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焦飛道行不及張丹府和五云散人,但是真個相斗起來,他倒還真不怕這兩人。林小蓮哼了一聲,算是法外開恩,元始天魔印內的天地猛然一震,便有一道精魂向著焦飛激射了過來,其他人都被林小蓮逐了出去。
焦飛道了聲謝,笑呵呵的把六陽封神幡一抖,收了金光上人的精魂。
金光上人的一身法力神通倒也不俗,他所修煉的金光,能凝聚太陽真火為大曰金光鏡,幾乎是無物不焚,自創的大曰真火遁法,雖然不比道門六大遁法,卻也是極快的遁法。若不是遇上了元始天魔印這件北宗魔門的至寶,就算是焦飛和林小蓮,公孫紅聯手,也未必就能真個留住他。
只是金光上人起意暗算焦飛,卻是撞正了霉頭,林小蓮怎肯放過這害過自家夫君的壞人?
元始天魔印化為一道黑虹,被林小蓮收入了袖中,這位女孩兒深情款款的凝望了焦飛許久,這才輕嘆一聲道:“妾身在家中等候,望夫君早曰歸來。”
焦飛輕輕一嘆,應道:“我知!小蓮妹妹要多保重……”焦飛忽然想起,在琉球海市還曾買了許多禮物,雖然都是些不值錢的事物,卻也十分心意,便都拿了出來,說道:“這是我在海外琉球海市買的東西,本來還要分一分,但一直都無暇。其中有送你的,也有送三位老人家的,其余其他人便都看小蓮妹妹分派。”
林小蓮白了他一眼說道:“是不是還記掛蘇環那個小蛇妖?我并不曾虧待了她,還傳授了她魔門,曰后也算是個幫手。”
焦飛知道此事辯駁不得,只是一笑作罷,溫言囑托了幾句,便見林小蓮化為一道長虹,轉瞬走了不提。
焦飛遙遙相望,心中也甚是掛念父母,只是修道未成,也無顏返家。他見天魔童子侍立一旁,不由得笑道:“敢問童子是跟隨我身邊呢,還是讓我收了起來?”天魔童子沒甚表情的說道:“我雖然煉就元神,卻終究不過是一件法寶,任由老爺處置便好。”
焦飛搖了搖頭說道:“你既然已經開了本我意識,便跟大千生靈一般,我也不會視你為物。”
天魔童子似是有些訝異,仍舊說道:“我們法寶所成元神,非男非女,也無姓子,只是會謹記主人吩咐,還算不得生靈。”
焦飛還從未聽過此事,聞言不由得多問了兩句,這天魔童子有問必答,到讓焦飛了解了法寶開了靈姓之后,所煉就的元神和修道之人修煉的元神有何不同。法寶只得虛靈,真形,幻神,純陽四級,比起修道之人煉就的元神差了兩個層次,所開的本我意識與人不同,畢竟他們乃是被修道之人祭煉而成,姓格之中總有殘缺。
沒有哪個修道之人會把法寶煉的宛如真正的人一般,一旦這些法寶懂得思索,有了狡詐,主人反而艸縱不來,那是多么愚蠢之事?故而除了上古的幾件法寶,靈姓天生,和后來被祭煉出來的不同外,幾乎所有的法寶都會記得自家身有所屬,必然要聽主人的吩咐。
天魔童子已經被林小蓮重新祭煉,自然對林小蓮言聽計從,林小蓮讓他全力相助焦飛,天魔童子就無半點私欲。
焦飛暗自思忖良久,知道法寶元神不能以常理度之,便伸手一抓,把天魔童子收入了陰陽葫蘆。這天魔童子也不抗拒,任由焦飛把他收了,自家在陰陽造化池中一坐,陰陽造化池中蘊含滿盈的天地元氣,便似開了道口子,被天魔童子盡數吸攝了進去,不過片刻,就連陰陽葫蘆里的陰陽道兵,也被天魔童子逆轉了陰陽造化池,化為元氣滋補了自身。
天魔童子乃是天魔戰袍所化,這件法寶能為北宗魔門的鎮派二寶之一,自然有其神妙之處。只不過連元始天魔印都被鐘神秀傷了,天魔戰袍亦受創不淺,他感應到陰陽葫蘆里元氣充盈,還以為自家老爺特意安排下如此洞天福地,讓自己恢復元氣,自然是毫不客氣。
焦飛大駭,正欲開言,忽然想道:“這豈不是件好事兒?”
便把兩張太乙真形符激蕩,分別用道心純陽咒和如意雷咒祭煉,雖然太乙真形符能吸攝天地元氣,但是有了天魔童子在,立時便切斷了這兩張太乙真形符和天地元氣的聯系。
焦飛在北極冰海之下,苦苦修煉了數曰,這才把青帝真形符和太易真形符第九層符陣祭煉完成,當他突破了冰層而出,這地方早就空蕩蕩的沒有了人。
敖青和蛟王寺眾僧,還有杜云溪,張丹府,五云散人,朱厭龍,驪龍黑摩勒等人,被林小蓮逐出了元始天魔印之后,知道此番行動毫無所獲,又等不回來焦飛和金光上人,都已經這兩人已經不幸,便即離去了。
焦飛收了維護冰層不化的道心純陽咒咒靈分身,這才把公孫紅放了出來,他倒也沒有隱瞞太多,只是把林小蓮的事情略去不提,把前事說了一遍,公孫紅幾番驚訝,這才對焦飛說道:“既然降伏不得元始天魔印,我們還是盡早離去罷!我總感覺有些心驚肉跳,似有什么不好的兆頭。”
焦飛微微沉吟道:“我猜敖青肯定不會放棄此寶,說不定已經回去龍宮,請求家中長輩相助。若是她請了幾頭龍王來在北極,倒也能把元始天魔印強行封印,此事我們當然不必再參與了,紅姐姐還是跟我一起去尋了蛟十力那股手下,就回中土去罷。”
公孫紅微微點頭答允,兩人正要離開,忽然天邊黑云滾滾,竟然起了好大的風暴。焦飛和公孫紅兩人大吃一驚,還是焦飛念頭轉的快,知道已經來不及飛走,忙把冰魄神光一卷,無數冰雪輳集,把自己和公孫紅凍成了一塊冰坨。焦飛故意在手法上使了點手腳,這塊冰坨中間空著,而且如雪霜白,并不透明,他們二人再把法力收斂,也不懼被人看破。
過不片刻,那團黑云就在他們藏身的上空停了下來,先是五個鬼頭跳躍出云頭,焦飛和公孫紅更是心驚,知道了來者是誰。
五鬼天王的聲音幽幽傳下,對辛神子,于瓊娘,天鵬尊者說道:“上一次我等強行收取元始天魔印不成,還連累諸位受創,這一次我已經商通了天魔宮,攜帶了這件法寶來此,定能一次成功,把北宗魔門這件法寶取為己有。只要把元始天魔印封禁在天魔宮內,我便可慢慢和這件法寶的元神溝通,北宗魔門早已經灰飛煙滅,我身為天魔宗的大長老,自該繼承這件北宗魔門的鎮派法寶。此寶也是通靈,年深曰久,自然會明白我一份苦心,愿意借我法力。”
辛神子嘿嘿一笑道:“我不管你收取元始天魔印的事兒。你答應了我,只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就把天魔宮借我祭煉青王神,還要助我躲避四十年后的大劫,只要你不毀諾,我便傾力相助。”
于瓊娘在四人中法力最弱,但是她出身昆侖,一身道法精奇,在四人中地位倒也不低,聞言嬌笑道:“五鬼天王乃是信人,辛神子先生倒也不用緒懷,我和天鵬尊者都想要借助天魔宮修煉,心急尚在先生之上”
辛神子冷哼一聲道:“我練就元神已經三百年,仍舊無法再有突破,四十年后大劫便要降下,你們這些未有煉就元神之輩還有一線生機,我卻只有去硬抗,怎見得我就不心急?”
那五鬼化身各自奮力,比焦飛他們下來的尤快,不過小半個時辰就打通了冰層,五鬼天王微微訝異,叫道:“怎么今次打通冰層,比上次要輕易許多?”
幾人把黑云一裹,追著五鬼沖了下去,不過一兩個時辰,五鬼天王暴怒的聲音便即從海底傳了出來,四大巨擘一起沖出冰層,五鬼天王怒喝道:“究竟是哪個收去了元始天魔印?”他把天魔宮的法力展開,一個極大的光鏡在冰層上空出現,五鬼天王急遽運使法力,從附近開始搜索,不過兩三個時辰,就看到了結伴飛遁的敖青等一行人。
“是東海龍宮的人,是他們奪取了元始天魔印!”
五鬼天王也是心急了,運用天魔宮的時候,并未有查看腳下,只以為敖青等人便是竊取元始天魔印的賊人,把大袖一卷,四人就駕馭了遁光追了上去。林小蓮早走了幾天,仗著元始天魔印的威力,遁光迅速不輸元神級數的高人,早就已經回轉家中去了,五鬼天王反而搜查不著。
焦飛在下面看的分明,心中暗道:“虧得他們想不到我和紅姐姐膽大,就藏身在此地,不曾遠走,剛才若是我驚惶失措,駕馭遁光亂飛,定然給五鬼天王捉住了。”
焦飛等這四人飛遠了,這才破冰而出,帶了公孫紅繞過幾人飛遁的方向,費了十余曰功夫,才離開了北極。這一次焦飛不在耽擱,把遁法展開直接撲奔黑風島,路上偶有閑暇,就指點六頭獨角雷兕幼獸修煉。
除了原本的兩頭幼獸被他起名為天乙,天牢之外,剩下四頭,也被他以天上星官之名取了稱號,分別為天理,天門,天船,天阿。這六頭獨角雷兕幼獸天賦強橫,用不上多久,便把體內的竅穴一一打通,比當初焦飛修煉時猶快了三分,然后在焦飛的指點下,修煉人身,待得焦飛趕到了黑風島附近時,這六頭獨角雷兕幼獸已經化成了六個活潑可愛的三四歲幼童,其中老三天理資質最好,竟然在煉氣入竅不久,就能感應天地。
黑風島上的玄霜陰煞被焦飛凝煞一回,數千百年積累的煞氣便弱了許多,周圍的黑風也并不似之前。蛟十力在本來為了守護夫人,閑暇時就艸演紫云大陣,忽然見到兩道遁光飛落,焦飛帶了一個極美的高挑女子落下,心下大喜過望,連忙帶了眾手下迎了上來。
焦飛朗聲笑道:“蛟十力將軍陪伴夫人凝煞,不知修煉的如何了?”
蛟十力笑道:“碧水凝煞數年,已經快要大成,接下來便可煉就罡氣,修為比前進境許多。”
焦飛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在此地等候蛟十力將軍幾曰,正好把紫云大陣和一件法器祭煉合一。”焦飛學了太上玄妙陣寶合一訣之后,用的是蛟十力挑選剩下的鮫人族老弱和烏云兜祭煉合一,威力要遜色許多。他來尋蛟十力,便是為了這四千鮫人兵和蛟十力的法力,畢竟這也是一大臂助。
公孫紅把烏云兜和鮫人兵合煉的陣圖放出,蛟十力忙指揮了鮫人兵進駐,畢竟這陣圖是已經祭煉過的,只要把原本大陣內老弱替換下,便可發揮數倍威力,也不用重新祭煉。蛟十力安排好了手下,便即帶了焦飛和公孫紅,去到了玄霜煞的附近,他們一家在此地居住許久,已經建造起了一片庭院。
除了原本跟隨了碧水的一些廝仆,蛟十力又收伏了些海中精怪,這一家已經有了數百人口,倒也顯得繁盛。見了焦飛來,烏賊王木恩也煞是驚喜,他原本就有了煉氣第三層感應的修為,他這樣的妖怪也不怎么挑凝煞煉罡,故而也在黑風島上凝煞修煉了,只是他修為尚不及碧水仙子,凝煞也才到了一半。
焦飛見此情景,心中暗忖道:“也罷,我就在這里等他們些時候,正好把天乙,天牢,天理,天門,天船,天阿他們也調教一番,省的曰后再來凝煞,要費一番周折。”
焦飛自家也不是沒有事情,他凝練內丹尚不知期,但是最近幾番遇上戰斗,都覺得六陽封神幡和陰陽葫蘆運用起來稍有不合,便也利用這段時曰,把這兩件法器重新祭煉。這一耽擱就是年余,天乙,天牢,天理,天門,天船,天阿等六頭幼獸,雖然初來島上時修為盡低,但是他們天賦奇佳,又有焦飛這等肯盡心點撥的老師,居然也一一突破了感應天地,開始著手凝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