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寶頭上滴著綠色的水滴,面色森寒地從培養槽中跳了出來,一把撿起那剛丟到地上的浴巾裹到身上,便二話不說,沖到一旁的警衛身邊搶過那腰上的手槍,便指著那李教授,羞怒地嚎叫道:“老子斃了你…老子要斃了你…”
“寶少饒命…寶少饒命…”看著張立寶拿著槍一臉羞怒的模樣,李教授等人嚇得是兩腿發軟,生怕這張立寶就一槍將他們了結了。
“立寶…”旁邊的張嚴錚這時同樣臉色極為難看,但是還是沉聲喝道:“把槍收起來…”
看著張立寶憤憤然地收起槍,并沒有真開槍,這李教授等幾人這才驚魂未定地看著張嚴錚,顫聲道:“謝謝將軍,謝謝將軍…”
“老李…這個到底怎么回事?”雖然暫時放過了他們,但是張嚴錚依然森寒地看著教授,寒聲道。
李教授縮著脖子看了看那培養槽,腦袋飛快地轉了起來,這個培養槽,他可以肯定,是絕對沒用問題的…既然兩個培養槽試過都有問題,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培養液出問題了…
當下趕緊道:“將軍…那個…我們還是檢查一下培養液吧…不可能兩臺機器都出問題的”
“還不趕緊去…”看著李教授那縮頭縮腦的模樣,張嚴錚不緊地雙眼一瞪,寒聲道。
這時張嚴錚心頭也覺得不踏實了起來,這四罐培養液,特意留了一罐給自己這兒子,怎么首先三個戰士都用了沒有問題,這最后一次,卻是總出問題…
而且這萬一要不是機器的問題,真是培養液的問題,那自己到哪里去弄第四份培養液出來;
而自己這邊對培養液的研究可還是進展緩慢,至少還要數年以上才有結果,難不成自己這兒子難得他這么努力拼命,卻還要他再等幾年不成?
想到這里,張嚴錚臉色難看地看著李教授帶著兩個技術人員對著那儲存培養液的罐子檢查了起來。
這些培養液,李教授帶人已經研究了三、四個月了,雖然說詳細的還沒弄明白,但是大致的某些特征性東西,倒是弄清楚了。
所以他帶著兩個技術人員,拿著儀器小心地取了些樣,便當場快速地檢驗起來。
當他看到儀器上快速顯示出來的那些數值的時候,李教授的臉一下就白了,他愣愣地看著那個數值,不禁喃喃地道:“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當下趕緊又從那罐子里,重新取了一小管的培養液,然后再次檢測了起來。
不過,看到那上邊再次顯示的結果,依然與上一次一摸一樣,李教授這回可是徹底地愣住了,按照這上邊的相關數值顯示,這罐培養液,除了顏色是綠色之外,基本上其他東西的含量,就跟普通的清水差不太多了。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是那些已經被泡過了兩個月的殘余培養液,也不可能變成這樣。
所以這位李教授很憤然地一手將那檢測儀器猛地一下摔到地上,然后對著旁邊的那個也是一臉愕然的技術員道:“去…這個分析儀壞了,再去去一個分析儀來…”
那技術員應了一聲,然后趕緊又跑了出去,看到那個數值,他也認為肯定是分析儀出故障了,所以利落地取了一個新的分析儀趕緊送了過來。
不過,這次這個分析儀再次一測,三人卻是傻了眼,這個分析儀測量出來的數值,竟然還與剛才一摸一樣…
這下,三人面面相覷,都傻了…
后邊等得不耐煩的張嚴錚這時看得那李教授忙乎了好一陣,竟然現在在發傻,不禁寒聲催促道:“老李,怎么了?有結果了沒?”
聽得張嚴錚那森寒的聲音,李教授和兩個技術員都是臉色一白,然后緩緩地站了起來。
看著李教授那慘白的臉色,張嚴錚和張立寶這時心頭都是一緊。
“將軍…”李教授慘白著臉,抬頭看了一眼張嚴錚,然后顫聲道:“將軍…查出來了…”
“怎么樣?”張立寶心急地道。
“是…是培養液的問題…”李教授顫聲道:“我們剛剛檢測了,這罐培養液,幾乎就跟清水一般,沒有任何的藥效…所以培養槽才會報警。”
“什么…”聽得這個解釋,張家父子兩人都是猛地一愣。
良久,張嚴錚才反應過來,第一反應是兩眼泛寒第看著李教授道:“老李…你不會搞錯了吧…”
這個時候不由得他不懷疑了,那明顯一罐完好的培養液怎么會是清水…
“將軍…我不敢騙您…這罐培養液通過檢測,確實是沒有任何藥效,我們一連查了兩次,都是同樣的結果”這個時候,這李教授倒是稍稍地鎮定了下來,反正是這個結果了,也不是他的錯,將軍并不是不講理的人。
“可…這怎么可能”看著李教授不似作偽,張嚴錚伸手猛地從一旁張立寶的頭發上猛地捋了一把,然后狠狠地伸到李教授面前,寒聲道:“你看…這些液體,都是綠色的,怎么可能?”
看著將軍手上那從張立寶頭發上捋下來的那些綠色液體,李教授無奈搖頭苦笑道:“將軍…雖然它還是綠色,但是它真的已經沒有任何效果,就跟專門偽造的一般…”
隨著李教授說完,這房中是一片沉默,這時已經沒有人懷疑李教授的話了,但是他們卻是怎么都想不通,這罐子培養液為什么會是這樣?
終于,向來對基地防御極為自信的張嚴錚轉頭對著身邊的警衛怒聲喝道:“去…去給我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時張立寶傻傻地看著那一罐子綠色的液體,突然卻是上前猛地一腳將那不小的罐子踹翻在地,大聲嚎叫了起來:“一定是誰…一定是誰換走了我的藥水…一定是誰,我要把他碎尸萬段…碎尸萬段…啊…”
旁邊的張嚴錚看著自己兒子那般發瘋一般的模樣,這心頭也是一陣陣的黯然,自己這兒子從小嬌生慣養,但是這回卻是拼著命,咬牙狠狠地訓練了幾個月,就是為的這一天,但是這突然一下卻是將他的希望全部破滅,自然是難受的很。
當下長嘆了口氣,然后拉著張立寶好生安慰道:“立寶…你不用急,沒事,爸爸一定會替你找回那罐培養液…”
“爸…這要是被別人偷走,然后用了怎么辦?那我怎么辦?那怎么找得回?”被他老子一番安慰,張立寶深吸了幾口氣,才安靜下來,這時卻是滿臉不甘地怒道。
“咱們現在正在研究…萬一找不回來,立寶你就安心再等兩年,到時候研究出來的第一批就給你用…”看著兒子的那滿臉不甘,張嚴錚再次無奈地安慰道。
“兩年?還要兩年…那我怎么去打敗那徐澤,你讓我怎么出這口氣?難道你還要讓我忍他兩年不成?”張立寶面容猙獰地怒聲嚎叫道。
“那小子現在已經動不了了,知道么…他馬上就要死了…”張嚴錚知道他這兒子的性格,這回好不容易振作一回,要是真被弄砸了,那以后要他再努力,只怕就是不容易了,當下趕緊道:“明天…明天我就讓你回去,去看那小子的慘樣…讓你出口氣…”
被張嚴錚這般一番許諾,張立寶這才稍稍地臉色好看了一些,沉聲道:“爸…我明天回去,那您一定要給我找到那罐培養液…”
“好…爸爸一定給你找到…”
第二日,張立寶便坐上了軍機,朝著千里之外的燕京直飛而去,雖然昨天被狠狠地打擊了一下,但是他想起自己可以看到徐澤的慘樣,他就滿心的興奮,這些日子他每每想起徐澤,他就憋屈至極,這回…總算是可以一嘗所愿了。
“燕京…我回來啦…徐澤,你可別就死了,你可以一定要等我回來啊…哈哈…”張立寶坐在那空無一人的機艙之中,寒聲大笑…
而這時,一架由星城起飛的飛機也正朝著燕京前進,在頭等艙內,坐著兩眼泛紅的徐父徐母、徐浩徐晴以及孫凌菲等人。
在一旁,是兩個身穿少校軍服的年輕女軍官,還有連陽縣縣長帶著幾個宣傳部門的人,這時正恭敬小心地安慰著二老…
孫部長這些年來,很少被主席單獨召見,每次見到那位威嚴的老人,他都是緊張地懸著心,生怕自己會有什么地方不讓老人家滿意。
但是今天,他知道為什么,所以他并不是特別緊張,只是安靜地坐在那里,聽著主席的訓導和一些安慰,只是點頭然后又小心謙恭地回應兩句。
“小孫…你是國家的好干部,人民的好公仆,你的成績我們都看到了,一定要安心工作,我期待你,能夠打起精神,創造出更多更好的成績…黨和國家,一定會竭盡全力,挽救徐澤的生命…”最后,主席輕輕地拍了拍孫部長的肩膀,笑著點了點頭。
聽著主席的這句話,孫部長雖然還有些悲傷,但是卻也稍稍松了口氣,知道自己沾了自己那個未來女婿的光,以后就算自己身后沒有任何的人支持,但是有了主席這句話,便再沒有人能夠打自己這個位置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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