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山咒這個稱呼一點都不為過,泰山壓頂的力量立刻讓夜色無邊大為緊張。因為隕石的面積實再太大,就算夜色無邊的速度再快,除非他逃下擂臺,不然也無法脫離這個危機。
如果他真的被砸中,就算他的等級再高,血量再多,只剩半血的他是絕對無法安然立于臺上了。但是我面對不是一般的玩家,而是西方大陸三大殺手之一的夜色無邊,而且是將飛爪技能應用得天衣無縫的殺手。
擂臺上,煙塵四起,足足有好幾層樓那么高的一塊大石頭呯的砸了下來。我吐了吐舌頭,要是把擂臺砸壞了,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損失。好在天地系統里的擂臺足夠結實,被這么一塊大石頭砸中,竟然只是發出幾聲巨響,微微搖晃了一陣,沒塌也沒壞。
戰斗并沒有結束,所以這招看似兇狠的招數并沒有達到別人意料之中的效果。
煙塵過后,夜色無邊依舊站在擂臺上,除了身上多少有些狼狽之外,似乎并沒有太大的影響。不過我發現,夜色無邊手中的飛爪不見了。
如果再仔細一點可以發現,夜色無邊的手上多了一道拉痕,那是飛爪的繩索留下的痕跡。
就在隕石掉下來的那一刻,夜色無邊借著殺手的彈跳能力,一腳踢到隕石上,將自己的身體橫著踢飛出去。與此同時。他將手中的飛爪拋到了隕石之上,再借著繩索的拉力將原本已經脫離了擂臺范圍的身體硬生生給拉了回來。
在旁人的眼里,夜色無邊仿佛從來沒有離開過擂臺,但實際上。他是已經逃了出去,又再跑了回來。不過因為他的雙腳沒有著地,所以系統依舊默認他始終留在擂臺上。
此時的夜色無邊臉色有些陰沉,因為那一拉,不但讓他自己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傷害,而且飛爪也因為被隕石砸中的關系。耐久度趨近于零,在沒有修理之前,他不敢再使用了。
失去了飛爪的夜色無邊,即使依舊可以是一個高手。但是對于我來說。他已經不具任何威脅了。
不妨有點夸張的說。早在我放出那個移山咒的時候,我就已猜想到夜色無邊會使用這一招。因為如果換成是我。險些之外也找不到任何躲避損失的招數。只有舍棄飛爪,保全自己的性命。所以,接下來,真正的攻擊盛宴開始了。
就在等待煙塵散去的那段時間里,我的元神已恢復了個七七八八,在破金咒與火神咒之間,我選擇了可以將自己的元神轉化為攻擊的破金咒。
這樣做純粹是在冒險,因為轉換狀態后的我無法再使用任何遠程技能,反而要近身去跟一個殺手肉搏,這對于任何一個道士來說都是不明智的。但是此時,我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因為所有人都不會想到我會有這樣的舉動,包括夜色無邊。
誅仙劍凌空落下,我的身體仿佛突然失去了重心,從空中墜落了下來。仿佛一片離開了枝頭的樹葉,隨風飄零。
“啊!”臺下的安落虹驚叫了一聲,因為所有道士玩家都可以看得出來,甚至是所有見過東方道士使用御劍飛行的玩家都可以看得出來。那種情況只有元神耗盡的時候才會發生。
“他不是還有一瓶元神藥水嗎?怎么沒見他吃。”有玩家小聲的問道。
但是這個問題沒有人回答他,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臺上發生的一切吸引了。
擂臺上,只剩下我一個人站在那里,手中握著那把寒光閃閃的誅仙劍。而夜色無邊的身影從擂臺上消失了。連那一道白光都只是一閃而過,繼不炫目,也不華麗。
那一劍,我完全沒有使用任何技巧,只是利用自己下落的速度,將誅仙劍插入了夜色無邊的胸膛。全滿的元神轉化成的攻擊力效果是驚人的,即使最終我還是挨了夜色無邊狠狠的一刀,但是很幸運的沒有被秒掉。
一瓶補血藥水灌進我的喉嚨,我的臉色又恢復了往日的神光,臉上的符文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臺下,夜色無邊望著我,神色有些木然。整個萬獸山莊的擂臺周圍,幾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一個人的身上。
結局實再太出人意料了,就連鬼狼他們也沒有想到,我竟然不僅能保持十五分鐘不敗,而且會贏得一個完勝,跨越二十多次的一次完勝。
如果天地之中有神話,那么就在今天。
如果天地之中有奇跡,那么就在今天。
擂臺下發出雷鳴一般的掌聲,現場所有東方大陸的玩家們全都沸騰了。因為我創造了這樣一個神話,這樣一個奇跡。
不久以后,玩家間紛紛流傳著這樣一段對話:
“知道東方大陸的第一高手是誰嗎?”
“不是霜飛羽嘛,那還用問。”
“錯。霜飛羽只是等級高,講到實戰,她還差得遠。”
“那就是鬼狼了。比武大會的天下第一。”
“也不對。或許以前他是第一,但現在不是了。”
“什么?竟然有人比鬼狼還要厲害?難道是只談?或者西門吹風……”
“不用猜了,東方大陸的第一高手是個道士。”
“道士,你說的是無語問蒼天還是安落虹啊?或者最近剛剛竄紅的雁過留聲?”
“都不對。東方大陸的第一高手是個道士,而且是個鬼族道士。他曾經在低于對方三十級的情況下,打敗了西方三大殺手之一的夜色無邊……”
“夜色無邊?天啊?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看看最新一輯的《天地傳說》。”
這樣的結局是我當時根本就沒有想到的,不過對于這樣的情形,我卻沒什么異議。畢竟,我隱藏的時間已經太久了,久到我幾乎忘卻了自己的身份。東方大陸的大型任務已經越來越難了,人們需要一個英雄似的人物出來帶領,而這個人,剛好就是我。
當我駕御著那把閃爍著數色光芒的飛劍,自城市的上空輕飄飄的劃過。地上,留下了無數敬仰的目光。
這場戰斗,讓許多西方大陸的玩家無法接受。同時,也讓更多的人疑惑不解。事后,曾有多名逆天成員向我挑戰。但是都被夜色無邊跟刑天攔了下來。當然,蕓蕓代表“惡魔領主”傳下的話:“任何人不得與百鬼夜叉為難。”起到了更大的作用。不過我到是很樂意再打幾場這樣的擂臺。因為那對于我的提高有著極大的幫助。
可是幫助歸幫助,要是讓我一天到晚就困在擂臺上,連任務都沒辦法做,那就得不償失了。
對那天的情形有一定了解的玩家們都在覺得奇怪:為什么夜色無邊跟刑天他們的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快呢?擂臺過后,疆土把幾個相關人士帶到了萬獸山莊的秘密會議室里,再出來的時候,就見夜色無邊的臉上錯敗感一掃而空。而刑天跟那個鬼道士的關系更像是多年不見的親兄弟一樣。這與之前不共戴天的表情反差實再是太大了。
至于“生命女神”被“非禮”的那一段,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淀之后,逐漸被人淡忘了。這種事情原本就及容易被當作捕風捉影的對象,所以在當事人完全沒有反應的情況下。這段“風流韻史”被人當作了無聊的傳言。
正所謂“謠言止于智者。”很多人都相信這句話,自然有人會替我開脫罪名。
任何一個謠言,只要你以無所謂的態度去面對,久而久之,別人自然會想:這年頭的緋聞多了去了,不差這一件,天知道是真是假呢。
欲蓋彌彰反而會越描越黑,到不如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認,人們反而會想:這事兒不是真的吧?
人,就是這么奇怪的動物。
萬獸山莊的密室里,夜色無邊、末日血神、蕓蕓、清幽百合、水晶鈴鐺等惡魔之家的核心成員。他們的臉色當然好看不到哪里去。因為夜色無邊輸了,而作為勝者,慢慢的踏入這間密室,臉上的表情主具無法捉摸。
“干什么?輸了不服氣啊?”疆土一腳踏了進來,沖著夜色無邊吼道。夜色無邊跟他的感情很深,也只有他才可以這樣毫無顧慮的吼他。
“沒有。”夜色無邊的聲音略顯得有些低沉。雖然輸了就是輸了,但是這樣的力量懸殊,讓他怎么也無法接受。如果,換作是小隱或者天之傷,這場仗還能打贏嗎?他這樣想。
刑天的臉色就更難看了,看夜色無邊的眼神更是無法理解。不是說要教訓一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嘛,現在倒好,反而被人教訓了。嫂子被欺負這件事情就這么算了?回去之后怎么跟老大交待?
我望了一眼刑天,微笑著坐到密室正中的椅子上。當我坐下去的那一瞬間,我看到在場的各位全都愣了愣,有幾個險些站了起來。
那本來是疆土的位置,怎么可能讓一個外人去坐?
可是當他們看到疆土對于我的做法一點異議都沒有,反而一個人靜悄悄的坐到了夜色無邊的身旁,心里就更感覺奇怪了。
我什么話也沒有說,沖著蕓蕓招了招手。蕓蕓回頭望了望眾人,臉上有些猶豫。我一伸手,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里。側著身坐到我的膝蓋上,臉上一面紅霞。
“媽的!你……”刑天一個激動,從位子上站了起來,突然好像意識到了什么,指著我的手指停在半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你是隱為者?”
女人的直覺果然比較靈敏,清幽百合第一個反應了過來。一語道破天機。
一瞬間,所有人恍然大悟,刑天拍著自己的后腦勺說道:“媽的,我怎么沒想到。東方大陸除了大哥你,誰還能有這么大本事啊。”
“廢話,不然你以為呢?”我一手拉起蕓蕓的手背,在上面親親烙下吻,沖清幽百合說道:“你那一巴掌打得還真是重呢,到現在我的臉都是紅的。”
蕓蕓一聽,趕緊看了看我的臉,干干凈凈的,哪里有什么紅印。當即在我腰上捏了一把。
刑天實再很想上來擁抱我一下,順道給我一拳,但因為我懷里已經有蕓蕓了,所以他也不怎么好動手,只能把氣出到了疆土身上。
“大老粗!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明明知道是大哥,竟然也不說一聲!害我跟無邊出丑!”他一把揪住疆土的衣領,大聲的吼道。
“關我屁事!”疆土一拍刑天的手背,沒好氣的說道:“你們當老子是什么人啊?如果不是小隱,我會讓星晴妹子被人討了便宜去?自己沒眼力勁兒,還好意思在這里吼老子!不服是不是,一會兒出去我叫幾個弟兄跟你單挑!”
說到這里,大家也都反應了過來,是啊,當時我可是在眾人面前抱了蕓蕓,如果不是早知道我的身份,疆土怎么會坐視不理呢。只怪一時氣急,現在仔細一想,他們早該把我認出來才對。
“你也是的。”刑天扯了扯嘴,小聲的對我說道:“沒事干嘛換外貌,害我都認不出來。”
“不換怎么行啊?”我笑著說道:“你們可別忘了,‘惡魔領主’現在還在惡魔之家里坐著呢,這里哪兒又跑出來一個隱為者。”
簡單的將我在東方大陸的經歷說了一遍,又提醒大伙不要暴露了我的身份,眾人這才出了密室。出去之后,對我的態度自然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甚至將逆天軍團的指揮權也一并交給了我,而原本的指揮末日血神則擔任起我的副手。
這一點,大多數的逆天成員還是可以接受的。畢竟指揮他們的是一個強者,能夠打敗夜色無邊的強者。
被強者指揮,并沒有什么好抱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