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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集的東庭鐵騎開始發力,如同洪水一樣灌入,勢不可擋,殺氣沖天,成排的騎兵刺槍向前滾動,速度最快的草原弓騎向兩側散開,同時無數的箭簇也如同地平線上的蝗蟲一樣飛上空中,猶如一片黑云高速飛入前方的費珊軍隊中”啪啪!“箭簇落下的地方,費珊軍倒下一片,剛剛聚集起來的幾分方陣直接就缺少了一大塊,
”媽呀,是帝國騎兵!“費珊軍恐懼的大喊,如此密集的數量,讓不少人感覺自己的頭皮都炸開了,費珊士兵們感到一股寒意迸咧的風,倒卷起雪花打在自己的臉上,身上,等到雪花散落,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看不到盡頭的黑潮,那是無數戰馬如雷滾動而來浪潮,在這種并不寬廣的溝壑地勢中,如此騎兵密集的程度,足以將任何物體都踩踏成碎片,
無數馬蹄揚起了地面上的碎雪,在高原形成如同白色沙塵暴一樣的景觀,強大無比的鐵騎,就像在晨曦中翻起的一片光明之河撲面掩來,馬蹄轟隆,大地顫抖,一片片的戰馬從高處猶如雪崩滾入,借著坡地的弧度,騎兵集群的契子如刀一樣深深插入已經傻掉的費珊士兵群里邊,在費珊步兵驚恐大喊的剎那,閃電般的騎兵長槍已經沉重的撞入他們的身體,
前進!碾碎他們!”
上萬草原騎兵整齊并槍的聲音就像一陣撕開裂棉的聲音,在風雪中凄厲中撕開一切阻擋物,透著一股血飲蒼穹的穿透感,草原人嫻熟的馬技,整齊行進的戰馬默契的保持著勻速,
刺槍的寒光,就如颶風一樣將眼前的大地撕開,就像是一道重錘狠狠的砸進陶罐口,一迅間炸開的血花是那樣的絢麗,上千名費珊步兵還在亂糟糟的往回跑。就沖后面強沖而來的無數馬蹄踐踏成碎肉!
被刺中的人體向后翻滾,帶起一道道沖天的血污,馬蹄滾入,費珊士兵的尸體就像是臺風中被卷起的殘肢。被飛馳的戰馬吞沒,再也看不見一絲存在的痕跡,只有馬蹄過后那由鮮血和碎肉構成的細長血河
如此可怕的場面,就這樣赤裸裸的一下擠滿了費珊軍上下數萬雙滿是血絲和恐懼的眼睛,
”混蛋啊!“
軍團長西蒙斯帕克如此勇敢的人也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任由風雪撲打在自己臉上,嘴里大口的喘著白氣,敵人騎兵的數量令人吃驚,兩萬帝國前銳咬住之后,竟然會有如此數量的騎兵集群投入,如果擋不住,那就是全軍覆滅的結果,這里距離小石堡還有三四十里的距離,足以讓對方的騎兵將費珊全軍擠壓碾碎在這片漫長壕溝之中
本來讓騎兵集群作戰不利的漫長溝壑,此刻卻成了十余萬費珊大軍的死地
此時他也有些后悔了。雙方的力量太懸殊了,雖然在兵力上相差不大,但是一個是久戰疲軍,士氣低迷到了極點,另外一個則是養精蓄銳的騎兵集群,這個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如果真要按照戰力比來算,此時此刻,對方一名騎兵的戰力最少也相當于自己這邊五到六名士兵的戰力,也就是說。自己現在是在一打五的絕對劣勢中!打不打得贏還不知道,更不要說后面還有幾十里的冰雪之路在等待著自己
“告訴督戰隊,擅自后撤者就地斬殺!放走一個人,我要督戰官的腦袋!“西蒙斯帕克一臉堅毅取下自己的佩劍交給身后的傳令騎兵。隨手拿起一柄抵抗騎兵沖擊的長槍,西蒙斯帕克知道擺在自己面前的除了死扛一波,沒有第二條路了,
西蒙斯帕克自認自己的第五軍匯合中間的費珊軍,兵力依然有五萬之多,加上后隊潰散的兵力。現在堵在東庭騎兵前面的費珊軍數量足有七八萬人,即使是面對敵人的騎兵沖陣,也足以對付了,但前提是自己不能先垮掉,
”穩住!豎盾“
費珊軍的軍官層不愧是曾經與伊斯坦帝國軍隊血戰過的精銳,似乎也感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機,知道這些騎兵一旦破開阻擋,將會以不可阻擋的勢頭將所有人全部殺光,血在風雪中飄灑,前方刀卷槍折,戰甲被砍成了碎片,武器格擋的鏗鏘聲、受傷者被馬群踐踏發出可怕的慘叫、死者撲通地倒地,黑色騎兵的突入契形前端是刺槍猛力劈開的寒光,就像是一支無法阻擋的巨大鐮刀橫掃而來
巨大溝壑的前方十里,已經被無數的鮮血所染紅,
費珊人的集結戰號聲在滿是風雪的蒼穹之頂回蕩,就像猛獸臨死前的嗚咽,大批大批的士兵被軍官們瘋狂的驅趕向前,還沒來及列陣,就被無數的黑色騎兵如同離弦的箭簇般將他們激烈的撞擊飛出去,
”費珊萬歲!“
一名費珊軍旗手發出悲涼的吶喊,就被掩撲上來的無數騎槍刺穿了身體,寒光閃閃的槍頭帶著熱血從他的背后炸開,大批騎兵突入后形成的巨大切割,讓整個世界看起來都是紅色的,在這樣的刺激下,無數的費珊軍士兵被動的被一層層的擠壓,白雪大地上,血流如渠。
”回去,擅自撤離者,殺!“費珊人的督戰隊在后面用令人戰栗的砍頭刀劃出了一道生死線,在將一切想要越線的人都瘋狂的砍死在血肉泥濘中,十六顆不聽勸阻的費珊軍官的頭顱被猶如破袋子一樣掛在三面高高豎起的戰旗木桿子上,鮮血染紅了這些木桿,木桿的下面,是一堆堆的普通士兵的人頭,算不上多,一百多人是有的,已經足以震懾全軍了,
更不要說這三道旗桿現在就猶如三道血旗,在寒冷天氣下是一條條向下垂落的冰凌,上面頭顱被寒風吹得亂晃,其中甚至包括費珊一名金色彩頂頭盔的將軍,鼓著死不瞑目的眼睛,凝視著前方激戰的大地,下面的頭顱都凍結到了一起,
”媽的,這些混蛋是真敢殺啊!“一名費珊軍官看著前面的血旗,看見騎在戰馬上的上官,被督戰隊毫不留情面的從戰馬上揪下來。連問都沒有問一聲,就像是最低賤的奴隸那樣拖到在爛泥中一刀砍了腦袋,才連忙死死勒轉自己的戰馬,下意識的縮了縮自己的腦袋。放棄了僥幸闖關的想法
這些人已經殺自己人殺瘋了!
他看見一個跟自己平日里關系不錯的一個督戰官,平日里也是一個挺好說話的人,對人總是和藹的笑,被朋友嬉笑為”兔子“現在真成兔子了,一雙眼睛紅的就像是兔子一樣發亮。手里提著的砍頭刀都卷了口子,鮮血凝固在上面,看起來就像一把紅色的血刀,那雙眼睛只是遠遠看了自己一眼,就讓這名費珊軍官脖子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那是殺人殺紅了的眼睛,這些人已經不認人了,
費珊軍官毫不懷疑的相信,就算是這個督戰官的父親此時越過這道用無數無頭尸體劃出的死線,腦袋也會出現在木桿子下面。罷了罷了,反正兩邊都是人頭滾滾,反正都是死,怎么也要拼一把!
”大家不想死的就殺回去啊!“
費珊軍官高聲吶喊,轉馬奔向殺瘋了前面,這一刻,他突然感覺自己凄厲的喊聲更像是鬼嚎,往日里跟在上官后面溜須拍馬,今天總算是可以做一次自己了,這是這名費珊軍官最后的想法。
他騎著戰馬,長劍帶著風聲狠狠刺入一名交錯而過的草原騎兵,戰馬發出一聲嘶鳴,上面的騎兵滿身鮮血的從馬背上翻轉下來。軍官想要再次用劍從重傷的草原騎兵的胸口穿入時,眼前的一切開始旋轉,風雪,寒冷,天旋地轉,模糊的視線中。馬蹄在他眼前越來越大,噗嗤!”鮮血炸了出來,一顆白紅色的眼球滾出了十幾米遠,毫不留情的染紅了地面,他無頭的尸體從戰馬上滾落,鮮紅的血就像管道破裂時擠壓出來的水鎧甲間隙飚射出來!他被一匹飛馳而過的草原騎兵一刀砍了腦袋。
費珊第五軍團長西蒙斯帕克一身鮮血的從前面回來,跳下馬就一屁股蹲在了地上,護衛連忙給他遞過去一口熱湯,身后的護衛不到一半,數萬人的費珊軍用血肉死死扛住草原騎兵收割式的沖殺,無數的尸體堆積在這條血肉模糊的溝壑長道,血色籠罩在戰場上兩軍死戰的人馬接近十三四萬人,東庭雖然有騎兵優勢,但是溝壑的寬度讓沖擊的兵力呈現飽和,這樣的局面,接觸的地段不如連綿十余里的數十萬軍團的大會戰那樣壯闊,鋼鐵碰擦出來的生死火光,無數奔亂跳的鮮活生命,頃刻間躺滿混著血水流淌的荒涼原野,
交戰線上,著血污穿透前沖而來的草原騎兵高舉著刺槍一片片的投下去,射中的地方就像是突然間炸開的水花,彎刀重重劈在費珊重步兵肩膀上的鎧甲,溜出了一道耀眼的火星,刺槍穿透重步兵的胸口,費珊軍旗被飛射的人血染出了斑斑血色,層層疊疊的人和戰馬,在雙方的交戰線上立刻平鋪除了一條清晰的紅線,映照這片巨大白雪紛飛中
不能說費珊軍的阻擋不夠頑強,但畢竟是疲憊到了極點的軍隊,在敵人騎兵如潮水一樣的侵襲下,不少士兵拼盡了最后的力量,連拿起武器的力量都沒有了,從前面一撤下來,在地上坐上十幾分鐘就再也沒起來,疲憊和凍死的士兵尸體斜靠在兩側溝壑壁壘下,一片片的,不少人的武器還緊緊握在手中,,
”第三軍團,第四軍團,第六軍團已經崩潰,中段能給堅持到傍晚就已經是極限,最多天黑,士兵在絕望無緣下就會崩潰!這已經是能夠努力的最大極限了,立即將這里的情況稟報陛下,請陛下以大局為重,以最快速度趕回小石堡,我輩軍人就算是死也能給瞑目了!“西蒙斯帕克一臉堅毅,聲音嘶啞的向身后護衛隊長下達命令,同時擺了擺手,讓護衛騎兵從另外兩匹戰馬上取下從前面搶回的兩名費珊軍團長的尸體,
這兩人是費珊第四軍團長盧武亞侯爵,肩膀碎了,咽喉被刺槍桶傳后留下了一個巨大的血窟窿,寒冷的天氣凍結了傷口,翻卷的血肉依然看起來讓人發憷,身上的傷口最少有二三十道,鮮血早就流干了,失去血色的尸體凍的猶如干咸魚一樣,
另外一具體是費珊第三軍團長哈里森侯爵,只能說是半個人回來了,右邊的手腳都被砍斷了,沒法尋找了,從凝固的姿態上來看,這位哈里森軍團長最后是被刺槍釘死在了地上,半個身體都被馬蹄踩爛了,還好是寒冬,裹著一層血色的冰雪也算是完整,
最位于末尾的第六軍團長基倫塔爾的尸體沒有人看見,不過從最先潰散的是第六軍團來看,在這樣的亂軍中,基倫塔爾本人的尸體還能給找到就是奢望了,西蒙斯帕克放棄了努力,至此,此次出擊的費珊三十萬大軍,已經可以確認有二十萬人以上戰死,而帝國軍方面有更多的草原騎兵投入,戰局已經徹底是一邊倒,
”安排一隊騎兵,將兩位大人一起送回去吧!“
西蒙斯帕克昂起頭,一口將手中的熱湯喝干,拍掉身上的血和碎肉,從新跨上戰馬,向身后的衛隊下令,這場戰爭打成這樣,自己還不如提前一刀自刎脖子更減少痛苦一些,
只是可惜了這些費珊的精銳軍人,是王國多少年才積累的精華堆累所得,費珊并不是一個資源豐富的國家,相反與伊斯坦帝國仇怨百年,每隔一段時間就是大戰,要想在暗中積累起如此力量,已經是王國數十年殫精竭慮的結果,他們本應是帶領王國邁上巔峰的脊梁,今天卻在這里猶如喪家犬一樣被屠殺,即使到了最后關頭,依然沒有人可以指責他們,他們都是在奮戰中死去的,將他們的尸體送回去是自己目前能夠做的唯一一件事,督戰隊的死線,活人不能過去,只有死人可以,就是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