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測,到底系統怎么安排還不能完全確定。
但是我相信,被遺忘的技能肯定有辦法修復。不然的話,這三途河絕對是整個天地中的一個BUG。
只要他一出馬,天地里還有玩家是他的對手么?
一個游戲想要做好,就必須要保持一個平衡。不管再強的BOSS,或者再變態的技能,都會有一個或者多個辦法去制約它,絕對不會出現一方獨大、不可戰勝的情形。
像三途河這樣,搞得都沒人敢打他了,還不得弄出一個制約它的力量么?
所以,不是我眼睜睜地看著雁過留痕廢號不管,而是我相信,絕對還有可以解決的辦法。
而這個辦法,或許要再過一段時間,等我們觸發了任務之后才能找到。或者,就是現在!
“學忘,你又不乖了!”
一個輕柔的聲音傳到我們的耳朵里,仿佛寒冬過去的第一聲春雷。
一片柔和的藍光灑到我們的視野之中,仿佛黎明前的第一道曙光。
一個纖細的身影出現在那片藍光之中,仿佛世界末日,出現了一位救世主。
沒有人能說清楚眼前突然出現這個女人的模樣,甚至連他到底是不是女的也都說不清楚,只能勉強從她的聲音來判斷出她的性別,只覺得那層藍色的光芒如同面紗一般擋住了她的外表,讓他的五官看起來都顯得十分地模糊。但是,每個人似乎都有著那么一種想法,這樣的一個人。只要見過一面,就絕對不會忘記。
就是在那種朦朦朧朧、似幻似真地感覺中,才格外地稱托出他那種神秘的美感。
“你是……”
出人意料,卻又在我預想之中的情節發生了。原本滿場撒潑打滾的三途河停止了哭鬧。兩只手擋在眼睛前面,從指縫中好奇地打量著這個“不速之客”。一直旋轉著地漩渦也因此而停了下來,讓我們可以暫時休息一下,喘口氣。
“早猜到你已經把我忘了。”神秘人微微一笑,手上的藍色綢帶突然分作四股,朝著三途河變化的小孩的身上卷去
“啊!我想起來了!”三途河見藍色綢帶來勢洶洶,已分別卷上了他的胳膊與小腿,急得哇哇大叫,慌忙用自己身上的絲帶去擋。但是那神秘人的綢帶如同蛇一般靈活無比,非但躲過了三途河的絲帶。更把那臭小子纏得死死的,一動也不能動。
哈哈,總算是有大人來了。看這小子,還能狂到什么時候。
“我弟弟給你們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神秘人抖了抖手,將綁成了麻花似的三途河給拎了起來,沖我們微微點了點頭。柔聲說道。
“小女子無以為報,就把剛才被這臭小子給抹去地記憶全部還給你們吧。”
藍色水光在我們十個人的頭頂上一閃而過,剛才丟掉的技能全部都恢復了正常。熟練度也一點都沒降,反而好像有點上升地趨勢。
而我似乎看到,除了恢復的技能以外,技能面版中好像還出現過某個屬性。但是那個屬性消失得非常之快,在我還沒有看清楚之前就已經不見了。
雁過留痕的技能失而復得,但是心情卻似乎并沒有變好。他看了一眼那神秘人,冷冷地說道:“別以為你讓我恢復了技能我就會謝謝你。跟你說實話,這任務我還得繼續做。”
這小子,怎么說話呢。人家剛剛才幫了他。他就這么不客氣。
既然這NPC這么容易就收拾了三途河,看起來也是一個十分厲害的主。我悄悄丟了記天眼術上去,居然都看不到他的屬性。
這當然并不是因為我地等級不夠,而是這NPC身上有著什么可以避免被探視的法寶。或者說,她的屬性已經超出了天眼術地范圍之外。
雖然天眼術已經達到了可以鑒定神器的地步,但是遇上個別的上古大神,或者上古神器、魔器,也不一定能起到作用。
“請問,閣下是……”悄悄拉了雁過留痕一把,我擋在那小子的面前,沖著眼前的NPC拱了拱手,算是很客氣地問道。
“區區賤名,何足掛齒。到是不知這位道長,可還有事需要我姐弟二人相助?”那NPC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冷冰冰地把我的問題給擋了回去,卻對沒給她好臉色看的雁過留痕禮遇有佳。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犯賤?敬酒不吃吃罰酒。
早知道我也跟這NPC一陣大呼小叫,說不準還能接到什么特殊任務。
現在看來,這任務多半是被雁過留痕那小子給一個不小心觸發掉了。
不過也沒關系,他做跟我做,有區別么?
看著雁過留痕還在一面不冷不熱的模樣,我悄悄伸出腳,在他屁股上踹了一下,低聲說道:“人家問你話呢,你怎么不回。”
雁過留痕抬頭看了我一眼,氣乎乎地從背包里取出那只瓶子,沖著那NPC晃了晃,說道:“也不用幫什么大忙,就是要一瓶……不對,是兩瓶忘川之水,還要一瓶記川之水就行了。”
“我道是什么了不起地大事呢,原來是為了川水。”那NPC臉色似乎微微變了變,突然吃吃一笑,伸手在三途河的腦袋上擰了一把,用略帶責罵的口吻說道:“人家只不過是求兩瓶川水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干什么對人家那么兇。”
三途河手腳都被綁得死死的,又被人像拎粽子一樣地拎著,心情當然好不到哪里去。只見他小臉一橫,沖著那NPC吼道:“你誰啊!我憑什么要聽你的!還有,什么川水,我不知道!”
“你小子,動不動就把自己是誰都給忘了!”那NPC伸手在三途河的屁股上拍了幾下,扭頭對雁過留痕說道:“我這弟弟有這毛病,腦子有點犯糊涂,您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我看您手中的瓶子好像是神瑛待者的灌花瓶吧?他若是要用兩川之水澆種情花,只需要說一聲就是了。來,你把瓶子給我,我幫你裝水。”
“你是誰?為什么要幫我?”雁過留痕警惕地看了一眼那NPC,沉聲問道。
“我是誰并不重要,但是我能幫你完成任務,這還不夠嗎?”那NPC并沒有回答雁過留痕提出的問題,只是小心李翼地靠近那只瓶子。
龍逆天拍了拍雁過留痕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說道:“人家要幫你裝水你就叫她幫你裝嘛。反正這里的任務一點都不好玩,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說著,那小子抓過雁過留痕手中的瓶子,朝著那NPC扔了過去。
“裝滿一點啊,份量不足我扣你獎金!”
那NPC手中藍色綢帶一卷,將那瓶子收入了懷中。接著,就見她臉色一變,剛剛安靜下來的河水又再度瘋涌起來。
“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居然想用灌花瓶將我姐弟二人收起來,真是異想天開!現在,灌花瓶已經在我手上,我看你們還能往哪里逃!”
搞什么啊!
就見四周猶如天河倒轉,河水逆流。眨眼間,我們再度被瘋狂的河水給淹沒。
只不過這一次,我們的技能并沒有消失,只是身上如同被泰山壓頂一般沉重,手臂上、臉上、身上,不斷地出現一道道傷口。
怎么可能?
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有燒傷、有凍傷、有刀傷、有箭傷,有怪物的利爪留下的抓痕,還有被咬過的齒痕……
每個人身上的傷口都不一樣,輕重也不一樣,我們也沒有收到被攻擊的提示,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地些傷口一條接一條地出現。
“這……這是……”我看著自己胳膊上的一道傷痕,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那是一道燙傷,上面還保留著一些古怪的圖案。這傷痕,絕對不可能是別人造成的,因為那圖案分明是心劍上面的花紋!
我當然知道這傷痕是怎么來的,那是前不久,在酆都城大戰的時候,我用心劍擋住了一個道士的火系攻擊,卻在自己手臂上烙下了這個痕跡。
當然,那次受傷根本就不嚴重,甚至連吃藥都不必,一會兒那傷口就被系統給自動恢復掉了。可現在,我卻再一次看到了這道傷痕,它就像剛剛被烙印上去一樣,無比清晰,無比鮮艷……
我明白了!
說什么姐弟,其實這NPC就是三途河的其中一條支流——記川!
忘川的作用是讓人忘了一切,自然也包括忘了你的所有技能。而記川,則是讓你記起一切,記起你曾受過的傷,記起你的所有痛苦!
好家伙!雖然暫時出現的傷口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小傷,但是這種傷害的疊加,卻能輕而易舉地要了我們的性命。
正在緊迫當中,一道綠光突然射向正洋洋得意的NPC,河水立刻又凝固了起來。
“祟脂玉凈瓶!怎么可能!”NPC看著綠光射來的方向,不由得大驚失色,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無比恐懼,全身上下也開始顫抖起來。
“還好你想起來我們這兒還有一個……”霜飛羽呼呼地拍著自己的胸口,沖著身旁的鬼狼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