪自姚開山的禾山道法器“六道黑索”。這件法寶本來是姚開山要埋伏在大鵬明王塔上,要暗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