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飛搜魂知道了這些人的想法,更是震怒。
這些人連天河劍派是什么東西都未必知道,連元神之說都以為虛妄,比當年拿了一部不入流的散修功法,就當作曠世真訣的謝神風強些也有限。這種人都敢來天河劍派鬧事,還造成如此大的損傷,雖然這些損傷不是天河劍派的根本,卻也顏面無光。
焦飛隨手給這些人都種下了道心純陽咒,然后便撒手放開,喝道:“去把爾等山門,家眷一起誅殺,然后在自戕了罷。”
焦飛話音剛落,便有一個陰慘慘的聲音冷笑道:“天河劍派的弟子,也這般殘忍冷酷么?似你這般處置敵人和邪魔外道何異?”
焦飛冷嗔一聲,喝道:“裝神弄鬼!天河劍派號稱道門正宗,說的是我們這一派修行的法訣直指長生,有長生正路,證道之方。卻不是說我天河劍派以德報怨,門中弟子的親眷被人豬狗一般屠殺,還要講究仁義。自家門中師兄弟,乃至師門晚輩的親眷被人殺了,我身為天河劍派弟子,居然不替他們抱了這血海深仇,他們拜入天河劍派所謂何來?將來還有人愿意入我天河劍派門下學道么?”
“不拘你是何人,給我滾了出來。”
焦飛運起天音劍波,一聲暴喝,劍氣由虛化實,登時把那隱藏在一旁的那人,所用的隱身法訣破去。
一個年邁的老道人,一身淡青的道袍,上繡八卦,分了陰陽,手拿了一個拂塵,腳下踏了一朵五色奇花,正是這朵五色奇花,正自放出盈盈冷光,一放一收,又復把和年邁的老道人身影隱去。
“了了道人?”
“不錯!正是老道!”
焦飛眼光何等厲害,一眼便瞧出了這年邁的老道人,一身法力已經踏入了元神,他半點隱瞞的意思也無。順著一猜,果然問出了了了道人的身份。他想起這一次掀起軒然大波的便是此人,心頭殺機頓起,喝道:“你的隱身法,也來賣弄?”焦飛把身一晃,無形劍遁使出,也是無影無蹤。
同時天音劍波縱橫,層層劍氣夾雜這銳利音波,一圈一圈的蕩漾開去,把了了道人的隱身法切割的若隱若現。
了了道人呵呵一笑道:“就知道天河焦飛,劍術驚人,居然能破去老道的隱身法。也罷,我便不用這件法器。”了了道人把足下那一朵五色奇花收了,隨手一指,便有一層光幢飛起,這一層光幢,分為三十三層,層層有佛,散發精純佛光,一層一層柔和光芒漫撒下來,形如佛塔一般。
焦飛見了這件法寶,冷冷喝道:“你居然能把佛門靈吉大士的護身至寶借來,倒也面子不小。”
了了道人呵呵一笑道:“知道焦飛你是多寶童子,老道身家窮,不得不問好友商借。靈吉大士昔年欠了我一個情面,不但答允借我這八部天龍神幡,還答應幫我渡化一件法寶。以靈吉大士參悟了佛門九識,煉就不壞金身的佛門神通,運用起舌識來,不知有什么威力。”
焦飛聽得此語,嘿嘿冷笑道:“然則了了道人,你來攻打天河,便是為了我焦飛了?”
了了道人一笑道:“天河焦飛果然不同凡響,沒錯!我便是為了你手頭的幾件法寶,不然也不敢弄出這么大的陣仗。不瞞你說,得了你手上的法寶,我這就去投入佛門,成為第八名佛門大士,躲去極樂天境,永恒凈土,憑你們天河劍派的郭祖師如何厲害,也奈何不得佛門二祖,釋陀,龍迦二位罷?”
“原來如此!”
焦飛明白了事情真相,轉到不怒了,也把無形劍光收了,八部天龍神幡把了了道人遮護的風雨不透,隱身與否已經沒什區別,焦飛便也不用這門無形劍遁之法。
焦飛冷眼看著了了道人,淡淡問道:“這些事情,焦飛也都明白,只有一件,不知了了道人你,真就有那么把握,可以憑了這件八部天龍神幡,把我生擒活捉,甚至殺死么?”
了了道人呵呵一笑道:“老道一人自然沒這把握,所有又請了兩位好友,白神君,黑心老祖,一起都出來罷。讓我介紹一位道門才俊,與你們認識。”
光芒一閃,兩位旁門修士,在兩個不同方向現身,焦飛倒也聽說這兩人。都是旁門散修中煉就元神之輩,和辛神子的威名差不多,也是一方開宗立派的高人。
焦飛也不去瞧這兩人,只是喝道:“你們真不怕得罪我天河劍派?”
白神君冷笑一聲道:“別人怕你們天河劍派,我可不怕。你們天河劍派除了郭嵩陽,羅公遠,也就還有一個蘇乾秀還回得來。你知道這一次有多少人來圍攻你們天河劍派?光你一個煉氣的小輩,便有我們三個服侍,金鰲島那邊現在也好戲開場了罷!天河劍派想要韜光隱晦,暗暗培養弟子,一舉成為天下第一大派,道門無上正宗,那是妄想。五莊觀和太白劍宗的例子,便在前面擺著,這一次血河道人能夠脫困,便是因為有人出手助他,不然血河一脈被你們天河劍派鎮壓了千年,怎會出這么大的紕漏?虧你們還用了一個贗品山河鼎來充數,還想讓人以為郭嵩陽尚坐鎮在金鰲島。但以郭嵩陽的脾氣,怎會容了了道人召集的那些旁門散修耀武揚威?只殺了幾十個示眾?郭嵩陽心狠手辣,誰人不知?”
焦飛這才明白,這一次并非是血河道人那點事兒,居然還有許多幕后之人。他想起了天地大劫也就是這些年的事兒,本來焦飛還推算,或者還有幾年,甚或十幾年,但是瞧這一回,顯然這一番天地大劫,先已經出了征兆。天河劍派有山河鼎鎮壓山門,只怕也是各派垂涎之物。
“那倒是承蒙三位前輩看的起,既然你們是來殺我,還不動手,等些什么?”
焦飛正要搶先發難,忽然極遼遠的天邊,一道五彩奇光,遠看宛如一條長線,但是須臾間就飛過了千百里,目標直指金鰲島方向。這一道五彩奇光,焦飛十分眼熟,心中震駭,當真讓他堅固若金剛的道心,也劇烈的抖了一下。
“孫履真?你們連東極青燕京拉扯來了?”
了了道人呵呵笑道:“本來還以為孫先生不肯來,看來這一次我等攻破天河劍派山門的把握又多了幾分。”
孫履真遁光奇速,手中一根粗如山岳的金剛大棒,撐破天罡大氣,與萬里之外,便已經開始加速,這一道勢子積聚的猶如山崩地裂,江河破碎,流星墜落,曰月震蕩。這為青帝門徒的目標,焦飛不用去看,也猜的到,正是他的那一口山河鼎。
孫履真運足了力氣,駕馭這一根金剛大棒,發出遏云長笑,就像是一道閃電雷光,伴隨這陣陣驚天巨浪,大叫道:“說來說去,就是沒人肯去試試這一口山河鼎,是不是郭嵩陽駕馭。不就是一口贗品么?怎么就嚇住了你么這些貨色!讓我來搗毀它,給你們看個爽快。”
焦飛想起了五娘,還有金鰲島上的諸位師兄弟和門中弟子,驚怒交加,猛然一聲大喝,身化寒虹,望空就走,同時也把太上之舟放了出來,化成一道金光,直奔孫履真駕馭的那口金剛巨棒飛去,想要在這潑天膽量的大猴子撞上五娘的本體,那一口山河鼎上的時候,把這頭大猴子攔截下來。
孫履真這次有復化為金剛巨猿般的模樣,他本來是道門中有名的美少年,此刻身軀膨脹,化為一頭兇悍到了極點,暴虐到了極點,也威風到了極點的太古兇猿。披掛黃金甲胄,粗大的尾巴,猶如豎起來的百丈旗桿,全身金毛透亮。配合比山峰還粗大的金剛巨棒,威風到了極點,也張狂到了極點,囂張到了極點。
敢在天河劍派的根本重地撒野,這名青帝門徒的膽量,任誰都要自嘆不如。
了了道人這些人,在金鰲島外窺測了這么久,也不敢闖上島去,只敢讓一些不入流的人物去送死,來試探島上的虛實。焦飛若不離開金鰲島,他們還是不敢動手的。也只有孫履真,畢竟是九大散仙之一,東極青帝門下,加上這頭潑猴子,膽量本來便有包天之勢,才敢做這般驚天動地的創舉。
焦飛這邊身法才一動,三大元神高人便一起出手,了了道人把八部天龍神幡抖開,頓時在方圓千里之內都布下了一層金光,太上之舟慢了一步,撞在這層金光上,帶的天搖地動,就似半邊天都塌了一般,饒是焦飛這一擊用上了全力,仍舊沒能晃動這八部天龍神幡布下的金光分毫。
焦飛這一撞,已經是驚天動地,讓了了道人,白神君,黑心老祖露出了幾分驚異之色。但是比起接下來的一場轟轟烈烈的大震,就顯得宛如煙花爆竹一般微不足道。
孫履真駕馭了那根金剛巨棒,只在幾個呼吸之后,已經切切實實的搗中了山河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